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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练大静神功,斩 绝六欲,以逆天入道而致大臻。我命,由我不由天。皇帝老儿,你 别对我说”天”。”
皇帝忍下气,知道此人狂傲难惹,性情阴晴不定,他是看过此 人出手的,深知即使四周侍卫戒备森严,这侯雪城仍然可以雷霆一 击,杀己于百步之外。
他咳嗽一声。”侯雪城,你也要为朱靖想想,他是个王爷,需 要子嗣的,你能给他吗?男人相爱,终究遭世俗轻视,你愿让他受 这样的轻看吗?”
侯雪城转首凝视朱靖,”皇帝,你这人永不会明白,你中律法 之毒太深。我已不想与你多说。”他冷笑:”别人的视线,与我何 干,与朱靖何干?自重则重,自轻则轻;自生则生,自亡则亡。这 道理,你永不会懂得。”
他淡淡的拂了拂衣摆。”至于子嗣,只要朱靖想要,多的是人 可为他生,我不在意的。我只要朱靖开心就好,其他算的了什么呢 ?”
朱靖怔怔的看着侯雪城,那人对自己伸出手来,侯雪城平静的 语气近乎冷酷。”你过来,跟我走。”
朱靖心情激的不能自己,忽然之间热泪盈眶,他伸手握住那 双一尘不染的手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生死不 离。”
侯雪城怔了一下。他缓缓低下头,朝地面看了一下,又随即扬 睫,露出清淡而静谧的微笑。那骄傲的外壳被朱靖一句话而完全撤 除,似乎有些腼腆,却又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迷惑。
在那一瞬间,那张俊秀到不似真人的脸孔似乎发出晶莹的光芒 ,一时大厅的宾客都静了下来,不论是对否两人抱持着不屑或轻视 的想法,这时都只能痴痴的望着他。
忽然之间,皇帝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原谅这两人,他自小照看朱 靖到大,视他如子,自然也不愿意朱靖为此被斩杀。但自己身为一 国之君,又岂能无视于自己曾发出过的生杀令?
但侯雪城是不可能任朱靖由己宰割吧?如今,自己又该如何下 台呢?而侯雪城这人,看也知道,是根本不懂得给人下台阶之人吧?
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皇帝欲言又止,终于长叹一声。”我答应 过仙逝的老庆王,要替靖儿亲自主婚的。”
朱靖转身朝着皇帝跪下。”皇上,臣并未打算替自己脱罪,臣 甘愿服罪,只求不要祸及家人。……直到最后,臣能与心爱之人 心意相通,已然死而无怨。”
侯雪城奇道:”服罪?你有什么罪?喜欢我这事情,竟罪及一 死吗?”他拉扯朱靖。”你为何跪着?”
皇帝脸色稍霁,”我是他君父,是他的王,也是他长辈,他跪 我是应该的。”
”你重视理法,讲究天和,你们孟子不是有说过”民为重,君 为轻,社稷次之”吗?民不该重于君吗?怎么不是你跪他呢?我是 民,为何不是你跪我呢?”
”雪城!”朱靖连忙呵斥,侯雪城哼了一声,便不言语了。
皇帝眼眸一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即位二十载,经验何等 老道。气头一过,权衡利害,自然舍不得朱靖死了。而侯雪城在此 ,也不会眼睁睁让朱靖给自己斩了。
而朱靖,就算不论是自己亲子侄,边关若有乱事,也还需要他 带兵平定,这孩子带兵是一流的。
与其翻脸,不如卖个人情,不但免于自己杀身之危,日后也该 会有好处。侯雪城这男子武功可说冠绝天下,又是一派之主,日后 可仰仗他的地方该会很多。而这么骄傲的人,靖儿唤一声便听从, 也许,能驾驭此人的,只有靖儿一个。
与其失去两个有用之人,不如得到两个有用之人。
所有想法一掠而过,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他微微一笑。”这位 侯公子身为武林第一人,亲自来为你说情,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我也还欠侯公子一个情份呢,那日雪夜,他救了我一命,虽不让 我报答,我却不是寡德忘义之人。”
说完,皇帝脸色一整,肃然道:”庆王,听旨。你枉顾礼法, 败坏皇族尊荣,甚至罪及欺君。本该一死赎罪,斩首示众,…… 但法理不外人情,也罢。……你死罪可免,不过活罪难逃,就杖 责五十吧。”
这已经是极轻的处罚,朱靖大喜,叩头道:”谢主隆恩。”
侯雪城倒是无所谓,他自己不怕痛,自也不觉得朱靖会在乎五 十杖责,他目光游移,看到韩晚楼。”朱靖一和你要成亲,马上要 被打五十大板,还说你今天不带霉?”
