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揽唇耸裁矗皇O滤漳涫峙鹾梢叮蠓豪脑谒闹讣夥豪目矗行┬淼那逅匙潘氖滞蠖拢慈驹谝律郎希鲆桓钡钡乃
“怎么,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苏墨卿看着素素这副呆呆的样子,不由得顺着她的眼神摸了摸脸颊,然而摊开手,仔细地看着,除了一些水珠,却是什么都没有顺下来。
“不是不是……”素素囧囧地连连摆手,脸颊绯红,话却是没有经过脑子便脱出了口,“我只是看着你手持莲叶的样子,想到了';水月观音';这一词,或许你比元摩诘更衬得上这个词。”
素素看着苏墨卿只是嘴角含了一束笑意,顿了顿,瞬间童心打发,“奴家曾听闻观世音菩萨时常云游人间,常常现出宝相来点播迷途之人,不知今日奴家是否有福气得见世尊的真身?”素素说完,便双掌合十,深深地鞠了一下躬,神色虔诚。
苏墨卿看着她这一副样子,于是也起了玩心,便用手指蘸了一下尚在荷叶之上的水,挑了一滴往素素眉心处,心里默诵了一番佶屈聱牙的《大悲咒》,略一顿思,便脱口而出:“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囉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慄埵、伊蒙阿唎耶……”
那一连串的佛偈把素素绕地七晕八素的,如云坠物,浑然不知这一段内容想要表述什么意思,然而却是因了苏墨卿那低沉醇厚的嗓音每个字却是牢牢地印刻在了心头,一分不差。
“娑婆訶。摩婆利、勝羯囉夜。娑婆訶。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嚧吉帝。爍皤囉夜。娑婆訶。唵,悉殿都。漫多囉。跋陀耶,娑婆訶。”素素在心中跟着苏墨卿默默地念诵,无端地便平静了不少,之前有些紊乱的心跳也在那一句一句的佛偈之下归复正常。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清明,一尾银色的鱼从河流中跃起,带起点点的水花,溅落在河面之上,带起些水珠,从半空中洒落下来,素素的脸上沾染了一些带着沁凉之感的水珠子,然而却是没有打断心中的默念。
直到一个小厮唤了一声“公子爷,小姐,开饭了”,这才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诵经,于是便相互朝着对方笑了笑,迈开脚步往篝火处走去。
苏墨卿倒去荷叶中的水,想了想,便顺势将荷叶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
贴着柔软的布料,残留在叶子上的水珠瞬间被衣衫吸收干净,恢复原样,然而,却是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在素素一行赶到前方小镇落脚时,素素撩起帘子,却是看见了秋沛夐的背影,他独自一人坐落在简陋的茶馆中,萧瑟无边,身子骨瘦削了很多,完完全全都没有当日在秋府中的豪情壮志,只剩下一副躯壳,宛如一个耄耋好人,衣服耷拉在身躯之上,恍如一块破旧的布,他手中执着一口粗碗,却不喝,只是看着内里的盛着的茶水,半垂着眸,却是不知道想着什么。
素素静静地看着与她隔了一条幽静的街道的秋沛夐,所有的话语都凝结在唇边,那一声“爹爹”却是怎么也吐不出口,哽在喉头,鼻子却是泛了酸意,慢慢地幻化为一种熟悉的液体,润湿模糊了双目。
苏墨卿看到泪眼朦胧的素素,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素素闭了一下眼睛,瞬间将快要滚出的泪花压制下去,拉开了嘴角,却是比哭泣还要难看。
纵然心中记挂着在这世上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素素却仍然不想与他相见,只是不知道相见之后会是怎生的场景,是堂堂正正地入住秋府还是继续留守在李府,不论是哪一副场景,都不是她心中所想的,整日里和谢紫菲那一张骄纵的脸对着,只会让自己控制不住,随时随地都能抽出一把刀,捅入她的心窝。而再次入住李府也非她所愿,因为她怕触景生情,见着一模一样的摆设想起惨死的李轻轻和一众仆人。再加之,对于李府被灭一事,她对着秋沛夐有着怨言,于是便更不乐意与他相认,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侧面或者背影。
素素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一派清明,她放下了帘子,端端正正地垂手坐在马车中,就好像之前纠结着的女孩子并不是她。
