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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听还要再试,无奈闭着眼又挑了三个倒霉鬼,这回的三个走到第五步还是飞出去。「再来!」唐七七咬牙道。
姜满再放人,但同样靠近不了榆偃又飞出去,而这些人的伤势一个比一个惨烈,到后面简直只能用「哀鸿遍野」来形容了。
唐七七面色如土,忍不住双手交握起来,以免抖得太厉害,连膀子也抖落了。
「姜……姜……」
「启禀七儿郡主,没人啦,找来的都已经……」姜满神情惨澹的摇头。
「都阵亡了吗?这……那……那……姜满公公,你来!」她发狠的要他来。
姜满差点昏厥过去。「要奴才上?!」
「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连他也要送死?姜满欲哭无泪的看向榆偃,盼主子救他一命,免他一死。
输偃面色早阴沉得像鬼了,这女人坚持让他「熟悉」人气,逼得他不得不坐在这里忍受这些,他早一肚子气了,再加上杀红了眼,姜满求情他根本视若无睹。
姜满哭丧着脸,不得不往前走去,榆偃神色阴森如阎王,吓得他腿软。
「殿……殿下……饶命啊……」他走了第五步了,正要跨出第六步坐在榆偃身旁的唐七七,感觉他蠢蠢欲动,似要出手了,忙握住他已张开的手掌,不让他动手,他只得隐忍着。
姜满惊惧的再往前走去一步,第七步。
破纪录了,破纪录了!唐七七大喜。
姜满己满身大汗’很想就此逃走,无奈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再往前一步。「不可以,他是姜满公公,殿下不要伤他」榆偃已忍到极限,再也受不了,挣脱她的手后,掀掌一股气劲就要发出去。她眼捷手快的跟着跳出去,身子就挡在姜满之前。
输偃见了神色大变,连忙将手掌上的真气收回,可尽管如此,她这是扫到了一些掌风,胸腔一窒,倒在地上猛咳。
「咳咳咳……」
「七儿?!」榆偃吃惊的赶上前去抱住她的身子。
她止咳后非但不怒,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成了,成了!」「成了?」
「瞧,姜满公公都能接近您到三步的距离了,这表示您是可以忍的。」她兴奋的说,完全不在乎自己差点就死在他掌下的事。
方才见她扑上前去挡自己的掌风,他原是铁青着脸要训人的,但这会见她开心的模样,他气也发不出来了,只得抱着她回到位子上去,让她坐在他腿上,为她把脉顺气。所幸他真气收得快,才让她只有轻伤,确定不碍事,他这才松了口气。而那被她救下一命的姜满没想到她真会舍命救自己,可是感激得涕泪齐流了。
「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了,万一若真伤了你,本宫如何原谅自己?」榆偃严肃的说。
「您若担心会伤了我,就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出掌前多忍个片刻就没事了。」她笑嘻嘻的说,完全不知死活。
榆偃瞪人,这丫头还真敢跟他作对,要是旁人早被他的脸色吓死了,哪敢再罗唆。
他不由得叹气了,清楚她是因为自己大限即将到来,离东方红断定的日期约只剩两个月,才想在自己撒手人寰前,助他拉近与他人的距离,让他往后能不孤单。但旁人能近他的身又如何?进不了他的心,他依旧孤独,而这点她似乎还不能想通。
不过,他倒真讶异自己能忍到这地步……
「殿下。」一道红影蓦然走进大殿来,身后还跟了一名随侍的小童。
「你就是东方红吧?」她一眼认出他的红发来,不禁兴奋了。
输偃见她盯着东方红像是很好奇,便向姜满使了个眼色道:「去,宣太医来给七儿诊治,检查她的身子可有被本宫伤到。」「是,奴才这就去宣。」姜满明白主子想支开唐七七,立刻收拾起眼泪鼻涕,转身去找太医来装一装了。
「国师先请稍坐,本宫去去就来。」榆偃对东方红交代完,抱起唐七七便往紫宸殿去。
「喂喂喂,等等,这人是闻名遐迩的齐凌第一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通,人称神算东方红。上回我被您由莲花池救起时奄奄一息,压根没机会好好瞧瞧这个人,这会哎呀,瞧那一头火红的长发,多特别啊,这样的名人,怎不让我与他说几句话?我可是很仰慕他的……喂……殿下,放我下来啊——」她想问问东方红有关榆偃的事,想知榆偃这辈子真的不能有伴吗?
