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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是他?
“我去,快!找个地方我要藏起来。”尼玛,万一被南宫归玉发现自己跑到这儿来,还不知道他又要宣扬多少流言出去,上官若愚赶忙跑出前厅,抱起两个宝宝,在隔壁的厢房里躲藏进去。
她的动作利落且迅速,看得南宫无忧一愣一愣的。
“主子?”夜月焦虑的唤道,三皇子这分明是来者不善,他要开门迎接对方进屋么?
“去请。”南宫无忧未曾迟疑。
“是!”夜月得令后,这才往院子里前去,将紧锁的房门打开。
一名侍卫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似乎还想再敲,在他的身后,由四名家丁簇拥着的俊俏男人,浑身释放着一股冷气,站在门外。
墨色的名贵长袍,将他尊贵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
冷酷、倨傲。
“属下拜见三皇子。”夜月公式化的向他行礼。
“你家主子呢?”南宫归玉直接开口,没和他寒暄,不过是区区一介下人而已。
“主子正在屋里歇息,不知三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本皇子为何要告诉你?滚开。”南宫归玉直接推了他一把,绕过夜月,往前厅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凌厉气势,让夜月心头一咯噔。
难道是事发了?三皇子前来问罪的?
他在心里暗暗着急,旋身一转,又一次阻拦在了南宫归玉面前,挡住他进入前厅的步伐。
“三皇子,主子身体微恙,您有什么事不妨告诉属下,由属下替您通传。”扛住来自他的压迫感,夜月咬着牙,一字一字艰难的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家主子特地前来探望二皇子,还要经过你这狗奴才的同意吗?”一名家丁凶神恶煞的质问道。
夜月面色一黑,“属下不敢!”
“哼,不敢就给本皇子滚开,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奴才,本皇子就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即便今日本皇子杀了你,他也不敢为你找我的麻烦?”冷峻的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缝,杀气在他的眉宇间肆无忌惮的翻涌。
夜月沉默的不肯退让,不愿意放南宫归玉进屋。
“皇弟,你是来找茬的吗?”一道清润的嗓音忽然从屋内飘出,平静、淡泊,却又不失威严。
南宫归玉勾唇一笑,笑容阴鸷,“二哥,本皇子怎敢啊?听闻你前几日被父皇斥责,我这做弟弟的,当然要来探视一番了。”
说着,他撩袍进屋,却在见到屋内的摆设时,神情愈发傲慢:“这是怎么的?二哥,本皇子知道你日子过得拮据,但这未免也太可怜了点,早知道二哥你家如此落魄,本皇子定替你备些家具,差人送来。”
“不劳你破费。”南宫无忧未曾接受他的‘好意’,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不认为自己的弟弟,厌恶自己多年后,突然间幡然醒悟,打算对自己好一点。
南宫归玉也就是说说,他本想坐下说话,奈何,这屋子里的摆设,简陋到让他嫌弃,于是乎,打消了落座的念头。
“二哥,本皇子前几日被人陷害,这事你可知道?”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站在南宫无忧身旁的夜月呼吸明显顿住。
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妥,慌忙垂下头去。
“我鲜少出门,不曾知晓。”他平静的回应道,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呵,说得也是,不过呢,本皇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在暗中对我下黑手!别说,还真被我找到了些线索。”南宫归玉自顾自的说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似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奈何,南宫无忧依旧是那副不显山水的淡然模样,任凭他扎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为所动。
南宫归玉微微拧起眉头:“二哥,本皇子这里有一幅画像,不知你可愿替本皇子看看,是否认得画像中人?”
“好。”南宫无忧镇定点头,仿佛这仅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于身旁,呼吸急促的夜月,则被他选择性忽略掉。
第114章 睁着眼睛说瞎话
房间里,上官若愚正推开窗户,抱着女儿往窗外扔。
“快点把妹妹接好,别摔着她了。”万一弄出点什么动静来,那才叫麻烦!
