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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
“谬赞了。”萧正目光一转，看了商瑶一眼。“商小姐今天约我吃饭，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常逸山买了一块地吧？”
“他除了买了这块地，还买了一个人的心。”商瑶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个也许会妨碍萧先生的女人的心。”
萧正脑袋飞速运转，口中却是十分缓和地说道：“看来我今天不仅欠下了商小姐一顿饭，还得欠下一笔线人费。”
商瑶见他这般说，直截了当地说道：“据我所知，常逸山和董壁君达成了深度合作关系。在不久的将来，也许会对萧先生造成极大的伤害。”
萧正脸色凛然，一字一顿地说道：“商小姐，我的家教不允许我在背后非议长辈。也请你适可而止。”
第800章 你当我是开善堂的？
饭桌上的气氛从起初的轻松，到之后的沉闷，再到此刻的凝重。蒋青只觉得这二人的谈话深奥极了。也机锋凌厉。
直至最后，当商瑶祭出杀手锏，并用萧正对手的越轨行为进行压制时，萧正的巧妙回应令蒋青大开眼界。
我的家教不允许我在背后非议长辈！
一句轻描淡写，却又义正言辞的话语击碎了商瑶的所有阴谋。也打破了商瑶步步为营的天罗地网。成功挣脱了商瑶撒下的大网。
反观商瑶，面对萧正如此凛然的回应，她的脸上略微浮现一抹不适应。也许是计划被打乱，又或者是没料到萧正竟会如此应答，短暂的沉默之后，商瑶微微一笑，恢复正常脸色道：“是我失礼了。还请萧先生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萧正微笑道。“是我较真了。朋友之间聚会聊天，又怎么会不谈些八卦呢？”
见萧正给了台阶，她顺势就走了下来。举起茶杯道：“萧先生，我敬你。”
“干杯。”
在被萧正回绝了之后，商瑶不再提及这些违背萧正家教的话题。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菜肴，以及这家川菜馆的历史来源上。但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萧正没兴趣，商瑶说得也很无趣。一顿饭草草半个钟头就结束了。桌上的菜肴大半未动，显然众人的心思都没放在餐桌上。
“萧先生。看来今天的菜色不太符合你的口味。”商瑶买了单，起身笑道。“回头你挑地方，咱们再痛饮如何？”
“下次我请客，商小姐千万别推辞。”萧正微微一笑，起身与之握手。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
光是刚才这顿饭，商瑶所表现出来的不动声色，气定神闲，就足以令大多数男人汗颜。可她当初却能在林小筑等人面前表现得那么不堪。这等城府，岂是寻常之人所能拥有的？这等心智，又岂是林小筑所能比拟的？
“不简单呐。”萧正喃喃自语，目送商瑶离开。
“当然不简单。”蒋青硬邦邦的脸蛋上略显愧疚之色，缓缓说道。“她八岁就能与我父亲对局。十二岁就能掌控一场饭局的气氛。当初我父亲还只是一个尉级军官时，就料定她必成大器。”
“所以市面上有关她的风言风语，你是不信的？”萧正好奇问道，重新坐回餐桌。没有商瑶打扰，二人吃饭或许会更有兴致。
一大桌菜呢，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不信。”蒋青摇摇头。“我父亲说过，这可能是商经天下的一盘棋。”
“的确是一盘棋。而且是以女儿做棋子。”萧正莞尔笑道。“一个是好棋手，一个是好棋子，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连家人也被蒙骗了。”
蒋青脸色微妙，沉默了半晌后主动开口：“萧正，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萧正问道。
“我利用了你。”蒋青坦诚说道。
“利用？”萧正微微一笑，打趣道。“如果她是我喜欢的那一款，我非但不觉得这是利用，还会给你这个红娘发红包。”
蒋青蹙眉摇头：“蒋家欠商经天一个恩情。我是为父亲还债。”
萧正摇摇头，说道：“只要你不打算玩死我。忽悠我过来吃顿饭而已。咱俩难道连这点交情都没有？”
蒋青微微一愣，抬眸说道：“你不怪我？”
“怪！”萧正板着脸说道。
蒋青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中颇为意外。
