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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知道?!
“你。。。。。”,许久之后,南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自杀?!”
顾七七一颤,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腕放回被子里,想要否认。
可南铮却开始大笑——
朗声的,悲戚的,绝望的笑。
那笑里像裹了刚从雪地里拔出来的针头,每一针,都直戳顾七七的心窝子。
让她疼得喘不过气。
笑声回荡在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像一张网,带了毒液的网线一寸一寸地缠绕着他们再也剪不断理还乱,注定要绑在一起的命运…。。
最后,他像是笑够了,才抬起踉跄的步伐,离开…。。
顾七七坐在床头。
许久,她呆呆地,也只是任凭手腕的血不断地浸润出…。。,脸色,慢慢白得像一张苍白的纸,再也书写不了任何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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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铮一路脚步虚浮地上楼,推
开自己病房的门,在黎洛身边重重地坐下来。
垂头,一头扎进旁边的床沿之上——
无边无尽的疲累像一块不透气的海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包裹住。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泪。
在面对南家内部的斗争的时候,他可以风轻云淡。
在面对自己行业内的倾轧的时候,他也可以一笑置之。
可现在…。
他觉得无边无尽的累,没有尽头。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趴在树上的苍蝇,明明看到了头顶上的树脂会滴落下来,将自己永远凝固,却就是无法动弹…。。
是的,他想要她死。
想要顾七七死!
他恨她!
可是…。
在看到她伤口的那一瞬间,发现她真的。。。。可能会死过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去死?!
双手,死死地抓紧旁边的床单。
从不落泪的南铮,在黎洛身边静静地落下泪来…。。
明明她隔自己这么近,却又已经很远,很远。
远到他再也看不到了……
“啊——”
尖声惊噩的叫声惊得南铮抬头,黎洛瞬间从床上坐起——
“乔司南,不要,不要——”
梦里一片血色,梦里乔司南的血喷溅了她一脸,梦里他将自己的手臂卸下来,递到她面前,一脸血污地对她笑——
“黎洛,我这样,够脏了吗?!”
“啊——”
“洛洛?!”,南铮连忙起身,将她牢牢扣在怀里,“洛洛,你做梦了,噩梦!”
“不要,乔司南。。。。不要。。。。。”
黎洛重重地喘气,一把扣住南铮的手臂。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别怕,是噩梦。。。。别怕。。。。。”
冷汗流个不停,她还在颤抖,隔了许久,才认出是他,“南铮。。。。。”
“他还在手术室缝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要担心。”
“……”
黎洛却安静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南铮,我好累。我累得快要死了。。。。怎么办?!”
她坐拥几千亿的财产,却发现自己此刻,真的什么都没有…。
眼前重重迷雾,让她根本看不出前面的路……
前方是万丈悬崖,后面是无底深渊,进与退,都是会让她粉身碎骨…。。,累到心脏都已经快要停跳了。。。。。
南铮心疼地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想要劝慰,却发现自己连劝慰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
他们是冬天荒原上的两只小狐狸,只能抱在一起取暖…。。
过了许久,许久,南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洛洛。。。。想不想和我一起。。。。。,找个解脱?!”
黎洛迷蒙地抬头,“什么样的解脱?!”
不知道是什么解脱…。
可是,她却很向往…。。
想必解脱之后,就再也不必惊怕?不必悲伤?!
也不用慌张地发现。。。。自己还在拼命在乎早就应该要遗忘的人?!
南铮唇瓣扯了扯,勾起一抹淡笑,然后放开她。
他跪在了病床前。
伸手,从自己的病号服口袋里,颤抖着摸出一枚戒指——
心形的钻石,克拉数并不大,是他用自己的工资买来的,没有花南家一分钱。
如果没有出差错,她应该在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就看到了它。
“洛洛,嫁给我。。。。。”
他抬手,将那枚戒指举到她面前,“洛洛。。。。我们可以给彼此温暖,再也不去想那些人和事。。。。,我们逃离,远远地逃开。就你和我,还有花花。好不好?!”
逃离…。。
这样的字眼,在这样的时刻,居然听起来有些美好,美好到让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去追求,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尸骨不寒,她也想要。。。。解脱。。。。
黎洛眸中迷离,却受到蛊惑…。。
“我们找一个乡下,买一栋房子。我来种南瓜,种玉米。。。。。或者养小猪…。,然后我们去参加小镇上的比赛,看看谁是农场能手?我一定给你赢一条最漂亮的花裙子回来。”
黎洛愣愣地,“你种的南瓜,一定是最大的。。。。。,赢来的裙子,也一定是最漂亮的。。。。。”
干裂的唇瓣笑开来,他眸子里泛出一点点温暖,“洛洛。。。好不好?!”
戒指,已经送到了她的无名指尖,只等她点头,便会送到与她心脏相连的位置上。
黎洛认真地看着他,没有退缩。
“我可以不管这些人和事,对吗?”
“对,”他肯定。
“解脱…。真的可以解脱吗?”
“嗯!”
他无比笃定。
她咬住唇瓣,隔了许久,久到连月光都隐去的时候,黎洛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南铮。。。。带我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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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婚礼!
黎洛咬住唇瓣,隔了许久,久到连月光都隐去的时候,她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带我去解脱。。。。。”
“洛洛!”
他欣喜,如狂!
