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一口花茶,酒如吩咐道,“这位夫人说话甚是不好听,将她请出这桃林,莫要坏了此处的好风景。”
“为你种的?你来做主?笑话!”兰璟见酒如身后的宫人竟果真上前来拿她,声音尖利起来,站起身,“世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质花这么大功夫种下桃林,你一个外人竟然在我齐宫中颐指气使,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呢!本宫今日就偏在这里不走了,要走也是你走,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
酒如身侧的宫女齐齐上前拦住。
兰璟大怒:“反了,反了!给我拿下!”
酒如见身前的宫人将她护得严严实实,撇了撇嘴,闲闲地吃了一块糕点,根本未将那兰璟放在眼里。
正僵持间,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笑:“看来我今日来的正巧,恰恰碰上一场好戏。”
听见那个声音,酒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装作没事人一般喝茶。
兰璟听见则是抖了抖,迅速收敛了神色,与在一瞬间消停下来的宫人们一同行礼——
“见过世子。”
尹千寻一袭白色锦衣,自桃花树后绕出来,轻轻一笑,看了那坐在桌边的酒如一眼,眸中掠过一缕笑:“我倒是头一次见你这般模样。”
兰璟并未抬头看尹千寻,因此以为后者是在对她说话,挤出一个笑来,抬头看向尹千寻:“世子,这其实是……”话未说完,却见尹千寻的目光稳稳地落在酒如的身上,才尴尬地收了声。
尹千寻的目光转向兰璟,那双桃花眼带着笑,却略嫌清冷:“她说的不错,这桃林确实是本世子为她种下的,她便是这桃林的主人。既然她说了让你滚,那你今生皆不得踏入此地一步。”
兰璟霎时间花容失色,连忙跪下:“世子,世子,这些都是误会,不是您看到的这样……”
尹千寻挥手打断:“好了,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罢。”
兰璟仍想求饶,却被尹千寻身后的人强行带走了。
总算清静了下来。
酒如瘪了瘪嘴,将盏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尹千寻在她对面坐下,也不提方才发生的事,轻笑着问道:“喜欢么?”
酒如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这一片桃林。
点头:“很好看。”
尹千寻笑起来:“比之赵宫如何?”
“赵宫之中并无桃林,确实是你略胜一筹。”
“既然如此,那便留在我齐宫罢。”
酒如抬眼看向他:“你不是已经把我留在这里了么?”
“仅仅如此,我不放心。”尹千寻笑着摇摇头,看向她,双目中含着精光,“酒如,你若愿意嫁给我,我才真正能让你自由出入王宫。”
“嫁给你?”酒如似笑非笑,一时猜不透尹千寻此话究竟是真是假,“且不说我已经嫁给了晏溪,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何况,依方才你那位如夫人所言,因将我掳来,你在外头的名声已经不太好了。三国正交恶,你还嫌这天下不够乱么?”
“这些我并不在乎。”尹千寻面色如常,一双桃花眼带着笑,其中满满的自负,似是算计,似是诚意,“只有弱者会被别人的眼光所辖制,而我不是弱者。外面的人如何议论,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酒如,我已经决定了,我可以让你将这孩子生下来,但在这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将他送到晏溪的身边。而你,不论你答不答应,都要做我的正妻。”
酒如不可置信,拍案而起:“你疯了!”
身侧的婢女赶紧上前来扶着她:“公主小心,莫要动了胎气。”
酒如挥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尹千寻:“我此生跟定了晏溪,誓死不二嫁,你若要强来,就娶一具尸体去好了。”说完转身,也不管尹千寻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了桃林。
尹千寻注视着酒如离开的背影,面色沉沉。
身边有宫人走上来:“世子,这……”
“滚!”广袖一挥,桌上茶点皆碎落于地,尹千寻眯起眼,半晌平复了胸中怒气,起身摔袖离开。
桃林依旧美如画,仅留这石桌边中一片狼藉。
待所有人皆离开此地,一棵桃树后,一名穿着齐宫侍卫服装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天空有白鸽飞下,那人一把抓住,将手中的纸条在鸽腿上扎紧,将其放走后,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米娜桑!
