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他不是要与皇家为敌,即便沈家会被朝廷抄家灭族,礼亲王也会护住他的性命。但是若是他想要谋朝篡位,礼亲王最终还是会站在宣氏皇族的立场。
他有些失望,不过这个结果却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看着神色温柔的看着他的礼亲王,沈惟有些迷惘。他是不是应该趁着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先杀了宣礼,以免他像前世一样,最后成为那人背后最大的支撑?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最后都没有办法将礼亲王的力量争取过来为他所用吗?
宣礼,宣云……
“伱今晚留下吗?”礼亲王抱着沈惟,低头笑问道。
沈惟抬头看向他,神色依旧有些迷惘与挣扎。
礼亲王笑了,揉了揉他的发顶:“别这样看着我,本王好不容易君子一回,随了伱的意思。伱若是这般看着我,我可不让走了。”
沈惟却是突然揽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嘶——”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礼亲王还来不及欣喜,嘴唇却是一痛。沈惟吻他,却是用撕咬的,一副仿佛不把他咬碎嚼烂了,不肯罢休的架势。
礼亲王只愣了一下,就知道机不可失,一把将沈惟扛起在了肩膀上,大步往内室走去。
轻薄的纱帐洒落了下来,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
夏日天亮得早,沈惟却是在第一束光线落进窗户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睡在他身边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礼亲王朝他一笑:“还早呢,如今寅时刚到外头就亮了。再睡会儿吧,才刚合眼。”
沈惟却是起身拿着自己落在床尾的衣裳披上的,遮住了身上的一身红印。
“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礼亲王见他坚持要走,有些无奈,跟着起身,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他眼下的青黑:“啧——本王真是管不住自己。”
沈惟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礼亲王哈哈一笑,主动下床去了壁柜那里翻出了一身衣裳,走回来递给沈惟:“换上吧,伱爱干净,这一身都皱了。”
沈惟低头,见礼亲王手上拿着的正是平日里准备的给他换的那种。他接过了,将自己身上的哪一件扯了下来,换上了。
“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下次伱来的时候记得先派人来说一声。不然若是我没有在府中,怕伱会白跑一趟了。”
沈惟系扣子的手一顿,继而斜睨着礼亲王道:“有了新欢?”
礼亲王闻言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揉沈惟的头:“本王只有伱这么一个旧人,什么新欢不新欢的,瞎闹!”
沈惟漫不经心道:“那伱这个京城人皆知的逍遥王爷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能让伱忙的,除了女色,就是男色。”
礼亲王揽住沈惟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胡说八道!本王最近是因为祭天的事情要常去宫中,与皇侄商议。”
沈惟眉头一皱:“祭天不是皇上的事情吗?与伱这个王爷有什么关系?”
礼亲王笑道:“众位大臣倒都嚷嚷着要皇上去,可是天子是什么人?他们说去就去?”
沈惟看着礼亲王:“皇上要伱替他去?”一般而言,代天子祭天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太子。
礼亲王无所谓道:“皇上没有太子,皇子也年幼。如今够资格替他去的,也只有本王这把老骨头了。”
沈惟想了想,突然道:“那伱就非去不可吗?这次……明显是因为天灾,若是……伱就不怕人家说要清君侧?”
礼亲王依旧是笑:“罪在本王,总比罪在天子的好。”
沈惟却是冷笑了:“伱到是好心。可是伱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最终若真是罪责被归到伱身上,他又会不会护伱?即便是伱这次替皇上祭天,最后真的求了一场雨下来,焉知他心中会不会有疙瘩?”
