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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把地点定在街心公园。
现在这状况,如果裴南铭全程陪着的话,今天势必泡汤,张瞳心里着急,脸上还得不动声色的应付裴南铭,觉得特别艰难忐忑。
她觉得裴南铭这角色太厉害了,在他面前斗心眼,就跟遭受凌迟一样难受。
阮希一路上还是呵欠连天,走路懒懒散散的,怎么看都像个大烟鬼。
裴南铭看她这样,不免皱眉。张瞳也担心,可又找不出原因。
“她一直都是这样么?”裴南铭忽然盯着张瞳问,那目光里的怀疑和不信任,刺痛了张瞳。
“你这种眼神什么意思?!”张瞳的性子向来是直来直去的,从来不懂迂回和拐弯抹角,那让她觉得累。这次要不是为了阮希,她也绝不会和裴南铭这种狡猾得跟狼差不多的男人斗心机。
见她这反应,裴南铭目光缓和了些,“我只是想知道她最近是不是都这么不精神。”
张瞳青着脸别开眼,“只有今天是这样,之前状态都很好。”
阮希突然兴冲冲往前跑,原来是看见了精品店里放在橱窗边上的娃娃。张瞳和裴南铭赶紧跟过去。
阮希到了精品屋一脸幸福得冒泡泡的样子,精神倍儿好的围着精品店转了一大圈,捅捅这个,摸摸那个,玩儿的不亦乐乎,就连头顶的风铃也伸手拨弄两下,弄出一串难听地噪音。
精品屋的老板看阮希一双爪子四处乱抓,心里着急,生怕她把东西弄坏了,几次想开口阻止,但都因为裴南铭那强势的气场生生咽了回去。
阮希最后蹲在一堆娃娃面前拨拉半天,看哪个都新鲜,都想往家里抱。正兴致高昂,突然停手,怔怔的对着一只特意做成陈旧式样的布熊。
那只熊有一双漆黑的眼珠儿,身上是棕色的毛毛,但脸上却刻意用针线弄出外露的针脚,以达到陈旧的效果。
阮希傻愣愣地看着,半天不动,张瞳不解,担忧地过去叫她,裴南铭却先一步搂住阮希,然后把那只熊拿起来,柔声道,“希儿,喜欢么?送你好不好?”
一路都不怎么开口的阮希缓缓抬头看向裴南铭,半天不动,裴南铭也低头凝视她,同样静默。
就在张瞳以为他们会一直对望下去的时候,阮希突然伸手把那只布熊狠狠拍在地上。
“我不要!我不要!你给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我恨你,讨厌你,想你赶紧去死!”
张瞳惊呆,精品店的老板给吓了一跳,还有几个顾客也抽了口冷气,扭过头来看阮希和裴南铭。
阮希推开裴南铭,转身就要跑,裴南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扯回来,狠狠地勒在怀里,“我给的,你不想要也得接受!”
张瞳觉得这男人变化实在太快,和之前柔声细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阮希使劲扑腾,看上去就跟掉蜘蛛网里的蝴蝶差不多。
裴南铭死不放手,张瞳赶紧过来给裴南铭使眼色。
裴南铭也不想把阮希逼得太死,慢慢松手。
张瞳拉着阮希的手腕,劝着,“阮希,别激动,你看看,是我,我是张瞳啊。你忘了我么?”
