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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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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一辆马车。

    她落后于马车,看着马车渐起的尘嚣,眼中竟觉得干涩。

    她八岁的时候,和母亲一起流落在沧州。那年大雪,她们花光了钱财,寄居破庙。常常食不果腹,住在一起的乞丐不准她们抢他们的地盘,那时小阮只是冷冷看着。

    他叫小阮,他娘总是这样叫他。

    他娘从不出去乞讨,而他总是能从什么别的地方找吃的。

    他长得不错,嗯,确实不错。

    卞赛曾私下抱怨过,母亲那么美丽,为什么她却不如一个男孩子好看。

    母亲死去的时候,他说卞赛以后都可以跟着他。

    如今过七年,师公永别人世,卞赛不愿师父余生寡欢,前往中都寻找薛胤,可是她再遇见小阮,他竟不再认得自己了。

    卞赛突然就感到一种孤独,这种孤独,曾在师父的身上窥探到过,如今却到了自己的身上,才真的觉得难捱。她觉得疲惫,自师公去世以后,她便不能再睡一个好觉,如今似乎是到了极限了。

    仰头,不知何时阮云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见卞赛这幅模样,伸出手想要扶她,卞赛犹豫着,最终还是把手给了他,同时,说:“小阮,到了中都我就给你解药,我不是想缠着你,我只是···”

    “你一个姑娘家,独身一人,总归是危险,跟着我日子也不算好过,如果你愿意···”

    他星辰一般深湛的双眼虽然静默,但是一遍坦然,“我幼年经历了太多,想来是我自己愚笨,并不是故意忘记的。”

    卞赛扶着阮云长的手站直,点头,说:“你这次不能再忘了,我一定跟紧你。”屋顶上有脚步声,卞赛推开窗户,便见到阮云长坐在屋顶上,正侧身看着自己。

    背后是两三点星,夜幕微蓝,他披了一件银色袍子,黑发被冷风吹得四散。

    他对卞赛点头示意,摇了摇手里的酒壶。

    卞赛却不解风情的摇头,这种事夏天做起来冷爽,冬天再爬到屋顶上去吹那个冷风那就是自找苦吃。

    阮云长了然的笑,一跃进卞赛的房中。

    “怎么?给你住间客栈你还睡不着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便是霁月风光,磊落得很,哪里想到会是他夜探梁王府。

    她的小阮,不论是幼时,还是长成,都是那般的美好温暖,总是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来到她的身边,陪伴着她。

 为期来生缘(四)

    “明日我们用马车跟老板换两匹马,一路疾驰很快便能到中都。”

    卞赛接过他的酒壶,拿了两个大酒杯倒上,“看来你是迫不及待了?”

    端着酒杯,卞赛瞧他正看着自己的轻摇剑,便将指尖的药末倾入酒中,淡黄色的药末遇水则化。

    他回头,看见卞赛端着的酒杯,目光一闪,旋即又一笑,“你说你想到中都游玩,但我实在抽不出空来。不如定下时间地点,到时我再来找你。”

    卞赛手顿了顿,依旧把酒杯递给他,自己端起面前的一杯酒。

    一枚玉珏被他推到卞赛面前,抬头见他点了点头,说:“空口无凭,就以这枚玉做为信物吧。”

    卞赛看着那美玉,心跳突然加快,在她们梁国,男子送女子玉,那便是定情之物。她忍不住低头一笑,忽觉得这场远行不是不好的,她的小阮,虽然瞒着她许多事。

    但是,只在这一刻,真好。

    “我对中都不熟,却知道东溪旧梦,我们就定在那里如何?”

    卞赛摸了摸衣袖,掏出玉台毒的解药,欢喜道:“我先给你一半的解药,一个月,不,半个月以后,你来见我,我再给你另一半。”

    玉台毒的解药,豆大、色淡绿、气芳香,味道实在是不错的,卞赛常当零嘴来吃。

    阮云长深深的看了卞赛一眼,接过解药,就着酒水服下,卞赛觉着自己太过轻易就信了他,却又忍不住不给他解药。

    他将杯中酒饮尽,卞赛把玉珏拿在手中,摩挲这上面的云纹。

    过了很久,她将玉珏收到衣袖中,轻轻道:“瑟兮锨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方才还不知云游在何方的阮云长忽然立起身,似是困倦的打了个呵欠,“时候也不早,我回去睡了。”

    卞赛虽然心中有些难过,但也只是点点头。

    ——

    “前面就是城门了,我们是一起进去,还是分开走?”