已经先行爬出去的上官白急忙点头,准确的将妹妹牢牢接住。
上官若愚撑住窗台,利落的往外边一翻,整个人便落在了厢房后边的落败院落中,她偷偷朝四周张望一眼,然后,带着儿子,往墙角跑去。
“娘亲,咱们干嘛要走啊?”被拽着一起跑的上官铃满头雾水:“人家还没和白发哥哥说够话呢。”
“说话啥时候都有机会。”但是,再不走,被南宫归玉发现,说不定她就得倒霉了!
正面干不过他,上官若愚只能带儿女选择暂时逃跑,避开麻烦。
“哦。”上官铃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虽然她不明白娘亲的意思,不过,娘亲说的做的,永远是对的。
母子三人在墙角蹲下,傻傻的看着这足足有两米高的围墙。
“娘亲,我们要怎么出去?”上官白冷静的问道,周围没有石头,也没有椅子,他们要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翻墙离开?
“老哥你真笨,让娘亲背着你,不就可以出去了吗?”上官铃抓住机会,开始讽刺。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茫然的眨眨眼睛,这还有然后吗?
“我们俩出去了,娘亲怎么办?”她还能更蠢一点吗?难道他们要把娘亲孤身一人抛下?
“额!这个!”上官铃纠结的垂下脑袋,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耶。
“好了,废话少说,你俩先闪,至于我,不用你们操心。”上官若愚信誓旦旦的说道,把儿子和女儿扛在肩上,翻墙弄出去,然后,她果断的运用了自己爬树的能力,三两下就蹦到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正准备往下跳。
“……”厅里,正等着观看画像的白衣男子,余光瞥见窗外那抹趴在树枝上如同一只树袋熊般的人影,忽然拂袖起身,峻拔的身躯将窗户的方向堵住。
“恩?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南宫归玉困惑的眯起眼睛,觉得南宫无忧在玩把戏。
“我腰酸。”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腰酸?”他还能再扯一点么?南宫归玉顿时无语,诡异的扫过他笔挺的腰肢,怎么也没看出那儿有酸疼的样子。
任凭他狐疑的打量自己,南宫无忧未曾再多做解释。
待到侍卫拿出画像,展开在他的面前,平静的眸子滑过淡淡的诧异与惊愕。
“二哥,你不觉得这张画像很眼熟吗?”南宫归玉提醒道,这是他在药铺根据掌柜的描述,请专人绘制出的画像,虽然是一席男装打扮,但五官却像极了某个和他有仇的女人!
他不信南宫无忧会认不出来。
“不觉得。”低垂下的眼睑敛去了眸中的惊愕,他淡淡然说道:“此人是谁?”
“……”南宫归玉完全没料到,他会矢口否认!顿时气笑了:“二哥,你再仔细看看,她是否与某位于你有恩的女子相似?”
“的确,不过,那又如何?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只靠一张画像,又能说明什么?”这是他为数不多几次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串的话。
南宫归玉冷哼一声:“二哥这是打算包庇她?”
“三皇子,你不能如此污蔑我家主子。”夜月急忙出声,“主子只是实话实说,怎会有包庇一说?”
都已经当着自己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还不算包庇?
“本皇子不过是觉得此人眼熟,特地过来请二哥看看,不过,二哥这反应,呵,却是让我大开了眼界。”难道说果真与他设想的一样,这件事里他这位二哥也有参合进来?
南宫无忧坦然的迎上他审视的视线,气息平稳,神色不变,他的镇定自若,让南宫归玉一时又有些迷茫,难道说,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原本是想来试探一番,但结果,却让他自己愈发不确定,离开时,南宫归玉的眉头皱得死死的。
“主子,这……”目送他的身影离开府宅,夜月急切的开口,“三皇子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不,他没有证据。”只凭一张似是而非的画像,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回去上官姑娘身边,时刻保护她,莫要让人伤到她一分一毫。”
“是!”夜月不敢怠慢,刚想前往隔壁的厢房,去请上官若愚出来,却被南宫无忧制止。
“她并不在府里。”
“?”头顶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姑娘她明明就在隔壁房,主子怎么会说她不在呢?
