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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永远都没有那么一天,她的心里,只有他的黎衍,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丈夫。
想到这样,他眉头就紧皱,摁在她脸上的手指也不觉加了力道。
叶婕妤微微眯着眼睛,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为自己动情又深入人心的演出叫好鼓掌。
为她有这样的演技感到自豪。
她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吻上他。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拒绝,去推她。
“维擎……不要皱眉,我不想要你难过……”贴着他的唇呢喃,声音温柔似水。
男人在纠结痛苦的时候,给予最温柔的关怀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其实今天他喝不得多。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刻,他想醉,醉到永远都不要醒。
那样,甘愿就心里只有他了。
唇上,温热的唇,辗转,带着些试探。
他始终闭着眼睛,想象着甘愿吻他的样子,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
重重吻她。
……
甘愿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过来的,回到家,冰冷的屋子里似乎没有了一点温度。
多少天了,他都不曾回来。
也没有一个电话,她觉得自己
都快要难受死了。
的确,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就去找黎衍。
可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够了呀。
他这么气,不回来,只能她自己去找,她告诉自己,今天无论什么方式,她都要让陆维擎回家。
下定了决心,他就直接驱车去了他的公司,值班的保安正在巡逻,说陆总早就走了。
回了趟老宅,对奶奶扯谎说,陆维擎忘了拿东西,去了楼上,他也没在。
从与他住的小区,到了公司,再从市中心开车一小学到了郊外老宅的别墅。
现在又开回来,到了会所。
她不停的开车,不停的奔走,在路上,一度想要把车子扔在路边,一个人哭一会儿。
到了会所门口,要往里进,就被门口的人拦住,要出示会员卡。
她都忘了,这是里全程最有名的“销/金、窟”,“七月”会所光会费一年高大几十万,今天来,根本没带卡。
给陆维擎打电话,他的手机却一直关机。
“我找陆维擎。”
门口的的侍者,非常尽职,只认卡不认人,不论你是谁,就是不让进。
她在门口急的直跺脚。
霍司矅跟邵隽跟陆维擎说要提前走,其实两个人偷溜进了他的地下酒窖,寻了两瓶极其名贵的好酒往外走。
走动门口,甘愿站在门口,霓虹光影交错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在夜色里楚楚堪怜的让人心疼。
霍司矅眯了下眼,“瞪大眼睛看好了,这是你们陆太太。”
两名侍者微微低头,“陆太太,抱歉,只是……”
甘愿也没空理会两个人了,“他在这儿吗?”
“我的大小姐啊,你可是赶紧的把你家老公哄回去吧,你看看他那脸啊……”
“谢谢。”道了谢,甘愿匆匆上了楼。
直奔他的套间,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有个服务员过来,“陆总……好像去了偏厅。”
“偏厅在哪儿?”
“楼下东南角。”服务生还想说跟个女的,甘愿就匆匆下了楼。
那个偏厅,与其说偏厅倒不如说,是个装修极其别致,半敞开式的小包厢,外面是几幅极强少见,却年代久远水墨画,价值非常高。
她深吸了口气,酝酿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面对他。
她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
这样静谧的私人空间里,细微的动静逃不开耳朵,轻微,却急促的喘息。
“甘愿,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声音,低沉黯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熟悉,就生生灌入她的耳中。
她身子都僵直了。
叶婕妤苦笑,却不在意,她要的只是他,洋装堆在腰际,她身上卸下胸衣,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陆维擎始终不睁眼,她的唇再次落下,他手指抚向她的背,“甘愿宝贝……”
绕过屏风,那上演的香(艳)一幕,生生入了她的眼。
她完全忘记了反应,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站在那,动也不动。
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
一股幽暗在瞬间将她的心,一点点的吞噬。
她只觉得疼,那种感觉如同千万只虫在心上一点点的啃噬,那种疼,让人无法喘息。
那雪白诱/人的背脊,她是第二次见了。
第一、次,她去拿陆维擎的行李,叶婕妤站在卧室,褪去浴衣,好完美的身子,足以让所有的男人为之倾倒。
这次呢,那个曾经跟她说,是他一个人的丈夫跟情/人的男人,拥抱着她,他修长宛若陶瓷的手指摁在她的背上,轻轻的顺着她空无一物的腰,朝下……
她不由倒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声音很清脆,也清醒了陆维擎惑乱不堪的心。
叶婕妤尖叫了一声,从他身上离开,蹲在地上。
陆维擎酒醒了大半,衬衣凌乱,“甘愿,我……”
“甘愿,对不起……你不要怪他,他喝多了,是我情不自禁……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甘愿眼底噙着泪,一步步的走向叶婕妤,伸手掌掴在她的脸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婕妤捂住自己的脸,只是咬着唇,极其委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越是这样的表情,甘愿就越恨。
她记得,她记得那年,叶婕妤来找妈妈,她瘫软在地上,也是这样可怜无辜的眼神。
十年,真的可以洗濯人脑海深处最根深蒂固的记忆,她以为,只要她再见到叶婕妤,一定会记得她的样子。
可是就似乎这十年的念念不忘里,她忘了她样子,即使她在眼前,也不曾去更深入的思考过。
十年前,父亲抱着她匆匆离去。
十年后,呵呵,他的丈夫……抱着她……她闭上眼睛,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住她的头发,“你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
陆维擎吓了一跳,叶婕妤只是护着自己,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甘愿,甘愿……”他握住甘愿的手腕。
甘愿躲开,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拳脚相向。
“甘愿,别闹了!”他沉声制止,抓住她的肩膀,甘愿愣愣的看着他,他仿佛是一个陌生人,“陆维擎,你为什么……这样伤害我?”
