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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席上都是在赵国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言语中却似乎对此人极为信任,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根本想不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罢了。”那人忽然轻笑一声,“对于晏溪的行踪,旁人恐怕要比我们了解得更多。”
酒如微微皱眉,这话听起来怎么……
正一筹莫展间,却见那男人转过脸来,对着自己一勾手:“你,过来。”
酒如僵住。
再一次被那种目光锁定,酒如背后冷汗渗出来,好半晌才挪动腿,低着头,慢慢地走到那人身边:“这位爷有何吩咐?”
“吩咐?”那人忽然伸出手,拉住酒如的胳膊,将她一扯,扯入自己怀中,“今日兴致正好,烦请姑娘好好伺候。”
柳远兮大声笑道:“原来大人也看上了这姑娘。黄大人,看来你可要拱手割爱了。”
黄幡一笑:“能被大人看上,可是这丫头的福气。我一个粗莽之人,便不横刀夺爱了。”
“今日兴致起了,不谈国事。”那男子感觉到怀中女子的挣扎,用力将她双手反剪制住,低下头去,鼻端触碰她的白皙修长的脖颈,感受着她强自压抑的颤抖,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轻吐气,“不过,黄大人说错了,我才是那横刀夺爱之人。”
酒如心头巨震。
这语气,这感觉……
当日在酒楼之中被那人强行制住之时,也是这般……
酒如蓦地睁大眼睛,目光落入那男子炽热含笑的眼眸——
尹千寻!
酒如当即感到不妙,偏生此时环境不利,挣扎起来又不能太露痕迹,否则被其他人发现就完了。
尹千寻不可能认不出她,但他此时似乎暂时没有戳穿她身份的意思,但是……
男子吐息温热,拨开她颈上的发丝,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寸一寸地挪上来,嘴唇触碰到她的耳垂,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酒如心神一颤,蓦地挣开。恰逢尹千寻手上劲力一松,她一下子挣脱开来,撞在桌上,碰翻了酒杯。
黄帆等人面色不善。
一人面色沉下来,道:“你这小丫头当真不知好歹,大人宠幸你,竟然还——”
黄幡见尹千寻面色并无任何不豫,晓得后者正在兴头上,抬手制止了那人的喝斥,笑了几声,道:“看来还是个雏儿,这藏珍阁的妈妈真是会藏,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也能藏着掖着不让咱们看见。”
酒如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掩饰,众人皆看到了她的脸。原本谈笑着的众人都停下来望着她,就连陪酒的青楼女子也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尹千寻易容之后,虽然样貌改变了,但那一身的气质却丝毫未变,一双桃花眼分明是笑着,却让人感到寒冷,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酒如,见她从脖颈红到了耳根,笑了一声:“是雏儿。”然后在桌上扫视一圈,“这姑娘我看上了,你们聊着,我得顺一顺这丫头的棱角。”说着一把扯过酒如的胳膊,勾过她的腰,旋身坐在了里间侧面的长椅上,长指一勾,金色厚重的帘帐便落下,彻底隔开了二人与外间。
酒如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他迅速勾住按在了腿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放开我!”
尹千寻低低地笑了一声,轻声道:“看来我说的没错,这房中,果然有人比我更清楚晏溪的行踪。”
酒如咬着牙道:“你若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他的行踪,那你就失算了。他的去处连我都不知道,如何告诉你?”
尹千寻看了她片刻,似乎在辨别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忽然一笑:“酒如,你还是太单纯了,对于我来说,你意味的,可不仅仅是一条情报这么简单。”嘴唇触碰到她的耳后,余光瞥见怀中的姑娘脸色发白,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着,继续道,“没想到那个叫式微的如此有本事,将我在赵国朝中埋下的暗桩全部挖了出来,不过,能将你送到我的面前来,我是不是该赏赐他一番呢?”