韩晚楼知道婚事已经告吹,心中正自五味杂陈,但一切感觉, 终比不过看到侯雪城安然无恙的开心。这时看到侯雪城倾过身躯对 自己说话,正自高兴,想不到又说这种气死人的话语来。
她一阵气窒,这人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没找你算帐, 你抢了我相公,现下你要我怎么办?”
侯雪城手一摆,”娶了不爱的女人,以后要变成蝴蝶的,这可 不好。何况我和朱靖是不分开的,他娶了你,也就等于我娶了你, 哪还了得?你两个相公是赚到了,别人只一个老公,你可以有两个 ,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头一偏,躲过韩晚楼挥过来的巴掌,双手拢在袖子中,语气 仍然冷冷淡淡,”只是你那么带霉,说不准下次要换成我挨五十大 板了。”
不知为什么,即使侯雪城的表情冷漠如昔,语气依旧毫无感情 ,但是韩晚楼总觉得他微微带着笑意。似乎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但 是却也说不上来。
韩相国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就这样 牺牲掉,以后还嫁不嫁人?但侯雪城数度救过自己女儿的性命,他 是知道的,虽然咬牙切齿,却也只得忍怒。
这个男子,韩相国以前远远有看过一次,当时他是为了救自己女儿,与现在一样,这人一眼都没有看他。那时远观,就已经觉得 他俊美无匹,此时近看,更觉得这般透明的容貌简直不似真人。只有“冰雪”两字方可形容。
正当他这般想时,侯雪城转过头来,锐利的盯了他一眼。似乎 他心里所想的,在这白衣男子面前似乎变得透明,他虽阅历已丰, 在那样深邃的瞳孔凝视下,也不禁老脸一红。
忽然间,他明白了自己女儿为何被破坏了婚礼,也丝毫没有怨 怪的心情。
侯雪城自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也懒得猜测,他盯着这个相国 ,其实是在研究,为何他有这般带霉的女儿,却还能爬到相国的位 置?是因为八字特别硬吗?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研究,朱靖杖责结束,被带回厅中领命,侯雪城见他背上血迹斑斑,不禁奇怪。“你武功那么强,为何不运功抵挡?”
朱靖苦笑。”皇上饶了我的性命,已是大恩,我怎可惧他的杖责而运功抵抗?”
侯雪城皱着眉,脸上青气一闪而逝,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朱靖自己不运功,且怪不了皇帝。
这时,皇帝的叹息传到他耳内,“靖卿,伤脑筋啊,这样的婚 礼,要如何结局?无法成为佳话,却要成为笑话了吧?”
朱靖尚未说话,侯雪城却已经说道:”我今日虽说要抢亲,不 过皇帝你也算明理,让我也没理由抢走朱靖,真是遗憾。你那么在 意婚礼,我就还你一个婚礼,让你一样可以主婚,那也无妨。”
皇帝有些愕然,看了韩晚楼与朱靖一眼,“你要如何还我一个 婚礼?”
”这里有三个人,韩晚楼,我,朱靖。他两人是不能成亲的, 因为朱靖死也不肯成亲,我却是可以替自己作主。不过,我也不想 娶个带霉的女人,那以后恐怕每天都要受伤。这样吧,你替我与朱 靖主婚吧。”
皇帝怔了怔,一甩袖。”放肆!哪有两个男子成婚的道理?”
侯雪城耸耸肩,也不勉强。他走到朱靖身边,与他并肩,”既 然如此,我与朱靖就回天山成亲吧,你们中原人的习俗奇怪,成亲 穿这样的红袍,胸口还结个大花,我可也不想穿那么可笑。朱靖你 脱下这衣裳,咱们回天山吧。最多以后不再回中原来。”
朱靖凝视着他一笑,回首看了自己家人一眼,对皇帝下拜。” 臣就此拜别。请皇上多保重。”
”慢着!”皇帝又惊又怒,”我已饶恕了你两人的罪衍,为何 又要离开?”
”所谓的罪,是你们中原人自己订立的,我不觉得我俩人有罪 。朱靖是中原人,所以甘愿受罚。但自此以后,我俩人和中原毫无 瓜葛,自然要离开的。之前他在这里,所以我来此处,之后我离开 这里,他自也该与我同行。”侯雪城淡淡的道:”走吧。”
两人携手便要离开,皇帝大怒:”拦住他两人!”
