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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教室门口的那颗大树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一带也变成了图书馆。我对仔仔笑道:“那里曾经有一棵比你腰都粗的大树,我和你刘阿姨就是在那认识的!”
仔仔指着我笑道:“哦!老爸你不老实啊,上学都已经谈恋爱了!”
我老脸一红,对他说道:“我那时是在高中部,可不像你现在这么小!”
仔仔刮着脸说道:“高中也是学生啊!怪不得我干妈那么多!”
我干咳两声,这个问题还是不跟他细谈比较好,省的起了坏榜样。往前走二十米,就是当年的人工湖了,这里是全校唯一没有太多改变的地方。面积还是那么大,布置还是那么清雅,我站在湖边,宛若回到了二十年前,紫烟在湖边静静的看书,我却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逗着鱼。
这个人工湖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也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跟紫烟的甜蜜,跟刘娟的酸楚,跟当年四大害的结怨,给临海五虎的结交,很多场景,都是在这个人工湖畔发生的。
当年四大害,老狼考上了省城工大,现在好像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工程师,日子过的挺滋润。魏子靠老爸的关系进了市建委,我办事见过他几次,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好勇斗狠,现在成了一对还算不错的朋友。张志比我早一年去当兵,后来留在了部队,现在是汽车连的中校团长,也混的不错。
我当然也不用说了,估计是四大害里面混的最好的。四大害毕了业个个混的风生水起的,那些当年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却没几个像样的,有两三个考过全校第一的现在还在魏子手底下做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人工湖紧挨着的,就是当年学校的琴房。一些喜欢画画,弹琴的学生们练习专业的地方。记得那年冬天,我和五虎刚刚结交,几个热血少年突发奇想,义务帮学校守夜巡逻,逮住那个经常溜进宿舍的小偷。正赶上琴房一间女生宿舍起火,一个女孩子全身上下只穿背心内裤,端着洗脸盆站在人工湖边大喊:“水呢?哪里有水救火?”
我们兄弟五个看她是被烧傻了,站在水边喊找水。赶紧找来工具,帮忙把火给灭了。老大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女孩披上,为此两人还有了一段短暂的情缘,不过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老爸,你想什么呢!”
仔仔在一旁轻声叫我,我反应过来,对他笑道:“没什么,想起以前老爸上学的事了。”
仔仔扯着衣角说道:“那个奶奶看了你半天了!”
我扭头一看,在通往教师住宅的通道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也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慢慢走近她。等两人中间只剩五六步了,我伸出手,对她说道:“曹老师,您身体还好吗?”
曹老师仔细的看着我的脸,伸出手跟我握住,慈爱的笑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那个小捣蛋李钢?”
我激动的说道:“我是李钢!”
曹老师当了我六年的班主任,她教的是语文,当年是唯一一个对我关怀备至的老师。我记得她家里有一个比人还高的大书橱,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古今中外的各类书籍,上了六年的学,我几乎把书橱里的书看完了!上课也看,她也从来不管我,所以我语文好的不得了,其他门都是垫底的。
曹老师拉着我的手说道:“走,回家,我给你做饭吃,中午不许走!这个是你儿子吗?也在咱这学校上?”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仔仔在一旁说道:“他是我干爹!”
曹老师楞了一下,笑着说道:“好,好!走,跟我回家。”
也不知道她是称赞我,还是称赞仔仔。我却叹了一口气,仔仔私底下不会叫我干爹,但是有人的时候,总会表明这个身份,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意愿,毕竟老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包括他的两个叔叔。
跟着曹老师回到家中,对于这里,我可不陌生。上学的时候那是三天两头的往这跑,不为别的,就为那一书橱的书。这么多年过去了,房子的格局依然没有多少变动,书房还在进门后第一间,书橱里还是整整齐齐,满满当当。
曹老师的老伴在我上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当年有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由外公外婆养着。我其实根本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因为每次回来,她都钻进自己的房间,我连她模样美丑都不知道。不过看曹老师的眉目,她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其实曹老师年龄并不大,今年还不到六十岁,可是多年的教室生涯,让她呕心沥血,耗尽了心神,所以看起来比较老,头发全白了。曹老师为我和仔仔倒了水,笑着说道:“等会闺女也回来,带了个男朋友,你帮我一起看看,相相这个人。”
我哈哈笑道:“放心吧曹老师,有我在,肯定不会让坏人进家门!”
