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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正太小太监张文立即应下,踩着小碎步,一溜烟离开朝堂。
在等待的过程中,上官若愚出声道:“皇上,二皇子身体不好,可否先恩准他起身?您也知道,他天生带毒,身体虚弱,跪得久了,只怕会晕厥过去,皇上仁慈,想必也是不愿见到二皇子出事的。”
一顶高帽偷偷戴到南宫煌的头顶上,他若是不同意,那么,这不仁的名义便坐实了。
阴沉的面颊微微抽动两下,顶着她期盼,期许的目光,南宫煌差点气到吐血,只能挥挥手,同意了她的请求。
“快起来啊,还跪着干嘛?”上官若愚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南宫无忧悠然起身,淡泊的眼眸轻轻扫过她,心里有些暖。
试问还有什么比得上,你在乎的人,同样在乎着你,更叫人高兴的呢?
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如莲花般,清浅,夺目的笑,在他的脸上绽放。
“我说,你能不能别笑了?不知道你的笑容特容易招来一批批狼吗?”次奥!他就没发现,周遭的大臣们,眼睛都快变绿了?
勾起的弧线顿时僵硬在唇角,逐渐放平。
“好。”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照做。
眸光宠溺得仿佛能醉死人,上官若愚老脸忍不住一红,狼狈的将脑袋转开,轻咳一声。
妈蛋!又来了!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低垂着脑袋,耳朵粉扑扑的,模样煞是可爱。
南宫归玉危险的眯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那流淌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暧昧情愫,他看得很清楚。
呵,像他这般异于常人的怪物,竟也能讨女子的欢心?只怕全靠着他那张欺世盗名,与世无争的容貌吧!
暗藏讥讽的视线,如同银针,扎在南宫无忧的背部。
他猛地转头,深幽的黑眸迎上他的目光。
南宫归玉微微一愣,竟被他那古谭般深邃的眸子看得一惊!心里有些发慌。
但他自问,没有任何理由,去害怕此人,挺直背脊,冷冷的与他对视。
淡泊与冷酷,清傲与肃杀。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无声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压得周遭的朝臣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下意识后退数步,不愿被扯入战局中,心里有千层巨浪翻起。
二皇子从何时起,竟有了能与三皇子比肩的气场?这……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上官若愚勾唇轻笑,她从没认为南宫无忧是无能的废物,他之所以一直任人欺压,任人欺凌,不过是因为他性子淡泊,与世无争惯了。
但若是因此而小看他,瞧不起他,呵,那才是真正脑子有问题。
很快,朝殿外便有零碎的脚步声传来。
南宫无忧率先收回气势,一脸平静的站在她身旁。
张文带着一帮沙兴国的侍卫,回到朝殿,在侍卫们的簇拥下,沙千宸一席藏青锦缎,如墨黑发高高束起,抬脚步入殿堂。
“陛下。”他走至上官若愚身边,扬唇微笑,那笑似一缕春风,刮入这大殿,让人只觉赏心悦目。
南宫煌亲自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台阶,虚扶了他一把,笑得特假:“国君,今日请你特地前来,实在是有一件事,望你作证。”
“陛下还请直说,若是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朕定不会推辞。”他傲然站定,嘴里说着场面话。
南宫煌刚想把事情告诉他,正巧这时候,风瑾墨也到了,一席红衣如火,飞身从殿外窜入,妖孽般精致的面容,噙着邪肆的浅笑,“哟,这是唱的什么戏,人到得真齐。”
此时的场景,让他无端回想起了那日破解亲弟风瑾凉一案的画面,只是多了一位沙兴国的天子。
“不过话说回来,贵国的早朝,竟会破例让女子出现?”流光溢彩的眸子,缓缓落在上官若愚的身上,他笑得暧昧,还悄悄冲她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
“哎,我也不想来,只是,若我不来,恐怕今日,我的夫君就得蒙受不白之冤了。”上官若愚面露凄苦的感慨道。
南宫煌的面子有些绷不住,“住嘴!贵客面前,岂有你一介女流说话的份儿?”