阮希这才一点点冷静下来,呆了片刻,忽然扑到张瞳怀里痛哭。
张瞳示意裴南铭先走,裴南铭本来不乐意,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看手机一眼,然后看张瞳,“你好好照顾她,务必尽快送她回去。”
张瞳连连点头。
裴南铭把车钥匙扔给张瞳,自己打车走了,张瞳这才松口气,轻轻拍着阮希的背。
精品屋老板早就不耐烦了,因为阮希在这儿一闹,不光把她收拾半天的摆设弄乱了,还把她客人也吓走了。
张瞳抱歉地看着老板,“对不起,我朋友她最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找地方发泄,为什么跑到我店里胡闹,真是!”老板拉着脸,不爽的收拾着东西。
张瞳也懒得争辩,带着阮希往外走。
“阮希,你听我说,你不要灰心,不要绝望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那个*害得,可是,你相信我,人只要活着,只要保持向上的心,就总会有希望的,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许多乐意帮助你的人。不要把每一个人的善意都拒绝掉好吗?”张瞳照顾阮希一个多星期,还是第一次看见阮希这么清醒,清醒的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事实上,此时的阮希,的确很正常。
“我以前也是这么劝自己的,但是,我连欺骗自己都欺骗不下去了。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最初的忍气吞声,到不停地逃跑,再不停地被抓回来,一次次为他怀孕,却又一次次流产,我受不了了。我没有死,是因为我知道疯了就好了……”
疯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在乎,以什么样的状态活着都没关系……
“阮希,你不是疯了,你只是被他请来的医生下了心理暗示而已,每当你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就会自闭,就会产生另一面人格,这不是疯了,而是逃避!阮希,你一向勇敢,所以,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
122章 :秦氏是你的了。
阮希笑了笑,“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期望,不再求神也不求能够逃离他,只求他早早的厌倦我……我疯也好,傻也好,只要他厌倦我了,我就自由了……”
张瞳还想说什么,阮希却又开始打瞌睡。
上车之后,阮希就开始睡觉,到达街心公园的时候,阮希还是睡得天昏地暗,一副雷打不醒的模样。
看见顾池,张瞳自动让了地方。
顾池坐在阮希身边,看见阮希消瘦的样子,两只眼不禁红了。
“阮希……”他低低呢喃着,双手几乎是颤抖着捧住阮希的脸。
她的脸本来就小,现在更是小了,下颌尖尖,有些硌手。
他们本来是最幸福开心的一对,本来一起躺在草坪上仰望蓝天白云,觉得未来一片明朗,他们甚至憧憬过某一天领着属于他们的孩子在蓝天白云下欢快笑闹……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分手……
她说,希望他幸福,连带她的那一份……她也说,她喜欢钱,除了钱什么都靠不住……
可是,既没有如她所愿,很幸福的生活,也没有入她口是心非的那样,挣来很多钱让她回心转意……
“希儿,我知道,有些话是你故意说来伤我的,也知道,那次安雅的事情让你受伤,可是,有的事情,我必须做,因为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生活在天堂,是不是?如果,我们注定了这辈子不能结婚,不能一起白头到老,如果,我们两个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下地狱,那么,我宁愿那个人是我……”我愿意用我一生的地狱生活来换取你一生的笑容灿烂,自由高飞……
顾池终于笑着流泪,颤抖着在他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转身下车。
阮希迷迷糊糊醒来,那种蚂蚁在骨头里面啃咬的感觉又一次以更加汹涌的势头铺卷而来。她只看见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公园的花柳中,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毒瘾带来的痛苦吞没……
与此同时,她所居住的房间,打扫的佣人搬移沙发的时候,发下沙发下大堆的烟头,还看到一个小小的粉包,一边帮忙收拾的管家也看到了,顿时白了脸,跌坐在地上……
裴南铭在办公室里,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狠毒的笑,对着电话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从现在开始,狠狠地抛!”
一个小时候,秦氏股东大会紧急召开,所有大股东都脸色煞白,秦安华,秦子原以及秦家老爷子,全都面色如土,急求应急方案。
股市全面下跌,对于任何一个庞大家族来说,都意味着灭顶之灾!
