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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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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赛怨恨那个本该爱护她娘一生一世的男人,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

    他姓刘,这是卞赛唯一知道的事。

    卞赛最喜欢站在白楼上面吹风,那是人间最快活的事,所有人和事都在脚下,变成黑点,不用烦恼计较。她可以在过往的年轻公子脸上寻找小阮的痕迹,鼻子像,嘴巴像,还是眼睛像?

    春日繁花,夏日凉风,秋日霜华,冬时温雪,大齐的都城白城,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但卞赛最喜欢的,还是师公的府邸。

    卞赛的师公,是大齐的梁王,他曾经制造了白楼之变,为女皇建立大齐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也是所有女子心中的良人,而且,他是我内心中完美父亲的化身。

    师公的府邸里,有一块专门开辟出来菜园子,在那里,师父准许卞赛玩泥巴。卞赛总是在黄昏的时候快活的练剑,师父一天里,只肯在日落前教她一个时辰的剑法。

    卞赛喜欢练剑胜过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母亲唱歌那样好听又如何,还不是凄凉的死去。

    可是师父说,母亲的歌声是天下间最动听的声音,而她,叫卞赛,既然是六州第一歌伎的女儿,自然不能遗没了这项天赋。

    可惜卞赛只喜欢练剑,师父的飞簪剑耍起来花样繁多,好看得像跳舞,可卞赛却亲眼见过师父用那把小剑杀了好几个刺客。

    师父使的是她们玉屏门下独有的剑法,有一个娇气的名头簪花。

    卞赛初学簪花剑法的时候,就曾为它的温软华丽而惊叹。

    而这套剑法又需要一柄小剑,师父摸了摸腰间的飞簪剑,欲取下来给卞赛。

    这时,师公便如早有预料的派人给卞赛送了一把小剑,卞赛给取名字叫轻摇剑。

    师父那时笑了笑,说:“他倒知道我舍不得,飞簪跟着我的时候,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师父与师公,平素话就不多,但凡是师父一个眼神,师公便能猜到师父在想什么。

    卞赛呼吸,平复内息,“师父,您不是要出远门吗?”  啪!

    师父指尖接住一滴雨水,她似笑非笑的瞧了卞赛一眼,“下雨了,我们回去。今日不必练剑。”

    卞赛便苦了脸,却不敢再去求师父,师父做的决定,她可改变不了。

    马车早就停在白楼底下,卞赛下楼就看见掌霜姑姑撑着油纸伞等在一旁,当即小跑上前去,抱着姑姑的手,回头看身后依旧是一脸静默而来的师父。

    “姑姑,师父今日不开心吗?”

    掌霜姑姑敲了敲卞赛洁白的额头,把她推上马车,上前去给师父撑伞。

    “我再推迟几日走,等风意好些的时候···”

    师父的语气竟有倦怠之感,她坐进马车,看了卞赛一眼,就微合上双眼。

    原来,是师公又病了。

    每年这几日,师父都会外出半个月,去昭国的鹤城。卞赛不知道为何师父每年都要去,却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师父外出。

    今年的冬天,师公总是生病,师父的行程就一拖再拖。

    师公的病,来得突然。

    卞赛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与他一同用过早膳,傍晚回来,师公却躺在床上。

    师公身体里余毒已有许多年,时不时会复发几次,近几年越来愈发的严重,卞赛有时会偷瞧见他避开师父来喝药,或者呕血。

    据说,那是年少时候,为了师父才有的毒。

    卞赛师公大抵是世间最至情的男人,为了让她帮着骗过师父,把传世的飞天剑谱都偷偷送给卞赛了。

    师公睁开眼睛,见是卞赛守在一旁,便有点失望,正要赶卞赛回去。

    “风意,你醒了?”

    师父端着药碗从外间走近,看了师公一眼,把药碗放在一旁,倾身过去扶师公坐起来。

    “喝药。”师父微冷的声音在此时便会温柔似水,师父捏着汤勺,细细吹温,喂给师公。

    “醒醒,”师公捏住卞赛的鼻子,问,“你站这儿傻笑什么?”

