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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大小姐?”侍卫不悦的盯着悄无声息的轿子,她难道没有听见吗?还是说,她打算用沉默的方式,违抗主子的命令?
“娘亲,人家要去教训他,嗷嗷嗷,这人好可恶!”上官玲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拳头,凭毛要她们让啊?是她们先来的好不好?
“我和妹妹一起。”她那渣渣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还是得他也出马才行。
兄妹二人战意高涨,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和这帮人争论。
“狗咬了我们一口,难道我们还要咬回去吗?这么好的日子,若是发生争执,那多不吉利。”上官若愚忽地勾唇轻笑,摇头制止了他们二人想要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动作,随即,向外朗声道:“回去问问你家主子,面对未来大嫂,他可知道敬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如清风般温柔的声音,不带丝毫怒意。
侍卫猛地一愣,这才想起来,轿子里坐的,可是二皇妃!是主子名义上的二嫂啊!
因着南宫无忧不受宠的处境,别说是皇子们,哪怕是宫里的奴才,也没有一人,将他真正视作主子尊重,自然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一层。
冷汗刷刷的顺着他的脑门落下,侍卫当即掉头,刚想将这事告知自家主子,却被他抬手阻止。
一张俊朗的脸,略显暗沉,黑得跟锅底似的,以他的内力,她方才那席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主子?”侍卫抬起头,为难的望着他。
按尊卑,理应是他们先让!但想到要给二皇妃让道,这些人心里又有些堵。
南宫归玉细细的眯起眼,深深凝视着那顶轿子,像是要刺穿轿门,看见里头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愧是她啊,竟轻而易举的就搬出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逼他让道,呵!
他讥笑一声,右手凌空高举:“让!”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落下后,迎亲队伍,从前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而这边送亲的人却有些面面相觑,三皇子果真让了?事情顺利得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还以为,会在这儿僵持许久,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二皇妃化解!
一时间,他们对轿中的女人,竟对了几分难言的敬畏,这世上,除了皇上和皇贵妃外,能让三皇子退让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
可她今天却仅凭一句话,就做到了这一点,怎能不让众人惊讶?
“三弟,多谢。”上官若愚笑得天地失色,嗯哼,长嫂为母,她就知道,南宫归玉不可能让他的名声扫地。
那一声三弟,落在南宫归玉的耳中,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弟?三弟!?
他本就阴沉的脸色,竟在瞬间荡到谷底,心里有种吃了苍蝇般,说不出的恶心感觉。
她是怎么叫出口的?
握着缰绳的手指用力攥紧,力道重到马儿怯怯嘶鸣一声。
送亲的队伍顶着两侧诡异的目光,脚底抹油般,迅速从他们中间让出的道路上通过,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街角。
“主子?”目送送亲队伍离开后,侍卫才向南宫归玉请示,是否要继续前进。
他们还得去迎接侧妃过门呢。
“走。”他干脆利落的下令,与上官若愚背道而驰。
明媚的阳光从头顶上,轻轻挥洒下来,落在他俊朗、精致的脸庞上,此时,他面上哪里还有方才的阴鸷?神色诡异的平静,嘴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讥笑。
以为他暂时退步,她就得胜了么?
呵,真是期待啊,当她到了二皇子府后,见到那里的场景,会是怎样一种精彩的表情,只是可惜了,他无缘亲自看见。
“啊切!”正洋洋得意坐在轿中的某人,忽然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抬起手轻轻揉揉鼻尖,有谁在算计她吗?
“娘亲威武!刚才你的样子好霸气有木有?哎哟,人家好崇拜你哦。”上官玲腻歪在她怀中,肉麻的话,如同炮弹噼里啪啦迸射出来。
上官白眉心猛跳,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么恶心的话,她是怎么做到面部红心不跳说出口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心佩服自家的蠢妹妹。
“嗯哼,你现在才知道娘亲霸气侧露吗?”某人特无耻的反问道。
“额!”上官玲面色一僵,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啊。
“呵。”见她吃瘪,上官白忍不住勾唇轻笑,活该!让她有事没事总拍娘亲马屁。
一场意外中的风波,彻底过去,轿子重新踏上通往二皇子府的道路。
越往那地方走,周遭的氛围就愈发寂静,就连那象征着喜庆的奏乐声,似乎也平增了几分苍凉。
二皇子府门前的那条幽静小道,不见任何一人,孤零零的大树并排坐落在两侧,枝桠随风摇摆,更是为这氛围增添了些许诡异。
红莲忍不住一阵心酸,同样是嫁人,可她的小姐却嫁得这般寂寞,这究竟是为什么?
