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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呲着小白牙明朗的笑了笑,转身跑进了厨房里。
道士包扎好了伤口,一瘸一拐的在院中转了转,最终走向了厨房,看向里面烧火的笙儿,靠在门边问道:“姑娘,你一个人住在山里吗?”
笙儿闻声抬起头:“不是啊!还有顾庭!”
顾庭?
道士正疑惑着,一股剑气袭来,他赶忙拿手中的剑一挡,却因伤了腿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逆着光,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戾气,对他很有敌意。
“顾庭!你回来了!”
一阵小旋风刮过,方才还在烧火的笙儿便到了那人怀里,他愣愣的看着两人,直到男人手中的剑指向他的脖子,他看清了那人的脸,那人带着一个冰冷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
笙儿见温顾庭像是要把这个人杀死的样子,急急道:“他受了伤!”说罢试图把温顾庭的剑按回去了。
道士这才回了魂,道:“这位兄台,贫道不是坏人,只是受伤路过此地借用姑娘的地方上个药。”
这还是这么多日来,他们之间头一次多出了一个人,眼前这个道士黑发黑眸,有一张白净俊俏的脸,他看了眼笙儿着急保护他的样子,眸子暗了暗,剑没有收回去,反倒又近了半寸,冷声道:“走!”
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让道士觉得他不是个好人,支起剑踉跄着要站起来,笙儿见此要上前扶他,温顾庭立刻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道士又一次道:“走!”
笙儿被他捏疼了手腕,泪眼朦胧道:“顾庭……疼……”
温顾庭闻言松了些力气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剑仍旧指着道士。
道士看了看满身煞气的温顾庭,又看了看目光单纯的笙儿,心中有了计较,把一个如此貌美的痴儿姑娘囚禁在深山之中,此人必定是个歹恶之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他一定会把这个姑娘救出去了。
道士一瘸一拐的拿起自己的包袱,临走不拍死的对笙儿道:“姑娘,多谢你的伤药。”
笙儿觉得他的样子很可怜,伤还没好就要走了,惋惜道:“还没有给你吃的。”
道士笑了笑:“不必了,贫道不饿,姑娘,这位是你的夫君吗?你们是夫妻吗?”
“夫妻?”笙儿疑惑的看着他。
温顾庭又一次警告了一声:“走!”
道士看了眼温顾庭,背起包袱笑了笑:“贫道知道了,姑娘告辞。”说罢又看了一眼笙儿,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个道士看笙儿的目光让他很不痛快,他拉着笙儿的手大步走回了屋里。
笙儿的手被他拽的生疼,委屈道:“顾庭,你为什么让他走啊?他受伤了……”
他听到她口中的“他”莫名的烦躁,大声道:“以后不许让人进来!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他知道她现在不是个正常人,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只能杜绝她和陌生人接近,而且……他怕她和别人走……
笙儿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到了,懦懦的点点头:“嗯……”
温顾庭见她吓到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过激了,取下面具,柔声道:“他们是坏人,会抓你走的。”
笙儿这才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要被抓走!”
温顾庭目光柔和下来,摸了摸她的发顶,笙儿在他手心蹭了蹭,突地像想起什么似得问道:“顾庭,什么是夫妻啊?”
温顾庭闻言一愣,面色又有些发红起来:“夫妻……夫妻就是要相守一生的人。”
笙儿了然的点点头,又咧嘴笑了起来:“顾庭!顾庭!我要和你做夫妻!”
温顾庭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单纯的眸子温柔的笑了起来。
不过多时,老婆婆上山来了,教了笙儿如何用月事布,日子又继续平静了下去。
*
天山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的样子,顾庭新做了一个藤椅,两人一起坐在院中剥豆角,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般。
笙儿抬头看了看天:“顾庭,好像要下雨了,我们一会儿把藤椅搬进去吧!”
温顾庭点点头:“好。”
唦唦唦,树枝晃动,温顾庭猛然抬起头向林中望去,他耳朵动了动,提剑站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一片林子。
笙儿疑惑的看着他:“顾庭,怎么了?”
