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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猜忌那么多,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过,很快就会应验的。”
尹千寻眯起眼:“晏溪果然没死。”
“仅凭那区区一路追兵,也想让他死?”酒如冷笑道,“你最好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待他回到军中,赵国世子溪与我五哥联手,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尹千寻扬了扬眉:“酒如,你这语气可让我不怎么舒服。我此番是请你来我齐宫做客,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酒如道:“在我面前还打官腔,你当我是傻子么?尹千寻我告诉你,我既然嫁给了晏溪,就没有你插手的余地,你最好早点把我送回去,否则边关之事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轻易了结。”
“谁说我要了结了。那战事原本便是我挑起的,我是唯恐天下不乱。”尹千寻一笑,“来日方长,酒如,只要我把你留在这里,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你也不怕这事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
尹千寻勾着唇角,道:“酒如,我并不怕这些。我只会尽全力去夺取我想要的东西,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酒如沉默片刻。
看样子,要让尹千寻主动放她走是没有半点可能了。但这齐宫不能待,她必须想办法逃走。
心头忽然一动,她看向尹千寻,问道:“方才那位太医说了什么?”
尹千寻眸色深了深:“你都听到了?”
“嗯。”酒如点点头,“太医说,我怀孕了?”
“不错。”
心中缓缓地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酒如抚上自己的小腹,以前没有注意,还以为是被晏溪喂胖了一点,谁知道,竟然是有孩子了。
尹千寻看着她的动作和神态,眉眼沉了沉:“这个孩子不能要。”
酒如目光一利,刺向他:“凭你说了算么?”
尹千寻站起身来:“我不会让你生下晏溪的孩子。”
酒如冷笑:“有种你就试试看。若是孩子没有了,我就一起死,到时候看看姜王和晏溪还肯不肯放过你大齐整个王室。”
尹千寻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忽地一笑:“酒如,你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我手上。那雁荡山对面一个是你的丈夫,一个是你的兄长,你觉得,当你在我手上做人质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
“尹千寻,你太小看他们了。”酒如道,“我五哥和晏溪,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是优柔寡断之人。你以如此手段要挟,只是让自己更加陷入不利之地而已。”
尹千寻淡笑:“那就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你若肯嫁我
酒如就这样在齐王宫中留了下来。
尹千寻没有限制她在宫中的行动,只是暗中加派人手看守。她的一切吃穿用度,和在赵国之时几乎没有半分差别,身边的婢女也都是最好的,能看得出尹千寻的确花了一些心思,酒如对此也并未作什么表示,她一向都是随遇而安,自是理所当然地用着他提供的一切,丝毫没有寄人篱下之感。
尹千寻对她封锁了一切外界的消息,这么长的时间,她对于边关之事一无所知,只能断定晏溪必然回到了军中,并且给齐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否则尹千寻来到后宫之中寻她的时间不会越来越短。
她费尽心思地想要逃出宫去,奈何尹千寻布置的守卫天衣无缝,她在齐宫中一个心腹都没有,一举一动皆在尹千寻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一点办法。
因此,她只能暂时按捺下心中急切的念头,尽量与身边的侍人搞好关系,试图弄清楚尹千寻在这宫中的布置,但那些人口风都紧得很,除了每日必要的侍奉,其余的,基本上不会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酒如对此无计可施,也将心安定了下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这几个月来,她的身形逐渐地显了出来,而尹千寻之前虽然说绝不会让她生下晏溪的孩子,但在那一日与她不欢而散之后,并未对她采取什么强硬措施,在一段时间之后,甚至专门派遣了宫中太医给她安胎。如此一来,她对尹千寻的敌意也少了许多,二人逐渐回到了以往相处的情形。然而,即便如此,,尹千寻依旧没有半分要放她走的意思。
身边的婢女一直提醒她,有了身孕的人不能过分累着,却也要时常走动,否则分娩之时便麻烦了。酒如自有孕以来,始终未觉得身子难捱,寻常女子有了身孕,总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但她除了吃得多了一些之外,并没有旁的症状,太医皆言这是福德,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必是安稳伶俐。
这一日午后,酒如带着婢女在后花园中散步。
暮春之时,春季姹紫嫣红尚未消弭,夏季的葱郁亦逐渐地显露出来,是酒如最喜欢的时节。
齐王宫后花园的景色,比之赵宫丝毫不差,酒如在园中散步,手边有一名婢女搀扶着,身后亦跟着几名宫人。
“公主,园子东面有一片桃花林,这时候开得正艳,您是否要去看看?”手边的婢女问道。
酒如眉头动了动:“桃花?倘若我没记错,这齐宫之中原本是并没有桃林的罢?”
