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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皇上见梁九功在他面前还话中带着顾忌,不禁更怒。
梁九功听皇帝怒声,急忙跪下道:“此人似乎是荣小主宫中之人。”
“你可看清了,此人当真是荣贵人宫中之人?”青雅从皇帝怀中坐起问。
“梁公公自小进宫,又在御前服侍,更有着看人一眼,便会牢牢记住的本事,想来应不会错。”皇后见此开口说道,只因她经梁九功这么一说,才觉此人正是荣贵人身边的太监。
“胆敢在宫中放肆,朕若再不管,岂不是要掀翻了天!”皇帝怒气上涌,语落便率先前往荣贵人所居的延禧宫,皇后看了青雅一眼,急忙跟上,青雅觉无碍,让翡袖先将汝瑕送回缓福殿,汝瑕却忽然回了神,只道她也要跟去,青雅心下急,只得全数跟去。
延禧宫偏殿。
檀香袅袅,有着安抚人心的功效,但在人心火热火燎之时,再也抵不了任何作用,荣贵人心神不定的在屋内来来回回走着,不时望向屋外,见毫无人影时,一跺脚,拧着帕子,连连唉了几声,更甚先前般着急的徘徊。
一阵慌张的步子声传来,荣贵人急忙踏出屋外,见自己派去的人终于回来,几个步子迎上去。
“如何?”荣贵人看了看太监身后,见没人才急道。
太监额上布满粗汗,听及荣贵人的问话,眼光微闪,面上神情一顿,继而笑开点头。
荣贵人见太监点头,舒了一大口气,笑脸方才露出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后又看了太监慌张的神情,目光讥笑,高傲道:“你帮我办妥了事儿,往后有你的好处,那喜贵人一死,后宫年轻小主甚少,兰嫔骄矜,往后得宠的啊,还是得我,你今日的忠心,我记下了,待圣眷来临,少不了你的好,就等着荣华富贵吧。”
“是吗?”正当荣贵人径自得意时,听得皇帝的声音,看了太监一眼,见太监面色抽动,再而跪下,面色顿白,大惊失色的转过头,见皇上皇后青雅等人站于她的身后,急忙跪下,方才想解释,便听皇帝道:“来人!将荣贵人打入宗人府!”
喜贵人听及,急忙抬头,梨花带雨面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见她哭喊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皇上!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啊!”
“皇上,这是怎么了!”延禧宫主位兰嫔正听闻皇帝声音,以为皇帝想起她,深夜造访,披着薄衣便冲了出来,却见此阵仗,不禁惊呼。
皇后心善,见荣贵人如此,走到皇帝身边,柔声道:“皇上,此乃家事,传出去不但是一桩丑闻,还会让后宫人心惶惶,届时若是有人再随荣贵人这般亦步亦趋,只怕会是让喜贵人惹祸上身,荣贵人这事儿,不如就交予臣妾,严惩大戒如何?”
皇帝周身气势凛冽,双目狠戾,紧盯惊慌流泪的荣贵人,转而看了青雅一眼,青雅对他点点头,以示自己赞同皇后的做法,方才瞧了皇后一眼,拉着青雅走出延禧宫,
皇帝离去,皇后对着荣贵人摇了摇头,叹口气,宫中女人最忌一个妒字,但凡是有了妒,便会失去理智,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来,荣贵人见皇后面色如此,打了个寒噤,停了哭声,身子倒坐于地上,她知自己大难当头,虽免了死罪,活罪也难逃,也知生不如死的理儿。
缓福殿
青雅泡在热水里,暗幸汝瑕会水,不然只怕是等不到皇帝来,她已经昏迷沉入湖底,想着汝瑕亲眼见人将她推进水中受惊的样子,心下淌过一道热流,暖入心扉,这丫头单纯,对她,是实心实意的。
听得屋外传来翡袖的呼唤,青雅应了声,出了浴桶,皇帝还在外候着,她这般将他拒之门外,已是大为不妥,难得皇帝不在意,可万万不能让他久等了。
衣着穿妥,只是披散着头发,虽已是半夜,但在君前,只得唤翡袖进屋,坐于镜前,让翡袖盘发成髻,添上金银玉饰。
待一切完好后,翡袖拉开门,皇帝随之而入,对她一笑后坐于榻上,青雅走至跟前。
“这番摇曳生姿,可不应了那句“云鬓花颜金步摇”了?”皇帝脸上笑意促狭,青雅绕过她坐之另一边,抬眸瞪了他一眼,皇帝因她难得对他露出的女儿姿态而大笑不止。
