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带着疑惑,许夏木拿出了手机来,直接拨通了温隽凉的号码,她知道他一直很忙,鲜少有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只是电话那头却是不断传来忙音。
“嘟嘟嘟嘟嘟……”
许夏木反复尝试了好几次,却仍是那样,都是忙音,都是忙音。
最后,她决定直接发他简讯,她的手指触及屏幕时,顿了顿,随即便写道,“我要回虞城。”
简单利落的五个字,毫无休息,亦没加任何标点符号。
——
虞城。
温隽凉认真听着宋玉报告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放在一旁的全身黑色的手机,再震动了几次后总算是偃旗息鼓,亦是在下一秒,那手机又是传来了简讯声。
没有人会给他传简讯,除了她还能是谁。
“温总,这个就是今天的行程安排,我先出去了。”宋玉报告完毕后,便是恭敬道。
温隽凉朝着宋玉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去。
在宋玉离开后,温隽凉便拿下了脸上的眼镜,安抚了下太阳穴,眸光却是紧紧的看向了手机,似乎是出于本能的,他拿手机,点开了收件箱,映入眼帘的便是五个字。
——“我要回虞城”
没有任何语气助词,亦没有任何标点符号,那么意思就很明显,她现在已经开始生气了。
温隽凉盯着那五个字,最后却是伸出手,直接按下了删除键,随即便将手机再次丢向了桌上,眸光幽深的可怕。
亦在此时,那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强行打开,是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顾非凡突然闯入,宋玉也是跟了进来,这种情况她已处理过无数次,但是今天却是有点花容失色的模样,只因这次满是不善的来人是顾氏的太子爷。
温隽凉看了眼宋玉,使了一颜色,示意她先出去。
宋玉此时连忙收敛的略微慌张的神色,然后走向了办公室门口。
顾非凡在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时,那满是怒气的眼神似乎要将温隽凉射出无数个洞来,“你到底把她藏哪里了,已经整整三天,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208:穷途末路,缱绻情深,悬崖绝境(七)
面对顾非凡的质问,温隽凉温润如玉的脸上却是无动于衷,仅是冷冷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女儿的母亲,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温隽凉的反问亦是带着尖刀,他见顾非凡站在那不说话了,便又道:“你没资格来质问我。”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以她朋友身份来问你一句,她现在在哪里,是安全还是不安全?是快乐还是痛苦?她现在是不是很想念她的女儿,应该说你们的女儿。”顾非凡这么说着,那心已然至疼。
他忽然想起那次来,他们在吃饭闲聊,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我结婚了。”
那时,他当真以为她是玩笑话。
只是,那一抹无意的抬头,却是看见她眼中的真意,他才恍然明白,原来她真的结婚了。
后来,他只能说,指不定就离婚了,等你离婚没人要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接手。
——这是玩笑话,却也是真话。
在恍惚间,顾非凡再次被温隽凉的冷漠来回了现实,他见他竟然可以笑得那么清冷寡淡,半晌后,他才张口,“你那么关心她,那么在意她,怎么就偏偏让她跟我结了婚。顾非凡,你该阻止,你该阻止她,你该告诉她,我是一个多坏的人,告诉她跟我结婚除了落个满身伤以外,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都没有。”
却是这样的话语,好似是对自己的否定,以及控诉。
就这么说着,那脑海里却是再次想起,那个晚上,他给她放了烟火,烟火很美,照亮了她整个脸庞,他从来都知道她长得很美,可是那一刻,他看见的仅是一个在肆意放松的小女孩般。
后来,或许是响应了身体的渴望,或者早已知晓这注定的结局,以及一切。
他却是从未那般放肆的要了她一整夜,狠狠的要,好似要将她碾磨进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第二天他离开了她。
在她还在熟睡的时候,离开。
如果,生命是一个轮回,在那个雨夜,他不希望他的车撞上了她。
顾非凡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熟悉却又陌生,在听到了他的话,他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舌头已经开始打结,已然说不出话来。
顿时,办公室内却是静默了一片。
寂静到沉闷,沉闷到死寂。
“放心,她没事。”温隽凉此时从椅凳上站起了身来,却并未看顾非凡一眼,他走向了落地窗,看着外面缠绕的迷雾,“她只是回了她该回的地方而已,这对于她而言是件好事。”
闻言,顾非凡瞬间凝眉,“什么是她该回的地方?你是她的丈夫,你在哪里,她就该在哪里。”
温隽凉却道:“是,不管她去哪里,她会一直在我身边,在果儿身边,这永远也不会变。”
这样的话,顾非凡更是难以听明白,他在原地愣了半晌后,再想开口时,却是温隽凉的话再次传来,他道:“顾副总,离开许氏,跟蒋家联姻,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觉得你这个提议相当糟糕。”顾非凡一听到有人提起蒋氏,或是提起蒋氏千金,他就觉得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娶一个肥婆回家,他怕自己会被压死,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闷,随即便掏出了烟来,想再掏打火机时,却发现没带在身上,便只能道:“温总,借个火。”
此时男人背对着,却是微微侧过了身来,声线平稳,道:“不抽烟,没火。”
“哟……温总竟然还不抽烟,倒是少见得很,现在不抽烟的男人少了,也算是稀有品种了。”顾非凡嘴里叼了一根烟,嘴里有点含糊不清的说道。
温隽凉站在落地窗前,那道背影似乎跟孤傲,却亦是相当孤寂,他的声音很沉,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温总,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说,你如果没有其他屁事,就赶快滚!是不是?”顾非凡虽然听不懂温隽凉高深莫测话语,却是得到一个信息,她很好,至少现在很好,没有事情。
温隽凉却是一点都不给顾非凡留情面,直接回,“我就是这个意思。”
顿时,顾非凡默了。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然后从椅子上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外面借个火。”随即便走出了温隽凉的办公室。
在顾非凡走后不久,偌大的办公室里的却是显示出了一道白光来,随即便是几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上。这期间,温隽凉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一直站立在窗前,眸光深远非常。
那视频上显得人,各个似乎都已经上了年纪,只是眼神中却满是精算。
其中一人道:“什么时候准备动手?还要拖多久,难道就任凭他在C国胡来。”
另外一人亦是道:“我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等你一句话。”
那第三人正准备说话时,却是温隽凉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淡,近乎消失般的声线,“还不是时候。”
“怎么还不到时候,现在的局势已经不稳,总统已经被软禁,有许多人倒向他那一方,若再持续下去,还真有可能改朝换代。”
“确实如此,我们应该等他还没动手前,先下手为强,那只老狐狸,都快成精,再不动手,或许就没机会了。”
温隽凉却是不说话,一直不说话,在视频上的人面面相觑之时,他却再次道:“还不到时候,火还不够旺,再等等。”
听见了这样的话语,那三人皆是微微叹息一声,随即便关上了各自的仪器。
瞬间,整个办公室再次陷入了死寂一般,连站在那窗前的人,明明是一个活着的生物,此时似乎亦是没有了生机,或许早已满目疮痍。
——
C国
夜晚,23:00整。
许夏木简单整理了几件衣物,然后穿了一身简便的轻装,随即便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傅容跟傅昀不带她回虞城,难道她自己没手没脚,不会回不成?
