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自然、这自然,全郡王府最清静之所就属东面,臣……我会将东面空出,恭迎您住进去的。」「东面?爹也住东面,您空出东面,那自己要住哪?」唐七七听了问。虽说爹平日也挺好客的,但这回也太夸张了,竟连自己的寝房都相让?
「我不打紧,府内厢房多得是,随便住都可。」「可是」
「爹说这么办就这么办,你别罗唆了!」为免女儿多说闯祸,唐明因直接堵了她的嘴。
望着不远处凉亭内的那道颀长身影,唐七七忍不住偏头思索起来,这人怎么看都给人高高在上、寂寞的感觉,而且不同于一般的孤傲,他的孤独像是与生俱来,根本无人可解开他这份无垠的孤寂。
仿佛感应到她的气息,他忽地向她转过脸来,与她四目交接,眼底闪过一抹光。
被抓到偷窥人家,她尴尬的咬咬唇后,才假装无事的拎着裙摆跳进凉亭。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一天到晚要人离你远远的侍从哪里去了?」她故作自然的问,不想为偷窥他做解释。
他在这住了三天,那叫姜满的奴才时刻守着他,十步内不准人接近,这让府里负责伺候的人挺麻烦的,讲话得远站,送食物还得算准距离,这什么跟什么,哪来这么罗唆的规矩?
「他在那。」他指了左方凉亭边上的小角落,姜满像个隐形人似的,就站在那候着。
她翻了白眼一笑。「就说你这竹篱笆哪去了,原来还围着呢!」她打趣,郡王府的人私下都唤姜满「竹篱笆」,有他在,其他人休想越过篱笆一步。
被揶抡,姜满心中虽恼,面上也只得干笑以对,谁教天降奇星,眼前的女子可是主子现在眼里的星星了,他得罪不起。
「对了,每个人都不可越过雷池一步,怎么我却可以轻易靠近你?姜满为什么不拦我?」她疑惑的问榆偃。
其实对这事姜满比她还好奇,自己伺候主子这么多年,这女子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二个能近主子身的,这事,他也很想听听主子自己怎么说。
输偃扬起一抹笑,那笑容是姜满没见过的,灿烂夺目、宛若春风……眼前这人真是自己主子吗?不会是有人假冒的吧?
他瞧得竟是有些发毛了。
「我对人反感,一向不喜欢亲近人,可你……」「我如何?」
「很特别。」
「怎么说?」她好奇在他那沉静的眼底,为什么有一丝的不解、惊奇,以及若有似无的……温柔?
「七儿。」他同她爹一样唤她的小名。
她心跳猛然跳快了一下,脸颊莫名发热。「嗯?」「我或许……喜欢上你了。」姜满浑身猛然一颤,惊吓太过,膝盖一软,险些栽倒,赶紧抓了周边的栏杆才能站好。唐七七也张口结舌起来。
「你……你开玩笑的吧?」榆偃看着她吃惊的神色,表情凝固了一瞬,接着不冷不热的望着她再道:「嗯,就当是玩笑吧。」她闻言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
「就说嘛,咱们才见过几次,你怎可能喜欢上我?再说,谁喜欢上我谁倒霉,我可是个短命鬼,娶我的人会做鳏夫的。」他眉头用力一皱。
「你说什么?!她露齿一笑。「反正你也不可能喜欢上我,这也当我是开玩笑的吧!!她笑嘻嘻的说。他瞪她一眼,只当她口无遮拦。
「对了,我这可不是客栈,你什么时候走?」这人占了爹的寝房,却一点也不知不好意思,要是一般人,知道自己住的是主人的地方,定会推辞离去,他倒住得理所当然,实在令人傻眼。
「又赶人了?!」他晚她。什么时候起,自己如此惹人厌,这已是三天来她第五次问他什么时候走了。
一旁的姜满也很不满,这女子要是知晓自己赶的是当今太子,不咬舌自尽谢罪才怪!
