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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点儿忒……
叶栖雁不由偷偷掐了一把身旁的罪魁祸首池北河,后者黑眸看向她,眼神似是在表达,重要的是结果!
“可是我想要爸爸陪我睡觉觉呀!”小糖豆歪着脑袋,皱着两条小眉毛。
“如果你非要爸爸陪的话,那你出院的时间可能就会延迟,可就不能一个月出院了!”
专家都有些冒汗了,好不容易艰难的完成任务,几乎一秒没多待的就快速闪人了,生怕再多说一两句,自己就露了馅。
晃荡着两条腿坐在病*上的小糖豆,苹果脸上都是苦恼的小表情,她一边很想要爸爸继续陪着自己睡觉,一边又很想要快一点出院……真是纠结呀!
池北河在叶栖雁频频的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上前。
“哎——”
小糖豆长长的叹了口气。
黑葡萄的眼睛看看爸爸,很是忧伤的说,“爸爸,医生叔叔说要让我自己睡觉,怎么办呀?”
“小糖豆乖,爸爸还是会每天过来医院的陪你!而且等着一个月后你就能出院,到时候爸爸妈妈就接你回家,我们一家三口每天生活在一起!而且家里面还有土豆,你可以每天出去溜它!”池北河坐在病*边上,和女儿低缓说道。
“就是妈妈说的那只漂亮的大黑犬吗?”
小糖豆大眼睛里有了一抹兴奋的光,期待无比的问。
“对的!”叶栖雁也走过去,点头道。
“嗯嗯,好哒!”小糖豆也点了点头,认真思考了半天,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样,樱花瓣的小嘴抿了抿,然后宣布,“那好吧,我不让爸爸陪我睡觉觉啦,我要快些出院和土豆玩!”
池北河和叶栖雁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嘴角都藏有不自觉的笑。
终于是松了口气,不用在地下党了。
小糖豆歪着苹果脸,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看着两个人脸上的笑意,不禁抬起小手挠了挠耳朵,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
手术当天。
池北河结束会议后,便匆匆赶来私立医院。
叶栖雁从早上就陪着女儿做着术前检查,虽说医疗小组都是池北河从国内外找来的专家,她也始终都有信心着,但临到了重要关头,心里面还是会觉得慌。
真的是一半担心一半激动,担心手术的成功率,激动手术后女儿能过正常生活。
上午十点半,到了安排好的手术时间。
已经被换上手术服的小糖豆,躺在病*上,被两边的护士往手术室方向推着,滑轮在地砖上发出“骨碌碌”的声音,气氛很是紧张。
临推入手术室前,小糖豆的小手抬了起来。
“爸爸妈妈……”
带着些奶气的童音,软软的喊。
旁边护士立马放慢了些脚步,跟随在一旁的叶栖雁快步上前,努力在因紧张已经僵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柔柔问,“小糖豆,怕不怕?”
以前女儿不是没有上过手术室,但都是在昏迷抢救的状态里。
现在这样,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大人即将要上手术台都需要给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设,虽然小糖豆也从来说过什么,但她心里很是难受。
“不怕!妈妈你忘啦,我是一个坚强的女汉纸!”
小糖豆昂起了漂亮的苹果脸,眼睛笑成两个弯月牙,又看了眼同样跟着的池北河,甜蜜蜜的又说,“而且,我有爸爸了呀,就更不怕啦!”
“小糖豆真勇敢,不愧是爸爸的女儿!”池北河也是握住女儿的手,骄傲又满足,“进去里面只要睡一觉,出来以后你的病就能好了,爸爸妈妈会在外面陪着你,等你。”
“嗯呐!”小糖豆脆脆的答应。
一直目送着女儿被推入了手术室,红色的工作灯亮起。
池北河和叶栖雁双双都站在外面,也根本无心去做,两个人谁也都没出声,只是紧握着双手的相拥在一起,共同等待着女儿的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每一秒对做父母的都是煎熬。
池北河虽然没表露出来,但心里也是担惊受怕,叶栖雁倒是表现出来,但又因为有他,有着安心的力量。
这样悬在嗓子眼的心,直到手术室顶上红色的等灭掉,手术门被缓缓拉开。
穿着手术服的专家走出来,额上还有着汗珠,摘下口罩对他们说道:“恭喜,手术非常成功!”
