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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星光纪年
如果真如柳夏卓所说的自己是一个安分守闲的人的话也不会只是又在máo毡上上躺了一会,就蹿了起来,龇牙咧嘴忍着痛,四处luàn逛,徐硕一直跟着他,本想等他撑不住了扶他一把,可是出乎徐硕意料的柳夏卓完全就不需要人搀扶,出来之后就像是虎入深林一般,张牙舞爪,jīng神振奋的给宋子明手下的人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那个便是招魂幡,”柳夏卓指着一个帐篷上面高高竖起的五sè旗帜,“原本说,以前的时候没有这么个说法,可是后来藏传佛教的盛行,人也想图个自己心安,毕竟做的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难免的就去想些法儿安慰安慰自己。所以便把这五sè幡高高竖起,祭出佛像保存营地里人的xìng命。”
徐硕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的看着柳夏卓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难不成是书上看的?”
柳夏卓一愣,不禁笑了:“书上看的,书上会写这东西么?这是老辈人说的,我记在了心里,本来这习惯就不怎么用了,没想到宋子明还能把招魂幡竖起来。”
“宋子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办事总是很难让你找出máo病。”徐硕随口说道。
“聪明人!”柳夏卓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就是个傻子。”
“怎么?”徐硕有点吃惊。
“真正的聪明人就是把世界上的好东西吃个遍,把世界上好看的nv人看个遍,把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玩个遍,住过世界上最豪华的房子,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命宝贝一样供起来,好好的养着,你见过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聪明人么?”柳夏卓摸了摸鼻子,似乎对宋子明很有点意见。
徐硕扭过头看着柳夏卓道:“那你说这聪明人把该享受的享受完了,到了最后该怎么办?”
“找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把自己埋了。”
徐硕和柳夏卓相视而笑,徐硕心里一动,感觉柳夏卓说的话似乎还有点别的意思。他却只是笑,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兄弟,你小子就是愁心太重,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就当散散心,把心里的事情掏出来,先放到一边,等会找个火堆宰个活羊咱们吃个一刀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小子就别愁眉苦脸的了,不过说真的,以前我看你的时候,总感觉你脸上的那些愁容总是有点年少轻狂故做姿态的意思,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你这小子是真有烦心事,看见你愁眉苦脸的,捎带着我心里也有点难受。”
“从小到大都是不怎么开心,喜欢的东西老爹不让碰,老爹喜欢的东西我又不想学,我做的事情他也看不上眼,我就在想快乐到底是什么玩意,跟有钱没钱,有人管没人管有没有什么关系,等宋子明带我走了这遭之后,我发现不管是哪一种活法,其实都是一样,快乐不快乐,跟有钱没钱,有人管没人管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徐硕环顾四周,低声说:“其实还是快乐的时候多的,若是整天都苦闷着,那不早就愁死了。”
柳夏卓没在这话题上多说,反而指着上林湖冲徐硕道:“阿硕,没事的时候咱们俩来这上林湖边上钓钓鱼,喝点酒,最好的是再nòng个烧烤架子,有吃有喝的玩上一天,你看怎么样?”