“哭什么?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许掉眼泪。”桂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却强忍着,板着脸,低声呵斥。
红莲害怕的白了面色,手掌用力擦拭掉脸上的泪花,咬住唇瓣,没敢再吭声。
她不哭!不能哭!
第182章 这是要逼她放大招的节奏?
正当送亲队伍缓缓抵达府门,幽静道路前方,有骑着快马赶来的小厮,他抢先在轿子落地时,率先抵达,利落的翻身下马,向站在门口,准备迎亲的夜月禀报道:“这位大人,还请转告二皇子,我家主子因事务繁忙,无法抽空前来,请他见谅!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他噼里啪啦念出一大段人名,中间连气也没换,“等大臣,也命小人代为通传,因三皇子大婚,他们无法赶来,望二皇子海涵。”
夜月眸光森冷,这算什么?这些大臣,可有将主子放在眼里?
同样是大婚,为何三皇子那儿去得,他们这儿就来不得?
面色沉如锅底,若非心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真恨不得一刀宰了眼前传信的下人来泄愤。
“哦?所以说,今儿是没有宾客前来了,恩?”一道清浅的嗓音,从轿子里传出,白皙的手臂挑开轿帘,一席火红嫁衣,璀璨如日,她弯腰从轿中踏出来,喜帕早已经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凌厉的眉梢微微上扬,面露讥讽:“这便是我南商的栋梁?呵,好,很好!身为大臣,竟不知长幼有序,怎么,他们以为位极人臣后,便能不把一介皇子放在眼里吗?”
铿锵有力的指责,让报信的小厮吓得一哆嗦,对上她凌厉如刀的目光,膝盖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小人……小人不知……”好可怕!二皇妃好可怕!这样的气势,哪怕是与皇贵妃相比,也不妨多让啊。
“哼,我知道你不知道,”话有些绕口,“这事,我会一五一十上报朝廷,让皇上定夺。”
虽然狗皇帝不喜南宫无忧,不过呢,这么赤裸裸的打脸,相信他为了保全皇室的名声,势必会惩罚这帮朝臣。
她拿捏住的就是狗皇帝这种心理。
小厮听得冷汗直流,哆嗦的跪在地上,心里一阵后悔,怎么就偏偏是他被选中过来报信呢?
“滚吧。”上官若愚也没再刁难他,大手一挥,让他滚蛋。
小厮一听,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四肢颤抖的重新爬上马背,扬起马鞭,迅速朝前方奔腾而去。
“哇哦,娘亲好厉害。”上官玲坐在轿子里,一脸崇拜的望着,此刻大发神威的女人。
“娘亲当然厉害。”不厉害,怎么做他们的娘亲?
见小厮离开,夜月悄悄松了一口气,冲她抱拳行礼:“多谢姑娘。”
若非他,今日这小厮必定会满心得意回去报信,到那时,主子的名誉又会有损。
“拜托你,对付这种人,你敢稍微强势点吗?”靠!只不过是一个小厮,他至于一脸隐忍么?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他培养出的左右手,像极了他与世无争的个性,俗称——包子!
夜月尴尬的动了动嘴角,今日是主子的大喜之日,他怎敢随便动手?
“行了,情况我大概都了解到,没外人在也好,省得还要一番应酬,不过,这些人的礼物呢?送来了没?”她一脸关心的问道。
喂!这种时候,她难道不该先生气,婚礼无人参加这件事吗?侧重点有木有搞错?
轿旁的桂嬷嬷听得眼角直抽,大小姐这性子,既不像夫人,又不像老爷,到底像谁啊?