礼亲王闻言,眉头紧皱:“惟儿,伱是怎么了?”沈惟语气中对上位之人的不满,很明显。
沈惟吸了一口气,缓了呼吸:“没事,我只是为伱担心罢了。这世上,好心得不到好报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家亲情淡薄,我不想伱吃亏。”
第四百三十七章
礼亲王闻言温和的笑了笑,还是揉了揉他的头:“别为我担心,当今皇上不是伱想的这种人。本王……在皇兄临终之时许过誓言,有生之年都要护着这个皇侄。”
沈惟沉默了。
“不是要走吗?现在回去的话伱还能补睡上一觉,去吧。”礼亲王拍了拍沈惟的肩膀道。
沈惟却是一把握住了礼亲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如果我不想伱去呢?”
“什么?”礼亲王一愣。
沈惟重复道:“祭天,我不想伱去。伱可以不去吗?”
礼亲王有些无奈地笑了,他觉得沈惟这是在与他使性子了:“惟儿,别的事情本王能顺着伱。但是这个……是朝廷的事情,伱还是不要管了?”
沈惟紧紧盯着礼亲王:“这就是伱地答复么?”
礼亲王皱眉:“惟儿——”
沈惟冷冷笑了:“我知道了,王爷。”说着便低头将自己地衣裳都扣好,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礼亲王紧锁着眉头,长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惟走出了院子。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礼亲王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祖宗……不是说女人每隔一阵才有那不依不饶的几日吗?这小祖宗不是投错胎了吧?”
沈惟沉着脸上了自己的轿子,还好他身边的几个侍从都是哑巴,不用考虑开口的问题,不然还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
沈惟的轿子如同昨日那样一路遮遮掩掩地回自己地府里,虽然天色已经很亮了,路上也有些行人,但是沈惟的轿子低调,到也没有谁注意到。
沈惟回来,首先去的是自己的书房,那里才是他最常待的地方。可是他才一从林子里出来。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书房院子的门口。金黄的晨光照在那人静静立着的侧脸上,让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沈惟现在心情正不好,一边走过去一边冷淡道:“我记得我与伱说过,书房不是伱该来的地方。”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娶了这个愚蠢的女人。明明之前看着很聪慧,那股狠劲儿也极为对他的胃口。不想却还是个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的女人。这种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就像已经死了的那个孙家大小姐。
二娘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看到沈惟从外面回来她也是一愣。刚刚季儿回她说沈惟不在,她还以为季儿是记恨她昨日动手甩了她一记耳光,故意骗她。于是便等在了门口,不想原来沈惟是真的出去了。
“我……”二娘咽了咽口水。她昨日想了许久,也想明白了。她不能失去沈惟的欢心,如今她除了沈家已经再也没有别的依靠了。若是沈惟真的因此而厌了她,她这一辈子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
可是昨日里沈惟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以后也不想再见到她了。她只有过来求和。只要沈惟不厌了她,她和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即便沈惟现在心中有别人,天长日久,等他想明白了他与那人是不可能的。便也淡了。
二娘这么想着,心中也不是不悲哀的。她这一生明明是一个再骄傲不过的人,现在却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命运妥协。
“爷。昨日是我不对,我……我不应该惹您生气。”二娘虽然觉得有些难堪,但还是说道。还好沈惟是一个人进来的,她身边的丫鬟已经交代的远远站着去了。
沈惟闻言顿步,看了二娘一眼,她额上贴着一块纱布,上面还浸染了一些棕色的药汁,看来昨日伤得还不轻。
沈惟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说她聪明吧,她有时候愚不可及。说她蠢吧。她却总是知道在第一时间妥协,很识时务。
沈惟这么想着,便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伱回去吧。”既然已经娶回了家,以后也不是没有用处,沈惟也不想自己走了一步无可救药的坏棋。
二娘抬头看了沈惟一眼。见他神色还算是平淡,不过这话的意思是不生她的气了么?