她在榆偃怀里挣扎,可榆偃不放人,将她抱得牢牢的,脚步未停的一路走出大殿。
「你与他没什么好说的,方才受我掌风所伤,必须赶紧让太医瞧瞧才行。姜满一会就带太医过来,你先在这里歇着,等我与东方红说完话就过来陪你。」他将她送回寝殿,放上床后说。
她不满地噘高了嘴。「您真是跋扈,该不会是有话要与东方红说,却不方便我听见吧?」她杏眼斜睨他。
他轻笑。「是啊,我与他有话要说,所以你别闹场了,乖乖在这等着。」他也不否认,如此坦然反倒让她没话说,人家都说了是不方便透露的机密,她还好意思厚脸皮硬要去凑热闹吗?
她只能悻悻然地单手支撑着头颅,侧卧着目送他离开。
然而,她不免好奇,这东方红一来,他便急着让她避开,要说的话显然跟她有关,可这是要说些什么呢?
难道东方红已经找到为她续命的法子了吗?
不对啊,若找到了,她能活命,会不开心吗?他应该尽快让她知道才是啊!
所以,到底是要谈什么?
她拧起两道纤细的眉。不让她听,她偏要去偷听又如何?反正这东宫谁也拦不住她!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自己的寝殿,心想得小心避开姜满才可以,他与太医应该不久就会到了,她得在这之前溜走。
走出寝殿后,她急着回去方才离开的主殿,但才转了个弯,就见到了一个她不怎么想见到的人,而这人一见到她,倒是笑容满面的主动迎上前。
「七儿郡主可安好?」萧裔笑问。
她暗叫麻烦了,遇到这个人,她哪还能去偷听榆偃与东方红说话。
「呵,我一切安好。」她敷衍道。
「是吗?上回刺客夜闯东宫重伤了你,殿下震怒,这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朝野皆知,所以众人都关心你的身子,你可得好生休养,如此殿下才能放心,国家方能安泰。」她的身子有这么贵重吗?连国家安泰都搬出来了?她起了些鸡皮疙瘩。
「承蒙相爷关心,不过我这点小伤小痛就不用劳你操心了。另外,你来到东宫必是要找殿下的是吧?不巧他现在有客,你要不要晚些再过来,我若见到殿下也会代为传达你来了。」她急着打发他后去办自己的事。
「本官此番来东宫不是求见殿下的,是来找郡主的。」「找我的?」这下教她讶异了,这人专程来找她,会有什么事?
「是的,咱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说话吧。」他建议。
她挑了眉,实在不解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但既然他都如此慎重了,那她便将他请到一旁石砌的凉亭内,坐下后道:「相爷有事可以说了。」她希望他有话快说,说完快滚,她好去偷听。
他眯起眼来瞧她对自己掩不住的不耐烦,这可难得了,他在女人堆中向来吃得开,没女人会不想与他单独说两句话的,可她似乎完全没将他放在眼底?