直到最后一个字吐出,两人才俱都彻底的松了口气。
“谢谢,太谢谢你了医生!”叶栖雁激动不已,眼眶热热。
池北河在一旁,也是揽着她的肩膀,同样对医生点头示意着。
“不客气!”专家连忙摆手,又说了两句手术情况。
随后,有还昏睡着的小糖豆被护士从里面推出,两人几乎瞬间的跟上。
因为手术非常成功,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小糖豆没有被送到ICU,而是回到高级病房里,用医疗仪器监测就可以。
安静的病房里,年轻的父母正守候着他们的孩子。
叶栖雁轻手轻脚的给女儿盖被子,眼前一阵阵氤氲,却都是喜悦的泪。
池北河从后面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女儿插着针管的小手,无声的在她柔软的发顶吻了吻,和她一样的在陪伴着女儿。
口袋里有震动的感觉,他直起身子,掏出手机的到窗边去接。
是个本地的座机号码,里面响起很职业礼貌的声音。
池北河放在耳边听了半晌,侧眸看向病*上的母女俩,内双的黑眸里染起一丝温柔,他低沉着说,“好,我过两天去取。”
*************
高秋的季节,清朗的下午时光。
江边的购物商场,从旋转门里有一对姐妹淘正满载而归的从里面走出。
叶栖雁看了眼旁边拎着购物袋的闺蜜小白,眯眼问,“小白,你自从和海东分手以后,许久都没见你拉过我上街买衣服了?是不是有情况了?”
“能有什么情况!当然是没衣服穿才买的!”白娉婷表情不自然起来。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是呐。”叶栖雁故意逗她。
“哎呀,是我们主编啦,说我每次去采访的时候穿的太寒酸,所以才花了点血汗钱……”白娉婷解释的越发苍白无力,而且脸竟然微红了起来。
正想着要怎么结束这个话题时,目光一闪,忽然看到了什么。
“你看那边,是不是你家池总?”
叶栖雁以为她是故意转移,结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愣。
隔着条车水马龙的对面,池北河高大的身影赫然在那,穿了件深色的立领风衣,敞开怀里面是同样深色的西装,包裹着他颀长精瘦的身躯,五官深沉又严峻,是成熟男人特有的气度跟魅力。
因为是主干道,双向道中间都有铁栏在挡着,若是想过道,必须从旁边的地下通道。
隔着距离远,喊也自然是听不到的,叶栖雁从背包里掏出了手机,正翻到他号码要拨出去时,旁边的白娉婷忽然又大呼小叫起来:“呀!雁雁,你快看他是从哪儿出来的!”
叶栖雁闻言,也不禁凝聚视线看过去。
是一家高档的品牌珠宝店,门口还有漂亮的导购小姐在对他颔首,疑似在热情说着“欢迎再次光临”之类的。
“DarryRing!是DarryRing!”
白娉婷扯着她的胳膊,激动的说,“DarryRing是香港的一家钻戒品牌,先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的品牌理念啊,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尤其是他们的‘一生一次’!”
“一生一次?”叶栖雁好奇的问。
“对!”白娉婷猛点头,口若悬河,“DarryRing的钻戒可和其他不同,是实名制的,每位去买的男士都需要身份证登记,一生仅能够定制一枚,而且还需要签订一份真爱协议,一旦签订以后,永远不可以更改和删除!这就是所谓的‘一生一次’!”
“真的假的啊……”叶栖雁呆了呆。
“废话,我还能骗你吗!”白娉婷怒道。
叶栖雁不由再次朝道路对面看过去,池北河已经走到了路边,那里停着辆黑色的商务车,同样西装笔挺的陈秘书正替他打开了车门。
她也才注意到,他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双手插兜,而是单手,另一手里拎着个小袋子,上面印有他刚刚走出来珠宝店的logo,里面装着的东西也就不言而喻。
“天呐!一生一次给了你,简直羡死个人!”白娉婷还在一旁咋咋呼呼的。
叶栖雁忽然记起来之前的某个早晨,她从沙发后面抱住他,两人聊起了有关扔掉杜蕾斯以及他要儿子的事情,当时他还用那种调侃的语气调侃着她在逼婚……
想到这里,她心跳开始加快。
手心里握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之前没拨出去的号码,打了进来。
叶栖雁注意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已经行驶离开,她接起放在耳边,“喂?”
