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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这般昏过去,代表着什么,于是他在舌尖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充满温热的口腔,也使得他清醒了过来。
二十三,天山童姥
“妖女,你莫欺人太甚!”苏醇塬强撑着身子吐出这一句话,手却是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的气力,一波黑暗又侵蚀上了眼前,他挣扎着尽力地保持着清醒。
“姑奶奶我就喜欢仗势欺人!”女童“嘁”了一声,“臭小子,你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五花肉,还在这里有心思疼惜佳人,真是十成十的风流子,现在这般小就懂得怜香惜玉了,长大了肯定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不离十便是风月高人,专门来伤害女孩子的心的,今儿个姑奶奶便做一回好事,为了以后的女孩子不伤心,先把你给杀了。”
素以听着她这么一番愤世嫉俗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她受了很重的情殇?但是看着她不过十多来岁的样子,不应该啊。
“这位……”素以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声“姐姐”,“这位姐姐,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苏公子只是一个小孩子,你大人有大量,何苦和一个黄口小儿计较这般多?”
“我这个人心眼就是小,就喜欢计较来计较去的,你要是担心小情郎,你就来求我啊,没准我一高兴,就把人给放了呢。”女孩子低下头,用圆滚滚的手指戳了戳苏醇塬的脸颊,“啧啧啧,这般有弹性,手感不错么,不知道我们家蝎蝎喜不喜欢这个感觉,哈哈哈……”
素以的脸红了一番,低下头,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姐姐说笑了,我和这位苏公子素不相识,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小情郎不小情郎的。”
“那你还这般担心?”没有了强敌的环绕,女孩子饶有闲情雅致地打量起了眼前的一男一女,虽然都只是孩子的模样,但是相貌却已是初具,张开之后必是一等一的,放在一起,倒也是金童玉女的感觉,只是她偏生就不喜欢成双成对,看着不但碍眼,心里也似打翻了辣椒油一般,不甚舒服。
“苏公子刚刚救了我的命。”素以在心中盘旋着多个自救的方案,然而一个一个还没有冒出尖,就被掐断了,面对这么一个阴晴不定、身怀绝技的女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使自己全身而退的同时还能捎带上半死不活的苏醇塬。
“啧啧,翩翩贵公子路上救小姐,小姐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不错不错,一段看似美满的姻缘便要诞生,不过,小姑娘啊,你可得当心点,这年头啊,男人都不可信,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更不可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暗地里捅上你一把刀子,”女孩子拍了拍苏醇塬的脸,“这个男的长得这般地面带桃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油嘴滑舌是逃不了了,小丫头,你可得当着点儿心,别到时候,一腔柔情所托非人,最后发现被人卖了还在帮着他傻乎乎地数钱。”
“妖女住口!”苏醇塬听了想起前世负了素素,脸便是一阵红一阵青的,很是不好受,抬起手,想要点中女童的昏睡穴,却后继不力,只能勉强地碰到了穴位,却是再也使不出气力了。
而那个女童却像看见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素以描述不出来的神色,惊喜有之,怨怒有之,怜爱有之,然而更多的却是近乡情更怯的害怕与恨意。
“臭小子,你是凤家的后代?这个年纪又能出现在五蕴城,莫不成是凤临梧那个臭小子的儿子?”她的手指飞快地勾上了苏醇塬配在腰间的羊脂玉佩,刚刚她半抱着苏醇塬,没有太注意,而此刻苏醇塬抬起了手臂,便露出了一角,一枚通透玲珑的羊脂玉佩便毫无羁绊地映入她的眼帘。
凤临梧是当朝的祁帝,素以记得这个名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祁帝应该已经三十五岁左右了,而她竟然叫他臭小子?素以一个趔趄,又跌坐在了草地上,屁股亲密地贴着土地,砸地有些疼,她该不会这般好的运气,真的碰到了天上童姥了吧?