「你虽说是爹的世侄,却是用我的名义来借宿的,你若不走,我怎好不知礼数的丢下客人自己出门去。」「你想离开郡王府?」
「是啊,我是被爹抓回来的,可情没办完,怎能就乖乖的待在府里什么都不做呢?」他眯起俊眸,想起她是教华阴县官强送回府的,难怪想再逃家。「身为郡主不就应该在府里享受他人伺候,顺便学习些刺绣、厨艺以及管家之道,等着将来嫁个好人家?」她听了嗤之以鼻。「很抱歉,我喜欢凡事自己来,不用人跟前跟后的伺候当废人。」她刻意瞄了一眼姜满,明显嘲讽他离不开人侍奉。
「另外,女红我没兴趣,我喜欢的是舞刀弄枪,哪里有刺激的事情哪里去!」她伸手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煞有其事,显然是练过几天功夫的,难怪敢一个人出外行走。
「至于嫁人,嘿嘿,没人敢娶我的!」
「为何没人敢娶你?」
「不都说了,我是短命鬼。」
「这不是玩笑吗?」
她一愣,还以为全西平无人不知她被下咒之事,没想到他是真不晓得。也罢,不知就不知,这又不是好事,不用宣扬了。
「嘿嘿。」她耸肩一笑带过。
他蹙眉,实在不喜欢她的玩笑。「告诉我你离家做什么,不会只是贪玩而已吧?」「当然不是,我是外出找八儿。」「八儿?」
「我的双生妹妹,八儿从八岁就失踪至今,我得将她找回来才行。」「原来你还有个生得一样的妹妹?」这教他讶异了,也思索了一下。
「你已有她的消息,这才要去找她?」
「没有,我没有她的消息,所以才要到处去找。」「你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她搔搔头。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猜她定不在西平境内,若在早让我找着了,因此这回我打算到人多的地方再找找。」她盘算着说。
「这天底下人最多的地方莫过于京城了,你要不要上京去找?」他提议,语气中难掩诱惑「上京?」
「没错,京城我熟,你若要找人我帮得上忙。」他自愿协助。
「你是京城人?」
「正是。」
「认识很多达官显贵?」
「认识不少。」
「那身分低一点的人呢?八儿也可能教人口贩子给卖到较不入流的地方,我不能错过这些地方。」「只要我有心,会有法子去查的。」她大喜,但想到什么又一脸忧色。「可你来西平有事吧,会这么快离开西平回京吗?」「过两日刚好是我亲娘寿诞,我明日本来就要走,你可与我同行。」他立即邀请。
「可真巧,听说皇后娘娘这两日也刚好过五十凤诞,你娘好福气,竟与皇后娘娘差不多时候过寿。」她想起这事顺口说。
「是啊,挺巧。」回应她的是他高深莫测的微笑。
「但你我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肯帮我?」她狐疑的望着他,这人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吧?人心险恶,还是小心点为上。
她这时才知防他,可惜为时已晚。他不由得浅笑,母后凤诞在即,他不能再担搁了,正愁不知如何才能将她一块带走,机会就来了,他定要拐带走她。
唐七七是他好不容易才寻获的宝贝,而今他已没打算放手了。「郡王与我爹是故交不是吗?如此你我怎么会算是非亲非故?基于故交情谊,再加上你之前从匪徒刀下救过我的恩情,这点忙是我该帮的。」她闻言眼睛一亮,立即笑咧了嘴。
「你终于承认我的救命之恩了,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这人终于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了。
姜满冷笑,什么救命之恩?就因为她才让殿下在野地里委屈的待了一晚。殿下也真是的,要这女子同行,下令即可,何必费这么多精神拐骗,还让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救命恩人,这根本没必要啊?!
真不懂殿下为什么要对这女子隐瞒自己的身分,让事情变得复杂呢?