“晚上我会加班,结束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不去医院了,跟女儿说声。”池北河低沉的嗓音从线路那端蔓延过来,末了,又说了句,“还有,我想吃你的一菜一汤。”
“好,那我提前回家,去一趟超市,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叶栖雁柔声对着手机回复着,直到那边先切断了线路,她才是放下手机。
“唉哟喂!”一旁侧耳聆听到她讲话的白娉婷,这会儿故意打趣,“我还以为晚上会找个法国餐厅呢,原来是回家吃呀!看来你家池总挺会收买人心呀,整最平凡浪漫那一套呐!”
“快走吧,你不是还要赶回杂志社打卡!”
叶栖雁为了避免小白再没完没了,拉着她的胳膊便走。
只是没走两步,忍不住回头,看着对面马路上挂着大牌匾的珠宝店。
心软的跟泡在蜜里面一样。
*********
夜幕降临,高档的住宅小区。
白色的陆巡靠边停稳在楼下,池北河打开车门的走进楼内,钥匙打开防盗门后,便有温暖的灯光从里面倾泻而出,而一双男士拖鞋专门为他摆放在那。
脱掉了外面的风衣和西装,池北河将车钥匙随手一丢。
“你回来啦?”
扎着围裙的叶栖雁从厨房里跑出来。
“嗯。”正挽着衬衫袖口的池北河点头,内双的黑眸停留在她脸上半秒,眉尾不由微微的挑起来,“怎么了?有什么高兴事?”
叶栖雁素净的小脸上都是浓浓笑意,眉眼弯弯的。
“没有啊,还差一个汤就能吃饭了!”她笑着摇头,又跑回了厨房里。
池北河摇了摇头,走上楼去冲了个澡,将脏衣服脱下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厨房里“嗡嗡”的油烟机声也刚好停止。
在看到餐桌上端上来的饭菜,他眸光惊讶,“做了这么多?”
“多吗?”正从捧着一大碗番茄鸡蛋汤的叶栖雁闻言,一边放在餐桌中央,一边笑吟吟的说,“我就是做了平时会做的一菜一汤,糖醋排骨,外加你爱吃的海带炒肉皮,其他那两样是我在网上新学的!”
“今儿什么日子?”池北河不禁困惑的问。
“没什么日子,快吃饭吧!”叶栖雁摇头,拉着他坐下来。
池北河跟着她面对面坐在餐桌上,每人手里是一碗堆尖的白米饭。
餐厅的棚顶灯光暖暖的,飘香的饭菜味,显得很是温馨。
只是相比较于池北河吃的专心,端着饭碗的叶栖雁明显的心不在焉,夹一口菜放在嘴里,时不时的都朝他瞥上两眼,然后低垂下去,再瞥过去。
这样反复了两三次,池北河蹙眉问,“雁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啊……”叶栖雁眼神闪躲的摇头。
“确定没有事?”池北河眯起黑眸问。
“嗯……”叶栖雁点点头,继续往嘴里送饭。
可等他视线收回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再次看向他,双唇微抿却又谷欠言又止的样子,澄澈眼睛里的神色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偏偏又不好流露出来。
“雁雁?”池北河再次停下动作。
叶栖雁左顾言他的开口问,“你白天都忙什么了?”
“能忙什么,自然是工作。”他勾起薄唇笑了笑。
“哦。”叶栖雁应了声,又不死心继续旁敲侧击的问,“那……具体都做什么了?”
对于她的追问,池北河也并未觉得反感,反而只觉得她的模样有些傻气,回想着耐心答,“上午的时候都在公司里,下午陪市领导视察了两个正进行的项目,晚上回公司加班开了个会。”
“嗯,知道了。”
叶栖雁点点头,忽然提不起劲儿。
见他内双黑眸洞察的看过来,她将面前的盘子推了推,“你尝尝我新学的这两个菜吧,看看味道如何……”
“好。”池北河点头,伸长筷子。
*********
夜渐深,月朗星稀。
“叩叩叩——”
书房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池北河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