“国君,此言差矣。”沙千宸笑得有些冷,“既然表妹站在这里,就说明事情与她有关,她当然也有说话的资格,您说对吗?”
别以为他看似温文儒雅,就是个没脾气的人,能够稳坐帝王的宝座,在他温和的面具下,暗藏着不逊任何人的锋芒!
沙兴国皇室中人,性格各异,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他们护短!而且是不问缘由的护短!哪怕错的是自己人,但在外人面前,他们朝阳帮亲不帮理。
南宫煌脸色一僵,讪讪的笑笑,同样是一国天子,哪怕沙千宸的岁数比他小一倍,他也万不能以长辈的姿态去教训他。
“沙兴国的皇帝陛下倒是说了句人话,这话,孤同意。”风瑾墨幽幽出声,与沙千宸统一战线,为上官若愚撑腰。
二人一唱一和的挤兑,让不少人齐齐变了脸色。
这上官若愚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让两国尊贵无比的人,为她说话,为她出头?
南宫归玉低垂下眼睑,一张俊朗的面容,此刻阴沉如魔。
他没有想到,除了沙千宸外,连风瑾墨,似乎也对她另眼相看!若是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成为二哥的助力!不得不防!
“说正事。”南宫无忧冷不丁出声,身躯护在上官若愚前方,不愿让别的男人窥视到她。
风瑾墨和沙千宸同时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他不经意间的保护动作,怎能逃得过他们的双眼?
“没错,该说正事。”崔浩不忍见到效忠的帝王弱了气势,沉声开口,“敢问二位,昨日二皇子大婚,发放给百姓的银两,可是您两位支付的?”
他问得直白,且一针见血。
风瑾墨摸了摸下巴,明白过来,今儿这早朝是怎么一回事。
充满兴味的目光掠过南宫无忧,怎么办,他实在不怎么想帮他一把啊。
“还请二位实话实说,把实情告诉给诸位。”上官若愚一见他这副要使坏的模样,赶紧出声,在暗地里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妈蛋!他最好别在这种时候胡来,不然,她就咬死他。
接收到她恶狠狠的怒瞪,风瑾墨也歇了心底那些小心思,虽然捉弄她很有趣,不过,真把她给逼急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孤倒是拿了一笔银子给她,怎么,孤难道连如何处理自己的钱,也要经过贵国的同意么?”眉梢高高挑起,他犀利的反问道,盛气凌人的气场,瞬间逼得众人失语。
“朕同样也拿了不菲的银子,交给表妹,有何不妥?”沙千宸笑得温和,目光直逼南宫煌,向他寻求一个满意的说法。
他们俩的证词,足够说明,上官若愚方才的话是真的。
这下,那些原本以为能够看南宫无忧遭殃的大臣,顿时傻了眼,他们表示这剧本变化得太快,有些跟不上节拍。
第195章 飞一般的感情进展
朝殿内的气氛略显尴尬,尤其是以南宫归玉为首的那批朝臣,想想他们方才跪地附议,请求帝王下旨捉拿二皇子的行为,这下,沙千宸和风瑾墨的口供,就像是迎面扇来的耳光,啪啪的打在他们的脸上,扇得他们眼冒金星,面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把自己给埋进去。
南宫煌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活脱脱一个调色盘,五彩缤纷。
他气得身体微微发抖,该死!这下,身为帝王的颜面,全都丢尽了。
恼怒的目光狠狠落在南宫无忧和上官若愚二人的身上,若不是他们,他至于在两国贵客面前,丢尽脸吗?
莫名其妙被迁怒,上官若愚表示自己很无辜,尼玛,找茬的是他们,被打脸的也是他们,关她毛事?
