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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忙了许久,先下去罢,不必伺候了。”酒如道。
二人有些迟疑,望向晏溪,后者颔首:“下去罢。”
“是。”二人于是恭敬地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晏溪给她盛了半碗饭:“你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吃?”
酒如望着那一桌的菜,皱了皱鼻子:“没胃口。”
晏溪道:“太医说了,暂时不能吃辛辣的。这几天我让厨房做一些清淡的,你只要给我吃饱了就行,好不好吃是其次。”
见晏溪丝毫不买账,酒如只好扒了一口饭,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缠的纱布,道:“是不是很丑?”
晏溪一面吃饭一面道:“还好。”
酒如道:“那就是很丑了。”
“拆纱布之前你都不需要出门,怕什么丑。”
“但你肯定就是觉得我不好看了。”
“阿酒。”晏溪停下筷子,无奈道,“我不在意这些。”
“你当然不能在意,这都是怪你。”
晏溪叹了口气,道:“对,这都是怪我。”
酒如原本还指望晏溪会多反驳几句,她就能多同他吵几句,谁知晏溪今日出奇的好脾气,她任性了这么久,他却半点不悦都没有。
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酒如无聊极了,只好默默地听话吃饭。
宜欢和宜宣果然是听吩咐去睡觉了,厨房里的人也都终于得了休息,整座王宫陷入静夜的沉寂。
由于说好了要睡觉,晏溪并未让酒如吃太多东西,加上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垫了垫肚子便准备去睡了。
晏溪将房中的火盆挪得离床榻远了一些,将暖袋放进被窝里,给酒如脱了外套,让她爬进床里,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下,将锦被给酒如掖好,然后侧过身,望着她。
酒如拉过晏溪的手臂,放在自己脑下枕着,蹭了蹭。晏溪轻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处,将她搂得近一些,垂着眼眸将她望着,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怎么,之前睡得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睡得太久了反而越来越困,只是想看你一会儿。”酒如弯了弯嘴角,道,“我在想昨晚的事情。”
“是被那个人打伤的事情么?”
“嗯。”酒如看着晏溪,仔细想了想,“虽然并没有观察到那人的神态,但我感觉那个人好像是要杀我。”
“是。”晏溪道,“那种力道,确实足够杀死一个人。只不过他并非内行,没敲对地方。”
“哪还真是我的幸运。”酒如笑了笑,道,“看样子我还真是结仇不少。上回在彬水的时候,你大哥派人来杀我,现在回了封州,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还有人来杀我。”
晏溪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令人始料未及。那人也许仅仅是不经意间与你结了仇怨,而你根本就不知道罢了。”
酒如皱了皱眉:“但是我总觉得不对……被打晕之前,我有一瞬看到了那个人的脸。虽然不认识,但那种眼神,似乎有点熟悉。”
晏溪微微挑眉:“你确定?”
酒如摇了摇头:“不能确定,这只是一种感觉,而且只有一瞬,后来就被打晕过去了,也不知是否是错觉。”
晏溪沉吟了一瞬,道:“既然如此,那等你头上的伤好一些了,我带你去看看那个人。”
“抓到了?”
