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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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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一片混乱厮杀,两个旁观者身居高处,看着脚下鲜血淋漓的山谷,残肢四处,惨叫不止,作为医者,青谨倒是有几分不忍了,他摇了摇头:“而今权势争夺,却不知将要有多少丧命,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啊!”
 “若非如此,只怕将来只会更多的人妻离子散,破而后立,便是这个道理,安居乐业并非信手拈来,现在的残忍,只是为了避免将来的惨不忍睹!”钟怀仁目光深远,看着谷中那身形灵动的女子,幽幽道。
 “你们有你们的道理,但作为一个医者,如今站在这里任凭生命悄无声息而去,已经背离了医道!”青谨面色沉重,将头偏向一旁,“杀人容易,一剑毙命即可,救人,哼,杀一百个,救一个却难!”
 钟怀仁浑身一顿,沉吟良久道:“如今内乱已生,你虽不可止,但你却依旧可以行你的医术救人,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青谨因为这话而微微一震,而后面上涌出惊喜,双目灼灼看向钟怀仁:“钟大哥果非常人,所言有理,有理啊!”
 他说完,便不待钟怀仁答话,便御起轻功俯身而下,落在了战场之中——救人。
 于是,战场之中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他面目清秀,行如鬼魅穿梭在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修罗战场之中,不曾被鲜血沾到,不曾被刀剑所伤,但他每遇到一个伤者,无论敌我,尽数包扎抢救,诡异无比。
 玉潇然杀人,她师弟救人。
 青慎每救一人,便告之他乃捧月公主师弟,别的不多说,让他人好坏自行想象。
 山谷之上的钟怀仁,面色终于变了一变,而后喃喃道:“一边杀人,一边救人,数百年来,闻所未闻,或许,这便是人的矛盾所在吧!一边慈悲,一边狠辣!呵,还真是有趣呢!”
 玉潇然这边自然全然不知那边异象,一心将这两人逼得节节后退,那边将士也已经占据上风,特别是不远处的杨之帆,一只独臂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大刀挥舞地格外卖力,眼神决绝冷冽如嗜血的修罗魔将,鲜血溅在脸上也丝毫不顾,正与一方的敌将打得十分猛烈,玉潇然看了他的对手,只怕与裘安不相上下,杨之帆与之相斗竟丝毫不落下风,短短不到三个月,他竟已如此大有长进,看这样子,再有个一年半载,他便可轻易胜过自己了!
 她在赞赏的同时,心中也突然滋生几分心疼和愧疚,这人如此卖力,无非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比常人差!
 她只顾分神看向杨之帆,耳际却传来塔雅思一声惊呼:“小心!”
 她眼前便是模糊一片,心中一顿,身侧便已多了一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她刚想动手便听那人道:“是我!”一等阴毒女
 “慎!”玉潇然疑惑出声,“你怎么……塔雅思,塔雅思呢?”
 “玉姐姐,我在你身后!”身后传来塔雅思的声音,“这是什么烟,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裘安已经逃走了!”青慎声音平淡,方才那人一有所动作他便已经察觉,他想也未想便在瞬间回到了玉潇然身侧将其护住,回过身来却早已失了那两人的气息。
 玉潇然面色一沉,而后看着烟雾渐渐退却,她声音清澈响在山谷:“永宁的数万将士,你们的将军裘安已经弃甲而逃,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若你们愿意放下兵器,本宫方才说过的话,同样作数!”
 兵器相接的声音渐渐消失,负隅顽抗的大军渐渐面露迷茫之色,四下看去,果然没有寻到裘安的身影,主将已逃,他们瞬间便不知所措。
 这便是玉潇然想要的,也是方才她故意看向杨之帆而让裘安二人误以为自己心不在焉,她从二人的面色中便已知他们心生退意,倒不如将计就计让之逃脱,如若她真将裘安擒了或是杀了,那只会激起他旗下将士的怒火,使之愈发顽抗到底,但是之于一方军队,没有什么比主将弃他们而逃更让他们心寒和愤怒的了,此刻她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战事成败,那便不言而喻了。
 “我愿归降公主殿下!”地上一个已经被包扎过大腿伤口的士兵突然在犹豫不决的人群中开口。
 一旦有人开口,那么有心不战的人也不会迟疑,接二连三的,从地上受伤的士兵率先开始,到后来手持兵器的人也放下兵器,这场战事,终于在一方主将的离去后而告终,玉潇然赢得十分漂亮。
 高悬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四周便接着响起胜利的号角声,他手中长剑高举:“将士们,我们胜利了!公主殿下千岁!”
