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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哼了一声:“那你们就准备好到老娘的地盘上来敬酒赔罪吧。”
晏成蹊端起酒杯和瑾娘一碰,笑道:“你这大财主,还会在意这么点儿小钱?”
“此言差矣。”瑾娘道,“我们生意人就是要锱铢必较,那才守得住钱财,否则老娘天天请你们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吃饭,那还不亏死我。”一面说笑着也同晏成蹊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听说丫头身边养了一条蛇?”晏秋痕一边吃菜一边问道。
酒如点点头:“是一条白眉蝮蛇,叫小白。它前几日吃撑了,不太方便挪动,今日便没将它带出来。”
晏秋痕唔了一唔,道:“看不出来呀,你一个小姑娘身边跟着一条毒蛇,唔,这个搭配还真是有安全感。”
酒如想了想:“小白它确实很有安全感。”
晏成蹊挑起眉笑道:“你倒是自信得很,就你这身子骨也能给它安全感?唔,容我仔细想一想,上回在船上是谁咬死了一名刺客?还有上上回在逐州,是谁从土丘下窜出来转移别人注意力的?难不成是你么?”
见酒如无语凝噎的样子,尹千寻亦笑:“看来你不仅牙齿锋利,而且,身形很是灵活呀。”
……居然被取笑了。
酒如瞪了一眼尹千寻,愤愤地道:“安全感不仅仅是人身安全嘛,你看小白那么笨,它要是自己独自在外面抓老鼠吃,一定吃不饱肚子的,而且还要担心自己某天可能会被老鹰叼走。而我们每天给它吃烧鸡和糕点,不仅保证了它的饱腹感,而且让它有愉快的心情面对每一天的生活,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它的蛇身安全,有安全感的不是它么?”
晏成蹊轻笑一声,摇摇头,喝了一口醇酒。
尹千寻听完亦笑了一声,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揶揄,却煞有介事地点头,嘴上却道:“嗯,说得有理。”
酒如看看左边的晏成蹊,再看看右边的尹千寻,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击:“……哼!”
晏秋痕见此,顿时大笑起来。
瑾娘亦掩着嘴笑,那丹凤眼瞧着酒如,欣喜并着满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对晏成蹊和尹千寻道:“你们俩真是找到了一个宝。”
晏成蹊“嗯了一声”,十分体贴地给酒如再盛了一碗汤,眼中笑意深深:“我找到的,当然是宝。”
酒如被这话说得耳根子麻了一麻,恰巧注意到右边尹千寻拿勺子的手略略紧了那么一紧。
“怎么了?”
“没怎么。”尹千寻转眼已恢复常态,微微一笑,“只是听某些人说话不太习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很快就好了。”说着给酒如夹了一棵花菜,“来,吃菜。”
“……”
一顿饭吃得跌宕起伏,但总算还是圆满。瑾娘果真是同晏秋痕一块儿出来游山玩水的,他们二人从封州出发,一路向南,也没什么目的地,走到哪儿想停下来就停下来,刚好在行至彬水的时候,接到晏成蹊和尹千寻都在此地的消息,便干脆在碧玉楼摆了一桌酒席,请自个儿的侄媳妇吃一顿饭,也顺便同晏成蹊见上一面,确认一下这个侄子在外面是否还安全。
饭后,晏秋痕和瑾娘拒绝了尹千寻的邀请,说是他们已经在彬水待了好几日,也不愿再继续留下来看风景,吃完这一顿他们便要启程继续往南边去了,可能还会到姜国境内玩耍一番,便不打扰他们几人的清净,告辞离开。临走前,瑾娘还特地叮嘱酒如一定要去封州找她,然后又是一堆极为爽朗市侩的话语,惹得晏成蹊和尹千寻二人眉毛直跳,这才放了手,被晏秋痕拉上了马车,往南边去了。
酒如觉得,自己还挺喜欢瑾娘的性情,晏成蹊看上去和瑾娘相处得也不错,晏四叔看上去虽然爽朗,却不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人,不让她随瑾娘去封州,这委实没道理。
“瑾娘是个好人,本事也大,但她身边闲杂人等太多,你和她在一起,我不放心。”晏成蹊道。
酒如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原来自己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小声地讲出来了。
“瑾娘不是和你四叔在一块儿么?我同瑾娘在一块儿就是同你四叔也在一块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晏成蹊挑了挑眉,道:“你以为瑾娘是那种深居简出的女子么?她在外头做生意,简直就像个男人一样,酒肉朋友少不到哪儿去,胆子也大。万一她将你带到那种不三不四的场合去,你应付得来么?”