“在封州城内,四处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抓不到。”
酒如笑了笑:“第一公子果然很厉害。”说着摸了摸晏溪的脸,“只是这么久没休息,你看你,脸都青了,一点都不好看,哪里还像第一公子。”
晏溪一笑:“那你就赶紧睡,我是已经很困了,只要你不折腾,我是想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的早朝我都不想再去了。”
酒如在他手臂上挪了挪,更加的凑近晏溪,额头正好在他下颌的旁边。后者伸出手臂松松地搂着她,摸了摸她的发顶,神容安宁地闭上眼睛:“睡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的某块骨头不太听话,近段时间要留院看医生,更新不定,请见谅~
☆、这世上,不仅只有她一个人讨厌她
外界对于酒如遇刺的各种猜测已经逐渐地被晏溪压下去,朝中许多大臣也陆陆续续地送了不少补品进宫,说是给夫人好好调养身子。
晏溪一直按照老太医的话按时给酒如灌药,虽然此番受伤并未伤及神智,但酒如头疼的症状却渐渐地显现了出来。为了照顾酒如,晏溪已经连续好几日未曾去上朝,赵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中的大臣即便有一些不满,但看赵王的态度,也都只好将反对压了下去。
酒如在宫中休养的一段时间中,夏婴作为她一母同出的王兄,派使臣送来了家信和补品,除了肖沛以及晏秋痕和瑾娘三人常常来串门,赵王和流瑛夫人皆亲自来看望过一次,而最令酒如意外的,还另有两件事。第一,是那与她素来不对盘的四公主晏芸潇,竟然主动前来紫竹轩小坐了一会儿。第二,则是尹千寻,竟然特地派遣使臣前来赵国,不为其他,只为问候如珺夫人安好,并送来了不少珍稀补药。
酒如既然遇刺受伤,那么新年宫礼的操持便落在了晏芸潇的头上。往年此事皆是由大公子夫人所操办,晏芸潇从旁协助,今年酒如作为世子夫人,原本要开始接手此事,但事发突然,只好由晏芸潇一手包办了。
自从回到封州以后,酒如巴不得不要在宫中碰见晏芸潇,就更没指望她能够以见嫂子的态度来见她。谁知就在她遇刺后的第三天,晏芸潇便登门拜访。当时晏溪也在,见晏芸潇来了,只是微微挑了眉,便让酒如去招待她。晏芸潇自然是不会对酒如遇刺表示任何虚伪的关怀或是慰问,她来,只是说两件事情。第一,酒如这么一伤倒是正伤得好时候,将年礼这么重要的一桩事撂下来,她定然会好好地接手,办出让父王满意的年礼。第二,这世上,不止有她一个人讨厌她,这一次的刺杀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完这两件事,她也没等晏溪赶人,便自行转身走了。
大公子晏渊一案已经查明,那所谓的“勾结外贼”确有其事,且这事同齐国世子扯上了不小的关系,赵王终于明明白白地给他定了罪,废黜世子之位,收回了他一切作为王室公子的权力,只当做一个闲人在宫中养着。流瑛夫人与此事关联并不大,但也收到了牵连,虽说赵王已经解除了对其的软禁,但其在宫中的权力已明显不如往昔。
晏芸潇实际上是最无辜的一个,但她身后的人接二连三的倒台,自己失了靠山,而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实际上对于晏渊的惩罚已是从轻,因此已然料到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便不再拉下脸面来求晏溪。
晏溪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晏渊的罪名本身就是他和赵王一块儿定的,只要晏渊以后再兴不起什么风浪,他便不会赶尽杀绝。而晏芸潇经过此事之后,也没有往日那般气焰嚣张,在宫中收敛了很多,这对于双方都好。
然而,当那齐国使臣将尹千寻送来的东西放进紫竹轩的时候,酒如清清楚楚地看到,晏溪整张脸都不那么好看了。
来者是相当的彬彬有礼,仿佛眼下两国之间根本不是正僵持着,而是一派其乐融融关系极好。
“我们世子念旧,幼时与如珺夫人乃是总角之交,甚是投缘,此番听闻夫人遇刺,世子心中惊痛难抑,特地派微臣前来造访,还望夫人早日康复,盼日后还能有不渝之谊。”使臣让随从将送来的东西一一搬进紫竹轩,在大堂中恭敬地弯身,对着酒如和晏溪如是说道。
不渝之谊……
此言入耳,晏溪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那使臣,道:“齐世子能如此挂心如珺夫人,替本世子谢过齐世子,只是贵世子此言是否有些不妥。纵然是总角之交,但如珺夫人眼下是我赵国的世子夫人,贵国世子此言有些逾矩了。”
使臣不卑不亢地道:“我国世子与夫人乃是少小交友,友谊真挚,对如珺夫人挂心足可显示我世子乃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世子多虑了。”
酒如坐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晏溪的脸色,捕捉到了一瞬间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的神情。
“多谢贵世子关怀内子。”晏溪微微一笑,典型的不带一点感情的官方笑容,“使臣周车劳顿,今日便在封州住下,算是本世子尽地主之谊。”
那使臣皱了皱眉,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晏溪已经让人送客,看着走到面前恭敬地摆出“请”的手势的宫人,那使臣只好悻悻地告辞了。
待那人离开紫竹轩,晏溪看了一眼一边摞得老高的礼品,皱了皱眉,吩咐道:“拿下去罢。”
下人将那些东西一一搬走,和其他臣子所送之礼皆放在一块。
休养了这么长时间,酒如脑门上的纱布已经拆掉,脑后的伤处也已经消肿,看上去和以前没有半点不一样。
晏溪淡淡的呡了一口热茶,见酒如一副欲笑不笑的模样,道:“你皮痒了?”