“嗯嗯,没错,礼物呢?”一听有礼物,上官玲连蹦带跳从轿子里窜了下来,跑到上官若愚身边,昂着头,期待的看着夜月。
“额!”面对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夜月竟有些不敢将实情告诉她们,总觉得她们会很失望。
“你应该不会告诉我,他们不仅人没来,连礼品也没送吧?”她笑得格外危险,眉宇间仿佛有一股寒气正在凝聚。
夜月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哦,看来被我猜中了,呵呵呵呵呵,同样是皇子,咱们这待遇会不会稍微有点太落魄了,昂?这根本没把你家主子放在眼里嘛。”她抑扬顿挫的讥讽道,可脸上却挂着极其绚烂的笑。
上官玲偷偷缩了缩脑袋,每当娘亲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她特别生气!她得离娘亲远点,省得被怒火殃及。
夜月的脸上有些难堪,他无法反驳她的话,姑娘她可会因为这件事,从而对主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若无旁人观礼,你是否不愿嫁我?”清润如风的淡泊嗓音,缓缓从院子里飘出来。
一席红袍,冷艳、魅惑。
三千白发披散在身后,只一木簪随意的挽着些许,若说平日的他,似佛,似仙,那么此刻的他,在清冷中,却又带着如妖般的极致美艳!
什么样的人最让人无法抵抗?
上官若愚想,或许今日,她见识到了。
当禁欲的佛,化身妖孽,那魅惑中,透着的出尘气质,足够引人疯狂。
“哇……”上官玲长大了小嘴,哈喇子咻咻的顺着她的嘴角落下,白发哥哥好美!好帅!
上官白眉心狂跳,妹妹就算了,为什么连娘亲也是一脸的花痴样?这不科学!他狠狠跺跺脚,“娘亲。”
略带急促的声音,将上官若愚从失神中给拖了回来,她狼狈的将目光移开,卧槽!还要不要人活了?不就是换了件衣服吗?怎么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确定他没被什么古怪的东西附身?
虽然她的理智拼命的阻拦,可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瞥某个已走到门口的男人。
干净和魅惑,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此刻却完美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常年苍白的面容,在这红衣的映衬下,仿佛多了几分血色。
黑眸内敛,深邃似海,飞扬的衣诀,逐渐停下,他站在台阶上,静静的凝视着下方的她,再度启口:“若无人观礼,你可是不愿嫁我?”
看似淡然的话语,却难掩那丝丝紧张。
他未曾在府门迎接,便是怕,怕她会因这空旷、落寞的景象动怒!怕她会后悔,嫁给这样的自己!
夜月不忍的撇开头,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官姑娘千万别说出令主子伤心的话啊。
“当然……”尾音微微拖长。
心骤然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了一把,钝钝的疼着。
“不会。”她缓慢的将后边的两个字说了出来,摊摊手:“我拜托你,有没有人观礼是重点吗?老娘会在乎这种小事?”
可她方才难道不是在发火么?
在松口气后,他淡漠的神情难得出现了一丝迷茫,纯粹得像个未曾被世俗污染的小孩。
“卧槽!老娘那是在乎,他们没送礼物来好不好?大多的一笔收入,尼玛,就这么没了!老娘心好痛。”皇子成亲,礼物肯定会堆满整座院子,可现在呢?她连半毛钱也没看到!能不肉疼吗?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她真的是在计较这件事?
现场静悄悄的,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打击里,没办法苏醒。
他们很想知道,相府以前是不是亏待她了?才会造成她对钱财这般在意的品性?
在一片鸦雀无声间,忽然,小道尽头再次有马蹄声传来。
上官若愚双眼蹭地一亮,难道是有人送钱来了?
夜月暗藏期待的抬眼看去,难道是有人前来做客了吗?
只见南宫煌身边的贴身太监张文正骑着马,和一名侍卫并肩狂奔赶来。
不知怎么的,上官若愚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府门前,张文利落下马,一张正太脸上,毫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的禀报道:“二皇子,上官小姐,皇上口谕,今日乃三皇子大婚,他……”
“他不能前来?”上官若愚截住他的话,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