 四方接连一阵胜利的欢呼:“公主殿下千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最终,裘安的十万人马死伤三万,离去两万多,归降四万之众人。
 这场开篇之战,虽然是赫连明与赫连捧月的牛刀小试,但却让赫连捧月的大名再一次名扬四海,人言赫连捧月虽为女儿身,但却仿佛天生便是脾睨天下的王者,无论是为官为将军还是为公主,到如今的身为叛军之首,她所到之处,便总是让四海英雄瞩目唏嘘的,这一战的胜利,不仅提高了她个人的威望,更是提升了士气,是一个光明大道的开关。
 她看着四周群情激昂的将士,心中被掀起澎湃的战意,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心中也渐渐开怀,下令清理战场,待回到俾朴关之后犒赏三军。
 玉潇然这才看到早已在战场中穿梭不止的青谨,微微一愣之后便看向从山谷缓缓而下的钟怀仁,问道:“这是……”
 “医者父母心而已!”钟怀仁一边走近一边转了个话题,“这一仗,十分漂亮!”
 玉潇然看着远方那忙着包扎上药的青谨,眼中闪过了然之色,收回目光看向钟怀仁:“若非钟兄,我哪来得如此胜利!”
 “怀仁一届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所能做得,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功夫而已!”钟怀仁轻轻一笑,“到了战场上,便是大军的拖累!”
 玉潇然看着他这笑容,接着道:“钟兄向来爱藏拙,只怕是军事兵法早已耳熟于心,又怎会拖累!”
 单从他一眼便看穿自己所在的要地便知,这人必然是心中有丘壑的,而且方才与之谈话时他不经意看向的地方,正是自己所摆下的不少阵法,可让山谷众人产生一种视觉错觉,是以他们会对自己所说的二十万大军毫不迟疑,而钟怀仁状似无意地看向的地方,正是那些精妙的小阵,不是不知道这人懂阵法的,却也只做是懂,如今再看,只怕不仅懂,而且还精,以前倒是自己眼拙了!

  ☆、第三十三回 无人知是故交来

女凰诀;第三十三回 无人知是故交来
 第三十三回 无人知是故交来
 钟怀仁淡淡一笑:“不如怀仁留下做贵军军师如何?”
 好大的口气,但他也的确有这种资本。ai悫鹉琻
 玉潇然却是面色郑重了起来:“钟兄,这等玩笑可不能乱开!”
 不是不知道他才华满腹的,只是他本可以置身事外逍遥且过,一旦加入自己的阵营,不但被贯上反贼的称呼,而且从此将戎马天下,备受征战之苦,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有没有命暂且不说,那便必是背负骂名遗臭万年,被后世批判怒骂。
 “怀仁从不开玩笑!”钟怀仁看了她一眼,面上淡淡的笑意未止,“今日一战,权当怀仁的见面礼吧!”
 若不是他故意诱导裘安,只怕是玉潇然还要费尽心思去想如何要引诱裘安上当,如今战事如此顺利,可以说他当居头功。
 玉潇然一愣之后心中便滋生感激之意,笑了笑:“原来钟兄是有备而来,看来我若是不应,只怕有人要说我过河拆桥了!”
 “怀仁相信自己的抉择!”钟怀仁看向她,双目明亮,隐约间透出的是对朋友的信任和期待,“我也相信,即便今日哀鸿遍野,将来必定会泽被苍生数百年!”
 玉潇然淡淡一笑,既然他已作抉择,那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借钟兄吉言,但愿如此!”
 她背负骂名兴起战事,即便她面上得轻松自如,心中未必是如此豁达的,但能英名满天下,谁又愿被世人唾骂误解,世人只说她心怀叵测直欲取江山,却不知她一步步踏出的,都是心口上的鲜血淋漓的伤疤,她在笑,但心却在滴血,她笑世人愚昧,却也笑自己执着痴傻。
 无妨,纵然天下唾弃她鄙夷她,但想到无论是她上天入地,总会有那么几人默默无声地随她赴汤蹈火,一路走来他们懂她知她护她陪伴她,纵然荆棘满地,心中装下的却是满满的信任和欢喜,天下人的定论,与她何干,她只需此生无愧于心,扛起该抗的重担,揽下该揽责任,如此,也便够了!