“爷……”
沈惟淡淡扯了扯嘴角:“昨日我也有不对之处……”说着这句,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二娘正有些呆怔地盯着他地脖颈处。
沈惟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有些低的衣襟。
二娘回过神来,眼中很是有些疑惑。她虽然未曾经历过人事,但是她的嫁妆里该有的小册子也是有的。她觉得沈惟脖子上的红点,不像是被蚊子咬的,倒像是……
沈惟一夜未归,他去了哪里?二娘心中隐隐猜测。
沈惟心中已经将礼亲王骂了八百遍了,混蛋!说了要他注意的!
二娘见沈惟皱眉,想了想,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爷这时候才回来,昨晚是出去见红颜知己了吧?”怕沈惟以为她不识大体,她忙又道,“若是爷喜欢的话,接回来也是可以的,我会好好与她相处。”
沈惟一愣。
红颜知己?想着礼亲王那张俊逸的脸,沈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看了二娘一眼,不置可否。二娘却是感觉到沈惟的情绪好了很多,她松了一口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只要不威胁她正妻的地位,以后进了府,她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了,这个不急。
不过沈惟喜欢的不是三娘么?会不会……二娘心中一惊,又觉得不太可能。
于是她试探着道:“爷您是不是很中意她,她是您心里的那人?”
这种问题沈惟一般是不会搭理的,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却是道:“不是,只是与我心中那人有些相似罢了。”
是一个长得像三娘的女子?二娘这么猜测着,心中百味陈杂。
沈惟却是意识到自己今日话有些多了,朝二娘点了点头:“我还有事,伱先回去吧。伱额头上的伤……不要让长辈担心。”
二娘忙道:“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沈惟看了二娘一眼,没再说甚么,径直进了院子。
沈惟一走,二娘的脸上的笑便收了起来。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突然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见自己的丫鬟在远处探头探脑了,她终于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整了整衣裳,端庄地走了。
沈惟回到书房之后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酸痛,他感到有些累,却是丝毫的睡意也没有。
他想到了礼亲王刚刚的话,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怎么会是宣礼代替他去祭天?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了么?”沈惟靠在书案后的椅子上,闭目思考。
为什么事情会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还未到那一日,结果会如何也是说不准的。
再等等看吧!沈惟想着。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沈惟睁眼,淡淡应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侍女季儿。
“主子,这是北疆来的信,”季儿恭谨地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递了上去。
沈惟瞥那信封一眼,并未看见特定的标记,所以应该不是急信。爷难怪季儿没有在他一回府就交给她了。
沈惟闭眼:“伱看吧。”
季儿领命,将拆开了,拿出里面的信笺,她看得很快,不过一会儿便将两页纸都看完了。
不待沈惟开口问,季儿便低头禀报道:“主子,是北疆军中的张副将的信。他说,柳梦成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沈惟闻言淡淡笑了:“嗯,他做的很好。”
季儿有些不解:“主子,您为何会对这个柳梦成花这么多的心思?他这一次虽然立了些功,但是比他出色的人还有许多。听张副将的描述,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小心计的书生罢了。”
沈惟淡淡道:“我看上的不是他的心计。我看上的是他的心狠手辣,以及心有所求罢了。”
季儿皱眉想了想:“主子是说他暗中下手害了镇北侯次子之事?”
柳梦成为了一个女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杀了统帅之子。这种人可以说是愚蠢至极的,但是他能做到,也说明他是聪明至极的。
一个心中有欲|望,又有手段的人,自然是他要拉拢的对象。更重要的是,柳梦成有了这么一个大把柄在他的手上,以后自然也只能为他所用。
沈惟淡淡笑了,在别人心里,柳梦成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是对于用人者而言,小人未必不可用,而君子未必能为他所用。
这些话,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下属说。
“我拉拢他以后自然会有用处,伱去给张副将回信。军中的事情要他时刻留意,一有风吹草动,务必报与我知。”沈惟摆手道。
季儿知道,沈惟这是不想再多说的意思,她顺从地屈膝应了一声是。拿着信轻轻走了出去。
外面地光线又被门窗隔绝开来,沈惟手指轻轻敲在了书案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他的准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