她嘴唇都颤抖着,紧紧抓着他胸凌乱的布料,最后慢慢的松开,挣脱开他的钳制,力道过大,她一个用力,整个人摔在地上。
陆维擎心一痛,弯身去扶她,她尖叫,“不要,碰我!”随即,她呜咽出声,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心口上,像是被冰冷的刀刃插进去,冰寒刺骨的疼。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眸中滑过太多的情绪,心疼,后悔,甚至有些无措。
手背用力擦去腮上的泪水,她站起身来。
看了叶婕妤一眼,胜利者的眼神。
她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收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看着陆维擎,“我想,跟你谈谈。”
右手,她紧紧的攥着,清澈的眸,冷静无波。
留下叶婕妤,他转身离去。
甘愿跟上,叶婕妤起了身,看着地上摔碎的瓷片上,那鲜红的血迹,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甘愿,就算十年前的那个人是你又如何。
我跟他十年,太过了解他,了解他是个极其重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容易顾念旧情。
旧情这个东西……可真好。
……
可甘愿并没跟陆维擎谈,乘坐电梯,她快他一步摁了1楼的键,他看向她。
“陆维擎,我不想像个可怜的弃妇一样,在你的这个地方,大吵大闹,让你难堪,现在……我很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要跟你谈些什么……我想回家了,我只是不想在那个女人太过狼狈了,仅此而已。”她说着,到最后,尾音都颤抖了。
“甘愿……。”他转过身来,面对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只能看着她,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薄锐的唇,紧抿。
她整个人几乎无力的靠在电梯冰凉的梯壁上,垂着颈,问:“如果我不出现,你们会继续吗?”
陆维擎沉思半晌,“我不知道。”他承认,今天是有意放/纵自己,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却希望甘愿的心跟现在的叶婕妤一样,对他那样死心塌地!
“你想要她?”
“我想要的是你。”他道。
甘愿笑了,那笑容是陆维擎见过,从未有过的苦涩,“甘愿,这件事情,我无从辩白,我任你处置。”
“记得吗,你对我说过的,让我处理好跟黎衍的关系,现在呢……这句话也送给你,都处理好各自的关系吧,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包括离婚,电梯门打开,她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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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带你离开,不论那个人,是我的谁
“记得吗,你对我说过的,让我处理好跟黎衍的关系,现在呢……这句话也送给你,都处理好各自的关系吧,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包括离婚,电梯门打开,她与他擦肩而过……
……
他记得,他跟她一同去逛商场的那次,他的车玻璃被砸,拿走了她的包。
他脸上阴沉,甘愿哄他,他带她去吃火锅。
她问过他,跟叶婕妤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过。
他说,他想讨好她,只为留住她。
甚至还承诺过,往后,他是她一个的丈夫与(情)人发。
巧舌如簧的说自己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任何事情上,不喜欢拖泥带水,决定跟她结婚的时候,也是跟叶婕妤毫无瓜葛的时候……
现在想想,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活了这三十多年,他不曾给过谁承诺。
却把他的承诺给了甘愿。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承诺,让她曾经欣喜若狂,可如今,这承诺却成了伤她的利器,刺得她歇斯底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
他却无法为自己辩白,因为的确是他自己错了。
如果解释,换来的就不是她的失望,而是绝望了……
曾经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尽可能给你,可以没有原则。
这样的承诺,说……是这么的简单,可人心呢……那么喜欢动摇……
她以前听到这承诺有多欣喜,今天她就又多么的疼。
可这个疼,是他自己亲手刺进去的。
“甘愿……”他也踏出电梯,看着她,她有些心不在焉,“我送你回去。”
“喝过酒了,不是?”她笑容清浅,眉眼弯弯的,仿佛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矛盾,可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于客气,让他难受,英挺的眉蹙着,“让司机送你。”
“不用,这么晚了,麻烦司机不好,你给我找个代驾吧。”
会所经理联系了一直用着的代驾。
他站在会所门口,夜晚很凉,他站在那儿,墨深的眼底深沉无比,隐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身上没有任何御寒的衣物,她降下车窗,语气平淡,“进去吧,冷。”不等他的回答,她让代驾司机开车。
车子驶入大道,她有些发懵得看着G市美伦无比的街景夜色,她的冷静连她自己都佩服。
“您去哪儿?”
“去医院。”她道,终于松开紧紧攥着的右手。
甘愿觉得自己的右手无法伸开了,一动就疼,满手的血,滴落下来,白色的大衣上,如同开了一朵鲜艳的红梅。
司机从后照镜看了一眼,“你的手,伤的不轻啊。”
甘愿慢半拍,“哦”了一声。
……
甘愿早已离开,陆维擎站在门口,许久。
会所的经理过来陪着,“陆总……”
他置若罔闻,只是对着甘愿离去的怔怔出神。
会所经理见劝不动就示意去拿衣服过来。
找来他黑色的风衣披在肩上,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点燃一根烟。
陆维擎静静的站在那儿,修长的身体被会所门口,高大的常青树遮掩住,有稀疏的夜光投映在地上,形成一抹极淡的影子。
站在会所的正门口,风,回旋,毫无阻碍地拂过他的头发和衣角,正微不可见地飘动着。
他偶尔重重的抽上一口烟,不然,以为他要与这无边的黑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