“如若不是臣妾读了些书,今日可不就得遭皇上笑话了还自以为是皇上在夸赞臣妾。”青雅见他如此笑,娇怒道。
只因,云鬓花颜金步摇,下一句便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唐朝白居易以唐玄宗与杨贵妃爱情为主题所写的长恨歌,两人悲剧的爱情,在此时就拿这两句耳鬓磨情便罢,断不能真的走向这段悲剧。
皇帝笑后,握住她在膝上的手,抵至额前,青雅抬头看他,见他低着头,他的热度从传入她的手上,缓缓渗入她的全身,见他抬头后对他沁心一笑道:“我没事,安然无恙。”她感觉到他的恐惧。
他的手又抚上她的面,双目沉痛道:“朕为天子,想给你这天下任何你想要的,朕为男人,想护你不受任何伤害,可今日,朕才知,朕想给你的,不但做不到,反而应了朕的恐惧,你遭受到的,皆因朕而起。”
青雅瞧着他,心下有过一丝动容,他的情不知所起,却是这般深刻,待她有着这样的心,至小,她自立,大了,她自强,无人敢欺,以至于所有人皆以为她刀枪不入,不用保护,哪怕是福全,也未曾如他这般,他给的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她不知所措,他瞧着他的双手包裹着她的单手,在此时,她唯有的动作,便是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双手,以示她的温度,她的存在,她的无恙。
他是君子,原以为他会趁此机会要求留宿,她满心的话语,正当拒绝,却没想到他打消心中那抹恐惧时,便回了乾清宫,道是批了折子,小睡一会即可上早朝,青雅未留他,送他至垂花门下,望着他远去。
第35章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35)
抬头望了望明月,无论世间有何动静,月亮还是依着它的循环,今日圆,明日缺,变换着形状,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的心会变,这个男人,让人不得不爱……福全,你真的认命了吗?
我真的认命了吗?宫外一处,福全立于院中,抬头同望着明月,如此问着自己。
翌日,后宫的流言蜚语打破了清晨,荣贵人一夜之间,被打了三十大板,废除贵人位分,打入冷宫,其身边太监王义被打入慎邢司,不知是为何,探不出任何风头,如此,后宫人自当是将话头转向喜贵人。
墙角聚集一堆人。
“这荣小主之事究竟是为何?”面孔清秀的小宫女似乎是百思不解,问着大家。
“嘘!”小宫女方才问出口,便被另一着绿色宫装的宫女蒙住口,见那宫女伸着食指放在唇边连连嘘声,小宫女点点头,那宫女方才放开手,大家伙儿全一脸期待的瞧着那名宫女,宫女瞧了瞧四下无人,才转向大家轻声道:“你们可不知,这前几日,荣小主在背后道喜贵人的短儿,恰巧被喜小主亲耳听着,如今得此下场,只怕是喜小主在皇上耳边扇的风。”
众人点头,后宫人素来便是随波逐流,得不到任何原因,听得这番由头,人云亦云,后宫人自当是以为荣贵人这番下场是因在背后道喜贵人的短儿,青雅本不常出缓福殿,这几日每每出门,发觉宫中之人,任谁见着她皆是行了礼便匆匆而去,见着她如见了豺狼虎豹。
乾清宫内,皇帝抬头瞧了几次坐在一旁书案后的青雅,见她虽盯着面前书本,却是屡在那一页,半个时辰了,未曾翻过,连他走至她的面前都不曾发觉,皇帝弯起两指在案桌上敲了敲,她还未回神,再敲了敲,她方才猛然回神,顿时站起看着他。
“在想什么?如此凝神专注。”皇帝见她如此,微微笑起道。
青雅眸光微闪,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皇帝一挑眉头,唤了殿内候着的翡袖进来。
“你小主近日状况如何?”皇帝走了两步回头问了翡袖一句。
翡袖转眼看了看青雅,面不改色道:“小主一切安好。”
“混账东西!”皇帝一声怒吼,惊得翡袖屈膝跪地,连带着吓了青雅心下一跳。
“这等对主子不上心的奴才,朕竟还留在你的身边,来人,带下去。”皇帝指着翡袖作势怒骂,青雅知他心思,走上前,对着迈进殿内的侍卫挥了挥手,梁九功独身走进来。
“翡袖伺候,我最舒心,她心细得体,无任何不妥。”青雅抬头对着皇帝道。
“你近日常像今日这般凝神许久,不知想些什么?”皇上见青雅彻底回神,柔声问。