“如果这次一切顺利,等到东西出来之后,运回去了,我就陪你在这上林湖好好地玩上一天。”
“一言为定!”柳夏卓伸出手来。
“一言为定!”徐硕紧紧握住柳夏卓的手。
夜晚还是到了,不过雨后的天空还是很漂亮的,没有云彩阻挡,渐渐升上头顶的月亮在天空隐隐的亮着。泛着漂亮的氤氲的黄sè,星辰明锐,星光洒在上林湖面上,上林湖上刮起了一阵和煦的chūn风,只在那一抖一颤之间,整个上林湖的湖面就像是洒满了星光的幕布,星光仿佛汇聚成大海,跨越无数个纪年般的安静。
营地中间升起了一团篝火,篝火上架着的是一张刚剥了之后又泼上水的羊皮,羊皮中间盛着一汪水,水里放着羊ròu,咕嘟嘟的冒着热气,羊ròu的膻味混杂着湖水的腥味以及树木的清香味形成了一种难以表述的好闻的味道,徐硕坐在一棵榕树下,榕树的气根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徐硕看着一群人在火堆前跳来跳去,伸手抱了抱腿,头垂了垂,靠在榕树上闭着眼就像歇上一会。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徐硕就听到面前传来了脚步声,徐硕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看,是李青羊一只手端着一个小碗,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大块羊ròu站在自己的面前。
李青羊看到徐硕看着自己,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低声道:“这做法新鲜,吃着也挺鲜的,特别是这调料,我吃着喜欢,就拿过来一点让你也尝尝。”
徐硕收回目光,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了李青羊手里的东西,手里的羊ròu蘸了蘸酱,拿到嘴里咬了一口,羊ròu鲜嫩,调料有荆芥、香菜、紫苏的清香,把羊膻味掩盖的很好。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徐硕又咬了口羊ròu,“我不防着你,你也知道,有事情就说,能做到的我尽量做到。”
“能不能让宋子明遂了一次心愿。”李青羊咬着牙关道。
徐硕抬头,腮帮子咬的很紧,迟疑了一会,低下头又咬了口羊ròu,含混不清的道:“我只能再给他多出两成,再多的话,我拿不出来了。”
李青羊没说话,转身走进了篝火映红的夜sè里,徐硕把嘴里的羊ròu的咽了下去,抬起头看着李青羊的背影,伸出手放到嘴边做了个喇叭的样子冲李青羊的背影喊道:“我不是看你的面子,也不图你再报答我什么,我就是为了这羊ròu和我的胃口。”
李青羊肩头一震,转过头,脸上是一个并不多见的笑容,低低的来了一句:“我知道。”
徐硕看李青羊回头,拿起手里所剩不多的羊ròu蘸了蘸碗里的调料,一下子塞到嘴里,站起身,拍了拍手,往篝火那边跑去。
此时星月之光铺天盖地的洒下,篝火上灰sè的灰烬在夜风的吹拂下,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细碎的灰烬,在星光的照耀下折shè出一种银白sè光芒,像是星光凝聚在一起的液滴,看着这样的景sè,谁也不能把火堆上那些丑陋的原木联系在一起。徐硕抓起地上的一个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的半瓶酒,咕咕咚咚的倒进了胃里,再抬起头时眼神有了那么一点mí离,看着眼前漂浮的那些星光凝结起来的小珠子,徐硕伸手想要去抓住一个,每次却都抓了个空。
徐硕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迅速的痉挛着,手抓的也越来越紧,手指上的指甲直yù将掌心抓破,终于指尖猛地颤了一下,指甲刺破了皮肤,一滴透红的血迅速的渗积成了一个圆球。
徐硕悄悄地摊开手掌看了看,然后伸出手到篝火堆上烤了烤,没有人注意到徐硕的这些细微的动作,这时候,柳夏卓从远处远远地抛过来了一瓶酒,徐硕一把抓住往柳夏卓那边看了看,柳夏卓举了举瓶子,徐硕笑了笑,也举了举瓶子,再仰头喝了一口。
事情要继续做下去,酒也要继续喝,即便是再没有下酒的佐料,可只要还有这星光下的各个纪年的故事,这酒喝着也就不怎么算寂寞。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林湖的彩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很大的程度上做事情的人要把方方面面的顾虑都要考虑周全,话说“应酬”这两个字很生动的把当今的世道形容的十分贴切,老师对学生应酬,上司对下属应酬,官员与官员之间应酬,而在这应酬里面最讲究的便是怎么将一碗水端平,但又要让两边的人都感觉你的天平是往他那边倾斜的,上林湖的内部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徐硕也不好再矜持什么,县里面的那两个一二把手也乐得卖个人情,不再把那两张脸绷得那么紧,于是便有了徐硕现在在桌子上的推杯递盏。***
上林湖的服务行业还是很发达的,吃饭的时候,柳夏卓并不怎么犯难的就找到了几个能够在酒桌上帮忙活跃气氛的nv孩子,一个人身边一个脸上满是媚意chūn情的nv孩子,这两个人对这一方面倒也不像是顽固不化的老朽,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几个顽固不化的老朽能够在政坛上崭露头角。