他提剑走到笙儿身旁,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笙儿,进屋去!”
笙儿茫然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这时,一群穿着“捕”字衣服的人从树林中窜了出来,领头的是前几日那个道士,他指着温顾庭道:“就是他!那个姑娘是一个痴儿,他将她囚禁在这里!”
笙儿看到他,惊讶道:“是你啊!坏人!”
道士闻言一愣,喊道:“姑娘!你上当了!你身边的那个人才不是个好人!你看他的眼睛看他的样貌!和我们长得都不一样!他是别处来的贼子!他囚禁了你!”
道士的话拨动了温顾庭心中最硬的那根刺,他提起剑用嘶哑的声音怒吼道:“我不是贼子!”他急促的喘息着,回头看身后的笙儿,生怕从她脸上看到畏惧和害怕,而笙儿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似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官府的人本来还有些怀疑道士的话,但看到温顾庭异于常人的容貌,便认定了他是个外来的贼人,纷纷抽出腰间的刀:“贼人!将你身后的姑娘交出来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笙儿见他们纷纷拿刀对着顾庭,跑出来挡在顾庭身前:“你们不许伤害他!”
温顾庭看着挡在他面前娇小的背影,心中那根刺渐渐地软化了,恢复了些理智:“我不是贼人,我是洛延人!”
官府的人面面相觑,道士又道:“别和他磨蹭了!那个姑娘是个痴儿,分不清是非,他这张脸怎么可能是大衍人!必定是别国来的逃犯!他上次还想杀了我!”
官府的人闻言看向温顾庭:“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剑放下!”
温顾庭不是第一次因为他的脸被人误解了,他只要把剑放下这些人就会将他就地正法,他不能死,也不会死,他要带笙儿离开这里!
他提着剑将笙儿搂入怀中:“笙儿,和我回家好不好?”
笙儿疑惑的看着他:“这不是我们的家吗?”
温顾庭对她笑了笑拿起一旁的面具重新带了回去,揽过她的腰向房后面一掠而去……
*
温顾庭带着她回了洛延,他的家在洛延,这里有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朋友付阮清,六年前师父过世,他一个人闯荡,遇到了付阮清,付阮清出生在武学世家,但身子十分柔弱,他在家中不比兄长得宠,便离家出走拜师学医,使得一手好毒,他们相遇时,正是温顾庭中了毒的时候,付阮清性子乖张,救他可以要让他给他当护卫,因此他们两人渐渐成了朋友,在洛延定居下来。
付阮清打量着眼前却生生的女子眯起了眼睛,丝毫没被她出众的容貌惊艳到,反而嘲讽道:“那颗石头里蹦出来的?又脏又臭。”说完扇了扇鼻子。
笙儿感受到他眼中的恶意,又向温顾庭怀里躲了躲,温顾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别怕,他是好人,我的朋友。”
他先安慰她而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让付阮清很生气:“我问你她是哪里来的!”
温顾庭答道:“她是我在北阳城救出的,她离不开我,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她身上有伤还很虚弱,你替她号下脉,看看她还有别的伤吗。”
这应该是温顾庭此生一口气说的最长的话了,付阮清对温顾庭对那女子的关心十分讶异,冷着脸道:“你喜欢她?”
温顾庭闻言抿了唇,面上的红晕暴露了他的心思。
付阮清许久没说话,最后生硬的拉过笙儿的手腕:“过来!我给你号脉!”
笙儿却却的看向温顾庭,温顾庭安慰的拉着她另一只手,柔声道:“别怕。”
付阮清被温顾庭的温柔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狠狠地捏了一下笙儿的手腕,才不情不愿的替她诊脉,许久后道:“她身上有毒。”
温顾庭闻言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焦急:“能解吗?”