酒如噎了一噎。
“瑾娘原名温和瑾,是封州有名的艺女,这有名不只在于她的琴艺,还在于,赵国内停云阁产业,皆为其一手创办。”尹千寻接话道,“这名女子,可是个大财主。”
“不错。”晏成蹊道,“瑾娘的停云阁虽说经营的是琴棋书画的生意,但生意场上什么人没有,尤其是在封州这样的地方,她自己手下的财产仅仅是各地的停云阁收入,但她人脉宽广不可估量,能够调动的资金远远不止这些。我四叔同她在一块儿的事情还是对外保密的,凭瑾娘那么多的朋友,这可费了不少的心思。”
凭晏秋痕长的那副模样,而且身份高贵,算得上是很招桃花的了,而瑾娘,不但人长得美,弹的一手好琵琶,还那么有本事,简直比晏秋痕更招桃花,这两个人在一起,若是尚未真正稳定下来,委实不能太声张。酒如想了想,问道:“你四叔到现在仍未成亲,瑾娘也早过了芳华年龄,他们俩凑在一块儿,你四叔也不给她个名分,瑾娘不会不开心么?”
晏成蹊摇了摇扇子,笑道:“我四叔是早就想同她成亲了,偏偏瑾娘不乐意,毕竟她做生意同各国人都有来往,若是嫁给我四叔,这生意上便难免有些不便。”顿了一顿,他手中摇着的扇子忽然停住,似笑非笑地望向酒如,那目光几乎将她看得发毛,“倒是你,我们皆未提起过四叔尚未成亲这件事,你怎么就如此肯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来这一套
看见尹千寻也隐隐约约瞥过来,而晏成蹊眼中的玩味之色丝毫没有掩饰,酒如心里咯噔一下,露馅了。
这几个人中确实没有任何一个提起过晏秋痕尚未婚配,就连晏成蹊也只让她称其为“四叔”,但她知道晏秋痕的真实身份,一旦承认,就说明她已经晓得了晏成蹊就是赵国二公子……可是,可是,她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拆穿晏成蹊的身份啊。
晏成蹊好不容易抓着她一根小辫子,见她那陡然变得局促起来的神情,心中有些好笑,也不多言,就那么抄了扇子闲闲地望着她。
酒如心思转动间,完全想不到什么能够蒙混过关的好答案,心一横,决定死皮赖脸:“你看,你四叔明目张胆带着别的女子出来游山玩水,还是个在家里没有名分,并且能够让他的夫人们感到无比威胁感的女子,那么他的正夫人很可能就不依,这直接导致你四叔出行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无法顺利出行。唔,倘若他的正夫人乃是相当的秀外慧中,几房如夫人也未必如此宽宏大量,那么家里琴瑟和谐的问题就会成为你四叔同瑾娘双宿双飞的绊脚石,但看你四叔神情潇洒,走得毫无牵挂,定然是没有这些个阻力的。”
尹千寻桃花眼中满是笑意,附和道:“嗯,有道理。”
酒如感激地望着他,脑门上却被扇子敲了一记。委委屈屈地捂着额头望向晏成蹊,只见后者淡淡地收回扇子,扔下两个字的精简评价:“歪理。”但好在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酒如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蒙混过关了,从身后掏出一个纸袋子,拈了剩下的一小块糖糕递到晏成蹊嘴边,讨好地笑着:“来,啊——”
晏成蹊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张口,便觉糖糕被送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女子的指尖莹白纤巧,将糖糕送进他口中,上面沾了一些细小的糖粉,离开之时轻轻触碰到他的嘴唇,只一瞬的温软,却久久地遗留在他的嘴唇上。
酒如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吃么?”
