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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的人,一般都比较信命,如果从命下手的话。
成功力极大。
打从木槿那儿听闻王府的这位老夫人,木允这心里头便有了自己的打算。
老夫人,而且还是一个信佛信了多年的老夫人。太过随意的她们平时是很少插管琐事的,可若是真的管,那毕竟是会将事情管到底。
每逢初一十五便来上香的老夫人,所求的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家族兴旺子孙福泽绵长。可要是有位僧人告诉他,即将进门的妾侍非但不能为他王家开枝散叶,反而还会替王家的子孙招来祸端。
这王老夫人是断断不会答应的。
从王老夫人身上下手,可谓是天衣无缝。
现在便看,木槿如何扮好那位高僧了。
对于木槿,木允从来都是信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一个人靠在禅房外头的横栏上,抬起头瞅着头顶的树。
青檀寺也算是有些年头的老寺,寺内的树木长势都极好。
现在木允所处的禅房外头便有几棵长得极好的杨树。
杨树很是粗壮,比木允见过的都要粗上数分。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照射进来,一缕一缕的落到地上,到时在地上印出点点斑斓。
交织的阳光已被杨树挡去一大半,虽然不至于像是直视那样的刺眼,但是抬头直接看去,这眼睛也是有些难受的。
抬起手用衣袖挡去那刺眼的阳光,正靠在这儿等着木槿跟采莲回来的木允,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啪”的一声,像是有人撞到什么东西而发出的沉闷。伴随着这沉闷的碰撞声,木允同时听到一丝呻、吟。
这禅房外头。
有人。
敏锐的察觉到声源处,警惕的看着那儿。待些许会儿,木允起身朝着那儿走去。
一步接着一步走了过去,木允尽量放缓自己的脚步,毕竟她不晓得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什么发出来的。
走到那儿拐了过去,还未看清是什么的木允突然被人从身后擒住。那突然探出的手绕过她的颈部捂住她的口鼻。
力道之大几乎将木允的呼吸全部隔断。
“唔。”
突然的遇袭让木允的心颤了一下,虽有些慌,不过她很快便冷静下来。不像其他人被擒时下意识会反抗折腾,在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的木允并没有反抗,反而安静的任由那人将她带到暗处。
许是没料到木允竟然半点反抗都没有,那人在擒住木允拖至边侧见无人发觉后,便压低声音在木允耳边说道。
“别出声。”
没有回应,那个人从木允的反应中得到她的回答,动了一下手最终还是将捂住木允的手移开。
不似寻常女子一样,被人放开之后逃到一旁,木允只是很平静的从那人怀中走出,随后转过身看过去。
那是一名男子,黑发随意的束起垂在身后,剑眉入鬓,微微上吊的丹凤眼里透着一股子戾气。
这是一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让人一眼便注目的男子。
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此时却捂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而那捂住的手。
鲜红直流。
这个男人受伤了。
这是木允最先留意到的地方,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这个男人,木允说道。
“你受伤了。”
平静的阐述着事实,在佛寺里头受伤的男人,八成也不见得是个好人。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干,所以她才这般冷静的询问。
男子想说什么,可是还未开口木允与她便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听那声音,是在寻什么人。
在听到这声音后,男子明显警觉起来。捂着那淌着血的手,男子侧身躲在柱子后头看了过去。
那寻来的人已经走至这儿,以男子现在的情况,想要无声息的离开这儿怕是有些难度。
看他那模样,应是在寻思如何避开那些人。
本与她无关,这个男人她又不认识,木允根本不需要掺和这事。奈何在看到这个男人陷入如此境地,她竟是突然起了好心。
佛不常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就在寺内,她便应了这佛的话,救人一命吧。
就在男子思索着怎样才能逃离这儿,身后的木允突然上前一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往边上一带。在扯过这个男子时,木允还不忘从边上的盆中抓出一把泥土洒在在滴了血的地上。
用脚尖蹭了几下,确定不细看瞧不出这儿有血迹,木允这才扯着那个男子往自己房间带。
推开禅房的门领着那个男子进去,关上门,示意那男子寻个地方先藏起来。当门外那些人差不多靠近自己的禅房,木允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便撞上那些寻人的家伙,木允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
这寻人的几位看上去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家丁,一个个佩着刀剑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边上还有几名僧人陪同,那僧人看到木允开门走了出来,便上前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安好,贫道打扰了,请问女施主方才可看到一受伤男子?”
