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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妖的声音有些尖细,带着兔子特有的小心谨慎:“小……小妖到凡间是为了报恩。”
作者有话要说: 哎,阿鸢同白祈在一起厮混的时间为何总是比师尊多呢,我要检讨一下自己了。虽说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作者的,但我也不能如此偏爱不是!
☆、橘心似画
“报恩?”慕鸢有些好奇地走向她,“你恩人是谁?”
有多少爱恨情仇都始于“报恩”这两字,倒是不晓得这只小兔妖和她那位恩人之间又会有怎样的故事。
兔妖依旧低着头,唯唯诺诺道:“小妖的救命恩人便是这家的主人,风轻尘。”
慕鸢同白祈相视一眼,皆有些讶然,居然会是他!
“他何时救的你?”一个凡人想要救一只妖,若非是那只妖刻意安排,那便只可能是在妖尚未修成人形之时。妖不似他们神,自来修成人形少说都得要个三五百年,眼前这只兔子瞧着也不像是才幻出人形的小妖,气息来瞧已经闻不出多少妖气了,修得人形怕是不会小于千年,那她所谓的报恩必定不会是这一世的恩情了。
果然,只听兔妖道:“那是三千年多前之事了,那时小妖还只是一只雏兔,某日被山里的一头黑狼捉住,差点便被吃了,幸好恩公狩猎路过那里,一箭射杀了黑狼救了我。”
慕鸢很想对她说,他杀那头狼不过是将它当做猎物,就如黑狼将你当做猎物一般,救你不过是无心,你何必这样的小恩却记了三千年。可看着兔妖满眼的感恩,却又不忍心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白祈见慕鸢欲言又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缓缓道:“明日便是风轻尘大喜的日子了,你这小兔妖莫不是想在今夜找他将那恩情还了?”
兔妖一听面上微微泛了红,慕鸢却听得有些莫名,“今夜将那恩情还了,怎么还?”
白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教育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莫插嘴!”
慕鸢瞪着一双眼指着自己道:“我小孩子家家?!我今年已经三千五百岁了!”看到白祈笑着摇头,又补充道:“至少应当比她大!”手一指,指的是还跪在地上的兔妖。
白祈正想同慕鸢再说道说道这年龄的问题,却听兔妖又道:“其实……其实……”其实了几回都未将话讲完,倒是将慕鸢同白祈的目光都引了过去,被两双眼一盯,兔妖雪白粉嫩的一张脸又红了,低着头一咬牙道:“其实小妖便是明日要嫁过来的橘画郡主!不过既然被两位神君发现,小妖这亲也不敢成了!”
说罢站起来一转身隐去了,毕竟也是有着三千年的道行,这遁走又遁得如此突然,以致慕鸢同白祈都未来得及将她捉住,眼睁睁看着她跑了!
正在慕鸢同白祈两相埋怨时,兔妖的声音又远远传来:“在我还未修成人形时,他救过我一命,等我伤好之后想要回去报恩时,他却死了。
我等啊等却总也等不到他的转世,后来才知道他因为同九重天上一个身份尊贵的神仙有过一段情,神族天君降罪,他死后魂魄被掬在九司冥界受了三千年的苦,五百年前才刑满入了轮回。
可他的姻缘却断了,之前的两世皆是孤独终老,是以这一世我无论如何都想要为他挣得这一段姻缘,只有这一门亲事成了,他的命中才会再次有姻缘结起。奈何天意弄人,看来又只好等下一世了……”
兔妖隐在黑暗中絮絮说了许多,听得慕鸢无端的便有些伤感起来,只叹世有无情人却有有情妖!
慕鸢吸了吸鼻子仰头道:“你回来吧,你只管报你的恩,我们不会阻挠。”
等了许久却未等到答话,白祈拍了拍她的肩:“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她走时丢下的传音咒,现下那只兔子早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兔子生性胆小,又怎会在逃脱之后又傻傻的躲在一旁说下这许多话,这些话不过是她脱身的掩护,其中究竟有几分是真,也无从得知。
慕鸢嘟着嘴叹了口气,“也罢,我还是回九重天吧,凡世间这许多爱恨情仇也不该是我来管的!”
见她又要去爬那云头,白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心中叹着今日帝君动作如此之慢,口中道:“你当真不管了?你想想,三千年前和他有过一段情的那个神仙会不会就是你的母亲,你莫要忘了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白祈此话一讲,便感觉慕鸢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你说此话可有根据?”