此时某职业经理站起来说,只能贷款回购,稳住股市,否则,秦氏只怕只能面临在商界消失的后果。
在贷款方面,所有银行都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所以,秦氏吃了闭门羹,少数几家关系铁的银行贷出的款项对于这场灾难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裴南铭坐在皮椅里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眼睛微微眯起,对身后的人道,“这次该你登场了……”
唐温逸扶了扶眼睛,严肃道,“是,等了七年,总算等到今天了”
裴南铭笑,“秦家是你的了,我想,你家老爷子一定会非常非常欣慰。”
唐温逸忽然换了脸孔,也笑,“我想他也会非常欣慰,当他为了利益,把我妈赶出秦家的时候,肯定没想过会有今天。”
裴南铭回头看着唐温逸,略微思索了一下,“那毕竟是你爸爸,你还是……”
唐温逸垂眼,“我的恨,和你是一样的,你可听得下我的劝告?而且,他未必知道有我这么个儿子。如果不是我现在的父亲的话,我们母子死了,他也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吧?”说着冷笑一声。
裴南铭不再多说,唐温逸拿了资料夹离开。
世上有很多恨,就如沉积的淤泥,到底有多少莲花能真的生于淤泥而不染呢?
仇恨的沃土培育出来的秧苗,再健硕,也只为了仇恨而开花结果……
秦家*之间易主,而主人是裴氏总裁的高级私人秘书唐温逸,这一消息如同炸弹在A市爆炸,炸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削平了秦家,裴南铭才刚刚松口气,管家电话就打进来,语气慌乱,听来听去,他就听懂了一个意思,阮希居然还在吸毒!
回到别墅,裴南铭看着佣人收拾出来的烟头,面色沉痛中带着铁青,他万万想不到,阮希手里居然还有粉!到底是谁给她的?这些时日来,能和阮希接触的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
裴南铭的目光冷得像两把冰刃,要把人肆意剖开。管家和佣人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街心公园,阮希突然毒瘾发作,难受得用头疯狂撞车窗。张瞳吓坏了,怎么都拦不住阮希,只好给裴南铭打电话,裴南铭正好有气要找张瞳撒,她的电话就来了,他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张瞳焦急的声音和阮希嚷着要烟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张瞳急得声音都在颤抖,这样一来,裴南铭哪儿还有心思发火儿,二话不说,立刻让司机往张瞳说的地方赶。
“怎么回事?!”一停车,裴南铭就急匆匆的跑过来。
阮希把自己和张瞳都抓出了血,这会儿张瞳正按着阮希,还是制止不了阮希发狂似的咬人抓人。
裴南铭一来,阮希立刻受了刺激似的,狠狠推开张瞳,一边浑身发抖,一边对准裴南铭踢打。
裴南铭从她的态度看得出她对他的怨恨!其实,她的恨完全有理由,如果不是他的话,阮希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瞳要上来帮忙,却被裴南铭推开,“不用你管!”
张瞳一愣,不解且受伤地看着裴南铭,“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南铭冷笑,“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我以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照顾她就会尽职尽责,结果你却放任她抽烟吸毒!我裴南铭一辈子看人没走过眼,唯独你,倒是真的让我走眼了。我真的很佩服你张小姐的演技和心机!”
张瞳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裴南铭,死死搂住阮希不让她乱动,对张瞳冷笑道,“我说的是什么,张小姐心知肚明。不用再假惺惺的装下去了,只会让人觉得恶心。阮希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法跟你废话,以后拜托你不要出现在我和阮希面前,否则,我一定不客气!”
张瞳又惊又怒,她完全不明白状况,就被裴南铭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一通,心里都气炸了。
裴南铭把阮希塞进车子,又让随性而来的司机找来绳子,把阮希拴得跟粽子差不多。
裴南铭本想带阮希回家,结果司机看阮希那样子,又看看裴南铭的脸色,好心道,“裴先生,阮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回去了也无济于事,还是送戒毒所吧!”
一听见戒毒所这个地方,裴南铭一震,下意识地搂紧阮希,身子微微发抖。
阮希恶狠狠地瞪着裴南铭头发散乱,身上也有她自己弄上去的抓伤。她挣扎,眼里只透露一个信息——她要毒品!
裴南铭死死搂着阮希的肩膀,心里痛得跟无数针扎一样,戒毒所,戒毒所是什么地方啊!
他是恨阮希,是巴不得她痛苦才好,可是,现在他宁愿她痛痛快快死了,也不想她进戒毒所!
“裴先生……”司机一直在等裴南铭做决定。
裴南铭只把头埋在阮希肩窝里,任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司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