    “卞赛觉得师父和师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卞赛啊的怪叫了一声,赶着去白城的神仙树许愿。她不愿意看着师公的病日日加重,师公这样的好夫君,举世难有,若他不在了,师父原本就是那样孤单的人,岂不是要冷死了。那时只是又不好的预感,不曾想,师公真的去得那样早。

    ------题外话------

    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再看,给点评论好不好,

 少年已识愁滋味(四)

    卞赛从神仙树出来,就近去了一家酒肆,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一壶酒,运着轻功掠过屋顶。

    “明日也是个好天气,今夜才会月朗星稀的。”

    屋顶上的风凉飕飕的,卞赛喝了口烈酒,看着点起一盏盏灯火的院落,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

    师父走到她身边,卞赛才发现自己被抓住了,又是偷喝酒,师父该罚了。

    “醒醒,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是清醒的呢?”

    卞赛眨了眨眼睛,不能理解师父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师父冷清寡言,但卞赛内心的想法,总能第一时间被她知晓,并达成。

    “你比你娘还要漂亮,但你娘太苦了。”

    卞赛心念一动,师父从未告诉过她这些,就连她娘曾是六州盛名的歌伎卞谣,也是掌霜姑姑一时口误,才说出来的。

    如卞赛这般大的时候,母亲又在经历着什么呢?

    “我六岁就离开了家,少年时候喜欢游荡江湖,有时在山里几个月不见外人,我收到消息的时,已经查不出你娘的去向了。”

    师父喝了一口酒,隔着暮色看着卞赛,但卞赛知道,她是透过卞赛这张相似的脸,在追忆她的母亲。

    卞赛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六州第一的歌伎,不知该有多少公子官人为她神魂颠倒,可,可最终还是被人辜负。

    她笑,随口吟唱:“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红颜。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歌声清亮,没有妩媚的姿态,却让人想继续听下去。

    “师父,你别走了,”卞赛拉着师父的衣袖,“你陪在师公身边,师公就会好起来的。”

    她一说完这句,便后悔了,师父每年外出,从无人敢劝,师父外出的原因,大家都不敢在王府里提及。

    即便身边有师公那样绝世少有的男儿,可师父终究是心里有着别人。

    卞赛心头一颤,不敢再看师父的脸色,便借口想睡了,忐忑的下了房顶。  ——

    天色微亮的时候,师父出门了,据说是师公的药里少了一味珍贵的药材,须得快马加鞭去络绎河西边的昭国采集。

    那天早上,一如既往用过早膳,掌霜姑姑来带她去见师公。

    卞赛竟不知道师公的病是这样的严重,他是故意支开师父,不愿让她知晓的。坐在床前侍奉的露成姑姑泪流满面的捧着药碗,声音嘶哑:“醒醒,来见吾王最后一面吧。”

    卞赛已经吓得流不出眼泪了,只觉得回到了那年沧州的破庙里,母亲握着半个干冷的馒头,用一种冰冷而虔诚的眼神看着我。

    卞赛不知道,为什么时间美丽的事物都消失得那么早,先是母亲,现在是师公。

    她走到床前,含着泪水看着师公,他的呼吸较昨日更弱了,知道是卞赛来了,男子强撑着坐起身来。

    师公手指动了动,手臂艰难的抬起来,放在卞赛的头上。

    她大概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师公如她的父亲,不,甚至比她父亲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他手指替她擦了几颗,见止不住,也就收了手,叹了口气。

    “醒醒,师公快死了,有些话想和你说。”

    “不,”哭着不依,“师公这样年轻,得了病治好就是,等你好了再说。”

    师公摇头,“我怕媔媔难过,所以支开了她。我死了以后,她就不会再呆在齐国。你是想继续跟着她,还是留下来?”

    师公唇角沁出血,但他只是随手擦干净,“你如果想留下来,我会替你要一个郡主的封号,以后整个梁王府都是你的,可保你余生无虞。”

    卞赛摇头,“不,我不要师父一个人。”

    师公欣慰的笑,点头说:“好,那等你师父回来,你就跟她一起走。”

    师公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失去了气力,但是他一直含着笑。

    “我平生最遗憾的,就是媔媔离开我的那几年。没料到,这一次竟是我要永远离开她了。醒醒,我死了以后,你师父会很难过,如果有机会,你就去中都找薛胤,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能让你师父开心。”

    这是师公对卞赛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完,就挥手让露成姑姑送卞赛出去。

    卞赛在门前站定,听见房内许多人哀哭。

    忽然听见纷乱急速的脚步声,飞快的传过来。抬头,卞赛看见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女皇匆忙的赶过来,她看见内室的景象,蒙受打击一般身体摇晃。

    “梁王怎么了?!”