酒如只觉得心中惊惧不能抑。上一次尹千寻潜入封州,有晏溪在她的身边,可是这次,晏溪尚未回来,式微和瑾娘在外面根本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竟然还敢来封州。”酒如不断地挣扎着,感受到尹千寻咬住她的耳垂,男子近在咫尺的炽热气息让她浑身发抖,“晏溪的暗部就在外面,你若是敢乱来,必然踏不出藏珍阁一步。”
尹千寻捏住她的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桃花眼中笑意张狂,是满满的自信:“我既然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同样的,上一次晏溪没能在封州杀了我,这一次,他照样不能。”他一口咬上酒如纤细的脖颈,“将你独自一人留在封州,是晏溪一生所犯的最大失误。”
一股大力将自己翻身按在长椅上,男子的身躯欺身压上,酒如脑袋撞在长椅的边角上,只觉得脑后一阵钝痛,却丝毫顾不上去挡,用手抵住尹千寻压下来的身躯,呼吸手指皆在颤抖:“尹千寻,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却蓦地被咬住嘴唇。
男子炽热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从唇齿间传来,嘴唇被重重地碾磨着,酒如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让他继续侵入,他便咬着她磨着她逼着她,迫她张口。
男子的力气极大,不论酒如如何踢打都无法反抗,腰间系带眼看就要被解开,酒如脑子乱成一团,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眼角流下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里间的帘子忽然被掀开。
尹千寻力道一松,酒如立即一把将他推开。
来人似乎对于自己的所见相当震惊,怔在了原地。
尹千寻面色阴沉:“藏珍阁的丫头也如此不知礼数,不知道进来要先通报么?”
进来的那个姑娘似乎回过了神来,低着头连声道“奴该死”,然后快步走过来,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拉起长椅上的酒如,佯怒道:“你这丫头真不懂事,妈妈只不过叫你上来送个茶水,你就耽搁了这么久,小心挨鞭子。”
酒如惊魂未定地将脸上的泪擦掉,霎时怔住,这声音……是瑾娘!
蓦地抬头,易容后的瑾娘给她使了个眼色,酒如皱眉。他们此番出来并未带上人皮面具,瑾娘这张脸是……
尹千寻并不识得瑾娘的声音,但也晓得此人必然是来给酒如解围的,眼眸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地笑开:“这丫头我要了,你回去给你们妈妈说一声,要多少金,我双倍给她。”
感觉到酒如拉着自己的手紧了又紧,瑾娘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这丫头年纪还小,规矩没教好,恐冒犯了公子。况且她本就是从其他客人那儿借出来的,若是出来久了,怕那位爷也要生气的。公子就当体谅体谅咱们藏珍阁的生意,这两边,咱们可是都得罪不起的。”
尹千寻看也不看瑾娘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酒如,如刀锋般锋利,那眼眸深处却隐藏着犹如野兽一般的侵略性。
“罢了。”尹千寻忽然摆摆手,“没趣,带走吧。”
瑾娘行了礼,然后拿起托盘,扯了扯酒如的袖子,带着她匆匆走出里间,越过那些正吃喝玩乐的大人们,无视那些人忽然停下来怪异的脸色,迅速将酒如带出了房门。
房中陪酒的姑娘们见那些大人不说话了,也纷纷识相地噤声。
邱清问道:“公子,那丫头……”
尹千寻面色已经如常,桃花眼中神色深邃,舔了舔嘴唇上被咬破的血迹,道:“无妨,只不过年纪太小,甚没趣,便打发她走了。”
邱清等人恍然:“无妨无妨,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而已,公子这等身份,要什么美人没有?来来来,喝酒喝酒。”
尹千寻一笑,垂下的额发掩住了眸中的冷光,坐下来,接过女子端来的酒,仰脖饮尽。
一旁的黄幡见此眸光微闪,起身对尹千寻道:“公子,下官饮过了酒,先去更衣,去去就回。”
尹千寻看了他一眼:“去罢。”
门外,瑾娘飞快将手上的托盘塞给酒如,握住她仍旧在发抖的手,急急问道:“那人是谁?”