「好吧,跟你一道也许还能教爹放心让我离家,这主意不错!」她喜孜孜的道。
爹既然认可这个人,那她跟他一道走,爹应该不会反对,这回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半夜偷溜,可以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走出去了。
马车外,姜满瞄见大批侍卫都已隐藏在四周了,点了头,稍稍靠近马车向里头的主子禀告:「启禀殿下,咱们的人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嗯,七儿过来了吗?」马车里的人问。
「还没,听说郡王不放心她离家,交代了她不少事。」姜满道。郡王也真是的,这世间谁敢让太子殿下等人?女儿能跟殿下走是八辈子才修来的福气,有什么不放心的?偏要唠叨这么多。
照他看来,郡王唯一要交代的只有一件,就是让女儿聪明点,别老对殿下动手动脚的,否则哪天死得不明不白别怪人。
「那就等等吧。」榆偃不在意的道。
「是……敢问殿下要瞒住身分到什么时候?」姜满苦着脸问,为了瞒人,害得侍卫得东躲西藏,这回京的路上多辛苦啊。
「等到京里再说吧,本宫喜欢见她无拘无束的模样,得知本宫是谁后,她可能笑不出来了。」他轻叹的说。
「她这哪叫无拘无束,她这叫放肆……」
「放肆什么?走了走了,再不走。爹又要赶上来唠叨不完了。快快快,上路了!」唐七七冲出家门,拍了姜满的肩催他上路后,不经通报直接就钻进马车,一屁股坐到榆偃身边去,手不小心还撞了他的胸膛一下,见他手上捧了一杯喝了一半的茶,二话不说拿过来咕噜噜灌进自己嘴里。
姜满见状,脸颊发颤……这就是殿下说的无拘无束?这要换作是旁人,早死了不知几次「姜满,发什么呆?快走,我让人绊住爹一会,等会他就要出来了,还不走!」见马车未动,她大喊,真是怕极了爹又来叮咛。
「欸,这就走了。」姜满挥鞭让马儿走。
太子要离开,郡王哪能不出来送行,可瞧这样子,郡王是无法向殿下叩首送别了。
马车终于前行,直到见不到郡王府了,唐七七才放松、呼吁了一口气,回头见榆偃正朝她笑着,她莫名感到脸颊好热,悄悄地坐离他远些,别挨得太近了,毕竟男女有别嘛。
「这个……不好意思,刚才太渴了,把你的水喝了,我重倒一杯给你吧。」她伸手去为他倒水。
其实坐进这辆马车后她才发现,马车外观虽不起眼,内部却相当豪华舒适,不仅铺有松软皮毛,桌子、书柜、茶水、点心一应倶全,这样的布置连身为郡王的爹都没有,这人……她倒水的手忽然被榆偃覆住了。「不用倒了,我不渴。」他感受着她肌肤的热度,正开始习惯、享受触碰一个人的感觉,过去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他不可能亲近任何一个人,当然就没碰过任何人的肌肤。
见他瞧自己的眼神熠熠发亮,让她的脸颊又悄悄热了起来,轻轻抽回手。「真不渴?」「不渴。」「那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问吧。」他喜欢听她说话,生动的神情很有趣。他很少与人谈天,这新的经验很不错,手舒适的托着侧额,等她提问。
「这个……我想你家世不差,应该非富即贵,在京中是做什么维生的?」她一面打探,还是一面倒茶,可这茶却是倒给自己的,也不知多渴,她又灌了一杯,末了,掀开茶壶,取出几片茶叶,放进嘴里嚼。
他对她这个动作感到有趣,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泡开的茶叶放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的。
「家中什么都做。」他淡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家什么都做,什么都管。
「那是生意做很大的意思喽?」她当他从商的。「这样好,我到京里后,吃你的喝你的就不会不好意思了。」「你想吃什么,喝什么,甚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客气。」他大方允她。
她看着他带笑的面孔半晌,忽然张嘴问:「既然你也是有钱人,要住多豪华的客栈都成,怎会专程到郡王府去借宿?」「你至今还不知道为什么吗?」他蓦然收起笑容,俊容上的两道粗眉还拧了起来,双目深沉的望着她。
她忽然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后悔问这问题了。「这……别说因为我,咱们交情浅浅而已不是吗?」她抓耳挠腮。
糟糕,这人该不会对她真有什么情愫吧?她记得之前他说喜欢她是玩笑,她也当是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