酒如捂着嘴巴,偷偷地瞅着晏溪:“难得看见你这个样子,笑一下还不行啊。”
晏溪用折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凉凉地道:“脑袋伤了一回,你倒是胆子见长。”
“本公主一向贫贱不移,威武不屈。”酒如捂着额头道,“大冷天还把扇子带在身上,你真是不可理喻。”
晏溪淡淡地哼了一声:“尹千寻什么心思,你可别跟我说不知道。”
酒如捧着热茶,道:“他什么心思,我怎么知道。”眼见晏溪眼风里凉凉地飘过来,立刻改口,“他离我们那么远呢,再有什么心思也只能想想就好了,没什么可计较的。唔,看你这个形容,难道是吃味了?”
被反将一军,晏溪不怒反笑,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难道你是觉得,我该表现得大方一些,会更好?”
酒如吐了吐舌头:“才没有。我挺喜欢看你这副模样的。”
晏溪哼笑了一声:“贫嘴。”
“小的时候和尹千寻相处得挺不错的,上回在彬水的时候,和他也很聊得来。”酒如眨了眨眼,道,“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背后搞出这么大动作来的人啊。”
“看来你对他好感不小。”
“哪有。”酒如吐了吐舌头,“人家使臣不也说了么,这是少小交友,友谊真挚,没什么可猜忌的。”
“依你的意思,倒是我胡乱猜忌了。”晏溪挑了挑眉,一把将酒如捞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唔,尹千寻当初去彬水见我,很大程度上便是为了能够见你一面。他那个人,你可要小心一点。”
酒如搂住他的脖颈,道:“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万一我哪一天走在路上就被尹千寻给拐走了,那你可就没那个好日子过了。”
晏溪笑了一声:“你倒是将尹千寻想得很是神通广大。”
“唔,他那个人,比他看起来要更神通广大一些。”酒如思量了一会儿,道,“尹千寻和你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你那一身打扮走出来,一看就是王室贵胄,而尹千寻喜欢穿白色的衣裳,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像书生一样。”
晏溪笑道:“那个人很有风骨,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虽然我并不喜欢,但不可否认,能将如今三大国之间的关系一手操纵成这般田地,他确实很有本事。”
“你一直都不喜欢他,就像他也一直不喜欢你。”酒如撇了撇嘴,道,“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玩到一起的,你们俩完全就不像是有缘分的人。”
“缘分?”晏溪顿了顿,忽然扬了扬眉,“照你这样说,倒是很有道理。看来,并非是我同他有缘分,而是你同他有那么一点儿缘分了。”
酒如吐了吐舌头:“说不准呢。”
晏溪轻笑一声:“罢了,不同你再讲他。还有三日便是除夕,这是我们成亲之后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可得好好地过。再过几日便是四叔和瑾娘大婚,肖沛这几日正忙着,父王身上不大好,无法给四叔主婚,交代我们俩一定要去。”
酒如点点头:“瑾娘大婚我肯定是要去的,我们说好了发完之后剩下的喜糖都留给我。”
晏溪默了一默:“难道宫中的甜点无法满足你的胃口么?”
酒如想了想,道:“宫中的甜点当然好吃,但往往要抢来的东西才更好吃嘛。”
晏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动了动腿让她从自己身上跳下去,自己也站起身来,一旁的宜宣和宜欢立即将两张狐裘拿来给二人披上。
“今日得闲,你也别总待在房里。我们出个门。”晏溪一面让宜宣将自己身前的带子系上,一面对着酒如微微笑道,“让你去见一见,当日打晕你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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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同一张脸,却绝非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