白祈耸耸肩:“倒是没什么确然的根据,不过万一真是,那害得他断了姻缘的便是你母亲,有道是母债女偿,你不该帮他将明日的新娘找回来?”
“这……”慕鸢正犹豫,抬头瞥见青华缓步走来的身影,便想着问问他该如何是好,还未抬步却被白祈拦下,压着声音在她耳畔道:“此事若是让帝君知晓,你觉得他会放任一对人妖殊途么?”白祈此话不过是吓唬慕鸢,他料想帝君也没这个闲情逸致管这档子小事,不过就觉得此事若是这样早就让帝君知晓了便有些不好玩了!
慕鸢一想有些道理,便咬着嘴唇生生忍下了想出口的话。
是以青华走出来时,看到慕鸢一脸幽怨的望着他,望得他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道:“你们怎生还在这里,不是回九重天了么?”
慕鸢抿了抿嘴唇道:“师父,回九重天一事也不是那么十万火急,徒儿想留下来凑过明日的热闹再回去。”
青华有些狐疑的望着两人,一双眉一直那么皱着,皱得眉心都快有褶子了才道:“这热闹如此重要?”
“嗯!”见慕鸢决然点头,他也未再说什么,只是满心疑问,却又不知道该去问谁。
慕鸢不急着回九重天,青华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未催促,反正有些事早一日晚一日也没多大差别。
回到写月楼之后,慕鸢同白祈凑在一个角落里压着声音不知在争论些什么,坐在一旁的青华虽面上依旧一派淡然,心里却有那么些不舒爽,总觉得那两颗快要撞到一起的头看起来有些烦人!
两人争论了片刻之后也不知争出了个什么结果,居然一前一后各自找了个由头都跑出去了。
青华捏着眉心觉得徒弟大了是愈发管不住了,不如早早帮她找个婆家嫁了,可一想到要将她嫁出去心里又油盐酱醋洒了一地,很不是滋味。
他转头朝门口望去,方才两人出去时未关严实的门缝里,月色倾洒进来,铺了一地。
月光下,慕鸢同白祈坐在靖远王府主屋的屋顶上,白衣在夜色中盈着微淡的光。
蓦地,慕鸢猛跳起来,手一挥衣袖甩到了白祈脸上:“为何是我留下!”
白祈抬手拂开扫在面上的那截袖子,仰头看向慕鸢,狡黠的眼中透出淡淡的绿意,“你若想出去寻她我也没意见,不过千万记得回家的路!”
慕鸢眸色一暗,气势霎时委顿,苦着一张脸蹲下来,“若天亮之前你寻不到她怎办?”
白祈展臂后仰躺在了屋面上,微眯起眼睛看着空中那道浅浅的银河,声音有些慵懒地道:“那你便自己看着办。”说罢身形化作一阵风,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慕鸢抬手抓了抓被吹乱的额发,看了一眼方才白祈指给她的那间橘画郡主的闺房,哀叹着躺了下去。身下的瓦片有些微凉,冷硬的边缘硌得她后背生疼。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白影自屋顶飘落幽幽地飘进了橘画房中。若是府里哪个胆小的下人半夜路过此处,怕是会被吓破了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扫荡开始了,我也不知道我的文有没有禁忌话题,反正我写文从来都很清水就是了,不知道师徒算不算禁忌,好苦逼的赶脚,一夜回到解放前什么的_(:3」∠)_
☆、晨迎昏行
橘画郡主是当朝七王爷的宝贝女儿。
七王爷在先帝过世之后做过十年摄政王,辅佐幼帝统理朝政,却在幼帝弱冠之后便将朝政归还于他,自己领了一个闲职回家莳花弄草去了。皇帝感激他,对他一向敬重有加,而对橘画这位堂妹也视如亲妹。今次橘画出嫁,嫁的还是风家这一代的家主,这场婚礼前前后后准备了三月有余。
迎亲和拜堂的吉时是老巫祝亲自占卜算出来的,为了不误时辰,天刚蒙蒙透亮,一行十来个侍婢便捧着洗漱用具到了橘画的房门前,为首那个紫色纱裙的婢女轻柔地敲了三下房门,对着门缝道:“郡主,时辰到了,该起床洗漱了。”
堇色的薄被动了动,探出个脑袋,一双睡意未褪尽的眼睛使劲眨了眨,忽而猛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掀开粉白的帐幔往外瞧了一眼,门口影影绰绰的站了一堆人,赶忙又将帐幔拉上了。
慕鸢在榻上急得团团转,白祈怎的还未将那只兔子带回来!若是此时她捏个隐身诀就这般溜出去,今日会不会出乱子?很难想象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新娘失踪了会是怎样的局面。