“公主并未记错,原先是没有的。”
“哦?怎么说?”酒如一面问着,一面已经跟着那婢女的指引走向冬面。
“回公主的话,这还是多亏了公主上个月无意中与世子提起桃花,您虽然也许只是随口一言,但世子却放在了心上,很快便在宫外找了花匠,买了最好的桃花树,将花园东面单独辟出来,种了满满的一片桃林,最近花开艳极,其美无与伦比。”
“无与伦比?”酒如想起冬季时与晏溪在未庄看到的那漫山遍野的凋零桃树,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去瞧瞧。”
转过重重假山,一抹亮眼的粉色从层层绿意后探出来。再往前,满目的碧绿皆变为粉红色,夭夭桃林,灼灼绽放。
酒如目光微亮。
一旁的婢女见此,笑了笑,扶着酒如进了桃林,让身后跟随的宫人隔了一段距离再跟上。
酒如走在桃林之中,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凑在花枝旁轻嗅,微微一笑。
婢女小心地搀扶着酒如,见她心情似乎很好,便在她身边道:“这些桃花呀,都是世子一株一株地挑选出来,咱们齐国最好的,这可都是为了您啊。”
酒如轻笑了一声,道:“你不必替他说好话,我这个人耳根子不够软,即便你成天在我耳边讲他的好,也比不得我心中有数。”
婢女低头应诺。
午后日头晒人,酒如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道:“这附近可有亭台?我略有些乏了。”
婢女答道:“这桃林是新种下的,亭台楼阁尚未建起,但那边有桌凳,公主可去那边休息。”说着扶着酒如去那最大的一棵桃树下的石桌石凳上坐了下来。
不待酒如吩咐,后面跟随的宫人便有两个上来伺候茶点。
花茶气味芬芳,糕点亦制成了桃花的样式,与这满园的桃花相得益彰。
酒如微叹,这尹千寻在她的身上,确实很用心。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酒如往那边看了一眼,是一名青衫高髻的女子,其身后跟着几名宫人,在桃林间漫步,向着这边走来。
身侧的婢女立即弯下身来道:“这是世子的第三位如夫人,兰璟。”
尹千寻今年二十有四,已经有了四位如夫人,正妃却未立,他也任由后宫这些女人明争暗斗,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从不插手,因此至今膝下无子。
酒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既然是尹千寻的如夫人,那便同她没什么关系。
只可惜,她这样想,可别人未必也是这样想的。
那兰璟在远远地看见酒如之后,脚步微顿,身边的侍女凑在她的耳边似乎说了几句话,她面色有片刻的变幻,脚步微顿,便继续向着酒如这边走来。
身侧的婢女微微低了头,在酒如脸侧耳语:“公主,兰夫人往这边来了。”
酒如唔了一唔,吃了一块桃花糕。
脚步声已至身旁。
酒如淡淡抬眼看向那妆容精致的美艳女子,双方一坐一立,后者居高临下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开口问候。
但酒如显然没那个闲工夫去问候她。
等了片刻不见那人说话,她便甚是无趣地低下头,就着花茶再吃了一块糕点。
兰璟眉头一抽,但很快又笑靥如花。
“久闻‘第一公主’容貌倾国倾城,天下绝无仅有,今日得见,果真非同寻常。”女子在酒如旁边微微笑道,“本宫在院中散步,恰巧来到此处,与公主有缘得见,是否有幸同坐一叙?”