“受伤男子?”轻声重复了一遍,木允答道:“我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在禅房里,不曾看到有人。”
“如此甚好,多谢女施主了。”合掌屈身,这几名和尚正打算跟那几名寻找无果的佩刀人离开。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木允问道。
“大师,请问发生了何事?”
“方才有一贼人闯入我青檀寺,欲行刺寺内的一名香客,现被香客随行的护卫所伤,我等现在正在寻这贼人。还望小姐珍重,若是发现那人请速来通报。”
“若是看到,我定会知会大师。”稍微欠了个身,木允这才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那几人离开了这儿,木允这才回房关上门。
那男子已经坐在椅子上,包扎好受伤的手臂。看到木允进来后男子并未出声,而是略带警觉的看着木允。
莫名受这陌生女子所救,以男子现在的情形,心里头多少还是有所警觉。
对方的警觉木允并不放在心上,而是走到那人对面坐下,木允这才说道:“外头的人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她是闲来无事才帮了这人,却没打算摊上浑水。毕竟这木府山庄的事已经够她操心的了,再加上这样的事。
只会让自己的周遭变得更加的复杂。
现在的木允明显便是在下逐客令,而那人可是个懂事之人,木允的话说到这,他便起身准备离去。
且不说木允不打算留他,就算木允起了善心要留他在这儿多藏片刻,他也是不能留下的。
毕竟他的手上,还有好多未完之事。
走到窗户前推开小心查看,当确定外头无人后,这男子才跃出窗外。在快要离去时,他侧目看了一眼坐在里头的木允。
悠闲自然的模样,实在跟寻常的富家小姐不同。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人便跃出窗台离开这儿。
人是走了,不过这屋内却还是绕着一股子血腥味,许多都没有散去。坐在屋内嗅着这久久不曾散去的腥味,木允倒是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便不多事了。
点了屋内炉里的香,这血腥之味才稍稍的冲淡一些。就在木允回了位置继续坐下时,这禅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
门才刚打开,便听到木槿的声音。
“小舅舅,我们我们了。”
“回来了。”
“是的。”推开门头一个走了进来,身后的采莲也跟着进入,在踏进门后采莲便将禅房的门关上。
几步走到木允边上坐下,正打算为自己倒一杯茶的木槿在指尖碰到茶壶时突然顿住,鼻尖抽动几下,木槿开口说道:“小舅舅,你这禅房里什么味?”
虽说香炉里头的香,散发出的淡淡檀味挺浓的,可是却无法彻底掩盖住这房中的那一股味道。
这股子说不出的气味夹杂在着香里头,让木槿有种怪异的感觉。
“味道?”
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木槿说了空气中有股子奇怪的味道,但是木允却只闻到那飘散在空气中的檀香味。
之前的腥味,理应被这檀香给掩盖了才是。
心里头这样想的,木允并没有说出口。木槿却一个劲的嗅着,半响之后才窃笑着说道:“我是真闻到奇怪的味道了,不信你问问采莲。”又深吸了一口气,木槿换了个表情说道。
“小舅舅,你该不会是瞒着我偷吃了什么吧。”
“瞒着你偷吃?我可没那嗜好。”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木允看着采莲问道:“可闻到了什么?”