“放肆,当今圣上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苏醇塬由于怒气的胸口起伏地厉害。
“哼,我不仅要叫他名字,还要骂他祖宗十八代!你既然有这块玉佩,看来和他关系匪浅,不是他哪个小贱人生的杂种,便是他的那些兄弟的杂种,今儿个落在姑奶奶我手里,算你运气好。”说着便拖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往身后的小路走,虽然样子看着甚为滑稽,然而,素以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她看见他们渐渐远去,立马站起身子来,顾不得拍拍裙裾上沾着的灰尘便拔脚跟了上去。
“小丫头片子,今儿个姑奶奶性情好,不连坐,你无缘无故地跟上来干什么,难道真想和这个臭小子在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女孩子的杏眼圆睁,圆圆的苹果脸上说不出的威仪。
“姐姐你这是要带着苏公子上哪儿?”素以有些焦急,怎么那个叫阿衝的仆人还没有灌好水来找他们?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女童之前随手挥出的那一包药粉却是有着阻断一切声音和行迹的用途,此刻的阿衝如同一只团团转的蚂蚁,胡乱找着苏醇塬的下落,心里莫不是担心着主子的安危,自己的小命倒是暂时抛到了脑后,所以,任他有着通天的本领,也不会想到苏醇塬便只和他隔了十丈远。
“自然是好好教训他一番,这么不尊重长辈。哼。”女童调整了一番姿势,吃力地拖着他。
“姐姐,苏公子受了重伤,你再这般拖着他走……”素以忽然有些心疼,毕竟他也是为了她才被车子撞翻而莫名其妙地跌入这个时空中的。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这般啰哩啰嗦的,仔细我把你也收了。”女童作势将手伸入怀中,装出掏毒针的样子。
“子虚,不要管我,快去找阿衝。”苏醇塬怕这个疯女人对素以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事,便急急说道,却因为语速有些快,气血翻腾,差点便背过去,说完这句话,便只剩下吐气的份。
“不,她已经没有毒针了。”素以笃定的说,脸上一派的镇定,手指尖却是裹在宽大的衣袖中不住地痉挛着,即使没有毒针,她身上还有一只蝎子,挥着大螯的毒物。
二十四,被掳
“哈哈,小丫头,你年纪这般小,脑袋瓜子却是挺好使的,怎么办,我真的有些喜欢上你这个性子了,”女孩子歪着脑袋一派天真的模样,“唉,还有救援的,要是真让你给走了,我又多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小丫头片子,你不妨和姑奶奶一起进百斩林吧,反正这条路够宽敞,不在乎多上你一个,百斩林也是许久没有客人了,姑奶奶好好教教你怎么才能不被这些嘴里抹蜜的臭男人给骗了。”一根蚕丝带瞬时便覆上了素以的双手。
“走吧。”女孩子一手牵着素以一手拉扯着苏醇塬向着一条小路走去。
走到一条种满了桃花的园林前,女孩子神色瞬间凛然,一把夹起了素以:“这里布着八卦阵法,要是想活命,等会儿乖乖地跟着我走,不要擅自乱动知不知道?”
素以乖乖地回到了一声“好”,毕竟,任何时候还是保住小命要紧,而且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下一刻,素以只觉得身体在飘荡,飘荡在无边无际的白色中,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浓厚的雾,似将天地都笼罩在一团厚重的棉絮中,这是令人畏惧的白色,素以从来都没有似这一刻,这般畏惧着白色。女孩子抱着她和苏醇塬的身子在地上狂奔着,小小的身躯拖着比她还要高上一个头的男子和一个只是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孩子,在白雾中极速地飘动着,说不出的诡谲,此刻的桃花林早已看不见缤纷的落英,也没有红艳艳的娇媚,只有一片浓重的白色,还有无处不在的利刃,只有一不小心,便会送命。
苏醇塬只觉眼前一黑,再也没有气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头耷拉到了胸前,一动不动昏了过去。
女孩子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她感到体内一股股的真气在乱窜,心下不由得一阵焦急,顿了顿心神,收拢所有的杂念,保持灵台清明,她勉力将真气提起,向前狂奔,仿佛拼尽全力在与什么做着斗争,终于在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时,将心略微地放下了。
