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宿依旧是可怜林关葭的。
她做了皇后又如何,她才刚刚小产呀,她家中人就急着又送了一个姐姐进来。刘宿觉得她这般屈辱的坐在皇后的位置,实不如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林三小姐,纵是依旧有些小心思,但总归活得自在,笑也笑得快活。
刘宿自小就在无父无母的环境里长大,梁王府里的人,除了师父,别的,就连师公也喜欢护着她爱着她,她心头软,觉得偌大个林家,就连林关葭的父母都不真心疼她,便伸手要撂了林关影的牌子。
这留下的四个女子,按照常理都是要给名分的,只看谁高谁低罢了。她此时已经不仅仅是皇帝的阳平公主了,她身后,是薛雁随薛驸马。这些女子纵是她全都撂了牌子,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质疑的话,有薛驸马挡着,她刘宿还怕什么?
却在此时,林关葭在芦衣的扶持下姗姗而来,她容色倦倦,唇上胭脂色浓郁,远远望去竟有几分病美人的姿态。
只是待走近一看,却觉得她脸上匠气太重,自焉山归来,她伤了脸以后,便是格外注重打扮,好似恨不得将整张脸都重新画过。
她似乎因此才格外依赖挽芳丸,长期服侍挽芳丸可使疤痕淡化,但那药一旦过量,那边是停不下的。
刘宿心中为此的歉意更浓,她看事总是一码归一码,林关葭与她失和是一回事,她对林关葭下毒手,害得她落胎,便是另外一回事,她在这回事上对不住林关葭,便要费心思在别的地方补偿林关葭。
她不能不去伤害林关葭,便愿意在别的地方让着她哄着她,这就是刘宿的道理。
刘宿起身,行了个礼,让出在主位的美人榻,移坐在另一侧。
“本宫今日早想着有阳平公主看着,便可不来的,这不,才听下边的人说影姐姐也在。本宫尚记得在鹤城的时候,就与影姐姐玩得来,姐姐这次来了,可就不许走了。”
林关葭微微笑着,目光慢慢从底下的四个人身上游过,最后落到刘宿的身上,眼眸深沉,笑容却是极轻快的,“还望阳平公主莫要嫌本宫多事。”
刘宿蹙了蹙眉,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官腔,她喜欢的便是畅所欲言,便是前言不搭后语,那也兴之所至,快活之事。哪要像这样,一句话要在肚子里面绕上十几圈,遮遮掩掩,虚虚实实的说出来。
她虽不喜欢,却也是说得来这些话的。
“本就是阳平越俎代庖了,既然皇后娘娘来了,这里自然还是由皇后娘娘做主。”
她看了一眼林关影,心中还最后念着林关葭或许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才开口留下林关影,便又说:“阳平前几日正巧听驸马说起昌盛将军的长子尚未婚配,要阳平在中都的小姐里多留意,今日一见林小姐,便觉得合眼缘,不如就撮合他们二人,也成就一段好姻缘?”
