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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硕没吭声咬了咬薄薄的嘴唇,冲蔡老爷子拱了拱手,“蔡老爷子,等一下,马赛的时候我上。”
蔡国声嘿嘿的笑了几声,没多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扔给徐硕,“那边那个房子里,有我的马术帽、还有骑士服就先借你穿穿,上了场就得给我们两个老家伙争点气,拿不到第一就别回来。”
徐硕重重的点了点头。
何静之听着二人的话,摇了摇头,等徐硕走远了,才指着蔡国声道,“是哪个说的不敢雕琢这块璞yù的?怎么现如今又变了卦了?”
蔡国声摇头笑了笑没多说话。
八旗子弟在现如今大多指的是那些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们,而这个称呼也是在清末的时候兴盛起来的,在那个时候,许多旗下人大多都是好吃懒做,只去想着那些吃喝玩乐的事情,拿着朝廷按月给的月银做些打茶围、蓄画眉、玩票这些事,到了后来清廷再支付不起这些钱了,可这些旗人不但没有怜惜朝廷,却是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寅吃卯粮,还要去赊账,导致当时好些人对他们敬而远之,在广州现在还有个说法:早些年间有个旗人去茶馆喝茶,当堂倌取来冲茶用的盖盅,还没有冲水的时候,他就把一只小鸟放在盅里,加上盖子,等堂倌来冲水的时候掀开盖子,小鸟飞走,于是这旗人就撕破脸皮,缠着堂倌索要赔偿,敲上一笔之后,再喝点好茶,才会扬长而去。直到今天广州的茶馆里服务员为茶客泡好茶,如果茶客饮后自己不揭开盖子的话,服务员是不会主动来冲水的,传说这种习惯就和这个故事有关。可见当年“八旗子弟”给人的印象了。但是在清兵刚刚入关那会,这些八旗子弟大抵是能骑善shè,勇于征战,即便是开国之后,旗人的骑shè之风还是延续了一段时间的,而徐硕的老子是正白旗人,徐硕读书虽不上进,但在骑shè这方面却还是颇为得意的,只是当时不再是武夫当朝的日子,徐老爷子对徐硕的这些偏好,一概都是视为玩物丧志的,幸好的是徐硕当时也习惯了老爷子的责骂,练得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功夫,倒也没因为老爷子的责骂而把这些东西扔下。
蔡国声的体型大致上和徐硕一般,衣服穿上去倒也算合身,徐硕nòng好这些就走去马厩里,看了看马匹的máosè、腿脚。正常的马术比赛都是自己备用马,但是马匹有优有劣,而且又是大过年的,索xìng会所里面就自己提供一批马供打算参加比赛的人自己选择,徐硕在马厩里看来看去,终于相中了一匹黑底白花的马,徐硕走过去摸了摸马的脸,把头贴在马耳朵边上,笑道,就叫你小白花吧。(向许乐中校致敬,万恶的老猫,万恶的老猫,呜呜呜)
杨成走进马厩后看了看徐硕选中的马,笑道,“眼光不错嘛,这匹马跑耐力赛倒是一把好手,可惜今天比的是障碍赛,你这匹短腿的马儿怎么比得过我的这个。”
徐硕没吭声,摸了摸小白花的脑袋,把地上的马鞍拿起来放在马身上,然后把腿翘起来,打好绑腿,再弯腰拍了拍腿,直起身一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小白花咴儿咴儿的叫了几声,徐硕摸了摸小白花的马鬃,猛地往后一拉缰绳,小白花跃起前腿嘶叫几声,然后擦着杨成的身子冲出了马厩。
蔡国声看到徐硕初一亮相的样子,心里就暗暗的喝了一声彩,这么穿戴起来,还真有一番骑士的韵味,蔡国声一只手摸着下巴打量着马身上的徐硕,心里暗暗想到:看这样子,要是真好好雕琢一下说不准真是个可造之材。
徐硕、杨成以及另外几位选手夹着马得儿得儿的进了场地,一个人领了一张号码牌,徐硕是第六位,杨成是第三位,随着裁判长允许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之后,骑手按照各自的号码牌开始。
徐硕之前的五个人,除却杨成外一人打落一个横杆,一个的马匹在障碍前不跳,还有一个直接落马,另一个虽然没出什么错,却是超过了规定时间5秒,只有杨成一个人按照所有的规则完成,并且提前了15秒左右。
杨成完成之后骑到徐硕跟前,手往前一伸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徐硕假装没看见,双腿照着马肚子一夹,小白花就往前跑去,到了栏杆处,轻飘飘的跳过了第一个障碍,直到第十二个障碍的时候小白花似乎有些气喘吁吁,杨成看到这里嘴角一丝笑容绽放,花子就是花子,就算会骑马也还是个花子。