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中国各级行政机构里面权力最大的不是那九大常委,也不是各个封疆大吏,而是现在坐在酒桌旁,被一个nv孩子松软丰腴的胸脯按摩着胳膊的两位,nv孩子捻起桌子上的一粒葡萄递到了男人的嘴边,nv孩子的指尖抹得有指甲油,鲜红sè,yàn的单薄而又脆弱,葡萄的皮也是yànyàn的红sè,涂着豆蔻的指尖好像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修剪的有些尖锐的指甲将葡萄皮扎破,汁水顺着指尖轻轻的滑落在nv孩子的指肚上,像是一滴透红的血。
男人没看到葡萄已经破了皮,张开嘴便把葡萄咽了下去,nv孩儿缩回手之后,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原来在那张嘴巴在把葡萄含进嘴中的时候,舌尖看似不经意的在nv孩子的指尖上轻轻的tiǎn了一下。
柳夏卓很识趣的举起了酒杯,冲主座上的两位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先干为敬,放下酒杯之后笑意盎然的道:“上林湖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做,不辜负两位领导对我们的期望,尽量早一天让饮水线工作起来,早一日的服务上林湖的人民。”
官样文章也不过是如此,主座上的两位点了点头,说了些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大意也不过是鼓励了一下,然后再表示对这两位对上林湖的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上林湖的人民会记在心里。
酒过三巡,柳夏卓和徐硕很识趣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席间的两位独处在一块,尴尬的笑了几声之后,各自便领着手边的人去了柳夏卓在来之前就已经悄悄放在口袋里的房卡所标识的房间。
走出酒店之后,上林湖的街头没有像北京那样有那么多的霓虹,所以很庆幸的是还有一点黑夜的感觉,徐硕把一包烟撕开封口,递给了柳夏卓一根,自己叼了一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车子到了上林湖招待所,徐硕才睁开眼睛,望着车窗外的夜sè,仿佛自言自语:“都说吏治清明才能让老百姓做些事情,可临到自己身上,才觉得以前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假的,官员们如果真的是清如镜明如天,做事光明磊落,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的活路,三分土七分水,才能和出来稀泥。”
柳夏卓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他岂能没有想过,可是柳夏卓更清楚,如果真如徐硕说的前半段话那样,自己现在哪里来的别墅,哪里来的屁股下面的那辆宝马,又哪里能够听着这个年轻人在自己车的后座上老气横秋的说着这些话。
他一个农民家出来的孩子,虽然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看过几本书,接触过一些人事,可哪里能和后面这个自己到如今都拿捏不稳真实身份的年轻人说太多有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柳夏卓心虚,所以还是老实本分的保持了沉默,等着自己和后面的那位把一支烟chōu完,踩动油mén,远离这块,让屋里的两位能够放心大胆的放纵一回。
回到宾馆之后,洗了个澡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了,徐硕却没有睡意,这几天在上林湖发生的事情,总是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也许是第一次做亏心事心里总有些歉疚的缘故,徐硕总感觉在哪个方面出了些漏子,手里在宾馆的书架上随手找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看到心里。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关灯上床,从北京到上林湖,脑海中的人事一个个走马观花般的重新走过一遍,一轮下来,徐硕心里好像抓到了些什么,于是再也睡不着了。晚上有些寒意,徐硕便披了件外套坐在暖气开得很足的房间里,一只手里捏着一根烟,另一支手上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直到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徐硕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堆得满满的烟灰缸,再看了看桌子上那张被自己画的慢慢地纸片,徐硕苦笑了两声,拿起打火机把纸片放进烟灰缸里点着,一缕青烟在屋里飘了起来,着实有些难闻,徐硕丝毫不以为意,坐在床头上呆了半晌,走到卫生间里冲了把脸。
好不容易候到了早上七点钟,徐硕叫醒了李青羊,再看了看紧闭着的柳夏卓的房mén看了一会然后再去看了看也还在chūn眠不觉晓的宋子明,便带着李青羊开着自己开来的那辆大切诺基去了上林湖畔的工地,徐硕这一来,把原本想趁着天晴晒晒太阳偷偷懒的小三子吓了一大跳,徐硕冲这个油嘴滑舌对着自己大肆奉承的家伙屁股上来了一脚,然后骂道:“小东西,去给我找两瓶酒,再nòng点下酒的菜。”
小三子嘿嘿一笑:“怎么大早上的就这么好的兴致,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