碧色的竹海,幽深的小径,清脆的鸟鸣声,璀璨的阳光,然而,她知道,这片看似幽静的竹林却危机四伏,稍不留心踏错一步,就会性命不保。女孩子把素以放下来,略略平复了一番有些乱的气息:“我爹爹曾经对我说过,越是幽静的景象,内里暗藏的危险也就越大,因为人往往会在这一片宁谧中掉以轻心。所以你不要看着这一片林子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隐藏在它里面的危险要远远胜过刚刚的十里桃林。”
素以神色凛然地点点头,就像大海,一望无垠的蔚蓝色,海平面平平静静,但是只有常年累月与它搏斗的人才会知道,在这一片幽静的蓝色之下,蕴藏着可以撼动乾坤的力量,甚至有时候还能毁天灭地。
女孩子递给素以一颗黑色通亮的药丸:“喏,再走一阵就是竹虞花丛了,那可是顶毒顶毒的花,只肖吸入一点点的花香,就会致死,这是解药,记得到时别乱摸那些看起来无比绚烂诱人的竹虞花啊,不然就只能成一滩黑色的脓水了,发着恶臭,保管你亲爹亲娘都认不出你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然后往苏醇塬的口中喂了一颗药,一掌拍在他的后心,昏迷中的他闷哼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素以的心又快速跳了一番,却见他的喉头一滑动,想来应该是吞咽下了那颗丹药,女孩子却是不管他有没有听见刚刚说的话,一只手托起苏醇塬的右手,搭在肩上,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蹒跚往前走去,素以见了,也上前搀着苏醇塬的手,只是双手被蚕丝带缚着,并不是很利落。
“真是该死,你这个男人怎么比死猪还重,”女孩子狠狠地盯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苏醇塬,“这段小破路今天走起来怎么那么长。”她一路走,一路抱怨过去,连脚边的草也难逃此难,口中喋喋不休,“还有这草怎么这般扎人,等姑奶奶恢复了元气,一定放一把火,把你们这不长眼的野草给烧了。”
素以原本是想对着她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但是看着她那张怒气横生的脸,便将话语吞咽到肚子中,只管“吭哧吭哧”地埋头赶路,生怕她觉着自己也是一个拖油瓶,而把自己扔在这片丛林中,听天由命,自生自灭,那可真是划不来。
素以有些鄙视自己,怎么就这般一路随着苏醇塬进了谷,将命交给了一个阴晴不定善于施毒,心肠又泛着黑色的女孩子,不是说,再次见到他一定要远远地离开他吗,这回可真的是亏大了,不仅没捞着一点好处,反而惹了一身腥,时时刻刻都要把脑袋挂在腰带上。
走出紫竹林,入眼便是一处精舍,小巧玲珑的,八角屋檐下挂着一盏一盏的风铃,风儿吹拂过的时候,发出“叮咚叮咚”错落有致的清脆声响,就像是八音盒飘散出来的乐声,一树腊梅绽放,飘来浓郁的香味,这里的春夏秋冬好似脱离的原本的轨迹,一点不按照时空的剧本来编写。一只孔雀优哉游哉地在地上啄着食,看到他们三个,也不畏生,只是斜视了一眼,仍就悠闲地在一边啄着食,斑斓的尾翼拖在地面上,其中有一片翠羽飘落在乌昙跋罗丛中,青白无艳俗的花盏如钟,犹如卷着千重万重的雪花,花茎细如金丝,翠色的羽毛在金色的光纤下幻化着,那一轮带着黑色的眼睛,犹如古埃及附身符上所描摹的荷鲁斯之眼,女孩子一把将苏醇塬的身子丢在地面上,就好像放置一只婆麻袋子似得,毫不怜惜,她活动了一番发着酸的臂膀,那只孔雀好奇地伸着脖子,嗅了嗅,啄了啄苏醇塬的流着乌黑血迹的伤口,然后摆出一脸嫌恶的样子用爪子踢了踢了他的身子,之后……竟然踩在他的身子上故作优雅地走了过去,还不忘梳理一番斑斓的羽翼,果真是很目中无人啊,素以心里暗暗想了一番。
二十五,百斩林
“小丫头,小心些,在这百斩林中长着的可都是百年难觅的毒药,一不小心便能丧了命,拿着——”她手一甩,一道紫色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素以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却发现是一颗圆润的珠子,流转着淡淡的银紫色,印出她一张带着好奇之色的瓜子脸,入手是一片莹润,珠子外侧包裹着一圈银白色的底子,一束丝线伸出。
“这是避毒珠,你将它配在身上之后,便无需担心这里的毒物啦。”女孩子笑得璀璨,原本圆滚滚的眼睛此刻半眯着,像是一弯月亮,嘴角映着点点的金色。
深紫色的纱裙随风飘扬,如同一只振翅而飞的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