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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不容易止了泪水,夏云若问道:“赵妈呢?!她怎么不出来迎我呀!”
新莲本是没有再哭了,听她这么一问又是眼泪花花了起来,“小姐……赵妈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急死我了!”夏云若见她吞吐不快,又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心中就隐约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新莲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地说道:“小……小姐……赵妈她……快不行了。”
“什么叫快不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夏云若见她哭得厉害,根本问不出个什么来,便朝赵妈平日住的房间飞奔了过去。
喜瑞吓得白了脸,“哎哟”一声忙追了过去:“三少奶奶,你慢点跑!小心身子呀!!”
慌忙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难闻的药味还掺夹一些血腥味,屋子昏暗无光,空气十分地浑浊而难闻。夏云若摸索着朝床的方面走了过去,喜瑞赶紧点了一盏油灯放在了床边的木桌上。
“赵妈~”
夏云若坐在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这躺在床上的还是赵妈么!一张脸苍白似鬼,又瘦得吓人,那双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颧骨高高耸起,两颊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嘴巴干裂得开了口子泛起了灰白。
“赵妈……”夏云若握紧了双手再一次唤道,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温热的泪水落在赵妈的手上,赵妈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来,借着灯光甚是费力地看清了来了,干皱的脸上挤出了一抹惨白的笑容,嘴唇颤抖着发出了声音,“小……姐……”
“是我,赵妈,是我,我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我走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了这样?”夏云若强逼出笑容看着她问道。
赵妈的眼中也含了泪意,摇了一下头道:“没事……我没事……只要……只要小姐回来了……就好了……”
夏云若知道她不愿意说只是想宽自己的心而已,走时还好好的人,如今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压住心中腾起的怒意,对着赵妈笑道:“嗯,你好好养病,好了给我做栗子糕吃好不好?”
赵妈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点了一下头,“好……我做给小姐吃……”
夏云若把被子掖了掖盖好后又柔声安慰了几句便起身出了房间。
“新莲!”
“小姐!”
“跟我进屋去!”
夏云若又叫上喜瑞,三人一起进了内室。
“说吧!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赵妈会变成那样?”夏云若刚一坐下就开口问了起来。
新莲看了她一眼便开始说道:“自从小姐走后,清风院中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三少爷虽说对我和赵妈不言一句,但也待我们挺好的。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的我不清楚,想来喜瑞也应该告诉你了吧!”
夏云若看了喜瑞一眼应了一声接道:“嗯!你接着说。”
新莲又说道:“三少爷走后,府里更是闹得不可开交,老爷一病不起,大夫人和二少爷那边争得个你死我活,好像是为谁成为这慕容家的继承人而僵持不休。”
夏云若沉了一张脸,道:“这老爷子都还没有死,他们都成这样了,要是真有个什么,岂不是闹翻了天?!”
“小姐说得对!听底下的人说,大夫人一手拽着家族的生意硬是不撒手,大少爷又偏偏不喜欢做生意,跟大夫人为这事一直闹得僵。二少爷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跟四夫人搅在了一起,老爷就是因为他们两人的事才被气得一病不起的。听他们说,二少爷天天逼着大夫人将手中的生意交出来,两边都僵得紧呢!”
夏云若皱着眉头问:“那赵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年纪有些大了,但平时身体也是挺好的呀!怎么好端端地病成了这样?”
新莲哽咽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小姐,你是不知道,自打三少爷走后,那四夫人变着花样儿地折磨我和赵妈,我年轻挨两下倒是没什么,只是赵妈这么大岁数了还被她仗罚。”
夏云若气得咬牙,“这府里难道就没人管了吗?三夫人呢!”
新莲哑声道:“现在府里乱成这样,谁还会有心思管两个下人。小姐还不知道三夫人的脾性吗?即使有心也无力呀!”
夏云若只觉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那柳轻眉本就对自己看不顺眼,想着自己不在,把气都撒在新莲和赵妈身上了,这一口我怎能咽得下去!!
夏云若又问:“赵妈病成那样,有请大夫过来看过没有?”
新莲回道:“大夫是来过一次,不过府里却是不愿再掏钱了,说是贱命一条马上就要死了,就不要浪费那些银子了。”越说越觉着委曲,新莲捂着嘴巴“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云若朝喜瑞说道:“你快去请个大夫回来,赵妈的病拖不得。”
“是的,三少奶奶!”喜瑞答应了一声便要出门,又转过身来说道:“三少奶奶,你先不要冲动,等小的回来再从长计议。”
夏云若握了握拳头应道:“嗯,我知道,你快去快回吧!”
第四卷 冬 第133章 信物
约摸半个时辰喜瑞便领着大夫回到清风院,大夫替赵妈把了脉,查看了伤势后直叹气摇头道:“迟了,太迟了……”
听大夫这口气,在场的其他的人心都冰了大半。
夏云若的鼻子一酸,问道:“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看着她说道:“她这伤势拖得太迟了,早一些或许还能救,现在只怕是……她现在也只是撑着一口气而已,随时都会……”
“赵妈!赵妈!呜呜……”新莲伏在床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夏云若强忍着泪意朝一旁说道:“喜瑞,送大夫出去吧!”