尝了被冷落的滋味,这教他颇不偷快,自在朝凤台见她为中毒的皇帝解毒后,他便知晓这女人十分聪慧,不同于其他女;且太子对她情深意重,甚至亲自下莲花池去救人,显示她实在与众不同,让他对她也起了好奇心,尤其此刻与她面对面,自己的心竟隐隐有些骚动。
然而她无视他,这反而激起他更多的探究心,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那本官就直说了,殿下日前下令让各郡县找一个人,这人已有下落了——」「你说什么?找到八儿了?!」她大喜的跳起来。
他颔首。「是有消息了,不过——」
「不过什么?」她心急不已的问。
「别急,能否让本官好好说完话再发问?」他无奈的要求。
她立即红了脸,自己一听八儿有了消息,便耐不住性子了,这般猴急频频打断人家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你先说吧!」他抿笑,瞧了她红通通的脸,有些心悸,等稍微按捺了这份异样心情才继续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人是找到了,不过,她说不愿意见家人,尤其是见郡王,所以央求本官暂时别将找到她之事说出去。」他告诉她。
「她不见家人……莫非她恨咱们吗?」她蓦地怔愣。
「当年她让人绑走后即失忆了,忘记自己是谁,所以回不了家,在外吃了不少苦,本官将她的身世告诉她,并且说出她被绑离家是因为辽人之咒,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更恨自己何辜要受郡王牵连,以致受尽风霜有家归不得,因此不愿意见你们。」「可爹是无辜的,他当初也是保家卫国才被辽人恨上的,八儿不该恨爹。」「你这些年来在郡王府里生活安逸,自是不能想象她在外颠沛流离的生活,你不能怪她对这一切产生恨意。」他就事论事的说。
她无言了,自己在府里确实过得无忧无虑,不像八儿在外受尽苦楚,八儿会有怨气也是难免,只是……「她连我也不见吗?!」她难过的问。
他摇头。「 不见。」
她一阵心痛。「连我也不见?这些年来我四处找她,从没一日停歇,她怎能连我也不见……」她极为伤心,八儿真想与唐家彻底了断吗?
「唉,照理这件事本官得先禀明殿下才是,但这事毕竟与你有关,所以本官才会私底下先来告诉你一声,顺便让你自己拿主意,看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殿下。」「八儿是殿下帮忙找到的,让他知道也应该,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她没多想的道。
「话是没错,但若让殿下得知她拒绝见你,以殿下对你的心思,心疼之下必然会强迫她来见你,如此只会让你们姐妹间鸿沟更深,这之后想化解她的心结就更难了,这才是本官替你为难要不要告诉殿下的原因。」她一愣,榆偃不忍她伤心,是真有可能对八儿不客气,这……「那好吧,暂且先不告诉殿下了,等日后有了机会再说。」她叹息,实在对八儿不见她之事无法释怀。
他见她伤心蹙眉的样子,眼中似有什么谋算在涌动。「本官知晓你不见她一面不甘心,不如这么着,本官晓得她在哪里,你亲自去见她一面,就不信她见到你后不激动。」她倏然拍桌站起。「对啊,她不见我,难道我不能去见她?两人私下相见,她或许就愿意与我说几句话,让我有机会劝她回家。」他微笑。
「那就这么定了,过几日等本官安排好一切,会通知你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你且先耐心等候本官的消息。」她感激至极的看着他,激动的说:「一切就拜托了,我若找得回八儿,定视你为恩人,会好生答谢的!」没想到萧裔不仅为她带来八儿的消息,还肯为她安排私下相见,只是这人绝非不求回报之人,明知自己得小心他,可急于见到八儿,她便顾不了这么多了。
【第五章】
东宫大殿内,榆偃与东方红两人对坐于长三尺的桌前,在殿外则站着东方红带来的小童,他有弟子数人,大多不超过十二岁,个个是灵巧聪明之相。
「殿下在华山多年都消弭不了您的戾气,可这次回宫才多久,却反而出现了祥和之气,微臣居然能和您面对面的坐着谈话而无性命之忧,委实令人欣喜。」东方红朝他笑道。
输置扬唇。「本宫方才受过特训,「忍」字还在学习,不过这已是极限,你若再进一分,本宫想饶你也办不到。」「微臣能与殿下保持这桌长的距离己足够了,不敢要求更多,不过,殿下真的改变不少,而这都是唐七七郡主的功劳吧?宁虚师兄若是知晓,不知是否会因而感叹自己道不如人?」东方红说笑道。
榆偃脸上挂着笑并未回应,伸手掀开茶盅盖子,啜了一口茶后又收起笑容,开始肃穆问道:「有方法了吗?」东方红叹了口气才点头。「是有了。」「那该如何做?」他久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