随着皇帝的斥喝,四周忽然出现许多侍卫,剑拔弩张,个个都 对准了侯雪城与朱靖两人。侯雪城不怒反笑,”正好,我也想试试 武功,倒要看看谁能阻挡我。”
他跨前一步,双臂微张,一股狂妄的劲气便由他身上扩散出来 ,竟隐约有风雷之声,整个厅堂的桌面先是微微颤动,最后竟然都 被这无形的劲气压垮,一时杯盘狼藉。
在惊叫之中,所有人慌忙从倒下的桌旁跳起,一时推压倒跌, 俱都惊惧无已。
侯雪城俊秀的脸孔此时毫无表情,身上杀意狂漫,双足已经离 地三尺,这是为了不让双足沾染到之后将要满地横溢的鲜血。
他看着那些对着他冲来的御前侍卫,深黑色的瞳孔已然变红, 嗳嗳闪烁着淡淡的青光。
朱靖最了解他,知道那是起了杀意时的表现。他急促的冲上前 ,握向他的手已经不自觉使出了小擒拿。”雪城,住手!”
侯雪城一手轻拂,将朱靖推向自己身后,以气劲压住他,不让 他动弹。另一手穿过重重剑幕,轻而易举的握住了为首侍卫持剑之 手,只听轻微的咯喇一声,那侍卫大声惨叫,右手已经无声无息的 给卸了下来。
侯雪城懒洋洋的往窗外看了一下,”外头人很多啊,皇帝你调 了许多人过来,是想让我好好玩耍吗?”他微一振衣,已经穿窗而 出。
众人急忙向外瞧去,只见广场之中火把林立,急速向最高处的 一个白色身影聚拢。侯雪城白衣飘飘,站在紫色琉璃屋瓦之顶,成 千百的箭矢向他射去,却都在他身前六尺之处便断落坠下。
在无星的黑夜之中,侯雪城俯临而望,就如一只巨鹰般俯视着 即将成为他零食的成群鸽子。他忽然仰天长笑,声线震天,他笑声 方落,黑夜的远处,竟忽然显现出两三道闪电,劈裂黑夜。显得气 氛更是诡谲。
朱靖当先紧跟着穿窗而去。
屋顶已经有许多大内高手跃上攻击侯雪城,这些人都是大内精 锐的高手,此番各出绝学,侯雪城却没有反击。他在这样罗天般的 剑网中穿梭,却有如在花丛中般自在,他此时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人 所吸引。
”尊皇箭,这次,你我又要对上,你在何处呢?我等着你的箭 。”
话声方落,远方箭弦已发,只听箭矢破空之声,一箭急过一箭 ,第一箭方临,第二箭已经追过第一箭,第三箭却又已临侯雪城胸 口要害。
侯雪城方避开第三箭,第二箭忽然转向直取他双目,侯雪城轻 轻”咦”了一声,腰骨彷佛没有硬度,向后整个后仰,左脚凌空, 已然踢飞第二箭。
但第一箭此时方临,竟穿过他的护身罡气,直钉向他左肩。侯 雪城扬眉,不惊不怒,在那样迅雷不及掩耳的时刻,他伸手以双指 扣住箭翎,轻喝一声,左手反拍,那支箭便往后方倒射而去。只听 一声闷哼,尊皇箭却伤了尊皇箭主人。
伤了尊皇箭之后,侯雪城终于回身,闪着异彩的眸瞳紧盯着这 些大内侍卫。他负手而立,有如猛兽进入羊圈,虽未及作势,却已 让所有高手为之胆颤。
这些高手平日在皇城,俱可说是呼风唤雨,极具威势,却在侯 雪城面前如此胆丧,都觉得十分气沮。其中一人大喝:”我们并肩 上!”所有人攻上前。
所谓蚁多咬死象,己方人多示众,不管侯雪城多神通广大,也 只一个人而已。
侯雪城哼了一声,”真是找死。”他一振袖,身躯已经半浮起 来,那条仅缚住他长发的雪白布巾忽然松脱,扬起的发丝漂浮在空 中,只露出他闪着青色光芒的眼睛。
远处,传来阵阵的雷声。
所有人方惊觉,看向远方间歇的闪电。
起雷了。
侯雪城双袖微振,身躯缓缓浮起,众人抬起头看着他的雪白 身影,那冉冉上升的身躯被间歇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