曹老师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笑着说道:“是啊,你就是个坏蛋头子!”
我红着脸说道:“老师,我可不是,您看我多懂事啊!”
第759章 曹老师的女儿
仔仔在一旁掩着嘴的偷笑,我在他头上凿了一下,笑骂道:“你笑什么笑!”
仔仔指着我说道:“干爹,敲你,跟个孩子一样!”
我楞了一下,也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曹老师说道:“在老师面前,我就是个孩子!”
曹老师慈爱的看着我,点头说道:“是啊,我看着你,也一直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正说着话,大门响了,曹老师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回来了!你们先做着,我去接接他们。”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您去吧,我又不是一次两次的来过这里。”
曹老师笑了,转身走了出去。
仔仔对我说道:“老爸,这个曹老师会不会教我啊?”
我点点头,道:“很可能会!等会你自己问问她呗!如果有她来辅导你的功课,那我可就放心了!”
门口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回自己家,还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不说带男朋友给我看看吗?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妈,那个…他不好意思进来…”
“这孩子,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因为…妈,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可能守着我过一辈子吧?”
“那好,我告诉你,我男朋友…不是中国人!”
曹老师不说话了,我心中也跳了一下,站起身,慢慢向门口走去。客厅里,曹老师面对着我,她女儿站在她面前,看背影,我居然感觉很熟悉!
曹老师见我出来,强笑了一下,招呼着说道:“钢子,过来,我想你们早该认识了吧?”
我叹息了一声,走到女人面前,微笑着说道:“姗姗,好久不见!”
我怎么也想不到,曹老师的闺女,竟然是杜姗姗!杜姗姗猛的扭回头,脸色通红的看着我问道:“李总,你怎么在这?”
我指了指旁边的仔仔说道:“送干儿子来上学,正好碰到曹老师,就过来坐坐了。姗姗,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讲过,曹老师就是你妈妈?”
杜姗姗眼睛不敢看我,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妈就是你以前的老师啊!”
我苦笑着看着曹老师说道:“老师,姗姗以前帮我做事的时候,您肯定是知道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曹老师笑了,慈爱的看着我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有能力,就自己发展,没能力,就炒掉她,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些职位,不管是对你的事业,还是对她的发展,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叹息了一声,到底是老教师,对事情的分析总是那么理智。仔仔在旁边对着窗户说道:“干爹,那不是上次去咱那的那个老外吗?”
众人这才想起杜姗姗带着男朋友回来的,曹老师赶紧说道:“先让他进来吧!”
杜姗姗笑道:“谢谢妈!”
转身跑到了门口,对卡尔招了招手。卡尔扭扭捏捏的关上车门,搓着双手走了进来,对着曹老师鞠了一躬,操着生涩的中国话说道:“妈妈好!”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卡尔的脸都涨红了,扭头看到我,眼睛一亮,对我兴奋的叫道:“hell0!Mr li!”
曹老师苦笑着摇摇头,对我说道:“你们认识?”
我对曹老师说道:“何止认识,老朋友了!”
曹老师点头说道:“那就好了,你帮我参考吧,我懂英语,可以跟他交流。”
杜姗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卡尔,对曹老师说道:“妈,你们谈吧,我去做饭!”
