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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锦书站在门口,发际微微有些凌乱,身上的衬衫都扣错了纽扣,他的脚上,甚至还穿着初秋的居家薄棉拖鞋。
他手中,捏着一张报纸,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的缘故,一根一根地突起。
“洛洛,”洛锦书声音很低,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和他,复合了?”
黎洛看着他手中那张报纸,眉头微微一锁,洛锦书已经大步上前,站到她面前,颀长身影投下来的黑影很快将她淹没。
“洛洛,告诉我没有,告诉我不是。这些记者只是乱写的,对不对?”
黎洛握住钢笔的手略略紧了紧。
洛锦书的声音再度铺天盖地而来,带着乞求,带着卑微,带着不确定的慌乱——
“洛洛,你说话。”
黎洛看着他许久,直到洛锦书快要绝望的时候,她才轻轻开口,“报纸上,是乱写的,我和他没什么。”
眸中的颓然挫败瞬间被换成了惊喜,洛锦书倾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黎洛避开。
她看着他,坦然而诚实,“我和他没什么,但是。。。。。。我不否认,我对他有感觉。或许是三年前就有了,或许是现在才开始,但是。。。。。。我不能骗自己。”
这是昨夜她辗转反侧,思考出来的结果。
如果昨夜在乔司南的别墅,不是顾小黎打电话来的话,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乔司南的问题。
他说重新开始,说他以前错了,说他会全然相信她。。。。。。。
这些话,她听到的时候,避无可避地动心了。
虽然只是微乎其微,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当时的感觉。
洛锦书一怔,看着她脸上认真的神情,伸在半空的手握住空气,手指慢慢地蜷缩起来。
他想说话,可是喉咙已经被堵住。
他想摇醒她,可是,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走。
空气有些凝固,过了许久,他才凝出一点力气,“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明知道,他已经订婚了。”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撒谎。”
黎洛依旧从容地看着他,对乔司南有感觉不代表她会去追求,也不代表她会去做那个第三者。
至于那辆车,她亦是可以还回去的。
洛锦书的手缓缓垂落在身侧,他握了握拳,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迎面而立,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将他们之间的空隙照得更亮,更通透。
那是,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
门外。
“乔先生,需要进去吗?”工作室的人在他身后轻声提醒道。
“不用,”乔司南转身,嘴角噙起一抹浅笑,将他的下颌勾勒得越发性感,他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我没什么要紧事,所以不必告诉黎小姐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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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锦书将车子开得飞快,在闹市区一路狂飙,性能良好的车子也忍不住打了几个飘。
雨,狂暴地下着。
他却好不在意,甚至连雨刮器都没有开,直接将车冲进了夜幕之中!
如一个咆哮受伤的兽!
直到最后跑不动了,才随意将车子一
停。
路边,是一家酒吧。
他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将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一把挥到酒保面前,“给我上酒,我要酒!”
酒保见多了这种醉生梦死之徒,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阔绰又俊朗的酒客。
他耸了耸肩,将面前的所有品种的酒倒了出去,推到他面前,“先生,慢用。”
红红黄黄的液体,被他飞快地一杯一杯灌下肚子里。
可是怎么补,好像都补不好心口的那个洞。
那个被黎洛亲手戳出来的洞!
血淋淋,活生生的疼着,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痛得快要死掉!
是,快要死了吧?!
可是,他却必须要可耻地,卑微地活着!
连死都没有资格选择的人,何其悲哀!
很快,目光便虚笼起来。
他呵地一笑,将面前的酒杯端起,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那一片昏暗之中。“洛洛,我后悔,当初没有下狠心要了你。”
“洛洛,洛洛。。。。。。。”
酒杯,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就如他此刻的心,再也拼凑不全了。
洛锦书彻底醉得瘫软在吧台。
酒保却是见怪不怪地应付着这种场面,熟练地找到他口袋中的手机,找了个最近的通话号码拨了出去,“喂,这位先生在我们酒吧喝醉了,你是他的家属吧,麻烦您来接一下。”
说完又将手机塞回洛锦书的口袋,自顾自地忙去了。
十分钟后,乔正芸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酒吧之中,见到洛锦书在吧台处醉成一滩烂泥,她吓得赶忙上前扶住他的手,“锦书,锦书。。。。。。。”
洛锦书悠然抬头,对着他缓缓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来了。。。。。。真好。。。。。。。”
他的洛洛,终于回来了么?