“她应当回府去了。”想到方才见到的画面,南宫无忧有些忍俊不禁。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顾形象的女子?翻墙?爬树?她真敢做啊。
心里升起一丝羡慕,一丝憧憬。
她的所作所为,虽然大胆,却是他此生不敢想象的。
“主子?”夜月奇怪的看着忽然间沉默的顶头boss,话说,主子这是在想谁?上官姑娘吗?
“你且去吧。”南宫无忧轻轻挥动衣袖,淡漠吩咐道。
“是。”夜月一走一回头,有些不太放心他的异常情绪。
另一边,刚翻墙回到丞相府的上官若愚,甚至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被桂嬷嬷在门口拦截下来,礼貌的请到大夫人的院子。
她特无奈的站在房间中央,有种罪犯即将遭受到制裁的紧张感觉。
好吧,让她想想,要怎么灭火!
想也知道,一心想把自己和南宫归玉凑成堆的沙织,在听说自己放弃参加选秀以后,会有多恼火。
上官白和上官铃被桂嬷嬷请到旁边喝茶,当里屋里有脚步声传出以后,上官若愚的神经立马绷紧,刚想先下手为强做解释,但等到她看清某个笑得一脸满意的女人以后,弯下的膝盖立马重新变得笔直。
这是啥情况?
预想中的冷脸没有出现,大夫人的表情更不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上官若愚彻底迷茫。
“今天的事,本夫人已经听桂嬷嬷说了,你做得不错。”沙织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毛!谁来给她解释解释这诡异的画面是什么节奏?
没有苛责,没有责怪,反倒是夸奖她干得漂亮?
“夫人……”她的脑子是刚被门给挤压过么?
“能够替圣上如此着想,你做得令本夫人颇为满意。”沙织解释道,她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懂得忠君为国。
“呵呵。”唇瓣艰难的滑出一声轻笑,上官若愚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摆出什么表情,总之顺着杆子往上爬,是肯定的,她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身为南商国的人,为圣上担忧,是我的本份。”
“恩。”沙织越听越感到满意:“你有这份心,圣上定会感动。”
不,说不定他听到后,会吐血身亡。
“本夫人刚才已经得到消息,圣上他动容于你的苦心,决定为你破例一次。”
“哈?”晴天霹雳劈得某人身体忍不住踉跄几下,双眼愕然瞪大:“破……破例?”
妈蛋!这是玩什么?
“圣上已下旨,恩准你明晚参加赏花宴,并且希望你能有出彩的表现。”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只要能够艳压群芳,就必定可以得到帝王的一纸婚约,前程不可限量。
“……”上官若愚顿时在风中凌乱,她一点也不高兴啊。
“你明日好好准备,定要在众人面前,为丞相府争光。”沙织对她委以重任。
“夫人,可我什么也不会。”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让她去秀特长?杀了她吧。
上官若愚在心头不住腹诽,事情的发展,根本就没在她的剧本里。
她还以为自己能逃脱选秀,可到头来,狗皇帝却告诉她,她在做梦!还有毕这更悲催的事么?
“不会没关系,本夫人到时定会助你,有本夫人在,你大可放心。”沙织对她还算了解,知道琴棋书画她样样不行,但她另有准备,“你只需做好嫁给三皇子的准备就可,其他的事,有本夫人替你担着。”
听着她信赖有加的话语,上官若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拒绝留下来一起用膳,她脚步漂浮的离开院子,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没从这噩耗中苏醒过来。
嘤嘤嘤,她不想要嫁给三皇子肿么破?不想参加赏花宴,肿么破?
“娘亲。”上官白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您要嫁人了吗?”
对方是谁?品性怎么样?为什么这件事,作为儿子的自己,全然不知情啊。
“人家知道三皇子!就是老欺负白发哥哥的坏蛋。”上官铃对南宫归玉的记忆不可谓不深刻。
明明有一张那么帅气的脸庞,性格却十分可恶!
她怎么可能记不清楚?
“是他啊。”上官白不悦的拧起眉头:“娘亲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