这是2015年的第一章,楚爷奉送大肥章!
楚爷在过年之前会将《致酒辞》完结的!
请继续支持么么哒!
☆、她有孕了
颍关,盟军主帐。
脱了铠甲,晏溪坐在主位上,上半身仅着中衣,袒露着半边肩背,一旁的军医正仔细地为他处理伤口,进行包扎。
另一边坐着同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的姜王夏婴。
方战过一场,两军皆有伤亡,赵姜盟军一方略占优势,虽然算不上惨重,但也付出了代价。
夏婴猛灌了一口茶水,看向晏溪:“你这箭伤要紧么?”
晏溪道:“未伤及筋骨,无碍。”
夏婴点点头:“我们已经打到齐国边境,接下来继续往前,那这角色就变了。齐军变为守军,那么我们遭遇的抵抗必然更加顽强。”
军医已经包扎好,晏溪穿上衣服,道:“尹千寻一日不放阿酒,我便决不罢休,即便打到他盛都,亦要他将阿酒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盛都在齐国东面,离颖关策马约有三日路程,并不算远,也难怪尹千寻能至今待在齐宫沉得住气。”
“他是不放心阿酒。”晏溪道,“他担心,若是他离了齐宫,将阿酒留在那里,必然会给我们钻了空子,这才不得已留在盛都,每日与边关飞鹰传书指挥战局。不过,这惬意的日子不会让他过太久的,将他逼至前线,那是迟早的事。”
夏婴沉默了片刻,问道:“最近可有九儿的消息?”
晏溪摇摇头。
夏婴叹了一口气:“尹千寻在此事上防得太紧了,不过,看他对九儿似乎也不差,应该不要我们担心。”
晏溪自行倒了一壶茶,饮下半杯,道:“我未料到尹千寻竟真的对阿酒这般着魔。齐宫之中我已经插/入眼线,再过不久,便该有消息了。”
夏婴思量了片刻,问道:“除此之外,我听说赵王身体欠佳,你一直待在边关不回去,会不会……”
晏溪闭了闭眼:“父王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能拖到现在已是十分难得,我也不多求什么,只盼战事能尽快结束,带着酒如回父王身边。但若是来不及,我也得回去。”
夏婴颔首:“若真有不测,你尽管回去,战场有我在,你一切都不必担忧。”
晏溪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门口帘帐忽然被掀起,式微走了进来。
晏溪长眉微挑:“何事?”
式微将手中纸筒递给晏溪:“齐宫细作传来消息。”
晏溪眸色一利,与夏婴对视一眼,接过纸筒,展开。
夏婴见晏溪的目光在那纸条上一寸寸地挪动,脸色沉沉,难辨喜怒,帐中寂静得仅剩下人的呼吸声。
突然,原本被晏溪握于手中的茶杯瞬时迸裂,锋利的碎瓷割破了手掌的皮肤,有一缕鲜血混着茶水流下来。
夏婴神色一沉:“如何?”
晏溪看向他:“阿酒有孕了。”
夏婴双眼陡然睁大,迅速接过晏溪手中字条,随着目光的挪动,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有孕六个月,尹千寻还要娶她为正妻?!”
式微也接过那纸条,看了一遍,那冰块一般的脸上神色也极不好看:“世子,这……”
一根串着银铃的红绳滑落掌中,晏溪低头看着那小巧精致的铃铛,缓缓地握紧了拳,似是对手上的伤浑然不觉,漆黑的眼眸中酝酿起风雨,对式微道:“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一夜。今夜丑时,取赵军霄骑五千人夜袭陇关,明日三军出动,必取齐国一城。我要以最快的速度,逼得尹千寻走投无路。”
****
自从那一日再一次不欢而散之后,酒如再也没和尹千寻心平气和地说过话。虽然尹千寻仍旧日日会来看她,但酒如始终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直到有一日,尹千寻来宫中看她,也不管她怎么想,直接说:“我已拟好了官折,齐世子夫人夏九如,封号璧。酒如,只待你生下这孩子,我们便成亲。”
此时酒如腹中的孩子已有七个月,太医说再有两个月便要临盆了,她行动不便,也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只冷冷的看着他。
“另外,”尹千寻补充道,“晏溪似乎已经知道你有孕的消息了,眼下边关战局吃紧,我七日后去前线,你,别想钻空子逃走。”
酒如抬头看他:“我说过了,晏溪和我王兄联手,你齐军,必败无疑。”
尹千寻笑了一声,似乎丝毫未被晏溪与夏婴联手所震慑,笑容中有着庞大的自信:“那可未必。”
酒如沉默了片刻,目光缓了下来,问道:“你这般步步为营,为的可是夺天下?”