“是,我来了。”
显然,他那一句真好成功地取悦了乔正芸。
她嫣然一笑,旋即一把扶起他,吃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咬牙往酒吧门口走去。
“锦书,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洛锦书双眼迷离地看着街边的万千霓虹,火树银花,清雅一笑,“好,我们回去。”
回去,多美好的字眼。
像女妖的歌声,不停地在蛊。惑着他沦陷,再沦陷。
乔正芸一步一步,走得极稳,生怕不小心摔到了身边的男子。
这个男子。。。。。。。是她心心念念地,藏在心里许多年的人啊。
她是那样爱他。。。。。。。
锦书,锦书。。。。。。你可知道,在我心里,已经将你的名字描摹了千万遍,已经想念了你无数个夜晚?
“大小姐,我们去哪儿?”
乔正芸将洛锦书稳稳扶上车,丝毫没有迟疑地开口,“就酒店。”
“这。。。。。。”,司机为难地看着她,“夫人知道了恐怕不合适。”
“我和我男朋友去酒店,不需要你同意吧?”
她冷冷开口,已是不悦。
司机没敢再说什么,直接将车子往前驶去。。。。。。。
。。。。。。。
酒店内,大床上。
乔正芸将温热的毛巾一遍一遍地放在洛锦书的额头上,帮他驱散着酒气。
他面色潮红,星眸紧闭,却依旧掩藏不住那如月光清隽的韶华,从他如刀刻的五官之中缓缓地流泻而出。
永远高寒得如夜空中那一轮月,让她只能仰望,不敢企及。
指尖,忍不住微微跳跃着,像他弹钢琴一样,去触碰着他的眉眼,像在心里想过千百遍的那样,一遍一遍的描摹过他的剑眉,挺鼻,薄唇。。。。。。。
还有,那性。感地,上下耸动着的喉结。。。。。。。。
“锦书,我爱你。”
她像一个虔诚的精灵,匍匐在神祇的脚边,轻轻说出自己隐秘的爱恋。
手,突地被他重重握住。
洛锦书眼睛犹在紧闭,却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洛洛。。。。。。。。”
洛洛?
乔正芸全身一震,如五雷轰顶。
所以美景全化成了幻境的泡沫,瞬间消失不见!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洛洛,不要离开我。”
下一瞬,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捞进怀里!
天璇,地转!
他的吻,带着炙热的温度和热情,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吻过她的鼻尖,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
“洛洛,回答我,不要拒绝我。。。。。。。”
他的声音,低而蛊。惑。
让她根本就没有抗拒的力量。。。。。。。
素手,轻轻插。入他的发丝,“好,我不离开你。”
他抬身,狂喜地吻住她的唇。
下身,重重地一沉。。。。。。
乔正芸闭上眼睛,握住他的肩头,和他一起攀升。。。。。。。
有泪,自眼角滑过。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此刻的他,是迷路的王子。
而她,则是那飞蛾扑火的小美人鱼。
为他,剪掉自己的尾鳍,经历涅槃的痛,化作人形,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哪怕最后化为泡沫,也在所不惜!
只是洛锦书。。。。。。。
她抬手,扶住他的肩头,狠狠将他抱住。我不光要站在你身边,我还要走进的,是你的心。。。。。。。
你可知道?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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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好了,姐姐,保持露出八颗牙齿,我妈妈喜欢这样的人。”
“。。。。。。”,黎洛无力地站在山顶别墅门口,催促这顾小黎,“会不会打扰你妈妈休息?”