“采莲可什么都没闻到。”
这吃里扒外的丫头,每每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听了采莲的话,木槿直郁闷到说不出话了。只得在那儿用眼神以表自己的心碎。
这家伙,又开始胡来了。为了以防木槿又为了这事调侃起采莲,木允是时候的打断道。
“好了别闹了,快说说,正事办得如何。”
总算是有人把话题移到正事上了,木允这样一问,木槿立即回神答道、
“我办事,小舅舅你还不放心吗?那位王老夫人的确同小舅舅说的一样,是个极其信命的人。我同她说了小舅舅是个死而复生,带着死气从阴间回来的人,会给她王家子孙带去灾难,她当即就慌了神了,巴巴的赶着回去呢。依照她当时的反应,小舅舅你的这一门亲事怕是要黄了。”
一想起自己方才那演技,木槿便得意起来。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这厢得意着,那儿的采莲也忙着在一旁作证。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好了。”
勾唇一笑,木允的心总算是放下一些。
“那么小舅舅,我们接下去要如何?”
“如何?自然是坐等好戏了。”
☆、第二十二章
王家退亲,意料之中的事。
那王老夫人的办事效率倒是挺超出木允预料的,本以为从青檀寺回来少说也得花上好些时间,可没想到才过了数天,这王府退亲的家丁便来了。
这一想起当看到王家退亲的人来到庄上时,赵成那脸色,木槿这心里头便舒坦了。
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坐在亭上,木槿一边刻着瓜子一边顺手将瓜子壳扔到湖上,瞧着那湖中的鲤鱼误将瓜子壳当成食物疯狂吞噬的样子,木槿乐得呵呵直笑,
他心情好,这一点大家都晓得,可是心情再好也不能做这等缺德事。看着湖中的鱼儿无知的吞着木槿扔下的瓜子壳,采莲在一旁看得直心疼,忍不住出声说道。
“大少爷,您别再扔下去了,吃了这些东西,湖里的鲤鱼会死的。”
小丫头心挺善的,替着湖里的鲤鱼操心,奈何她却跟了个不怎么样的少爷,明明听了她的话,却装作耳边风。
全然没搭理。
继续着手中的事,木槿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总是吃得那样的好,会忘了这个世道是残酷的。少爷我啊,这是在教导它们,世界是残酷的,弱肉强食,这要学会倚靠艰难的环境生活下去才有可能熬到最后。每日吃得那样的好,对于它们来说是没有好处的。”
明明就是自个闲得无事,却还要说出这等谬论来给自己辩解。采莲这儿,是无话可说了。她是拿自家这大少爷没法子了,不得已只得向木允求救道。
“三小姐。”
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腔调,采莲可怜巴巴的看着木允,而木允却没有出声说木槿,而是拿起桌上一盆精致的糕点,递到采莲的面前说道。
“倒进湖里。”
那糕点可是木槿最钟爱的,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舍得吃几块,现在木允竟然要采莲将这些糕点倒入水中,当即木槿便急了,闷着气说道。
“小舅舅,你这是作甚。”
“教你忆苦思甜,学会以后怎样在逆境中还能坚强的活下去。”
因为王家已经退了亲事,这赵成也不能用待嫁女不得出门这事压着木允,偶尔她便会出来外头走走散散心。
今儿便出来同木槿坐在亭中闲聊。
他刚才那话是为了逗弄采莲的,可不是让木允拿来堵住自己的。被木允这样一说,木槿的话都被堵着了,好半天才小声的抱怨道。
“小舅舅,你又不帮我。”
“我只站在有理的那一边。”
“有理,那小舅舅让采莲浪费食物便是有理了?”
“那你胡乱用瓜子壳喂食鲤鱼,害得它们可能有性命之忧,就是有理了?”
果然在话上,自己是绝对赢不过,当即便泄气的趴在那儿,用手推着跟前的杯子,木槿说道。
“不过今儿的心情,还真是好呢。可以说是从我醒来起到现在,心情最好的一次。小舅舅,你都不晓得当王家来退亲时候,我那心情有多好。尤其是王家说了不乐意与赵成合伙的时候,看到他那脸色,我这堵在胸口的气,就更顺了。哎,这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休息一下了。”
一旦趴下便有些不想动弹,木槿出着声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