徐硕拍了拍小白花的马鬃,低声道,小白花,你得给我争口气,一定要跳过去。小白花听了徐硕的话甩了甩头,徐硕把马缰一拉,小白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往前冲去,到了离栏杆只剩下大概30厘米的时候,徐硕一拉缰绳,小白花身子斜斜的跳起,落到对面的时候一条腿擦着栏杆落下,栏杆晃了晃,终究还是没倒下。
提前了30秒的成绩,刷新了会所的最好成绩,这在这种B级障碍赛中这样的成绩确实是不太多见,更不要说,骑手所骑得是一匹刚刚到手的马匹,没有所谓的磨合,能取得这个成绩着实不易。
一个又一个的比完,再没人能破掉徐硕的记录,蔡国声看了好久却再没发现徐硕的身影,心里纳闷就朝马厩走去。
徐硕正提了桶水拿着把刷子给小白花洗澡,小白花身上有水不舒服,一抖马鬃,水花飞了徐硕一身,徐硕放下刷子抱着小白花的脖子摇了摇,然后从旁边拿起一根胡萝卜塞进小白花的嘴里。
笑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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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打脸(中)
蔡国声等徐硕把小白花身上的水擦干,又给它梳理了máo发,再在蹄甲上抹上油,这才招了招手,示意徐硕过来。
“阿硕,你今天倒是给我和老何脸上长了不少光彩,不过这会所既然起名叫尚玩,还是以玩为主的,那杨成家里的能量也许你不清楚,但我确是比较了解,在咱们这一行里颇有些势力,你这次虽然削了他的面子,难保他日后不会找你麻烦,不过在咱们这古玩界一向都是达者为师,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等会你可不能大意。”
徐硕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然后冲蔡国声点了点头,蔡国声拍了拍徐硕的肩膀笑了笑,没再多说,拉着徐硕去了会所里面。
“好了,马术障碍赛比完了,那位徐硕小友拿了第一,现在大家把各自的玩意拿出来亮亮相,让咱们都开开眼。”
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满脸红光,身高大约一米八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的微胖男人笑眯眯看了看徐硕对着身边的众人说完这些话,做了个手往上托的手势,然后闪开身露出身后一张厚重硕大的红木长桌。
何静之轻轻捅了捅徐硕,低声道,这是京畿尚玩会所的现任老板金毓绂,行里人一般叫他金胖子,这个人面相和善,可是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据说早十年前在山西掏一栋老宅子发的家,这十年来一直当跑道儿(经纪人的意思),拿分多(分成多),现在开了个拍卖行,而且这十年来眼光越来越老辣,极少有东西能瞒的过他。
徐硕听了微微点头,拿眼光瞅了瞅金胖子,谁知道这金胖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竟能感觉出来,扭过头笑着对徐硕点了点头。
个人把个人东西都放在中间的红木桌子上,金胖子扫视一圈笑道,“今个儿是年初一,按理说咱不该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比较的,不过话说回来过年大家都图个乐子,咱也都好这口,就不说这么多,不过丑话说前面,是人都有打眼的时候,要是谁的东西拿出来是个假的,哪个认出来了说出来,大伙儿可别生气,得心平气和的把这个年给过完。”
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自己的东西大过年的拿出来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愿意在这大过年的出来现眼。
金胖子手往下压了压,笑道,“年初一的还有个大礼送给大伙,今儿谁把宝贝点的最透,我就许他一样东西。”
蔡国声笑嘻嘻的开口道,“老金,话别说得那么满,要是今儿真是说得好的那个问你把你师傅给你写的那个大中堂要走,你乐意不?”