喜瑞迎着大夫出了房间,夏云若走到床边轻轻地抚着新莲的后背柔声道:“别哭了,你这样子会让赵妈心里更难受的。”
新莲抬起身子满脸泪痕地看着她,“小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赵妈……”
“你不用自责,这不怪你!”怪就怪那心狠地始作俑者,并不是你不惹事,别人就不惹你,都欺到头上了,还有等打的份吗?柳轻眉!!我一定要你血债血还!!夏云若双拳紧握,目光散发令人发指的寒意。
“小姐?!”新莲有些怯怯地唤着她,问道:“小姐你都回来了,三少爷呢?!三少爷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
心头上裂开的口子还没有愈合又被插上了一刀,痛彻心扉。垂下眼帘,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新莲见她脸色苍白,额上冒出许多细汗,赶紧把她扶到了一旁坐下,刚一坐下,她的身子一软斜倒在了椅子上。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新莲惊慌失措地摇晃了她几下,见真是晕了过去,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幸好大夫还没走出府。
……
待夏云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屋子里点着几盏八宝玲珑纱灯,幽幽放着黄光。
“小姐,你醒了!”新莲凑上一张欣喜的脸看着她说道。
夏云若点了一下头,问道:“都知道了?!”
新莲点头笑道:“嗯,知道了。喜瑞都已经跟我说了,小姐,真好!小姐的肚子里有孩子了,肯定长得非常好看。你跟三少爷……”新莲忙捂着嘴止了声有些惊恐地看着她,生怕她再伤心过度而晕厥过去。
夏云若的嘴角扯动了几下,挤出一抹让人心酸的笑容,说道:“嗯……定是长得好看的……”目光盯着锦被上那百子图出了神,半晌才过回神问道:“大夫怎么说?孩子没事吧?”
新莲应道:“没事,只是叮嘱小姐以后千万不要动气,要好好养胎才行。”
“赵妈怎么样了?”夏云若想要起身却被新莲给按回床上。
新莲给她背后垫上了一个软枕道:“还不是那样子,刚才喂了粥,现在已经睡着了。”
这时,粉兰端着药走了进来,朝夏云若福了福身道:“三少奶奶,药已经煎好了,趁热喝吧!”
一碗乌黑黏稠的汤药端在眼前,夏云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自小就讨厌喝药,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喝。
粉兰见她那模样,笑道:“三少奶奶赶快喝吧!奴婢给你准备了甜梅子,喝完再含一颗就不苦了。”
夏云若捏着鼻子一饮而下,新莲赶紧从碟子中取了一颗甜梅塞进了她的嘴里。即使是含了甜梅,嘴中的苦味还是不会那么快褪去的,如同心中的苦一般。
粉兰刚一退去,新莲便道:“先前小姐睡着的时候,老爷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有事找您。我替小姐回了他,说明天等小姐好些之后再去看老爷。”
夏云若说道:“嗯,老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派人来请我。唉……凌然的事估计也瞒不了他们那么久,娘那边迟早也会知道的。”
新莲宽慰道:“小姐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夏云若默然,只怕是以后的事情,不是自己多想的问题,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过得太平了。
第二天一早夏云若起床之后先去瞧了赵妈再去到临溪宛看老爷子。由管家刘济康领着去了卧室。
房间里也是有一股浓浓的草味,夏云若移步走到床前,慕容青修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先前那精神焕发的一家之主,如今变成干枯无光的老头子,头发白满,老了近有十多岁。
“爹……”夏云若轻轻地唤了一声。
慕容青修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混沌的眼神看似不清地望着夏云若,干干的嘴唇轻启道:“其他人都退下吧,留三少奶奶一人在此就可以了。”
“是!”刘济康领着一干人等掩门退了出去。
慕容青修挣扎着要起身,夏云若连忙上前扶着他靠坐了起来。
“云若啊……”
“爹……”
慕容青修的脸上有些愧意,直道:“老夫愧对你这一声爹呀!”
夏云若微笑道:“爹,瞧你说的,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是慕容家的儿媳妇,叫你一声爹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当初凌然不懂事,老夫也跟着老糊涂,竟让你和凌然签订那样无理的约定。老夫不配做你的爹呀!”慕容青修老泪纵横神情甚是孤寂,长叹了一声又道:“如今慕容家变成这样,这都是老夫一手造成的呀!凌然他……定是不会原谅老夫了……”
夏云若劝道:“这天下两父子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慕容青修低头不语,半晌才抬头道:“凌然呢?!他跟你一起回来了吧!”
“他……”
“他应该不想看到老夫了吧!”慕容青修自顾地说着。
“爹……”夏云若忍了又忍,实在不想把事实说出来。
慕容青修凄然笑道:“罢了罢了,这是老夫自作孽啊!云若啊,这次老夫叫你来,是有事想拜托你,让你代转于凌然。”
夏云若点头道:“嗯,爹,您说!”
慕容青修拍了一下床朝她说道:“床底的西北方位有一处暗格,里面有东西,你先帮老夫把那拿出来。你在那暗格边先敲三下再敲三下便会自动打开的。”
夏云若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后便俯身爬进了床底,如他所说,床底的西北方位果真有一处微凸地方,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用手在旁边叩了三下再三下。
“咯吱”一声,那块微凸的地方陷了下去,又冒出突起了一块,那上面有一个盒子,拿了盒子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稍稍整了整头发和衣服将盒子递了过去,慕容青修道:“不必给老夫,你先自己打打看看。”
夏云若依言将手上这个打造精致的檀木雕漆盒子打开,里面的黑色毛绒布上放着一个大拇指粗细,雕有麒麟头的私印,还有一个浑体碧绿的玉扳指。
“这是……”
“这是慕容家家主的信物,见物如见人,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即使是拿着帐簿也无济于事。先前,大房和老二那边问老夫要,老夫硬是没有给他们。”
“那爹的意思是?!”夏云若已经猜了大半,对大房和慕容文哲死了心,如今只能托付给凌然了。
慕容青修面色沉重地说道:“老夫要把慕容家传给凌然,只是现在府里乱成一团,没人听老夫说话,得凌然自己去把那些给要回来……”
“嗵”地一声,房间被人猛地一推开,慕容文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慕容青修大骂:“你……你这不孝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气得喘了起来。
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