尹千寻挑眉看她:“为何如此一问?”
酒如道:“掀起战争,总是要有目的的,但这一年多来,你虽对两国用兵,却并未展现出夺取天下该有的野心。之何,你究竟是为的什么?”
“谁说挑起战争便必是为了夺天下?”尹千寻看着她,眼角弯起一笑,“酒如,你想得太简单了。自古以来,朝代更替皆要经过乱世这一环,所有的王侯征战,为的不过是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臣民。如果没有争霸,就不会有天下一统。我尹千寻虽有野心,却也识得天下时局,三国鼎立,即便其中一国略略占得上风,最终也必然是三败俱伤。不过,纵然我此生与帝位无缘,也要在这乱世中掀起一番风浪来。酒如,你还是不了解男人,若是你回去问问晏溪与你的王兄,问问他们心中是否亦作如此想,你必然会得到一样的回答。”
酒如微微皱眉,似乎有点懂了。
“酒如,乱世王侯之间,有时并非为了天下而争斗,乃是为了名垂青史,为了一国称霸而战。”
“可是,据我所知,晏溪并不曾有过争霸的念头。”
尹千寻在她的对面坐下,道:“晏溪纵然没有,你王兄必然有。晏溪此人惊才绝艳,甚至连我都不得不服,他生性清和,若非生在这帝王家,兴许便是难得的雅士,不过,这样便显得有些屈才了。我与晏溪相斗十余年,怎会不知他想要独善其身,不过,他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便必然要扛起一国重担。赵国如今已是一方强国,待晏溪继位,不论他是否征战,必是一方霸主。”
“既然你于天下有这般野心,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
尹千寻笑着摇摇头,似是对她的问题很是无奈,道:“酒如,我和你说过了,我想要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去夺来的。我知道你从小便喜欢晏溪,但你不知我从小便看上了你。从第一次我奉父王之命出行在赵国见到你,我就想将你带回宫了。酒如,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多年。”
酒如微微一怔。
她不是不知道尹千寻的心思,但并不理解为何他对她的执念如此之深,以至于不顾世人之言强娶她为妻。
现在想起来,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赵国。那时候赵齐两国交好,尹千寻随着齐国宰辅出使赵国,那时他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而她那时候也不过五六岁,正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在五哥和漂亮哥哥身后的年纪。她虽然也记得尹千寻,但那个时候,也只是认识这个人而已,只是认识而已。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她一点都不知道,那个年纪她还不懂情爱,晏溪那时候也只是情窦初开,她只知道晏溪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因此直到最后失忆之前,她还一心一意都是晏溪。对于尹千寻,她则将他当做一个很好的朋友。
尹千寻望着她的眼睛,继续道:“如夫人有多少个我都无所谓,只是,我心中对正妻早已有了属意。酒如,论为人,我或许确实不如晏溪那般正人君子,不过,论本事,我自认丝毫不输于他。酒如,我不会放你走的。”
酒如叹了口气,道:“你明知道我对你根本没有感觉,为何还要强求根本得不到的东西?即便你将我困在齐宫,我也是晏溪的人。这世间女子不知有多少,倾心于你的亦是极多,为何不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之何,你这样做真的有意义么?”
“呵,这世间男子何其多,爱慕于你的又何其多,你还不只是选中了晏溪一个?”尹千寻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道,“你和晏溪一开始也说我绝对无法抢走你,但我现在已经得到你了。这只是第一步,我已经完成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我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能力将晏溪赶出你的心。”
酒如望着她,神色复杂,却并没有抽开手。
尹千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