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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能说,他压根就没准备什么礼物吗?能吗?
面对着上官玲可怜巴巴的神情,饶是一块石头,这会儿也得化作绕指柔。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过两天孤送你一份大礼。”
“真的?拉钩。”闻言,她破涕为笑,可爱的翘起尾指,与他拉钩许下约定。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上官若愚难得‘谦虚’的开口。
“娘亲,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若是拒绝,太失礼了。”上官白拧眉说道,“拒绝别人的好意,是不好的行为。”
“那好吧,劳烦你破费了。”上官若愚特勉强的接收了他的好意,整个过程,风瑾墨愣是没找到插嘴的机会,还没反应过来,整件事就被他们给定下,再无转圜的余地。
他深深的感到一阵蛋痛,果然,把他们救回来,是他做过的最错的一次决定。
“还好还好。”他讪讪的动了动嘴角,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把心里的郁闷,往肚子里咽。
心满意足的三人,迅速对视一眼,在心底比了个耶的手势。
一辆精湛奢华的马车静静停靠在太子府外,车夫正无聊的打着哈欠,等着主子现身,门前,一排戴着厚重盔甲的侍卫,尽忠职守的站着岗。
风瑾墨与上官若愚一人牵着一个小家伙,从府内踱步而出,远远看去,这画面,美得让人动容。
弯腰将小奶包抱上甲板,他这才转身,绅士的向上官若愚伸手,眉目含笑,似向公主发出邀请的王子,风度翩翩。
“我自己来。”上官若愚拒绝他的帮忙,利落的单手一撑,跃上了甲板,身影傲然站定在马车上,微风拂过,吹动她粉色的裙摆猎猎作响。
风瑾墨无奈的笑了笑,自然收回手臂。
四人钻进车厢后,马车这才缓缓向前行驶,车轮声滚滚,行过繁华的集市,向着宫门的方向,徐徐挺进。
“娘亲,你怎么了?”上官白担忧的盯着自打上车后,就一直在揉着左边肩膀的女人。
“我没事!”她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毫无任何说服力。
擦,这就是装逼装得太过的下场!早知道上个车,就能弄伤左手手臂,说什么,她也不会自己作死。
一抹笑意掠过眼底,风瑾墨轻轻伸出手,按住她的肩头,啪嗒一声,将她错位的左手给接了回去。
“谢了啊。”上官若愚老脸一红,尼玛,太丢脸了有木有?
“不用言谢,女人家,稍微柔弱一点,才会惹人怜爱。”他强忍着笑,握拳在唇边轻咳。
她为何受伤,他怎会不清楚?但顾忌到她的自尊心,终是没笑出声来,只是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很显然,忍得特别辛苦。
“像我这样的女汉子,不适合走淑女路线,再说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女人当自强!”上官若愚强行解释,余光瞥见他憋笑憋得面部通红的模样,顿时,有些手痒。
我去,有这么好笑吗?不就是意外骨折,这种意外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多大点事。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臂膀火辣辣的疼着,可她却面不改色,既然决定了要装逼,那就得装到最后!绝不能半途露馅。
风瑾墨注意到她宽袖下,略显颤抖的臂膀,满心无奈。
似乎自打认识她,这女人便是这个样子,看似不着调,但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要刚强、坚韧。
“稍微忍忍。”右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一股温暖的气流,输送入她的筋脉,如电流一般,驱散了她肩头的淤血。
最初有些细微的刺痛,但之后,却变得舒服不少。
待到他收手后,上官若愚这才活动活动受伤的手臂,“功夫不错啊,你这要是去开家跌打损伤店,生意绝对爆棚。”
“……”她关心的重点会不会搞错了?
上官玲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两人,难道娘亲发现了漂亮哥哥的好,打算抛弃白发哥哥,移情别恋了吗?她这是要失恋的节奏?
小脸顿时黯淡下去,愁眉不展的拧成一团,嘤嘤嘤,她不想和娘亲做情敌,怎么办?
第289章 给你赞美我的机会!