她台阶已经给林关葭放下了,但林关葭只是淡淡看了刘宿一眼,便摇头拒绝。
她那一眼是不解也是怀疑,林关葭扯了扯嘴角,连笑也懒得笑了,那双眼睛冰冷的,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影姐姐好不容易才进宫来同本宫作伴,本宫自是舍不得将她嫁走的。”
刘宿看也懒得看她,随身便躺回了榻上,拿起酒舒奉上的酒樽,自顾自的品起酒来。
她又不是善男信女,性子好到普度众生,林关葭既然不领情,她自然就撒手不管了。
林关葭轻轻咳嗽了一声,接过芦衣端上来的茶盅润了润喉,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就封郑氏为郑嫔,牧氏为牧贵人,林氏为林嫔,”她顿了顿,十分自得这种上位者一言便决定人一生的滋味,微倦的病容上有些真实的笑容,道:“孝康侯的嫡孙女宋寐封为束河县主,赐婚于昌盛将军长子。”
世事催人急(二)
夜里,回到薛府,和薛雁随一块躺在床上的时候,刘宿便抱着薛雁随的胳膊,低低嗔道:“你也不管管,由着他们林家猖狂。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林家有多大的权势,宫里统共就一后三妃,两个都出自林家。”
这话也就刘宿敢对薛雁随说,薛雁随底下的人,虽然对林家一再势大的情况颇为恼恨,但薛雁随无打压之意,他们底下的官员纵是看不惯,也只能忍气吞声,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薛公子的决定。
薛雁随把弄着刘宿散落在他膝上的青丝,并不在意刘宿所说的话,邪气的笑了笑,单手挑起刘宿的精致的下巴,调笑道:“我只是个驸马,若说公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倒可以管管。”
他话音低沉沙哑,贴着刘宿的耳朵脉脉含情的说道,他话刚一出口,刘宿整张脸就红起来,头伏在他的怀里,任薛雁随如何哄也不肯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薛雁随轻轻抚着她的散乱在背上的如瀑长发,说:“我打算请旨,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刘宿半怔,抬起头,却见薛雁随没有半句玩笑的样子。
他伸手替刘宿理了理散乱的发,将她搂在怀里,低低的说道,“探子来报,长兄与你师父到了海之角,似乎是要出海,且没有再回来的意思。”
他以手背摩挲着刘宿微红的脸颊,唇上是清淡如兰的笑意,心情十分愉悦,“你不是一直想再见你师父一面吗?我们去送送她?”
刘宿咬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真正的听明白,迟疑道:“你走得开吗?”
他虽未说过他有多忙,但整个昭国的上下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轻易就离开中都。
薛雁随呵的一声笑出声,垂着头吻了吻刘宿的唇,留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能有多忙,左右不过是忙着讨公主的欢心,让公主少招些面首入府罢了。”
刘宿拍开他,半恼半羞的骂道:“满嘴胡言乱语,我恼你了。”
说罢便翻过身,背对着薛雁随。
些许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过,她又回身,抱着薛雁随的腰,笑嘻嘻的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我想早点见着师父。”
薛雁随倚在一旁,戏谑的看着她,半饷才笑道:“这就要看公主什么时候向皇上请旨了。”
刘宿大喜,当即就要起身去写折子,她现在写好,连夜让酒舒送进宫去,明日就可以批下来,她们明日就可以起程。
她离开师父的时候,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起初还觉得是自己聪明,后来才明白是师父故意放自己走的。
师父在师祖婆婆身边呆了七年,然后就独自下山闯荡江湖,自己离开的时候,恰巧也是在师父身边呆了七年,自己不走,师父也会找时间赶自己走的。
薛雁随圈着她的腰,将她捞回来,“这大半夜的,你又要闹腾什么?”
他自是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来知会刘宿的,折子更是不必上,不过是逗她玩罢了,熟料她这样当真。
薛雁随并非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在他心中,能让他珍而重之的称呼为长兄的人,便只是薛胤。
他与大公子才是一母所出,但实际感情远远不如与摄政王的感情。
他拍了拍身侧的床榻,“现在睡觉。”
刘宿瘪了瘪嘴,却没有去反驳,就势躺了下来,贴着薛雁随的脸乐呵呵的说:“我们肯定明日就能走,对不对?”
她不知此时她看薛雁随的眼睛里全是点点星光,好像薛雁随是一块美味的肉骨头,只等着她扑上去啃几口。
在她这样艳色的注视下,薛雁随的笑容愈发的深而沉,那种发自内心的,从眼底浮现出来的喜欢一点也掩饰不住。
他点了点头,便猛地被刘宿抱住,又舔又亲的蹂躏着他那张俊秀无双的脸。
薛雁随抚了抚额,颇为无奈的叹息道,“公主,你看的话本都白看?这鱼水之欢又不是肉骨与狗,你这样咬,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刘宿不满的紧箍着他的脖子,呐呐的说:“我在话本里看到的,喏,就是你才买回来的那本《屠夫与犬妖》。那犬妖不就是这样又咬又舔的吗?再不,就是你不如那屠夫。”
薛雁随低低笑了一声,极尽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低失笑道:“这书不好,得再买新的。”
说罢把趴在他身上的刘宿推倒,一脸痞气的说道:“你看的那本不算,我新看的一本尚好,明日就拿来给你看&8226;&8226;&8226;”
说罢便垂头解开刘宿的衣衫,刘宿还在想《屠夫与犬妖》哪里不好的时候,腿已经被薛雁随缠到了他腰上。
——分界线——
第二日,在马车才回过神来的刘宿,又恨有窘。
急急忙忙的推醒还卧在美人膝上好梦的薛雁随,一脸青色的沉声逼问他:“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薛雁随睁了睁眼,便又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书生与美女蛇》。”
刘宿这才又把他安放在自己膝上,沉思了片刻,撩起窗帘唤来酒舒去买那本书,她倒要看看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酒舒动作很快,半刻钟的时间就将书拿来了,来时脸上有些红,窃窃的说:“公主,这些说莫要让外人看见了。”
刘宿扬眉,不满道:“为何不可,堂堂薛驸马都说好,还有谁敢说不好。”
她放下车帘,就着头顶悬挂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开始仔细的看书。
过了大半个上午,马车里才传来刘宿气呼呼的大叫声,随后声音便低下来,外间的人再不能听到。
刘宿翻着那书上的某一页,指给薛雁随看,面色严肃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仔细瞧瞧,不同说又咬又舔了吗?”