金胖子摆了摆手,“蔡老师,您这是寒碜我呢,我师父的东西,我哪敢拿出来啊,除却了那一件,别的您可劲儿挑,我皱一皱眉头
蔡国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还有一个东西你绝对舍不得。”
金胖子摸了摸脑袋笑了,“蔡老师您就别跟我打哑谜,您直接说明了,我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
蔡国声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杯泡好的碧螺chūn喝了一口,笑道,“也就你这金胖子最会享受,这白云观的水你都给偷过来了,不容易,”话说完,蔡国声瞥了眼金胖子眼巴巴的表情,“你那宝贝nv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你愿意把她拿出来和诸位家里的子侄辈的做个亲戚么?”
众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金胖子指着蔡国声道,“蔡老师,敢情您到我这来是来调侃我来了,好了咱就不提这桩子事了,先看东西,先看东西。”
众人早就等不急想看看别人拿来的是什么好东西,听了这话就赶紧掀去宝贝上盖着的布,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也许是想证明自己的收藏之丰,也许是想证明自己让大家大年初一没有白来,金胖子掀开自己面前的锦缎的时候,徐硕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汝窑天蓝釉弦纹樽,在中国故宫博物院有一件天青釉弦纹樽,全世界汝窑传世器物共67件,汝官瓷烧造于3zcn月曜臀裕氯蠊牌樱琷īng美细致。汝窑的造型简而jīng,朴而实;釉sè青如天,面如yù;开片丝如豪,质如金;质感润如肤,堆如脂。
现其釉sè,如雨过天青,拂其釉面,平滑细腻,如同美yù。细细观察,釉面呈蝉翼般细小开片,迎光可以看到其中时隐时现、如晨星闪烁的光点。在釉与胎的结合处,微现红晕,给人以赏心悦目的美感。由于工艺考究,sè泽独特,上品皆被皇室垄断。李善禅大师生前认为“天下博物馆无汝者难称尽善尽美也”。这决不是矜夸。上海博物馆有一件汝瓷珍藏,这是上海人的骄傲。几年前,香港收藏家徐展堂先生曾以154万美元巨资购得一件直径仅为8厘米的汝瓷小碟,应看作是爱国之举。这个汝窑天蓝釉弦纹樽釉sè和诗中所说的“雨过天晴云破chù”的描绘一般无二。
蔡国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开片,再看看釉sè,抬起头看着金胖子道,“胖子,你这东西是从哪里nòng来的?”
金胖子笑道,“去年的时候听说英国的一个爵士有这么个玩意,托人说了好久,一直没松口,知道年前的时候,那个爵士要装修古堡缺钱用就惦记起我来,又找到我,我才买到的。”
蔡国声唏嘘不已,这些被洋人nòng出去的老祖宗的东西,每一件身上先不说它的价值如何,单论上那段纷飞的岁月就是一份值得珍藏的回忆。
徐硕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件汝窑天蓝sè弦纹樽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手触明显有酥油感觉,汁水莹厚,放到眼前仔细视之如碧峰翠sè,有似yù非yù之美。
徐硕叹息一声,不忍释手,直想把那汝窑天蓝sè弦纹樽揣进怀里马上从这里飞奔出去,再不回来,徐硕的脚轻轻往前迈了一步。
蔡国声看了看徐硕脸上的痴mí之sè和脚上的动作,一只手拿住弦纹樽,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徐硕的肩膀道,“阿硕,莫要着象了!”
徐硕听了这话脸sè突变,手一松,还好蔡国声早就料到了这一出,喊他之前就先握住了弦纹樽,金胖子哈哈笑道,“小兄弟,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的年纪,对这些东西竟能痴mí至斯,着实不易啊。”
徐硕被这话说红了脸,毕竟他是痴mí人家东西,却被人夸了,徐硕眼巴巴的看了看蔡国声手上的弦纹樽,咽了口唾沫,看着金胖子正sè道,“金先生,您这件东西还卖么?”
金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硕,何静之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徐硕的肩膀叹道,“阿硕,这东西是你买得起的么?”
金胖子摆了摆手,“何老爷子您别说这话,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想到现在我能买得起这些东西,能有现在的生意,事情都是一步步慢慢做的。现在的机遇更少,年轻人更得努力,这样好了,小伙子,我随两位老爷子也叫你一声阿硕,等你赚够你人生的第一个五千万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两千万把这东西卖给你。”
徐硕点了点头,“五年之内,我一定来找您。”
金胖子笑了,也拍了拍徐硕的肩膀,笑道,“好小伙子,我给你留五年,五年之内你只要拿钱来随时可以把它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