说着跑进了厨房。仔仔懂事的说道:“我去帮阿姨,看看有什么要我做的。”
也跟着进了厨房。
曹老师安排我的卡尔坐在了客厅的木长椅上,卡尔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曹老师的面前说道:“妈妈,这是新房子的钥匙,下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我靠,这老外还真够大方的,第一次拜见丈母娘,就送了一套房子!曹老师皱着眉头,对卡尔说道:“你们是真心过日子,我不会阻拦的,有房子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不用让我搬过去,我离不开我的学生。”
卡尔的脸色有些尴尬,讪讪的把钥匙收了起来。我对他笑了笑,然后看着曹老师说道:“曹老师,卡尔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来咱们临海做生意,开了一家厂。对姗姗也是真的喜欢。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我给做的媒,卡尔也是按照中国的方式去追求姗姗,这一点您放心吧!”
曹老师点头说道:“既然是你做的媒,那我就放心了,我同意他和姗姗的事。”
卡尔喜出望外,又把钥匙掏了出来,曹老师眉头一皱,对他说道:“我不住新房,不是因为我不同意你们,而是我确实离不开我的孩子们。姗姗的舅舅也曾经让我搬出去过,我都拒绝了。你们要是有心,就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要是忙,就忙自己的事。你们生活的好,我就安心了。”
想到杜姗姗的舅舅曹明山,我微微叹了口气。以他的能力,帮曹老师换栋房子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曹老师几十年了,依然住在学校里,那就是真的是把心思全都用在了学生身上。姐姐是个兢兢业业的教师,弟弟却是个钻营取巧的商人,姐弟性格差距还真够大的!
我对卡尔说道:“既然曹老师不喜欢离开这里,你就不要强求了,以后多和姗姗回来看看她,最好尽快生个小孩出来,这样曹老师才开心。”
卡尔拍着胸脯说道:“生小孩吗?那很简单!”
我捂住了嘴,看着曹老师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心中乐了。这一家人,以后有的热闹了!中西文化差异不小,肯定笑话不断,不过这样也好,给这家里添了许多生气,曹老师常年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枯燥了!
饭菜端上了桌,众人也围在了饭桌旁。我对杜姗姗责怪道:“姗姗,你五一结婚,现在还剩下一个月,才带女婿来看望妈妈,也太离谱了吧?”
常老师也哼了一声,想来也是因此怪罪她。
杜姗姗红着脸说道:“我就是怕我妈不同意!等到结了婚再说,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
常老师皱眉说道:“我有那么古板吗?只要你们感情好,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我点点头,对杜姗姗说道:“姗姗,这就是你性格中的弱点。不要总以自己的思想去揣测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妈妈,因为很多事情,你的思想不一定能面面俱到,先斩后奏不一定是好事,有可能给大家都带来伤害!”
第760章 釜底抽薪
杜姗姗也知道在诗雨轩那次的后果,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我,甚至是曹明亮,三方都有损失,现在听我说完这句话,也涨红着脸点了点头,看着我诚恳的说道:“我知道了,李总,以后我会改的!”
曹老师微笑着看着我,轻声说道:“钢子,你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了!”
我哈哈一笑,看着曹老师说道:“老师,我都三十多了!”
曹老师微微叹道:“是啊,你三十了,姗姗二十六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这顿饭吃的还是比较融洽的。杜姗姗跟卡尔在一起久了,也能听懂他的话,卡尔也没白跟杜姗姗谈这么久,起码学会用筷子了。几人讨论了一下婚礼的操办,卡尔虽然插不上嘴,但是对于曹老师的意见却是无条件的服从,这一点也令曹老师比较满意。
仔仔快上课了,我起身告辞,常老师一家送我们出门。送仔仔到了教室,我就取了车出来,看时间还早,干脆去了开发区。
齐佳佳昨晚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向北望已经开工了,我今天得过去看看。我给齐佳佳交待的任务是:不过问、不主动、不反对。
所谓不过问,就是向北望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去管,放手让他们去做。不主动就是,对于生产细节,不主动去配合,告诉他们设备使用的方法,让他们的人自己摸索。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