忽想起风轻尘那张浅笑从容的脸,那样一个人不该孤独终老的。若当真如白祈所料,三千多年前那个神仙是她母亲,那如今这一切确然是他们一家三口造成的。若是她的父亲没有犯过被罚,若是她的母亲没有下凡来寻,风轻尘便不会在九司冥界受三千年的苦,也不会因此断了情根。
白祈说的很对,母债女偿,她该要为他做些什么来弥补。
闭了闭眼,再睁开,掀开帐幔下了榻,对着门外的侍婢们道了一声“进来吧”。
侍婢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为她更衣梳洗。
慕鸢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陌生的容颜,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这是在做什么?那人体内待的可是自己父亲的魂魄,她这样做不就等于是要嫁给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许多,慕鸢差一点自铜镜前跳起来,一直在为她梳发的那个婢女手下一顿,转到她面前,恭敬地询问:“郡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慕鸢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人儿,嘴角抽了抽,她是很想吩咐她们出去,她也很想换回本来的模样挑着眉对她们说:我不是你们家郡主,你们郡主逃婚了,你们快差人将她找回来!奈何看着这些个水灵灵的小丫鬟,着实是怕吓坏了她们。现下她能祈求的便是白祈能够快些出现。
因还有小半个时辰迎亲队伍便要出发去靖王府,此时风府上下已经忙作一团。
青华黑着一张脸站在慕鸢房中,白祈垂首立在他对面,一副闯了祸被长辈训斥不敢吭声的模样。
“鸢儿在何处?”青华冷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
白祈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新娘失踪,阿鸢去新娘府上了。”
青华眉心一拧,语气沉沉:“这便是她要留下凑的热闹?!”
白祈往后退开两步,想着若是帝君发怒,自己也好有个机会躲一躲,两步之后站定了方道:“阿鸢认为,风轻尘断了情根皆是因她爹娘而起,昨夜又因我们的出现将他今世的妻子吓跑了,便想着若是找不回新娘,她便替了新娘将这亲成了,也算是替她爹娘偿了一些过责。”
“胡闹!”青华拂袖而去,衣袖在虚空中抽出一声清冽的响声,让人想起了浮寒出鞘的声音。
白祈看着门口那道门槛,吁了口气。
为了阿姐,丫头,对不住了!
迎亲的吉时还差一刻钟,风府的迎亲队伍便已经候在靖王府外。
橘画郡主有着国中第一美人的称号,又是七王爷的女儿,此番嫁入风家于两家来讲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一桩美事。这样一场盛世的婚礼,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风府迎亲的队伍一到,靖王府前便里三圈外三圈的聚起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因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王爷吩咐过不得动干戈伤和气,府上的家丁们劝不散那群百姓,也不敢强赶,只得无奈的站成一排将他们挡在身后。
吉时一到,新娘由陪嫁婢女扶着缓缓走到门口,原本一直等在马上的风轻尘翻身下马迎上去,自上到下看了一遍这个一身烈红嫁衣的女子,眸色有些深不见底。顿了片刻之后,他伸手扶住新娘的腰身,倾腰另一手探到膝下便将新娘抱到了怀里。
只听怀中女子倒吸一口气,一只手攀住了他的手臂。风轻尘垂眸看着嫁衣上绣着的凤尾纹,面上并无半点笑意。他抱着新娘往喜轿走去,脚下步子十分稳当。
慕鸢僵硬着身子任他抱着,下唇瓣被自己咬得失了血色,她屏着呼吸安慰自己,只要替橘画过了门,这门亲事便算是成了,自己一家欠他的也算是还了。
被风轻尘抱着送进喜轿,慕鸢便端端正正地坐好,不敢有丝毫旁的动作,敛着一口气直到轿子被晃晃悠悠抬起才吐了出来。
风府同靖王府隔了半个王城,迎亲的队伍又是沿着那条笔直的中央大街走的,路程便有那么些长。慕鸢揪着嫁衣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