“尹千寻。”
瑾娘怔住。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瑾娘道:“你先别问这么多,端着这个托盘去三楼右手边的第三个雅间,有人接应你。”拍了拍她的背,“记住,一定要低头,别再出岔子。去罢”
酒如点点头,端着装了酒壶的托盘低下头小步快走。
就在酒如拐上三楼转角的那一刻,黄幡从房间里出来,目光如鹰,锐利地扫过整个二楼长廊,望见楼梯处一片秋香色的一角一闪而逝,只犹豫了片刻,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酒如照着瑾娘所说飞快地走着,半分不敢抬头,连续撞到了几个人也片刻不停,只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追着自己,心中焦虑不能自抑,只管闷着头往前走,在路过第三间房时,房门忽然打开,一双手臂忽然将她扯进房间,大手捂住她的嘴巴,门立即关上。酒如心中大骇,胳膊肘飞快向后顶去,却被来人轻易制住,一把搂进怀里。
酒如刚要反抗,一股熟悉的气息侵入她所有的感官,让她一瞬间卸下一切防备。
几乎是立刻,泪水夺眶而出。
“晏溪……”
作者有话要说:
☆、你做得很好,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房间里不曾点灯,极暗。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上,身后的男子抱着她,慢慢地松开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我在。”
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酒如哭得更凶,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她,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一旁的烛火被点燃,房中亮起来。
式微立在一边,沉默不语。
酒如哭得什么都看不清,不断地用袖子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去看晏溪的脸,抽抽噎噎:“你回来了。”
“嗯。”晏溪抱着她,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回来了。”
时隔一年,这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面庞,熟悉的人,终是再得。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酒如一惊,连忙道:“你知道这里的事情么?有人跟踪我……”
晏溪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仔细听。
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仅仅一门之隔,近在咫尺。酒如不知道那究竟是谁,但无疑是尹千寻那一桌宴席上的其中之一。
那人抬手敲了敲门:“敢问房中是否有人?”
酒如抓紧了晏溪的袖子。那是黄幡的声音。
晏溪自然也认得出此人,然而未应。
破风之声骤然响起,黄幡一声怒喝,然后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晏溪搂着酒如在桌边坐下,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穿上,瞪了她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然后对式微道,“把人放进来。”
式微上前开门,黄幡手脚皆被绑住,嘴巴上堵了破布,被人扔了进来。
晏溪冷冷地看着他。
侍卫上前将黄幡嘴上的布拿掉,他却依旧说不出话来。看着晏溪犹如看见鬼一般,再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姑娘,眼睛瞬间瞪大。
他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世子悄无声息地离开封州,又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而且恰好出现在他们议事的地方,这是要……一网打尽!
黄幡面色惨白。
望向酒如,震惊地道:“你、你是……”
晏溪冷笑:“黄校尉,倘若你没认出她来,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可你如此不识相,那便怪不得本世子不能留你了。”
黄幡手脚皆被紧紧地束缚住。晏溪的出现几乎给了他毁灭性的的打击,在认出酒如身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双眼阴鸷地盯着晏溪,他忽然裂开嘴笑了。
晏溪微微扬眉。
“世子啊世子,你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黄幡笑得狰狞,“我们早已布置好了,叛军在今夜酉时末便会起兵,祸从赵宫中起,各大臣家中都已经落入我们的掌控,你现在还在这里和夫人花前月下。”说着又转向酒如,“夫人真是好本事,这么久以来在暗中把持赵国朝政,可没给我们少添麻烦。可惜啊,你们能过的好日子,也就只有今夜了。”
晏溪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道:“黄校尉,你似乎并未弄清楚状况。你以为,本世子现在为何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黄幡眉头一紧。
晏溪继续道:“你当本世子在位期间当真什么都没做么?你们玩的那些手段,自以为瞒天过海,实际上都瞒不过暗部的眼睛。你安插在宫中和朝臣家中的那些暗桩,早已被我们替换下,所以,今夜,会一败涂地的,只有你们。”
黄幡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