酒如颔首:“夫人但坐无妨。”
兰璟便在酒如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茶点上,微微一顿,道:“这些糕点真是别出心裁,在这桃林之中品尝如此茶点,真是应景得很,看来,公主身边的下人可花了不少的心思。”
酒如淡淡一笑。
“哎呀瞧我说的,公主如今身怀六甲,身边的人自然要多费些心思才是。”兰璟捂着嘴轻笑,“世子特地将公主‘请’来,而公主腹中的更是赵国世子的孩子,更是要多添几个心眼儿的。”
酒如怎会不知道这兰璟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想在此处多生是非,只随意地笑了笑,道:“之何确实不曾亏待我,身边的侍人亦是极好,想来他待夫人亦是如此,哪里有不上心的。”
之何……
世子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而这二人的关系竟已经亲近到这个地步,能以表字相称了么?
兰璟眸光微闪,勾起唇角笑着:“公主在我齐宫已有三月余了,看来是享尽了清福,可知外面已经为你闹翻了天?”
三个多月以来,尹千寻一直未曾在她面前提起外界的任何事,但酒如也猜到了一点。如今听兰璟这一句话,便晓得,必是自己被尹千寻强掳这件事在外头闹开了,只要尹千寻一日不放人,晏溪和夏婴二人便一日不会善罢甘休。
但此时,并不是同这如夫人谈论此事的时候。
酒如微笑:“夫人这话便有些多余了,我在齐王宫做客,其中自有一番缘由,而至于边关战况如何,却并不劳夫人操心。姜王与世子溪皆为人中之龙,岂会因此一件小事便乱了方寸。”
“小事?”兰璟瞟了一眼酒如的腹部,语气仍旧娴静,而那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很是扎人,“世子溪眼下未方寸大乱,只是因为不晓得公主有了身孕。若是他知晓公主已有身孕,恐怕就没这么理智了。”
酒如眸光微沉。
这个兰璟,说话还真是让人讨厌。
她微微一笑,道:“看来夫人还是不了解我家夫君的本事,这‘第一公子’岂是你等深闺短见所能懂的?”
“你!”兰璟顿时柳眉倒竖,正要拍案起身却被酒如身边的婢女迅速上前按住了肩膀。
“夏九公主是世子专程请来的客人,夫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酒如眼瞳微微一缩。
原来连她身边的婢女都有一身的功夫,尹千寻还真是半点没有对她放松。
兰璟被那婢女制住,只觉得肩上一时痛极,索性那婢女很快便松了手,她揉着肩膀,瞪向那婢女,大发雷霆:“区区一个宫女也敢对本宫不敬,真当自己跟了一个人质公主便不认得主子了?!”
那婢女淡然退下,仍旧是恭敬的样子:“世子将奴婢派遣至九公主身边服侍,奴婢便是九公主的人。做奴婢的维护自己的主子自然是天经地义,若有冒犯,还请夫人宽恕。”
酒如心下一笑,就连这做奴婢的也这般有本事,尹千寻倒也真不简单。
那兰璟气得柳眉倒竖:“你,你,你敢忤逆本宫!来人——”
“兰夫人莫要冲动。”酒如拦住了兰璟,微笑,“既然她说了是我的人,若是犯了错,便应该由我这个做主子的来教训,兰夫人若要出气,找自个儿的宫女便好。”
兰璟怒视向酒如:“你一个公主,不过是被世子掳来做人质罢了,倒还真蹬鼻子上脸,在本宫面前摆起架子来——”
“夫人,我可不仅是区区一个公主而已。你之前也说了,世子溪在边关与齐军交战,我是赵国世子夫人,封号如珺,拿的是一品王家俸禄,将来必是赵国王后。”酒如微笑,“而你,不过是齐世子一个如夫人罢了,论理,见了我的面,你应当恭恭敬敬行个大礼才是。”
兰璟气得面色铁青:“呵,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你家世子溪远在边关,为战事忙得焦头烂额,你现在身在齐宫,可别忘了谁是主人!”
“唔,你这倒是提醒我了。”酒如似是思量了片刻,道,“齐宫的主人么,自然是齐王,或许再过不久便是你们家世子了,只可惜眼下尹之何并不在此处,况且这桃林又是之何为我种下的,那么,今日我便做一个主罢。”淡淡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