 拨开乌云迷雾,便可见朗朗乾坤光明日月,只是这过程,势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的。
 “沧海济帆,长路漫漫,若想到彼岸看春暖花开,这风浪,还是要破的!”钟怀仁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玉潇然,“裘光柯已带三十万大军火速前往俾朴关!”
 “我知道!”她点点头,看了看天边升起的新月,“叔叔已经赶往支援了,我们也要火速赶回才是!”
 “这个不急!”钟怀仁目光灼灼看向她,唇边噙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成竹在胸。
 玉潇然一愣,随后面上便是一喜,与之一拍即合,目光刹那间亮若星辰:“钟兄的意思是……”
 “正如你心中所想!”钟怀仁俊朗的容颜因为月光的映射仿佛镀玉一般无瑕,他轻轻一笑,恰如星光璀璨。
 玉潇然第一次发现,其实面前这个男子,也是风华盖世的,只是他的清冷,掩盖了这种张扬的才华,让旁人无法轻易察觉,眼中毫不掩饰赞赏之色,笑容愈发开怀:“我军有钟兄,确实是如虎添翼啊!哈哈,钟兄,妙,妙计!待裘光柯围攻俾朴关,我军从背后突袭,与城内二十万大军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何愁此战不胜啊!哈哈哈!”
 “玉姐姐,我们现在不回关了吗?”塔雅思疑惑凑上前来。
 玉潇然得意看一眼塔雅思,心情大好,眼中闪过促狭之意:“怎么,这才不过几个时辰,你就已迫不及待想见到叔叔了啊!”天使公主
 塔雅思面色一红,看一眼四周,跺了跺脚:“玉姐姐真坏,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却偏生在外人面前取笑于我,不理你了!”
 “好妹妹,姐姐跟你逗着玩呢,我可不敢取笑你,否则叔叔还不扒了我一层皮!”玉潇然一见塔雅思升起,便忙不迭上前哄到,自己没把钟怀仁当做外人,那塔雅思便是不同了,也难怪她恼羞成怒,接着解释道,“好妹妹,姐姐忘了与你介绍了,钟兄可不是外人呢,你可记得我曾与你们说过解那珍珑棋局的人?”
 “我怎会不记得,阿成每每一个人对弈便唏嘘不已,说是平生未能得见此人乃是憾事……”塔雅思没好气道,而后声音一转,面色一愣猛然抬首双目晶亮看向钟怀仁,“莫非你就是那个解珍珑棋局的钟怀仁?”
 钟怀仁微微颔首:“在下不才,正是钟怀仁!”
 “钟兄,你太过自谦了!”玉潇然赶忙接过话来,牵过塔雅思,“这是我叔叔赫连成的妻子,塔雅思!”
 “你叔叔的……妻子?”钟怀仁一愣,随即眼中疑惑顿生,“定远王娶钰经公主为妻天下皆知,只不过我方才明明听到她称你为姐姐,你叫她妹妹,莫非是怀仁出现了幻觉不成!”
 “额……”他这突兀的一问,倒是让玉潇然少有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塔雅思在得到钟怀仁的确认之后又恢复了本来面目,终于为自家相公找到了他念叨许久的对手而开怀,像看到什么稀罕宝贝似得凑到钟怀仁身边开始与之十分熟络地絮絮叨叨,并开始卖弄自己学到的成语:“那个钟兄啊,这件事呢说来话长,你听我跟你娓娓道来,其实我在遇到阿成之前便与玉姐姐相识了,那时我俩一见如故结为知己故交,玉姐姐给我讲了许许多多你们中原的奇闻奇事啊,所以我很向往中原的一切,就偷偷跟着玉姐姐女扮男装来到了军营……”
 “额,钟兄,这个真的说来话长,你让塔雅思跟你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玉潇然无力扶了扶额头,赶忙转移了话题,“战事紧急,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策再论其他吧!”
 钟怀仁也因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猝不及防,瞬间便摸清楚了面前这一身紧致红装女子的性情,笑了笑道:“也是和你性情相投的人,以你这性子,若定远王王妃扭扭捏捏,只怕你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玉潇然呵呵笑了两声:“钟兄倒是将我了解各通透!”
 “是啊是啊,钟兄,你和我玉姐姐这么要好,你们也是知己吗?”塔雅思仿佛是没有看到玉潇然无力扶额的动作一般继续絮叨,“我和玉姐姐也算是知己,那这么说我们也算是知己了!”
 “钟兄,事不宜迟,来来来,我们快来商讨一下稍后的行军路线,这边来,地图在高主帅那里,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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