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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昨天白嗣文说的话对这些和田的商人们的触动很大,他们都在苦等一个结果,如此便苦了那些持观望态度的其他商人,但即便是如此,他们心里也都清楚。
这一步棋不走好,自己就必须先倒。根本不必轮到远在昆仑山中的徐硕表态,仅仅是这拖下去的费用便能把自己拖死。等来等去,羊máo最终还是要出在羊身上,谁愿意做这样白痴的事情?更何况,费子已经白痴的被人在街上揍了一顿,敢揍人,就代表另外的事情做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可是等待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你所等待的人对于你的等待一点都不表现出来诚惶诚恐的样子,而且对于你的辛苦熟视无睹,就比如和田城里这两个蛋蛋开的yù料店一样,从接下戚文的生意之后,他们两个俨俨然成了和田城里拥有yù料最多的人,而这两个yù料最多的人,对于堵在自己店mén库声音叫的震天响的人群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在硬挺着,一时间,和田城里的商人内心深处都不由的好生佩服这二人的底气。
其实张不肖并没有硬挺,他已经做够了徐硕让他做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和田城最大的yù料商人,对于剩下的事情,完全就是自己掌握了主动权,比如示威,让外面的人群多多的等上一等,更是能起到把利益最大的目的。所以张不肖此时并不在店里,而是比较悠闲的在茶馆里喝茶,看看昆仑山的山云,偶尔逗nòng一下澹蛋。
虽是中秋时节,但是天气依然是炎热依旧,那些个等在外面的商人早已经汗湿,后背上全部都是汗渍,其中一个拿着衣服的下摆拼命的给自己扇着风,一边看着那扇紧闭着的大mén,yù哭无泪,心想真是后悔听了白嗣文的建议,现在这模样是何苦来哉。
旁边的另外一个看着自己身边这人惶luàn无状的神情,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但旋即想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并不见得就比他高尚到哪里去,只好柔声劝慰道:“再等等,再等等,他们总归是要卖yù料的,卖给谁不是卖,即便是摆些架子咱们忍忍就算了。”
那一人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实在是受不得这份热度,嗫嚅着说道:“都他娘的怨白嗣文那群人,要不是他们,哪里会有现在这样子。”
眼下这时候,他们已然忘了前一段时间在酒桌上说的话,和收到采yù人廉价yù料时候的境遇,心中所思所想的均是为何要和白嗣文一行人与虎谋皮,越想越悲催,那人苦着脸,看了看旁边的人低声道:“你说他们不会不卖我们yù料吧!”
再一转脸,看着身边那人的脸,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觉得怎么有些面熟,再细细一品,这不是费子的那张脸么,眼圈上的黑印还没有消散,和田城里黑青着眼窝的yù石商人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人了,但此时话已经说出来了,再没有收回的可能,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怪不得身边的另一人保持着狡猾的沉默,苦笑一声,缺发现,费子并没有搭理自己,反而是看着面前紧闭着的大mén,一脸着急的样子。
倒是费子旁边的白嗣文真的是傻眼了,尤其是听到“都他娘”三字还带着转弯儿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更是掉到了冰窖里,听明白也看明白了这位爷,看来这位爷不光没看到自己的到来,也把前些时日拿到的好处全忘了个干干净净!他心里悲哀着,嘲笑着,无奈着,也对,自己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以往领着他们办事情,不过是因为别人有利可图才听自己的,可是现在利益没了,自然是树倒猢狲散,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谁还需要记得自己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呢?谁还需要记得自己曾经带给他们的那些好处呢?