“我这龙组教官当了这么久了！你们却一个任务都不派给我！国家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出马？”萧正义正言辞地说道。
蒋青闻言，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是一张卫生纸，也有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何况是你？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会有你登场的机会。”
萧正双眼一亮，兴奋道：“你也是星爷的影迷？”
“铁杆。”蒋青说道。
“幸会幸会。”萧正与之握手，夸张道。“我之前差点就成了星星影迷会副会长。可惜我工作太忙，只能退位让贤。”
蒋青眼神古怪的看了萧正一眼，像是看白痴。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兴许是定了定神，蒋青方才继续说道：“能问你个事儿吗？”
“说。”萧正觉得被侮辱了，有点不高兴。
“听说你开了个会所，叫龙凤楼？”蒋青试探性的问道。
“你才知道？”萧正板着脸说道。“昨天就开业了，你也不说送个花篮过去祝贺一下。太不够朋友了。”
“我昨天在执勤。”蒋青解释道。
“算了。像你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女人，就算没工作，恐怕也不会去。”萧正抱怨道。
蒋青少见的没有反击，只是表情颇为古怪地说道：“听说你的会所是会员制，只有会员才能在里面消费？”
“没见识了吧？”萧正瞥了蒋青一眼。“这年头稍微上点档次的会所，谁家不是会员制？难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招待，这不是拉低会所档次吗？”
蒋青的表情愈发古怪，小心翼翼的抬眸问道：“那——你家会所还有多的会员卡吗？”
萧正神情一变，奇道：“怎么，你也要附庸风雅吗？”
“不是。”蒋青忙不迭摇头。
“那你问这个干吗？”萧正居高临下道。
“戚将军想找你要一个会员名额——”蒋青话语直白，口吻却异常委婉地说道。“你这边方便吗？”
“不方便！”萧正坚定的摇摇头。
“啊？”蒋青生平头一次伸手找人要东西，居然还被拒绝了。这令她生出强烈的挫败感，无奈极了。
可这勉强也算是戚将军给她的任务，当时自己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的。要是拿不到，怎么向戚将军交代？
“戚将军想要会员卡，为什么不自己来拿？派你一个跑腿的伸手找我要？”萧正板着脸说道。“知道光一张会员卡的定制成本，就价值二十万吗？知道一张会员卡每年有一百万金额的免费消费吗？你伸手就找我要一张？持卡者活十年，就等于我平白无故损失一千万。活一百年，就损失一个亿。按照戚将军的身体素质和年龄，再怎么算也能再活个二三十年吧？两三千万啊蒋队长，你当我是开善堂的？”
第801章 我愿意倾家荡产！
聆听着萧正郑重其事的叙述，蒋青尴尬极了。也震惊极了。
光一张会员卡的定制成本就价值二十万？而且一年赠送百万消费？
算上乱七八糟的福利，月收入才勉强破万的蒋青完全不能理解萧正这间会所究竟是干什么的。光是一张会员卡，就足足花掉了蒋青两年的收入。即便她平时没什么消费，部队也管吃管住，出差执勤有比较充裕的车补饭补，要是有心，一年还能省出一些钱。可和萧正所说的光是送一张会员卡，就相当于送出两三千万。
萧正的世界，蒋青完全不能理解。
听完萧正的解释，蒋青不由得打起退堂鼓。虽然事后很难向戚将军交代，但要让萧正无偿送出一张价值两三千万的会员卡，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大面子。
“要不然，我回头和戚将军商量一下，只拿卡，不在会所进行消费？那二十万会员卡的定制费，我拿钱。你看怎么样？”蒋青还是不死心。她知道戚将军厚着脸皮索要会员卡的目的。对此她也是十分理解和赞成的。否则，即便是戚将军开口，她恐怕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萧正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戚将军托你找我要会员卡，想必你也知道这张会员卡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嗯——”蒋青轻轻点头。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飒爽与痛快。活生生一个被金钱压弯腰的良家妇女嘛！