上官玲的悲伤心情一直持续到抵达皇宫,还没能从这快要逆流成河的悲伤中缓过劲来。
“她这是怎么了?”上官若愚奇怪的问道,毫无始作俑者的负罪感,反而显得比任何人都要无辜。
上官白老实的摇头,“不知道,大概又抽了吧。”
喂喂喂,这种习以为常的口气是怎么一回事?风瑾墨眼角微抽,余光瞥见宫门口站岗的侍卫们投来的打量目光,立即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表示自己和身旁抽风的一家三口是不一样的存在。
恩,他是个正常人!
“啊,太子殿下。”正打算进宫赴宴的朝臣,也在宫门口巧遇了风瑾墨,挂着献媚的笑,迎上前来,作揖后,才看向上官若愚:“这位想必就是太子殿下的红颜知己了吧?姑娘果真如传闻一般,拥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啊,这两位该是姑娘的孩子?果真是……”
省略掉百千字的赞美,上官若愚听得一愣一愣的,神色愈发迷茫,她偷偷朝风瑾墨投去疑惑的眼神,询问他,这人是什么意思。
风瑾墨面露一丝尴尬,实在不愿承认,眼前正在对她歌功颂德,且越说越离谱的家伙,是北海的朝臣。
“哎呦,大人你可真是慧眼识珠啊,我们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就算这是事实,这大庭广众的,也不好说出来啊。”等到这位大臣说完话,她立即娇羞的捂住脸蛋,特谦虚的开口。
“不不不,能够有幸见到姑娘的真容,实乃微臣平生一大幸事。”朝臣面不改色的继续夸奖,只恨不得把她吹嘘成九天玄女。
好吧,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是脸皮厚的,走出社会才知道,啥叫道高一层,魔高一丈,一山更比一山高。
“咳,说够了么?”风瑾墨着实有些听不下去,凉凉开口:“既然你如此仰慕上官姑娘,不如今夜就回府去写一篇万字的赞美书,好好的将姑娘夸赞一番,也好让孤见识见识你的文采,如何?”
什么?
原本以为马屁拍到重头上的朝臣,眼前一黑,脚步忍不住一阵踉跄,“太子殿下……”
一万字啊,还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不得把他给折腾到死么?
求救的目光立即投向上官若愚,怎么滴他也是为了她才遭到此等对待,她应当不会见死不救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这名大臣几乎将全部的希望通通寄托在了上官若愚一人身上,奈何,他没有一双透过表象,看清本质的眼睛,只见她一脸认同的点点头:“恩,这主意不错,大人,小女子期待你的万字赞美书哦,记得,内容千万别重复,一定要把鄙人的美,透过您的文采宣扬出去,这个重任,就交给您了,您一定会圆满完成的,是不是?”
“……”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臣彻头彻尾体会了一把,他苦哈哈的应下,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方才,说什么他也不会贸然过来打招呼,更不会拍马屁,现在好了,绕了一圈,结果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悲催啊,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人吗?
“哈哈,他的表情好搞笑。”上官玲一改方才黯然神伤的样子,开始傻乐,小孩子嘛,注意力是最容易被转移的。
“幸灾乐祸是不对的,还不快感谢大人,要为咱们一家三口写赞词?”上官若愚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个笨蛋,就算要高兴,也得等到当事人离开以后在表现出来啊,这么明晃晃的幸灾乐祸,真是蠢爆了。
“多谢大人。”还是上官白更上道,他立即冲着一脸仇大苦深的大臣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感激。
“呵呵。”倍感悲催的朝臣,只能回以一记皮笑肉不笑的机械笑脸,如果时间能够倒带重来,他发誓,绝对不会为了讨太子爷的欢心,而说出方才那番脑残的言论,绝不!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孤零零站在宫门前,可怜巴巴的目送太子府一家四口,逐渐消失在那条宽敞的艾青石路尽头。
“你这人真够黑心的,一万字的赞美书信,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当事人不在,上官若愚这才对风瑾墨表示自己的鄙夷,“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要换做是她,唔,仔细想想,若她是那位苦逼的大臣,貌似除了领命,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似乎忘了,是谁拒绝替他求情,还趁机落井下石的。”风瑾墨笑吟吟的说道,戳穿了她正义的面具。
“哼,你懂什么?我这是给他机会好好发泄一番,他对我的仰慕之情,要知道,这么炽烈的感情憋在心里太久,会憋出病的,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哎,我这人啊,就是心太善,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拯救他。”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幽然叹息。
他会信她这番话才有鬼!