苏墨卿一看素素这个样子,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吩咐着去另一家打尖。
马蹄的“哒哒”声响起,把曾经将她视若珠宝的男子甩在后头。
西北之地地处荒芜,连着的更是一片汹涌无际的大海,海水时常会倒灌到河道之中,是以,泥土时常结着一层薄薄的晶体,土地贫瘠,不宜种养庄家,还未达到海岸线,素素便已经闻到夹带在风中的咸涩味道。
西北之地遍布丘陵沟壑、河渠纵横、道路窄小,不利于士兵们穿着厚重的盔甲作战,更不用说是在海上作战了,是以,戎犬族与海盗猖獗。
十五日之后,他们一行跟在秋沛夐的车队后面到了扶箕城,入眼的尽是一片萧条之意,路边尽是些干瘦地不成样子的百姓,戎犬族的入侵和瘟疫的横行,使得这座不幸的小城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一刻都不得停息。不管是什么时候,受苦难的总是百姓。
素素从袖口中取出一只通透的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一一分给一行人,这是预防瘟疫的药,吃了,就不怕沾染上了,素素和苏墨卿两个人住在一家当地的乡绅家中,埋头在药庐中炼制对付瘟疫的药,五日之后,便救了很多垂死的百姓,那位姓唐的一家人早已把他们看成了活菩萨,只差替他们供奉香油了。
三,熊兵团
素素第一次感到了无边的快乐,于是整日和苏墨卿窝在小室中,研磨着药方,药庐中尽是氤氲绵长的药味。
“遇里给我的医术中记载着: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但凡节气不和,遇上寒暑乖候,或着暴风疾雨,或者雾露不散,百姓便会患上疾疫。不管男女老幼,都会患上这如鬼厉之气的瘟疫,而且传播速度极快,但凡家中有一人沾染上了,几乎全家人都会被传染。”
素素手中执着一柄蒲扇,坐在药罐子旁边,一下一下专心地扇着,手边是一卷遇里给的医书。
“以前总觉得中药苦涩难喝,有些药引千奇百怪,比如人血馒头,千年墙头草,万年瓦上霜,苍蝇肠子十八丈,半虚空中老鸦屁,真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然而,到现在才明白了它的博大精深,什么时候该用文火,什么时候又该用武火,一点都不能搞错,墨卿,你看,单单光是煎药一事,便蕴含着一门极大的学问。”
苏墨卿看着她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颇有些心疼:“素素,为了炼制药,你都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这煎药的事,便交给我吧。”
“咳,这有什么,不过是三天没有怎么睡,我少睡一会儿,便能早些熬制好药,也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比起那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并不算什么。墨卿,你也是三天未曾合眼,你的身子骨弱,还是快些去歇歇吧”
“素素,我不过只曾经中了毒,你却把我弄得像是个药罐子似的,”苏墨卿略略苦笑了一下,“我现在的身子很好。”
炉子中幽兰色的火苗舔舐着大肚药罐子,素素想,终于,今天,我可以消弭自己先前所造下的业障了。这一刻,素素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满满的都是喜悦。
渐渐的,扶箕城中的百姓病恹恹的样子便不见了,所有人都摆脱了蚀人心骨的瘟疫,家家升起了炊烟,柴院子中的狗吠也多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原本死寂一片的街道出现了行人,唐家也因此被踏破了门槛,大家都想要见一见助他们度过难关的大恩人。素素却是指点着唐漠风为他们两人接受好意,自己和苏墨卿并不出面。
然而,没有过几天,刚刚将百姓从瘟疫的手中夺出,扶箕城还没有平静上几天,戎犬族却是来侵袭了,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而原本应该保卫边疆的士兵在面对人数远远少于己方的戎犬族却是自动地乱了阵脚,抢先丢弃手中的重物,一个劲儿地扭身便跑,当小厮慌张跑到府邸中带来这个消息时,苏墨卿和素素不可置信地相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何西北之地的戎犬族会如此地明目张胆,原来并不是敌人太强悍,而是己方太过于脓包,堂堂的正规军竟然连着这么一点的勇气都没有,跑路跑地比兔子还要快,还让他们如何来保家卫国?