忍住了用手去触碰自己嘴唇那一处的冲动,晏成蹊望着女子的倩巧的笑容,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喜甜,先前买了这个糖糕也只是知道酒如嗜甜,自己都没有动过一点的,而此时望着酒如,却觉得那甜意从嘴里蔓延到舌根,一丝丝地沁入体内,渗进心里。伸手捏了捏她那百般讨好的笑脸:“少来这一套。”
酒如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然后从善如流地再拿了一块糖糕,转过头,送进了尹千寻嘴里。
“……”愣怔之余,尹千寻很是享受地将那一块糖糕吞了下去,然后看了晏成蹊一眼,握住酒如尚未缩回去的手,“他不吃甜的,你不必费心思去讨好他,我可以陪你吃。”
晏成蹊:“……”无语了片刻,他将酒如的手从尹千寻手里抽出来,回想了一番方才酒如给尹千寻喂食的画面,那样将脸凑过去,露出软软的笑容,有些调皮,带着一点点哄骗的意思,引诱别人张口,这怎么看着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晏成蹊皱了皱眉:“你以前这样喂过谁?”
酒如不假思索地道:“小白啊。”
尹千寻:“……”
晏成蹊:“……”他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尹千寻没怎么见过,他却是熟悉得很,每次酒如要给小白喂一些它不太熟悉的食物的时候,都是露出这种神情,哄诱其张开嘴,然后顺利地将东西送进去,屡试不爽。
晏成蹊忽然觉得,他将小白从此丢给式微喂养,乃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
“公子,飞鹰传书。”
下朝后,夏婴从宫中回到父王特赐的府邸,前脚刚迈进门,后脚便收到这一封信。
“哪里传来的?”朝服尚未换下,夏婴将腰间象征身份的犀带解开,端过婢女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赵国。”
“是谁传来的?”
“属下不知。”
夏婴眉头微动。近些时候,赵国方面并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安插在赵国的人手都还正常,怎么会有素不相识的人轻易动用飞鹰传书?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纸筒,展开。
那单膝跪在地上的侍卫,看不见那纸条上写的内容,却看见自家公子的脸色越来越沉,剑眉虽然尚未紧皱,但那眼中已经凝结了寒霜。
“哼!”茶盏砰地砸碎在地面,碧绿的茶水和着破碎的瓷片四溅,夏婴彻底冷下脸,那纸条已经被他揉成一团,化作粉末从紧握的掌心中簌簌地落下来。
“知会韩宁和宋城两位将军,立即结束操练,准备调兵。”刚解下的犀带重新系回腰间,从另一名护卫手上取下一枚铁质虎符,夏婴那张同酒如有着五分相像的脸上,神情沉凝,面容英挺,“叫上葛太尉,带好另一半虎符,立即随我进宫!”
****
在夏婴收到信的同时,远在赵国彬水的酒如也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她当时恰巧在柳家后花园的玉泊湖上的亭子里坐着,随手试了试亭中那张琴的音色,式微便老远地过来,递了一封信给她。
这是她离开姜国之后收到的第一封信,根据她现在的行踪和身份以及人际关系来讲,唯一有可能给她寄这封信的人,便只有已经回到姜国境内雁荡山中打扫宅子的肖沛。
在晏成蹊悠悠然的目光下,酒如展开了那封信,仔细地研读了起来。
于是……
“怎么看这么久?”晏成蹊挑起眉。这么简单的两张纸,随便扫一眼不就完了么,何以等到连茶水都凉了还没看完。
“唔,大概看完了。”酒如将信纸递给晏成蹊。
晏成蹊目光落在那信纸上,顿了一顿:“唔……这个字写得,很是有艺术美感。”然后仅瞟了一眼便还给了酒如,“不愿看了。他写的什么?”
酒如想了想,不愿意再看那纸上的内容,凭记忆复述道:“肖沛说,他一路奔波回到深山谷里,发现师父的身体除了落了些灰尘,其余的保存得完好无损,于是他打扫打扫了房间,闲的无聊还特地尝试给师傅在纸上画了一双眼睛,然后蘸了点儿糨糊贴在了师父的眼皮上,就像师父还是活着的一样。但他看了几天发现有点不对头,这简直就是在诅咒师父死不瞑目,乃是大不敬的事情,所以又把那眼睛摘下来了……”
“这个可以跳过,说重点。”晏成蹊道。
“唔……”被打断了记忆,酒如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信上的内容,觉得那些东西对于肖沛来说可能都是重点,但对于晏成蹊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来说,这些废话琐事他可能有些接受不能,于是仔细想了想信上的重点,言简意赅地道,“他说他大概再过三五日就能到彬水,要我们等他。”
“嗯。”晏成蹊颔首,“还有么?”
“他说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