“她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弹琴,不会太打扰,”顾小黎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他拨了拨左耳的钻石耳钉,“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朋友,千万别告诉她你的来意。我们要循序渐进。”
“好,”黎洛应了下来。
欧管家已经打开/房门,见到黎洛,她明显一怔,“少爷,这。。。。。。”
“这是我姐姐,黎小姐,”顾小黎十分自然地揽过黎洛的肩头,“她是我的客人,我请她来喝下午茶的。”
欧式别墅的庭院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各色蔷薇怒放着,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香气。
“是我打理的,我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园丁?”顾小黎将英氏下午茶端到黎洛面前,“我妈妈马上就下来,稍等一会儿。”
回到别墅,顾小黎又变成了一个乖乖男孩的模样,让黎洛越发好奇这位Joan女士是何等人物,能够将儿子管教得如此乖觉。
一杯香浓的英氏奶茶还没有喝完,黎洛便听到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她就见到了传说中的钢琴家,自己幼年时期的偶像,Joan——
五十出头的中年美妇,因着保养和养尊处优的原因,看起来也只有四十来岁,穿着枣红色锦缎对襟滚金边旗袍,脸上画着淡妆,头发亦是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配着碧绿的翡翠首饰。
像极了从中国画卷里走出来的贵妇,而不是一个会西方乐器的钢琴家。
黎洛赶忙起身,抚平自己小黑裙上的褶皱,恭恭敬敬地点头,“Joan女士,下午好。”
“不客气,”Joan的声音非常平和,和蔼地就像平时经常见面的邻居,“你叫我安女士就可以了。”
Joan,中文名字安然。
这是黎洛得到的仅有的资料,和蔼可亲则是安然给她的意外惊喜。
顾小黎殷勤地上前,挽住安然的手,“妈咪,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姐姐,她在工作室里面可照顾我了!”
“小儿淘气,给你添麻烦了,”安然拍了拍顾小黎的手,“实在对不住。”
“您言重了,”黎洛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因为安然慈蔼的笑又有了几分放松,她连忙拉开小茶桌对面的椅子,“您请坐。”
安然款款而来,优雅落座,执起面前的英氏瓷茶壶,帮黎洛把杯子里的奶茶装满,“奶茶还算可口吧?”
“谢谢,”黎洛受宠若惊地看着安然,连忙拿过空杯子帮她也倒了一杯,就看到顾小黎在安然身后给自己使眼色,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
看来是成功了。
她松了一口气,“阿姨,您喝茶。”
“好,”安然端起茶杯,又加了一块方糖,轻啜了一口,“小儿太没礼貌了,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给介绍。”
顾小黎这才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挠了挠头,站到安然和黎洛中间,“姐姐,这位是我妈咪,安然女士,也就是你们说的Joan。”
黎洛又想起身,却被安然拍了拍手背,“坐着就好,我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你随意。”
“好,”黎洛心里如拂过一阵春风。
这个安然,总能给人一种行云流水,大雪初霁的暖意,这也是为什么她的曲子总能那么温润沁人的原因吧?
顾小黎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十分隆重的样子,五指并拢,指向黎洛——
“妈咪,这位就是我人生的新导师,黎洛,黎小姐!”
安然唇边的笑倏然凝住,手一抖,整杯奶茶都洒了出来,滚烫地淌在她的大腿上,可她却像是没感觉一样,抬眸,震惊地看着黎洛——
“阿姨,您。。。。。。”,黎洛赶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上前帮安然擦拭着身上的液体,可后者却已经踉跄起身,扶住顾小黎的手,“小黎,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你扶我上楼去休息。”
顾小黎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稳住安然,朝黎洛歉然一笑,扶着自己的母亲上了楼。
留下黎洛一个人,独自站在客厅焦灼地等着。
过了许久才见到顾小黎下楼,“我妈咪她心脏一直不好,姐姐你不要往心里去。”
“要不要去医院?阿姨怎么样了?”
“她吃过药睡着了,我送你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