“那拥有了会员卡，如何做到不进行消费，而发挥会员卡的价值呢？”萧正笑眯眯地说道。“坐在大堂的休息区偶遇会所会员？不瞒你说，光是在大堂休息区招待客人的酒水饮料，也都是拉菲茅台级别的。你觉得这些不花钱吗？你知不知道，光是大堂正中央的那一只古董花瓶，就花了我一千多万？地毯也是从欧洲空运回来的？就连那些桌椅，也是我用极昂贵的木质，找国内最一流的工匠大师特制的？”
听完萧正的介绍，蒋青更无地自容了。
她性情虽然刚烈，却也并非胡搅蛮缠，不分轻重之人。在道义上，如果萧正因为钱而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哪怕萧正再富有，她也打心底里看不起。但如今，她却是伸手讨要一张价值千金的会员卡。即便萧正咄咄逼人的拒绝，她的心中也只有遗憾与惆怅，绝无不满。
“那我——”蒋青无奈道。“戚将军如果知道详情，应该也能体谅你的难处。”
萧正掏出电子烟抽了两口，笑眯眯地说道：“难处嘛，谁都有。就看怎么克服。不过话说回来，戚将军堂堂一个军方将领，怎么会想通过我的会所来找门路？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不是戚将军遇到麻烦了。而是咱们龙组。”蒋青一脸沮丧地说道。
“龙组有麻烦？”萧正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吧？咱龙组的宗旨不是恶心别人成全自己吗？谁还敢找龙组的麻烦？”
蒋青苦笑道：“你有所不知。现如今龙组虽然在军方仍旧拥有不俗的地位。高层也十分重视。更是军人向往的圣地——”
“打住。”萧正摆手道。“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要烂掉了。咱说点有用的，行吗？”
蒋青对龙组推崇备至，萧正是知道的。当然，他也十分认可龙组的价值。否则早已经心灰意冷的他又岂会同意加入龙组？
蒋青组织了一下言辞，缓缓说道：“但现在，龙组却面临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什么？”萧正好奇问道。
“改组特勤队。未来只需要护卫队。”蒋青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么一改，龙组岂不是成了保镖团，失去了主动性？”萧正诧异道。
“可以这么说。”蒋青表情微妙道。
“上面的意思？”萧正试探问道。
“嗯。”蒋青点头。
“戚将军得罪人了？”萧正问道。
蒋青苦笑道：“龙组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怎会不得罪人？”
“看来这次是量变到质变了啊。”萧正轻叹一声。“具体理由呢？整组这么大一个单位，总得找些合适的理由吗？”
蒋青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在上个月，戚将军的顶头上司退休了。”
“人走茶凉啊。”萧正抽了一口电子烟。“改组也是上个月的事儿吧？”
蒋青一脸颓败的点头，哪还有往日的风采？
“你帮商瑶，除了你父亲欠商家人情，应该也想通过她走走门路吧？”萧正意味深长的问道。
蒋青表情略显尴尬：“嗯。商经天的关系和门路，不是戚将军能比的。”
“这是什么社会——”萧正提高了音量。“堂堂一名战功累累的将军，居然比不过一个投机取巧的奸商？”
“戚将军说，你会所里的那些人，他一个也比不了。”蒋青坦率道。
萧正闻言，只觉得莫名心酸。
残忍的刺刀也没有让一个老将军低下骄傲的头颅。却在花花世界被一群衣冠楚楚的铜臭商人所击垮。迷失了方向。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怎么了？外交官一次次的抗议、忍让，政府一次次的抗议、忍让。难道连少数的那几个有血性有能力的傲骨军人，也要报国无门了么？要把他们强行阉割了吗？
就算戚将军答应，深受其害的萧正也决不答应！
“一张会员卡帮不了戚将军。”萧正轻轻摇头，蹙眉说道。“戚将军可能太久没出来活动了。不知道现在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怎么办？”蒋青见萧正这般说，登时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