唐漠风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对于唐家老少而言,早已习以为常,妇人们有条不紊地将一些金银细软收拾好了,然后被在身上,颇有纪律地站在唐漠风身后。
“苏公子,白姑娘,此刻犬戎族来犯,我们最好还是一道去地洞里避一避,待他们走了之后再出来,只是要委屈二位了。”
素素和苏墨卿相互对视了一眼。
“唐老爷,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收留,我倒是想要看一看这犬戎族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长着三只眼睛,我=堂堂紫虬国这么多的士兵,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异族都抵挡不了,反而被逼得抱头鼠窜。”
苏墨卿迈开步子,往唐府的大门走去,素素自然是跟在他的后头,一点犹疑之色也无,和他一同跨出了大门,走在兵荒马乱的街头,苏墨卿伸手抓住了一个正急冲冲地跑着的壮汉:“这位壮士,请问哪里有高地?”然而壮年却是连连撸去苏墨卿的手,神色慌张地继续跑着。
“苏公子,请跟我来。”唐年狸不知道何时竟然挣脱开他娘亲的手,跑到苏墨卿身侧,胸脯不住地起伏着,脸上是一片绯红,他气息颇为不稳地开口说道。
“年狸,休得胡来!”唐夫人急忙忙地赶出来,想要将儿子拉回到安全的地方,满头大汗,心中却是异常焦急。
“娘亲,现下戎犬族横行,我身为紫虬国的七尺昂藏男儿不保家卫国,却如同小丑般躲到地洞中,儿子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感到羞愧!我唐年狸铁骨铮铮,绝不做缩头乌龟。”他拍着自己的胸膛,一番话倒是讲得颇有气势。
一同赶来的唐漠风和唐夫人讪讪地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面皮涨紫,忽然,唐漠风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不愧是唐氏的后人,没有辱没了先人,既然年狸都这般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躲躲藏藏了,来人,取我的剑来,若是今日有戎犬族敢踏入我唐府,必叫他有来无回!”
一众人站在唐府门口,看着街上豪情壮志的唐氏父子,也受了影响,纷纷拿出可以用的铁器,守卫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唐年狸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便提脚跑了:“苏公子,跟我来,我知道高地在哪里!”
唐夫人努诺了一下嘴巴,看着身边的丈夫,终究还是作罢,脸上却是愁云密布的,手紧紧地抓着一角衣裾。
素素转过头伏在唐夫人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放心。”便跟在了他们后头顺着街道跑着,使出了全力才不至于跟丢,苏墨卿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瞬间,便觉得轻松了不少,素素朝着他感激地笑了笑。
他们三个人逆着人潮而跑,彷如在逆水中行着舟子。
站在高地之上,苏墨卿乌墨色的眼眸中翻滚着朵朵乌云,神色昏暗,一张面皮绷得紧紧的,手指一分一分地收束,青筋掸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人数众多的士兵竟然四下溃散,而不过是百人的戎犬族竟然挥舞着大刀肆无忌惮地追赶在士兵的身后,脸上满是凶残之色。
“尘,弓箭!”苏墨卿伸出手,摊开放在虚空,这时,不知道神出鬼没的尘从哪里钻出来,竟然恭恭敬敬地呈上了弓与雕翎箭,然后肃穆地垂手站立在一边。
搭箭、拉弓、发射,不过是一瞬间,黑色的羽簇如鬼魅般没入戎犬族头子的身子中,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去往了彼岸,如塔一般健硕的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溅起一团黄土,沙粒扬起,一颗一颗坠落下来,苏墨卿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入了箭筒之中,抽出第二支雕翎箭,拉满了弓弦,羽簇发出一道凌厉的风声,下一秒便穿过另一个戎犬族之人的脑颅,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仍就保持着举刀而砍的姿势,然而却是还没来得及砍下去,便倒在了地上,再一次溅起一捧黄沙。
所有的戎犬族停止了追击,抓着手中白惨惨的刀子,快速地划着,刀影笼罩了全身。
苏墨卿再一次捻弓搭箭,拉出一个满月,箭尖指着一点,素素知道,只肖这一箭夺了某一个戎犬族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