付阮清爱答不理道:“看我心情。”
温顾庭一听必然是能解,立刻道:“只要能解了她的毒,让我替你做什么都可以。”
付阮清闻言气得鼻子冒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笙儿,对温顾庭道:“好啊~”
*
付阮清三天两头把温顾庭支出去拿药,就见不得两个人如胶似漆,偏偏笙儿畏惧新环境离不开温顾庭,晚上睡觉都要在一起,温顾庭只得去哪都带着她,可把付阮清气坏了,闲着没事就在给笙儿煎的药里下毒,不过只是些头疼脑热拉肚子的毒,要不了她的命,却把本来就不健康的笙儿折磨的更虚弱了。
温顾庭眼见笙儿越来越虚弱,头一次和付阮清发了火:“你若是不愿意给她解毒,我带她去找别的大夫!”
付阮清一听气得够呛,这才和那个小狐狸精认识几天啊!就把他们六年的交情给忘了!好啊温顾庭!既然这样就别怪他狠!
“着什么急啊?我怎么不愿意给她解毒了?只是我要提前告诉你,毒可以解,但她解了毒就会变成一个正常人,很有可能把她这段失智的日子忘了,也就是说会她忘了你,你还要给她解毒吗?”
会……忘了他?
温顾庭转头看向床上越来越苍白的笙儿,咬了咬牙:“好。”
*
段续笙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她总能听到耳边有人叫她“笙儿”,一遍一遍的唤着她,叫她醒来。
她在黑暗中挣扎,她想看看那个叫她的人是谁,突地,她看到了一抹光亮,她向那片光亮跑了过去。
豁然,眼前一片光明。
“笙儿!”那是个嘶哑的、很难听的声音。
她扭过头看到了一双灰色的怪眸子,她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
灰色的眸子愣了一下,泛着的光彩变成一片灰暗,然后他起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顾庭的笙儿消失了……为他点蜡……
这个番外的又名叫 论损友的关键性
下一章重新进入剧情 湛湛我好想你!
☆、第98章 重振旗鼓再出发
第九十五章
温顾庭的伤口不长;但是很深,若是想恢复得快,需要段续笙将他伤口缝合起来,温顾庭向来能忍;愣是一声都没吭,倒是段续笙比他流的汗还多;缝合完以后虚脱似的坐在椅子上。
“伤口恢复需要一段时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逞强了;我会随身携带药粉的,下次绝不让他们偷袭成功。”说罢又重新站起来收拾用具;脸上的汗水滑过下巴滴落在桌子上;溅起了水花。
温顾庭看着她有些发颤的手,轻声道:“我不痛。”
段续笙闻言一顿;仍是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怎么会不痛,以后真的不要这样了,你若是因此丧命,我一生都会活在愧疚之中的。”
温顾庭闻言沉默半响,鬼使神差地问了个问题:“若是他呢?”
他?湛亦吗?
段续笙愣了愣,突地一笑:“他去哪,我就陪他去哪,上天入地,无论哪里。”那便是同生共死。
段续笙收拾完东西,温顾庭始终没再说话,她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替他披上:“或许你不明白,但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哪怕是共赴黄泉。”
温顾庭垂下眸子,遮掩住眼中的情绪,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怎么会不明白?若是上天让他再选一次,是要她的命还是要她忘了他,他仍旧会选让她忘记他,可谁又能让他忘了她呢?
他一言未发,低头将衣服穿上,但却因为只有一只手臂能用,无法系上衣结,段续笙见此走上前来:“我帮你。”
温顾庭看着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发愣,若是没有那样的误会,她会不会也想过和他同生共死?是不是此时的一切都是另一番模样?
“续笙!”
门突地被打开,湛亦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见到屋内的场景一愣,但又马上恢复了急色,走到段续笙身边上下打量她:“你有没有事?”
段续笙一眼就看见了湛亦左颊上的伤痕,松开了温顾庭的衣服摸上了湛亦的脸,焦急道:“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也遇上行刺的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段续笙一连串的问题,湛亦面露窘色,道:“没有,脸上的伤是我练武的时候被劈断的树枝划的,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段续笙闻言松了口气,敢情湛亦这么久没回来是一个人跑去练武泻火了,还真是……武夫的行径。
“有顾庭在我没事的,倒是顾庭中了飞镖受了伤,我方才才替他包扎完。”
湛亦闻言这才注意到盛着血水的木盆和一地的布条,又是他救了续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