那些好处又算什么?那时节他们是有求于人,就想着说不准能占个大便宜,就想着说不准自己夜灯成了当初孙楠梓的那个角,可商人是谁?商人是逐利的,又有几个那么有良心的商人,这天下的利益都恨不得全扒拉到自己的怀里,但在这过程里发生过的事情,又有什么需要记在心里。
白嗣文口舌发干,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那人,希望他能够说点什么,也希望他能够想起点什么,免得自己的心寒的不能再寒。
可惜,面前的那人一声冷哼后扭过了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等待的工作依然在继续着,太阳越来越大,从早上恍然已经快要到了中午,可看着大mén的意思,是没有一点要开的打算了,眼看着挤来的人越来越多,旁边几道街上的卖吃食的小商贩们,推了车子便往这边堵过来,要换到了平时,在这等着的这些人谁愿意买他们的饭吃,可现在只能在小摊子上买上一碗没有一点油水的刀削面,只为了能够不错过这大mén打开的时间。
可是即便是饭吃完了,这mén依然是没有开,一群人坐在大mén前的台阶上和旁边的路沿上,黑压压的人群看得人眼晕,午后的阳光更加炙热,晒得人眼睛前冒金星,可是都是强撑着,只盼着这大mén能够打开,即便是只打开一条缝也好。
天气越来越热,白嗣文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往自己这边集结,白嗣文想要闪躲,却无处可以躲闪。
白嗣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企望,他希望还有几个人心里没有怨恨自己,即便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可是仍然没有怨恨自己。白嗣文低下头眼珠子luàn转,下了下决心,然后抬起头,对着众人的目光环视一圈,当他看到费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埋怨的神sè的时候,他知道在场的这些人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有一星半点的怜惜自己,如果此时那两个自己和众人眼中的缺心眼站出来说上一声把自己整死才有yù料买的话,估计身边的人不会有半点犹豫就会把自己给踩死。
费子看了白嗣文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肯定有点怨恨自己,但是事情到了现在,除了埋怨他一下,大家还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他当初牵头搞这个事情,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最多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价钱买yù料就是了,有哪里会到了没有yù料可买的地步。
费子没有想明白,如果真的按照白嗣文的这个主意的话,只要在坚持坚持,以后带给众人的未尝不会是翻上几番的利润,可是这个世界上看的远的人太少,不止是费子没有看透这一点,其余的众人也并没有看透这点。
没有让白嗣文在mén前的众人审视的目光中等待太久,随着众人的叫喊声“来了!”,“来了!”。
随后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已经帮白嗣文解了围,但在解围的同时又给他套上了一个沉重的可以把人压死的枷锁。
“今天不开mén了,大家回去吧!好好想想自己做错过什么!”
最后一天,最后一天的等待,就这样在正午让人晕眩的目光中结束,就这样在张不肖略显疲惫的一句话中结束,心里所有的想法和所有的期望在这一瞬全部落空,连带着最后的善意和希望全部堕落,就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再没了回头的路!
“想想自己做错过什么!”白嗣文苦笑着回味着这一句话,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bī啊!只要看了看周围人几yù杀人的目光,便知道这句漫不经心而且声音不大的话的效力有多大。白嗣文苦笑着抬起头看着头顶那轮火热的骄阳,突然感觉天地之间强烈的转动了起来,然后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而此时人群已经处在一种sāoluàn之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白嗣文倒了下去,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假装没有看到,没有一个人想要把他从地上挽起,即便这个人曾经给他们带来过很多的好处,即便这个人曾经是他们的领袖,但在这最后一天的等待和踌躇面前,但在这最后一天的救赎面前,他白嗣文除了是个罪人外,什么都不是!
二一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直到此时,这些在和田许久的老板们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个现在掌握着众人未来的年轻人的名字,自然是无法称呼,只好硬着头皮胡luàn喊道。(_)
“大哥!”