风瑾墨听得嘴角直抽,“这么说他不仅不该埋怨你的见死不救,反而还得感激你咯?”
怎么任何事到了她这儿,总能有另一种说法?她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是绝了。
“我做好事从来不奢求别人的回报。”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说道,说得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风瑾墨再次庆幸,那位苦逼的大臣没有跟上来,否则,再听到她这番话,北海只怕得多一名被活活气死的朝廷命官了。
“娘亲娘亲,你说刚才那位大叔真的会写书信吗?”上官玲用力挤到他们俩中间,把人给隔开,哼,她才不要给娘亲和漂亮哥哥发展感情的机会呢。
“会,一定会。”她重重点头。
“为毛?”如果是她,才不会那么笨的写这么多字呢。
“笨蛋,娘亲说会,就一定有娘亲的道理。”上官白赏了她一枚爆栗,“干嘛要向你解释?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老哥,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人家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给打笨的。”上官玲抱着脑袋,撅着嘴嘟嚷起来。
“放心吧,你本来就够笨的,不会变得更笨。”他顶着一张面瘫脸,无情的吐槽道,丝毫没有理会自家蠢妹妹那颗脆弱的玻璃心。
风瑾墨好整以暇的睨着这一家三口斗嘴的日常,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隐隐有些羡慕,有些渴望。
“皇上。”艾青石路尽头,一座巍峨的殿宇下方,风王一席华贵繁琐的龙袍,静静站在长廊前沿,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那条宽敞的石路前方,有说有笑走来的四人,一双内敛光华的桃花眼,此刻静默无光,略显黯淡。
在他身后,已年过半百的总管太监李全,担忧的唤了一声:“这里风大,皇上还是加件衣裳,以免感染上风寒。”
“你相信那对孩子非太子的子嗣吗?”风王轻声问道,他从未见过太子如此轻松、惬意的一面。
记忆里,自从八岁那年后,他的太子,再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任何的真实,除了剑拔弩张,便只剩下不着调的邪肆。
“……”李全不敢说话,这话不是他可以接的。
“罢了,朕怎会拿这种问题来问你一个奴才?”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好似刚才的失神,仅仅是李全一人的幻觉,“摆架,回寝宫。”
“嗻。”帝王移驾,无数侍卫将龙撵紧密包围,盛大的排场,远远的,就被风瑾墨看在了眼中。
一抹嘲讽的暗光闪过他的眼底,就连脸上那抹真实的浅笑,好似也多了几分愤世嫉俗的味道。
“嘿,那是你爹?”上官若愚指着前方隐隐若现的明黄色龙撵,低声问道。
说起来,她还从未听说过任何有关北海国这位帝王的传言。
当然,这也和她鲜少关注除南商外,其他两国的习惯有关。
“是啊,那位便是这北海之主,孤的父皇。”风瑾墨似笑非笑的说道,银色羽冠下,青丝随风飞扬,可这话听上去,却好似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味道。
上官若愚瞅了他几眼,瘪瘪嘴,没有多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他生活的环境,还是在皇宫。
对于别人的秘密,她还是少知道的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她太清楚不过。
她的沉默,反而让风瑾墨略感意外,眉梢一挑,俊朗的眉宇,似有一股浓浓的邪魅之气正在凝聚:“你不问?”
“问啥?”她佯装茫然的反问。
“呵。”他摇摇头,这个女人,果然够特别!若是换做旁人,只怕会为自己方才一瞬间外露的情绪,大做文章,只有她,会以沉默的方式,来选择不去揭开他心头那道伤口。
上官若愚要是知道,他在心里把自己脑补得有多善良,绝对会得意到尾巴翘去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