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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她英勇入水的救过他,事后还要就自己会水事件编造一堆瞎话,好在皇上并不在意,皇后也无意揪着这个。
一刻钟虽不长,但也不短,除了足够丢人外,也够如今的南木萱双腿打颤,她是被玉溪和洛儿扶着回去的,一路上南木萱倒是面容平和,路上遇到人也还能淡定自若的该如何如何。
络儿一直表情复杂,玉溪面上平静却也暗暗担心主子,蒋修仪这面子里子都打的太狠了,胆子也够大,竟是如此不顾及皇上对主子如今的宠爱。
云香阁里一片低气压,宫中的消息传的那么快,何况又是事关他们的主子,他们自然早就知道了主子的遭遇。
愤怒者有之,惶恐者有之,心思复杂者有之……但一致的,面上都是尽可能的平静神色。
南木萱躺在床上,背靠着软软的垫子,左右两边跪着正在按摩的宫女,她们每按一下,她的膝盖就疼那么一下,不由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左脸,虽然已经敷过,还抹了消肿的药膏,可如今触手还是有痛感,不止脸痛,哪哪都痛,这是她两辈子挨的第一个巴掌,也是她头一回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着实惨烈。
对比刘蒋两位表妹,她一直欣赏蒋修仪的干脆利落,可当她这份挤兑人也干脆利落,如此雷霆手段对上她南木萱的时候,南木萱不得不承认她不好受了,她宁愿她如刘表妹那样时不时的讨讨小厌。
可时至今日无论是怎样她都只能受着,没办法,谁让她地位不如人,她是隐隐知道她为何为难她的,她也是事后才听说前个儿皇上本是翻了蒋修仪的牌子,后来不知为什么来了她这。
可这些是无可避免的,皇上从来都是自私的动物,她更是从不指望她们的公有物品为她出头,尤其是对方比她重要,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忍了吧,真是不甘心啊。
南木萱看着小喜子满面春风的捧着皇上刚刚赏下来的碧玉瓷瓶给她看,还不断的夸着那瓶子上的花纹多么稀有,皇上对她多么重视。
南木萱心下早就万马奔腾了,却不得不故作欣喜的接了几句。她实在不忍弗了下面一帮宫人的好意,也无意对着自己宫里的人发脾气。
她被蒋修仪刁难的事不出一日整个后宫就几乎传遍了,很多人都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可惜的是皇上虽然来了云香阁却并没有对南木萱肿胀的脸发表任何看法,当然也没有留宿。
南木萱当然也不会没眼色的没事找事,自找没趣。她当时只不过是怀念了一下她在现代处过得各种男友罢了,貌似就是最不靠谱的那个也比楚瑾强。
当然若是反过来想,假如现代也可以一妻多妾的话估计他们也不见得比楚瑾强,所以,就好比她前世一直觉得医患关系不是某个医生或某个患者的错一样,事情的角度从来都是多面的,矛盾也是各种不同的原因连锁引发的……大背景大环境下好多事你真的不能要求太多。
她活在大元,住在后宫,与一帮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怨谁?她谁也不怨。
而且次日皇后还特意派绘芝来给她送了药,更是免了她的请安,还安慰了她一番。南木萱都笑着听了,还把三皇子恰巧遇上的事说了,同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希望皇后别介意,也让绘芝帮忙给三皇子送个小礼物。
皇帝也送了东西送了药,你看,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处理。
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他们的好意她都真心的受了,也无意对此事多发表看法,那都没用,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今天受了委屈讨不回来不代表以后也会讨不回来,来日方长不是吗?她就不信蒋修仪能一直那么嚣张。
皇上似乎也从那之后开始忙了起来,入后宫的事时间开始越来越少,然后几天之后不但没有来她这个新宠的云香阁反而去了蒋修仪那,这种行为似乎像一个隐形的信号一样。
随后,云香阁的日子开始不那么好过了。
皇后对她倒是一如既往,蒋修仪也似乎不再有兴趣为难她,其实何必她亲自动手那,这宫里从来不缺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人,云香阁自她复宠以来的热闹喧嚣一下子又降下去了。甚至都有些奴才来挑衅她云香阁的人了,对此南木萱毫不留情的处理了几个,才让那些人开始有所忌惮。
她的生活质量也开始下降,不过到底有了她之前受宠时的积累,还不算太差,她在后宫也照样仗着皇后该干嘛干嘛,偶有奚落嘲讽的也被她毫不留情的反击,态度倒是比得宠时还要嚣张,当然,真正聪明的,高位的也不会招惹她。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了她已经失去圣宠,继续无所顾忌不知收敛下去的话皇后也会厌烦她时。
皇上又突然在今日赐了那个小喜子夸上了大半天的瓶子,什么材质,什么花纹,南木萱都没兴趣,皇上的行为无疑已经让人唏嘘,也似乎又成了一个信号。
它或许会让南木萱的日子再一次好起来,这就够了,对楚瑾,对这个大元的帝王她真心没有要求,她也没资格有什么要求。所以也更不会有所谓的委屈,欣喜,矫情等等无用的情绪。
他们还是互惠互利的好。话说貌似连这个也要看人家的心情,由人家主宰,她还真是可怜……
侍书等小喜子给主子夸的差不多了,左右看了看才脆生生的说道“主子,把这瓷瓶放在外间的多宝架上吧,还是把那个鎏金寒梅漆瓶换下来?”