“只是想象着书上所描绘之景,方才走了神。”青雅笑语,皇帝明显不信,走至案桌前,拿起那本书。
“君子之仁,行恭宽信敏惠于天下为仁,恭则不悔,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这就是你凝思想象多时之景?”皇帝看后,眸中带着笑意故问青雅,瞧着青雅涩然的面孔,笑意露于面上。
“皇上,小主此番愁思,怕是为了宫中的流言蜚语。”梁九功适时开口,给了青雅台阶下。
“是何流言蜚语?”皇上将书本置之一边,看向梁九功问。
“怕还是荣贵人如今下场,皇上也知后宫中人素来无事,宫中有何事情,逮着便会唠上一阵。”梁九功低头笑道。
“那这流言蜚语定是和喜贵人有关了?”皇上走至梁九功面前问。
“皇上,恕奴才大胆,皇上无需问上许多,小主也无需再烦愁,此事就交给奴才去办,不多日,奴才保证,宫中上下尽说喜小主的好。”梁九功得意露于面上,笑着道。
“梁公公既如此说,定是信心百倍,皇上不妨就莫要再管此事,女人们嘴碎,皇上贵为天子,朝中之事已是让皇上煞费心思,就不要再气恼在诸多小事上了。”青雅将岸上茶杯递于皇上道。
皇上接过茶杯,瞧了梁九功一眼,点了点头。
皇上喝上一口茶后,梁九功上前伸手接过茶杯,听得皇帝道:“若是办的稳妥,朕重重有赏。”
梁九功笑起,急忙应声。
梁九功在宫中多年,自是懂得宫中潜则,作似不意间将荣贵人暗中派人推喜贵人下水,欲置喜贵人为死地的事儿告诉了几个小太监,小太监听后心中为喜贵人不平,又添油加醋的相互传说着,虽说初闻荣贵人下场时,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乃至个个同情,可又听闻荣贵人做出此等事来,善恶之分,又有何人没有,因此,半日间,宫中上下之人已换了个态度,见喜贵人时,无不透露着关怀,提起荣贵人下场时,人皆皱眉哧骂,俨然已将荣贵人视为十恶不赦之人。
“梁公公果真是有些本领。”翡袖瞧见方才那些宫女太监一改往日态度对青雅,赞叹梁九功道。
“梁公公打小便跟着皇上,若是没个本事,又怎能长久不衰的近侍在御前。”青雅终于弄清楚宫中人对她的态度,心下一片舒畅。
“小主说的甚是。”翡袖听后连连点头。
前头似与脚步沉沉向她快速走来,青雅讶然,不知此时她怎会来,似与离她有着几步远时道:“可找着你了。”
“你这是怎了?”青雅见她走的气喘吁吁,问道。
“我得知你被人推入湖中之事,便着急忙慌的进了宫,去了你宫里没见着你人,绕着宫内找了几圈儿,也没寻着你身影,此刻见你安好,才放了心。”似与拿着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道。
青雅颇受感动的望着她,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走着。
“我无碍。”
“那荣贵人着实该死!”似与想起便气急,不禁怒骂,青雅握了握她的手道:“事已至此,就莫要再提了。”
“得了,既见你无恙,我已进宫多时,还需给人回话,再且说我已不是宫中之人,不宜在宫中久留。”似与放开她的手道。
“给人回话?”青雅停住步子不明的看着她。
“没事没事。”似与连忙摆手,灿灿笑道,青雅又依稀听得她暗自低语:“来古代久了,连骗人都会脸红了。”青雅更加不明的瞧着她,似与见此,连忙对她一笑,赶着走开。
青雅一摇头,不甚在意,她的言语动作向来有别旁人。
待转身正欲继续前走,瞧见前方走近一队侍卫,领头者是位年轻男子,待近了些才发觉此人长得甚为俊秀,浓眉大眼,个子高高,颇为精瘦,走至青雅身边时行礼道:“给喜贵人请安。”
“大人请起。”青雅立身站着客气道。
“谢贵人。”男子站起,垂着眼面对青雅。
本是素来不爱问世,却在见此男人时,不禁多了句嘴道:“瞧着大人似乎位居高品,又见在宫中来去自如,我却未曾见过你,不知大人……。”
“御前侍卫曹寅。”男子听及抬眸道,青雅点头,曹寅再一行礼,领着身后侍卫走开,青雅回头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原来这便是曹寅,早听福全说过皇帝身边除纳兰外还有一位曹寅,初进宫时至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