不过嘛,这会儿就算给她几百个胆子,她也是没勇气把心里的腹诽说出口的,只是一个人独自在心头偷着乐。
“有人能给孤解释一番吗?这戏,唱的是哪一出?”风瑾墨佯装不解,看南商国的高官们出丑,他颇为乐意。
虽然三国现在处于和平期,但暗地里,却不乏有暗斗发生,这么绝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朕也颇感疑惑,可有人能替朕详加解释?”沙千宸与他的想法一致,这两人,从里到外,完全黑透了。
上官若愚撇开头,捂着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是她的定力不够强,而是这些人的表情真心太精彩,她实在是有点憋不住。
南宫无忧默默的挪动步伐,将她牢牢挡在身后,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在偷笑,否则,她定会得到众人的仇视。
他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被上官若愚看在了眼里,眸光微微一颤,不知怎的,他羸弱的身躯,此刻在她的眼中,仿佛变得高大,伟岸。
那单薄的双肩,像是有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力量。
心里暖暖的,有些甜。
“不过是一场误会。”南宫煌好半天,才勉强克制住心里的憋屈,硬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哦?”风瑾墨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梢,误会?呵,若今日没有他们作证,只怕这女人,以及这位二皇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这是南商的家务事,他不便太过于干涉。
“既是误会,那就算了,孤一介外人,不好多问。”他罢罢手,笑得群魔乱舞,似一朵正在徐徐绽放的罂粟,魅惑却又危险至极。
既然知道不好多问,他方才还问了半天,是什么意思?做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百官们在心头不断腹诽,却没胆量把这话给说出口,谁不知道,北海国太子向来喜怒形于色,他们可不想轻易得罪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
南宫煌强笑两声,算是将这件事揭过,打从心里不想再提起。
“皇上,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我能和二皇子先行告退吗?”上官若愚弱弱的问道,尼玛,出了这种事,她连请安这道程序也没什么心情继续。
她这话刚好说到南宫煌的心底,此刻,他比谁都想让这两个令他今日丢脸至极的家伙圆润的滚蛋!大手一挥,准了她的请求。
“多谢皇上。”上官若愚乐呵呵的行完礼,刚想离开,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事,蓦地转过身,眉开眼笑的朝南宫归玉看去。
她那太过明媚的笑脸,让南宫归玉眸光一颤,莫名的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二弟,下回你若再想追究什么事,其实完全可以等到证据充足后,再行论罪,毕竟嘛,时间就是生命,你说对吧?”她挑眉轻笑,听着像是提议的话,却暗藏锋芒。
南宫归玉本就阴恻恻的脸色,此时变得愈发难看,面颊微微抖了抖,要不是顾忌到在场有太多人,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他真恨不得撕了上官若愚那张嘴。
占了上风,某人见好就收,迅速离开朝殿,将身后那一双双复杂的目光通通抛诸脑后。
“哎,你说这叫啥事?这些人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总盯着咱们,脑子有问题,找抽。”踏下石阶,她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我问我,刚才若是我晚到一些,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事给一个人扛了?任由他们把污水往你身上泼?”
落后她半步的男人,眉头一蹙,轻声道:“不会,清者自清,我未曾做过,为何要认?”
他的眸光沉静,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哎哟,你总算知道反抗了,不错不错。”手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是你让我知道,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人得寸进尺。”也是她让他明白,什么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什么东西,是应该牢牢握在手心的。
淡泊的眼眸里有炽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微凉的触感,让上官若愚愣了:“搞毛?”
擦,他干嘛突然对自己做出这种动作?抽风了?
“我们是夫妻。”他的嗓音依旧清冷,但白皙如玉的面容,却有淡淡的粉色浮现,透着些许魅惑,些许纯情。
“……所以呢?”脑子已变成一滩浆糊的女人,显然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一脸茫然的问道。
“理应亲近。”他给出的解释,叫她无从反驳。
妈蛋!这人确定不是天然黑么?
“咳,那啥,这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不太好,有伤风化。”老脸有些绷不住,她尴尬的想要将手掌解救出来。
奈何,他却固执的不肯松手,力道恰到好处,既让她无法挣脱,又不会把她弄疼。
“无碍。”他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她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妻!
也许是意识到这人的固执,上官若愚除了妥协,没第二种选择,任由他牵着自己,注意力完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