说罢就将书甩到一边,气呼呼的道:“这分明还是一样的!”
薛雁随被她惊醒,也没有一丝恼意,随手拾起书,翻看了一眼,拿到刘宿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一句话,哑声道:“公主,你可看清了。”
刘宿定睛一瞧,这才发现上面写的是书生咬美女蛇,便有些恹恹的,闷闷的道:“那又有何不同?左右不过是咬。”
薛驸马甩开书,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对刘宿招手道:“可试行一二,自有定论。”
刘宿想了想,觉得有礼,便坐到了薛雁随的怀里。
马车行出中都的地界,刘宿跟薛雁随的试验也算告了一段了,阳平公主点了点头,有些体会的说:“确实是有些不同。”
薛驸马笑而不语,却悄悄招来常恕让他去选些好话本来。
可怜了薛驸马手下的大管事,平日里什么大事没干过,竟沦落到给主子买艳、书的地步,真是可怜呀。
世事催人急(三)
几天之后,阳平县渡口。
他们所乘的是一艘贩卖西绣的商船,正准备从阳平返回靖国。
西绣乃是六州中最名贵的绣品之一,大启的时候,是特定的上供之物,只有贵族才能穿得上,而三分天下以后,西绣便不再上贡与北昭。
北昭与西靖虽然政局严峻,但是经济上的往来却一直没断,商人只要拿到官府的批文便能在两国之间来回行商,自然,这批文是极不好得的。
刘宿抱薛驸马下车的时候,这艘船就停在渡口,在常恕的带领下刘宿又把薛驸马抱上船。
这种举动惊呆也羡煞的码头上的一干大汉,刘宿被他们灼灼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便有些难为情的说:“薛雁随,你下次要是不想走路,可以叫人直接把马车拉上去的。”
薛雁随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刘宿囧了,也不知道他这个哼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这次坐的船会沿着可渡河一直南下,虽然不如龙船繁华浩大,但是薛驸马肯屈尊乘坐的自然也是精致非凡。
刘宿后来才得知这艘船本来就是薛驸马的产业之一,因此不免有些好奇薛驸马的家业究竟有多大,她整日都陪在薛雁随身边,虽然时不时都有议事,但也并不是如外界传闻那样日理万机,也没有见薛驸马整日算计什么,倒还不如翎儿的后宫热闹。
薛驸马坐在轮椅上,与她一同欣赏着大河上的日落,淡笑道:“我又不是皇帝,为什么要忙忙碌碌的?”
刘宿嘟起嘴吧,总觉得薛驸马是在敷衍她。
“底下养着的谋臣自然是要给事做,若是亲力亲为,我便是累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做驸马爷啊!”
刘宿哼了一声,抱着膝坐在甲板上,过了好一会儿被薛雁随抱起来,薛驸马言之凿凿的说:“你放心,总不会把咱们小女儿的嫁妆败完的。”
刘宿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嗔道:“谁说的这个!”
薛雁随却是笑而不语,抱着刘宿的腰,静静的看着落日。
顺流而行自是极快的,两天之后他们就到了传说中的少雪城,或名海之角。
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