只是刚一走出房间,许夏木才想起来身份证以及护照都在傅昀那里,正在痛苦以及泄气时,她突然发现身后多出了一道影子来。
程倾城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亦满是惊讶,他看见她狐疑的转过了身来,看向了他,或许是看见他脸上戴着面具,却是流露了一抹骇色,她虽然强装镇定,但是那紧紧抓在手里的包却是显露了她的害怕,“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入室抢劫吧?”
除了入室抢劫,许夏木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一个大男人戴着一个面具做什么。
“我觉得似乎是你比较鬼鬼祟祟才是。”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清亮,不是那么沉。
听见对方这么说,许夏木突然轻微咳了一声,“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如果你真想入室抢劫,我劝你,211和214这两个房间别去的好。”
211是傅容的,214是傅昀的,两个都是练家子,或许还没抢劫到东西,就被揍个半死。
说完,许夏木就想立马离开,免得被傅容与傅昀发现。
只是她刚踏出一步,那人却是轻声唤道:“木木。”
许夏木顿时止步,她一脸莫名的看向了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疑惑道:“你叫谁?”
“我叫你。”那人却道。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认识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里有个木字。”许夏木亦是瞬间的凝眸,她看向了男人,虽然戴着面具,难以看清面容,但她还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亦在此时,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却是突然走到了许夏木的身旁,竟然是很近的距离,他低下头,看向她,银色的面具在灯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有点晕了她的眼,“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忘记了我,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这样的语气,似乎穿越了时空,在许夏木的耳畔响起,她竟然听得微微闪神。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抬起了她的右手,然后触及了那张银色的面具,有点害怕,有点好奇,她想知道这个面具下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孔,那张脸孔是不是她认识的。
为什么他说话的语气竟然那么熟悉,熟悉到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209:穷途末路,缱绻情深,悬崖绝境(八)
程倾城此时亦是意识到了许夏木接下去想做什么,那心底却是复杂极了,既高兴又害怕,最后他却是直接抬起了手,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脸。”
那手上力道虽然不大,但是意思亦是明显,况且他亦说得明白清楚,许夏木连忙挣脱掉对方的手,“不好意思,刚才唐突了,不过,你难道真的认识我,还是你认错人了?”
程倾城的手还僵持在半空,她手上的余温还未散去,他随即将手收回,再次负在了他的身后,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逃走?”
不知为何,虽然眼前的男人戴着面具,但是许夏木似乎感觉到了他满是精算的目光,她讪讪一笑,“很明显吗?我就是想跑路,这位先生你能带我跑路吗,我家里那两个保镖,身手太好,我有点折腾不过。”
程倾城看着眼前满是狡黠而飞扬的笑脸,似乎与小时候没多大区别。十年前,她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那时候,她不说话,任何人似乎都被她排除在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前,叠纸鹤,一只又一只的叠。
C国的冬天很冷,天寒地冻的冷,可是她却不喜欢穿鞋,半夜的时候,会赤着脚在雪地里跑。
自闭症的可怕之处,就是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却将一切排除在外。
后来,某一日,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到了她的房间,她还没睡下,仍是坐在窗台前,看着漆黑的窗外,却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今天你晚饭又没动,我给你下了点面条,趁热吃。”
她却不动,仍是在那坐着。
最后,他没办法,只得走了上前,将碗端到了她的面前,“我知道小女孩都喜欢花哨一点的东西,所以我加了点装饰品,你看。”
那一次,亦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话,她说,“之前妈妈也会给我下面条,会放小猪的脸。”
后来的后来,她对谁都一样,却唯独对他不一样,她总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他学搏击的时候,她在。他学击剑的时候,她在。他跟因为训练弄得满身是伤的时候,是她拿着药,拿着绷带帮他包扎伤口。
——那时候,她十五岁。
——他,二十二岁。
记忆被拉开,却再次被合拢,他朝她伸出了手来,对她说,“好,我带你跑。”
异国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