“老板。”
费子满脸微笑,将张不肖围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等待的其他商人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张不肖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旁边的众人连连表示安慰,当然费子也是不能错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更是拼了命的拍马屁,大有生命不息,捧哏不止的意思,那张脸上满是情真意切的担忧与关心。而一直在等待的诸人,则是早就小心翼翼的围成了个圈,小心翼翼的替张老板挡着街上吹来吹去的小风,殷切至极。
不论是张不肖到底是不是要把yù料卖出一部分,只要这位大爷在和田一天,只要他手里的yù料一天没有扔出去,只要山上的徐硕没有表示出要把yù料卖给他们的意思,这些人都得毕恭毕敬的看着这位大爷,不敢有丝毫轻慢的看着这位大爷。
所以此时的场景有些荒诞的喜剧感。本是众人以前鄙夷的对象,此时却被众人关心着,小意呵护着,众星拱月;而原本是众人的领头的此时却躺在地上,浑没有一个人在意。
尤其是江浙一派的商人,因为白嗣文和费子的事情,他们于张不肖之间一直有些小矛盾,而且眼看着费子在众人面前争宠,此时更是小心翼翼的关注着这位爷,生怕有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绝了自己的财路。
躺在地上的白嗣文,悠悠醒来,却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头满是苦笑,又满是巨大的不安。这个以前被自己众人鄙夷不以的年轻人,今日一至,便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位平时里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有些傻痴的年轻人,此时似乎身上带着某种气场似的。
这时候张不肖却望白嗣文这边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白嗣文,张不肖在脸上堆上了温和的笑容,说道:“白老板怎么躺在了地上,莫非躺着比站着要凉快许多么?”
话说完,张不肖便是一阵大笑,身边围着的人不管这话到了白嗣文的耳朵里好听不好听,都赶紧陪笑。
白嗣文不怕张不肖,也并不是多么在乎和田的生意,只是在心里有一种剧烈的挫败感和落差感,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必须表现出某种气度,在现在的抉择的时候,他必须要表现出来一点自己的不一样来。
伸出胳膊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晃了一晃之后,白嗣文看着张不肖道:“不知道老板您尊姓大名,也不知道您的yù料究竟是要出来多少。”
张不肖惭愧一笑,说道:“尊姓大名不敢说,鄙人张大也,至于yù料之事,诸位此时一应皆由我而起,劳烦诸位在此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我张某人的罪过。”
话只说了一般,张不肖便哈哈大笑,把剩下的关于yù料的事情全咽进了肚子里,身边围着的诸人原本都是伸长了耳朵在等着那句话,此时只听了一半,脸上自然是一副急迫的神情,赶紧跟着张不肖的笑声陪笑,但是等了良久仍然没有反应之后,众人才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原地站着的白嗣文。
所有人的目光并不一样,昨晚的那个山西商人在幸灾乐祸,费子在犹疑,还有人在冷漠,也有人在皱眉,唯有张不肖一脸平静,带着微微的笑容看着白嗣文,似乎没有任何想要把剩下的话说下去的意思。
事情至此,白嗣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平静,张大也这个无耻yīn滑狡诈沉默的小狐狸!
当所有人都在赔笑的时候,唯有他白嗣文没有张开嘴笑出声,张大也在冷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便想好了接下来的手段,悄无声息的等待着自己的一声笑声,让旁人bī着白嗣文笑出声,然后所有的派系之间的矛盾再没有化解的可能,白嗣文和其余人的矛盾也再没有缓和的可能。
这是一个好局,一个这个叫张大也的年轻人谋划了很深的局,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晚一点出现,然后等着众人围拢过来的时候跟自己说上一句话,构造出某种局势,让某些人抓住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再使劲一拉,让自己的嘴角强挤出一丝笑。
好局!
白嗣文仰天笑了起来,笑声凄厉,然后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众人,伸出手指着众人,环视着,笑弯了腰,突然之间笑声乍然而止,白嗣文咬着牙关,看着面前依旧满是笑容的张不肖,一字一顿的说道:“好,好,好。我看那叫徐硕的年轻人都未必比得上你,装傻充愣,不错!张大也,这和田的生意我就不做了,我就呆在这看看,这群怎么被你玩死。”
张不肖脸上明显是已经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但他依然只能微笑着看着白嗣文道:“白老板好想法,可惜我张大爷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和旁边诸位生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