颤抖着手,想要将戒指推送到她的手指中间,“洛洛,我一定爱你,敬你,护你。一生——”
她微笑地看着他——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微笑。
准新娘都应该要微笑,所以,黎洛,笑起来!笑得好看一点,甜蜜一点!
手指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隅。
顺势往下一看——
戒指,卡在了左手无名指的中间关节处,再也进不了一分。
指环有些小了。
南铮愣住。
买戒指的时候,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只是一个人在橱窗里看到这枚戒指,觉得心动。
然后…。买了自己认为的合适的尺寸。
居然…。。小了?!
黎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一枚心形的戒指正卡在那里,卡得让手指有些尴尬地发疼。
南铮握住她的手指,生怕她疼一样,轻轻捧在自己手里,“对不起。我应该买那种可以调适大小的指环。。。。。”
细腻的指尖在他掌心中微微地蜷缩了一下。
钻石。。。。划得掌心有点疼。
黎洛微微一笑,“没关系。”
她将手抽出来,将戒指取下来,换到自己左手的小尾指上——
大小,居然刚好。
“这样够漂亮了,谢谢。”
她举手,那钻石闪亮的光却突然有些刺眼。
尾戒……。
代表什么?
南铮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再去想,他可以等几天再给她换一个戒指。
这一个不合适的,不要也罢。
南铮抚住她的肩头,“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注册,马上就走!”
“现在?!”
“对,就现在!”
他一刻也等不了!就像是被困住的鸟儿,终于找到网眼的缺口,迫不及待地要带着她一起挣脱这该死的命运一样!
黎洛愣了一下——
“南铮,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再走?”
“我们马上去接花花,”他已经开始收拾病床头的那些物件。
“南铮,我想等一等,我。。。。。”
“还有什么事吗?”
“再等一等,好吗?”,她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抓住他的衣摆。
眼神里带着一点点的乞求。
南铮看着她,“好。可是洛洛,你想等什么?”
她却陡然顿住。
在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尴尬地进退维谷之间,空气似乎凝结成浆糊…。这实在不是在求婚成功的时候应该有的气氛。
南铮心里叹了一声,正要说话,恰好有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谁是乔司南家属?”
“他怎么样了?!”,黎洛几乎立刻出声,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南铮因为她此刻的话语和神情而微微一愣。
“没什么事了,麻药过后就会醒来。手不会报废,”护士看了她一眼,“再扎深一点就不好说了。”
“谢谢!”
黎洛如获大赦,“谢谢!”
“不用!”,护士挥了挥手,“好好养着吧。”
“嗯。”
那样的伤没有触及到筋骨,也算是大幸了,黎洛捂住自己的心口,出了一口大气。
“洛洛?”
一旁的南铮打断她的思绪,“你刚才说要再等一等,等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一些,“还需要等吗?”
“不,不用了。”
黎洛摇头,从床上起来,“我们走吧。”
刚才护士说乔司南麻药之后就会醒来,她再也不能逗留。多留一分钟,便多很多折磨。
对她,也是对他,都是折磨。
既然如此…。
那便,不如不见吧…。。
南铮收拾好东西,上前拉住黎洛的手,“走吧。”
在他与自己十指交扣的那一瞬间,掌心忽然渗出一些汗液,她有紧张,有无措,有。。。。莫名的慌张。
却没有magic。
没有和乔司南十指相握的时候,那种酥麻的电流。
或许,这就是她选择的路,是她选择的人生。
各自天涯,各自安好…。。也好过绑在一起,一起粉身碎骨。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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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10号公路在夜境中有些孤长,可头顶却繁星点点,有夏夜的风,如轻柔的丝绢一样拂过脸颊。
南铮将车窗降下一点点,“洛洛,你先睡一会儿?晚上没有什么人,我不按喇叭,不会吵到你。”
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跑车,发动机声音极低,给了车里的人足够安静的环境。
可黎洛却觉得,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有些受不了。
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因为静谧之中,她会不断地听到自己心里的抗议——
这样,不可以。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每跳动一下,都似乎在传递这样的信号,带着奔腾的血液,将这样的信号传至她的全身…。。
让她不得安宁。
抗议如鬼魅,不受控地又想要将她的生活全盘颠覆…。。
“你给我安静一点!”
抬手,忍不住摁上自己的心口,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出声。
“怎么了?”,南铮显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吵到你了吗?”
“。。。。。没有。”
黎洛别开眼,看了一眼在后座上睡得香甜的花花,“你专心开车。”
南铮不甚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之后,才又盯着前方的路。
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左手,“安心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
最终,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脸,面对着窗外。
任凭那沙漠里来的仲夏夜晚风,将自己心里的不安卷起,吹走…。。
……
433公里的距离,南铮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将车停在了白色的教堂门口。
黎洛似乎还在睡。
南铮满足一笑,将车窗降下来,下车将后尾箱的薄毯拿出来,给黎洛和后排的花花一人盖上一条。
小家伙满足地嘤咛了一身,将毯子裹紧。
黎洛却在毛毯覆在身上的那一刻,醒了。
微卷的长睫毛沾染了窗外的晨露,似泪珠一样坠在眼角,似坠非坠。
却不愿睁眼。
不想起来。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周遭安静得连发动机的声音都已经没有。
天边云卷云舒,太阳的金光随时会将那黑暗的天际,撕开一道口子,喷薄大地,带来崭新的一天。
可她。。。。却不愿意醒来。
南铮的手在黎洛的颊边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