云香阁的奴才们已经习惯了主子对皇上御赐之物的不以为然以及物尽其用,像这次这个瓶子既然是精致好看的上品,自然要摆出来的,倒不曾想这次主子竟是一反常态的拒绝了。
南木萱揉了揉眼角,温声道“放库房去吧,我觉得屋里的摆饰如今这样刚刚好,不需要换”
就算她对楚瑾在怎么无欲无求看了这瓶子也依旧堵心吧,她可不想在自己有限的能做主的地盘上给自己找不开心。
“这瓶子确也和这屋里的摆饰不搭,侍书你这眼力如今倒是下降了,快放起来去吧”玉溪轻轻剥动珠帘一边笑吟吟的说道一边拿了几样糕点进来“主子尝尝这个,是尚食局今个新研究出来的,知道主子嘴巧,特意的拿来给主子尝尝的”
闻言南木萱立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东西或许堵心,食物什么的就绝对不会了,食物只会令她愉悦。她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
☆、第16章 康州事件
昭明宫
皇后正在练字,紫檀木书桌上已经放了好几张抄好的佛经了,她的心腹大丫头阿柒垂身立在旁边亲自给她研磨,主仆两人就这么一写一研,满室寂静。
绘兰进来的时候,见主子正在写字,也不打扰,竟去泡茶,不一会便端着镂金菱花托盘而入,后面还跟着捧盆执巾,拎壶提水的宫女们。
一行人刚进来,皇后也正好住了笔,绘兰上前接过阿柒手中抄好的佛经,自去上前归拢,收拾,自有其他宫女们上前侍候阿柒净手,阿柒在小宫女的侍候下净了手,又亲自去侍候皇后。
一切妥当后,皇后才去软塌上歇息。“康州一代的强盗匪徒也快不行了吧”皇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滕花玉佩,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皇上这段时间就是在忙康州之事,康州一代因地势原因,自先帝时就盗匪肆虐,很是不太平,屡次镇压屡次反复,无休无止,其康寿山上更是聚集了一伙已经成了规模的盗贼。
今上登基之前就曾亲自带兵重创过那些盗贼,在当时还是大功一件,等到今上登基,康州也渐渐太平,不成想过了5,6年,这些盗贼倒是死灰复燃,又渐渐成了气候,今年初开始就频频活动,前段时间更是劫了朝廷运往沂州的军需,这样的大动作令满朝哗然,气的皇帝扬言这回一定要斩草除根,一网打尽,直攻盗贼的老窝。
“最新传来的消息是沈小将军取了那康寿山的大当家的人头并把人头挂在了城门,盗贼死的死散的散,那些盗贼的老窝也都给缴了,不过据说那最厉害的三当家齐衡倒是跑了”阿柒平缓的把前朝大爷送来的消息告诉皇后。
皇上提的要求高,下面办事的只能全力以赴,话说那康寿山一代最是个占山靠水,悬崖峭壁,易守难攻的地,其实前两年也有活动,只是不大不小的,朝廷上也有人压着,地方上的人能不报就不报了,报了也都被有心之人压了下去,实在是今年活动频繁,能压着的人也被分了权。
皇帝估计也都忽略了康州一代的事了。那地是他当年亲自攻打过的,有多难打他最清楚,若不是出了连军需都敢劫的大事,估计皇上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朝廷这次调了一万大军并一个200名的特卫营对付一伙几百人的盗匪,这手笔,很是大了。
若是还不出点成绩那皇上的江山也坐不稳了,不过即便这样也没达到皇上说的斩草除根,不过老窝倒是搅了,也算差强人意了,就是这个差强人意还折损了朝廷将近二千人马。
皇后听完轻笑,不屑的重复道“沈小将军取了那康寿山大当家的人头?”