    女皇的脸越来越白,嘴唇出现青黑色。

    她身边的女官上前去探看师公的鼻息,良久才说:“梁王殿下已飞升九天了,皇上节哀。”

    白城又下起了雨,那是我记忆里,这是白城最阴霾的冬天,云雾不开,长街无人。

 为期来生缘(一)

    已过三更,灵堂里只有卞赛一个人在守灵。  师公生平就不喜欢热闹,王府里的下人也很少。

    如今师公去世了,师父还远在昭国没有收到消息,于是只有卞赛守灵。

    卞赛知道,师公不希望别人离他这么近,所以连掌霜和露成姑姑都遣走了。

    灵堂寂静,卞赛断断续续的烧着纸钱。

    灯火爆出噼啪的一声,有贵客到了。

    屋顶上有一个藏得很好的人,不知道来者何意,卞赛以前也遇到过刺客,但现在师公已经死了,那些刺客难道还想毁尸吗?齐人眼里是盖世英雄的梁王一直是许多匹夫的眼中盯,他们皆不如师公,便因此生妒。

    卞赛起身欲上前去,却见灵堂一侧的花园飞出一道黑影,姿势伶俐,犹如光影,是掌霜姑姑。

    卞赛便止步,站在院子中央看他们在屋顶过招。有掌霜姑姑在,哪里还轮得到卞赛出手。

    掌霜姑姑的武功是师父教的,且学的又比卞赛久,更比卞赛勤奋,不知高出卞赛多少。来人在姑姑手下过招,手法极快,但每招都很温和,倒不像是来挑事的。

    屋顶上黑漆漆的,卞赛也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他的身量修长,一袭黑色劲装,过招之间,虽被姑姑步步紧逼,但未曾见狼狈之色,从容不迫的挡了回去。

    一番试探之后,掌霜姑姑出手竟然快了起来,看来屋顶上的那人到真有几分本事。

    卞赛瘪了瘪嘴,左右看了看都找不到适合的东西,索性摘下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捏在指尖。

    突然,有一道烟青色从卞赛身后掠过,身形极快,原来是师父回来了。

    卞赛不由得心尖一凉,师公去世当天,大齐就举国守丧。

    如今是第三天,没想到师父会回来的这般快。

    师父,她,一定难过极了。

    纵身追上去,师父跃上屋顶加入战局,那刺客也不恋战,师父一出现他就滑出数丈,愈逃走。

    卞赛指尖聚力,将耳环催出,却料错了他的行走路线,被他避开去。

    那人转身,黑色的风帽落下来,脸上的笑容爽快又奇异。

    卞赛一念之间竟想到了小阮,这该不会就是小阮吧?

    沧州一别,数年没见过了。

    再看,他已经跳上了屋顶,因为卞赛掷出的耳环,他闪身一避,身影微恍,眨眼又立刻稳住,接着屋宇之力,高高腾起,消失在夜空中。

    卞赛呆呆的看着他如一只大雁,动作平常却迅捷非凡的消失,实在不敢相信在师父眼皮底下还有人能逃走。身畔一声落地声,师父已经站在卞赛身边了。

    师父拧着眉,嘴唇紧抿,未曾做什么停留,就立即走向停放着师公遗体的灵堂走去。

    卞赛知道师父不是留不下他,师父是想快点见到师公。没有跟进去,卞赛想师公只想要师父一人陪在他身边。

    往后的几日,卞赛便跟着师父一起守灵,直到师公下葬那日,师父也没有流过一点眼泪。

    她始终如回来的那个夜晚,面容冷硬如石,行容坚硬刀剑不侵。

    师公下葬那日,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

    整个白城长街除了送灵的人,再无闲杂人等,女皇下令,不准百姓为梁王送行,许多人都不解女皇的做法。

    但是师父没有拒绝,接下圣旨的时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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