    阮云长看了一眼卞赛,“你先走吧。”

    知知他有事瞒着自己,况且她也是有事瞒着他的,便也不再纠缠,“你别忘半个月以后去东溪旧梦园找我,没解药你会死的。”

    阮云长落在卞赛身后,他坐在马背上,并未立即入城,卞赛回头看他,觉得他眉间竟然隐约带着股肃杀,剑眉星目中有着平时未有过的锋锐,再不是她怎么欺负也不会动怒的谦润君子。

    她觉得自己这一去,会失去些什么,但此刻却又不得不去。

    昭国的中都和梁国白城布局相似,卞赛很快便在城中找到了摄政王府,可惜武功还没有大成,摄政王府又进不去。

    她便打定主意在门口等着,等了五天,才知道摄政王府并没有住人。

    卞赛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到了母亲曾呆过的旧梦园,便先去了那里。

    母亲在中都有了卞赛,之后流离失所,卞赛也不知自己是在哪里出生的。

    那时六州全是昭国的国土,长安还未曾改名叫中都。

    曾听人讲起过长安,我们齐国的子民大都是大启的遗民,对长安城都有着向往。

    卞赛寻到旧梦园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叫玉奴的大娘,虽近五十,但打扮得很是精致。

    “阿谣,阿谣你这是?”

    她惊恐的看着卞赛,虽有喜悦,但是不多。

    卞赛伏了伏身,“晚生卞赛,见过玉奴姑姑。”

    她这才上前来,有些疑虑,但还是把卞赛扶起来,眼中带着些莫名的神色夹着点点泪光,不知是真是假,“那便是阿谣的女儿了?竟是这般的像!这般···”

    卞赛做害羞的神色,垂下头。

    “阿谣在何处,为何不来见我?”

    “母亲七年前就去世了。”

    她的笑容僵住,泪光更盛,面色似有愧疚之意,旋即又问:“好孩子,是吃了许多苦头吧!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她领着卞赛往里走,叫迎上来的丫鬟收拾好房间。

    “也不算吃苦,我入了一家歌舞坊,几个月前歌舞坊解散了,我觉着中都贵人多,想必日子好过一些。”

    “那就安心的在我这儿住下,阿谣是国中第一人,她女儿想来也不会差,我们旧梦园又要风光一次了。”

    卞赛闻言,便有些不悦,母亲的故人原是如此的。

    “自阿谣走后,我们园子就冷清了不少,这世道不好,姑娘们日子都难捱啊!”

    她当先走着,自顾自的念叨,“阿赛,你便住你娘的房间吧,我一直给她留着。”

    卞赛说好,又说:“我休息一晚,明日就可以开始唱歌,还望姑姑多费心安排。”

    卞赛想尽早唱出名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着实不多。

    玉奴姑姑满口说好,直夸卞赛懂事,末了还说要把卞赛捧上天。

    卞赛淡淡听着,觉着那正是她的想法。

 东溪旧梦(一)

    这几日来东溪河畔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冲着旧梦园而来。

    多年前的旧梦园曾因为永家小姐和高义夫人眉娘而声名远噪,后来又因为母亲的一首《诀别诗》成为国中第一。

    然而母亲在永业年间失踪以后,旧梦园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就在三日前,旧梦园放出消息,说是十日后将在园中献唱诀别诗下半阙,而唱者,是卞谣的后人。

    这让当年有幸听得母亲歌声的人无不心神俱往,恨不得立刻就一饱耳福。

    《诀别诗》。

    永业二年,昭元帝令征伐雪域三十二国,广征四家子。

    四家者,许、薛、郑、林。

    四家子皆是玉貌锦年,好声乐,知音律。帝下令壮志酬情,宴于东溪盛露台。

    有佳人卞氏谣歌,震动天子,赞曰:“歌如冰泉。”

    伐雪域四年,四家子弟封侯拜将多矣,然卞氏香踪无迹。

    十几年间,风云变幻,时局动荡,当年的四大世家已不复存在。四家子出征三十二国死伤无数,政治斗争中又牺牲无数,如今还在的,已是少数。

    当时并不知道《诀别诗》只唱了上半阙,还余有下半阙,那时寄托着他们年少壮志的歌曲,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能不激动。