阿柒亦笑“捷报上是这样说的”
皇后把手中的碧玉滕花玉佩放下,淡淡道“沈家倒是好教养,又出了个文武全才的,京城里金尊玉贵养大的翩翩读书郎到了战场上竟也这么身手了得”
阿柒叹息“也不知又是哪个军士白白拼了命才得下的成果”
皇后也叹了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也不过是这样”随即又有几分嘲讽的说道“沈家这次倒是开始给下一辈打基础了,本宫还以为,我们那位国舅爷依旧老当益壮呢”
阿柒对闻言不予置评,只静静的给皇后倒茶,皇后端起绘芝之前泡好的茶,轻轻小啄了一□□代道“把我今新抄的那些佛经并之前抄好的那些一起叫人给太后娘娘送去吧,也是我这个做媳妇的孝心”这么多年来沈家手下怕是早已是无数条的人命了吧,太后如今开始吃斋念佛了倒也合适。
“是,娘娘放心,一会我亲自交代人送去”阿柒如是答道,又风淡云清的陈述道“沈贵嫔,蒋修仪今年怕是又要高升了”
沈家是这次康州剿匪事件的带头人,且不说沈小将军如何,只说这康州一代原就是沈家的地盘,家族在那经营世代,这次剿匪,若是没有沈家人的参与,别说一万大军,就是三万怕也是无可奈何。
这自然是大功,然此事倒也是损了沈家元气的一件事。至于皇上究竟如何看待沈家的功劳这就是无人能得知的了,前朝政局又会发生什么变化也不是后宫女人们真正所关心的。
然后这后宫,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沈太后还是沈贵嫔,亦或是蒋修仪怕是都会有所收获,更有底气就是了。
康州事件不是机密,又是大事,南木萱此时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一些,此时在回想当初皇上的一些态度倒是释然了许多,身为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也不如此罢了,有时候还不也得卖身求荣,这么一想南木萱平衡了的同时还有一丝丝的欣喜与同情那。
不过为什么是沈家,她不由摸了摸自已经恢复如初的左脸,她想或许她目前只能委屈了,若是不小心在惹到谁或许会更委屈,不过那一掌之仇她绝不会忘。
她还真就不怕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时间越晚她南木萱要收的利息就越多,她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
罚跪事件不仅给了她警醒,也刺激了络儿,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很多,虽在她面前好些小性子还是原本那样,如今在外做人做事却是越发的稳重了。
视线扫过如今越发成熟的洛儿,南木萱不由去摸自己耳边那白银缠丝红翡翠滴珠耳环,这是今早她戴首饰时,络儿让她带的,这对耳环是原主从南木家带进宫里为数不多的首饰之一。
是她堂哥南木杨在她14岁那年从边境战场归来时送她的礼物。
话说南木家是实打实的大世家,而且南木萱偶尔刻意回想原主的记忆时会隐隐发现南木家其实是人才辈出的,只是不知为何,貌似如今在朝中的世家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分量。
就比如她的堂哥南木杨,18岁那年已经是举人,可谓少年英才,但他从小喜武,一直有将军梦,竟是放弃功名,只身奔赴战场,在边境呆了两年才回来,而那时他在边境虽是小小的指挥官,却已经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声望,可以说南木杨是一个不折不扣文武双全的少年郎。他也是他们这一辈南木家的天才,可不知为何这个天才却在官场上没了下文,无论文武。
如今,她的堂哥似乎是游历大元山川去了,南木萱对原主的家世一直有些抗拒,原主脑子里对家族最多的认识也不过就是富贵锦绣,合家欢乐。是个不折不扣被宠出来的娇娇女,琴棋书画虽均有涉猎,历史百家也都学过看过,但于仕途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