    “出鞘剑,杀气荡。

    风气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卞赛黄泉路上唱。

    若能死在这战场,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场。”

    《诀别诗》上阕歌壮志,而卞赛要唱的下阕是唱的爱情。

    “儿女情,前世账。

    写在三月春雨上。

    看你放眉掩扇笑。

    明月清风随你去。

    美人泪,断人肠。

    这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若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这人世走这趟。”

    卞赛唱完以后,就静静等着消息。

    第二日,中都城中有人新作《闻卞氏阿谣弟子清歌行》,曰:昔有佳人卞氏歌,一曲余音动紫皇。

    闻者如云泪断肠,将士为之久低吟。

    声如冰玉相击撞,曲如奔雷荡人魂。

    歌到半时夜已凉,四家少年意不平。

    卞氏一曲催马前,六军血气翻肠涌。

    东溪歌者五千人,卞氏声色初第一。

    二十一年剑光寒,绛歌玉唇两寂寥。

    东溪旧梦散如烟,五侯子弟落寒衣。

    楼头新人颜舜华,歌及下阕全此曲。

    了却余生已无憾,况余白头待何人?

    这首《闻卞氏阿谣弟子清歌行》是郑家子弟所做,他少年加入四家军,伐雪域,获官位。

    后二十一年,郑家衰落,许家偏安一隅,林家仰人鼻息。薛家,唯有摄政王薛胤执掌权势,薛家实际上,也是衰落了。

    郑人将迁戍边,又恰逢卞氏后人唱出此曲,泪下如雨。

    ——

    适逢林太妃寿,有宫中使者来请卞赛入宫表演。

    卞赛是直接被领到了德光殿,隔着屏风被令弹唱一曲。

    “芙蓉落尽天涵水,日暮沧波起。背飞双燕贴云寒,独向小楼东畔倚栏看。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故人早晚上高台,寄卞赛江南春色一枝梅。”

    这首曲子,是师父最爱哼唱的,说的是年轻的时候有人弹过,便觉得十分的好。

    林太妃看了一眼身旁的摄政王,问:“你的琴技师承何处?哀家记得卞谣不擅弹琴。”

    卞赛隔着屏风说:“民女拜在玉屏门下,师父名阿青。”卞赛垂着眼,隔着屏风依旧看到摄政王随意放在膝上的手握在了一起。

    “她可是一个盲女?”

    林纤熙招手让人把屏风移走,跪坐在悬音琴后的卞赛抬起头,有些惊讶的说:“不是的,太妃娘娘,卞赛师父的眼睛同太妃娘娘一样是一双七彩琉璃目。”

    林纤熙的面色已有些灰白,她许多年不曾想通的谜题此刻却似是全都明白了,她微微侧身,便见起初一直沉默无语的摄政王突然站了起来。

    她缩紧身子,绝得有些冷,又有些害怕。

    玄衣玉冠的年轻摄政王双手紧握,眼中带着凛然的怒气,身体紧绷,十指相扣,沉吟片刻,不过说出一句:“本王存了许多好酒,何时你给你师父带去……”

    才十三岁的绝色女孩,抬起了头,眼中是疑惑,斟酌了言语,“师父自师公去世后,就不再喝酒了。”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手指相互扣在一起,面上阴云密布,“你可知在卞赛面前说谎话,会有什么后果?嗯?”

    “卞赛为何要说谎?卞赛师父最大的不幸就是有师公那样的男子做丈夫!”

    年纪尚小的卞赛,尚不知有些话不能这般直白的吐露,话语将落,上位者就暴怒的走到她跟前,捏住她的手腕,问“杨殇对她不好?!”

    那一刻好像只要卞赛说一句不好,那人就算要担着倾国的罪名也要跨过络绎河将杨殇千刀万剐。

    “胡说!”顾不得青红的手腕,却绝不许人污蔑卞赛师公:“卞赛师公是世上最好的男儿,所以才会让师父忘不了。”

    “死了?杨殇竟是真的死了?!”薛胤食指用力按着眉心,松开了少女的,仍旧不信,却又不得不信,“那你师父……”

    “师公去世以后,师父醉了三个月。醒来以后就带卞赛四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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