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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兰哭红了眼,踢了我一脚,“都是你!每次都是你惹爸爸生气,爸爸从来没凶过我,都怪你!”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打过来。
捉住她不疼不痒的拳头,让张伯张嫂带他下去。我轻轻敲门:“开门,是我。”
里面一片沉默,就在我怀疑他是否睡着时,门的对面传来酒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一会儿,门开了,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他爱喝咖啡,却不喜欢喝酒。酒柜中的酒他说是为朋友来时准备的,在那段亲密无间的岁月中,他曾坏笑着告诉我因为这样看起来有情调,他还说,他每次喝酒绝不超过两杯……
而今他依在门边,手中的酒瓶空了大半,房间内也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酒瓶,空的、满的,东倒西歪。他的脸被酒气熏红,已经有些涣散的视线在我身上转来转去。上衣敞开,露出漂亮的胸膛和曾经让我羡慕不已的腹肌。
看他有些不稳,我欲伸手扶他,却被推开。严庭摇摇晃晃的坐上床,又开始喝酒。
我走进去,关上门。坐到他身边,一声不吭的抢走他的酒。
“你干什么?!”他像被我激怒般冲我吼。
心一颤,他还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但我决不会把酒还给他,“不许喝了。”
“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严庭扑过来就要抢。
他果然被我昨天的话气的不清,当时能忍住不发作,这会儿喝醉了,就完全不顾形象的发泄起不满来。我避让着后退,心里开始后悔昨天愚蠢的冲动。一个不留神踩到一个空酒瓶,当场跌个四脚朝天。他被我一带,也站不稳的倒在我身上,酒气喷了我一脸。
11。
“唔……”这声不是我发出的。醉酒的人受不了这突然的天旋地转,一下子从我身上爬起冲进卫生间狂吐起来。
我跟进去,冲天的酒气让我忍无可忍的打开排风扇。他弓着背对着抽水马桶大吐特吐,我帮他顺着背,嘴里咕咙着:“活该,谁叫你喝这么多。”
这不说还好,他突然转过身,将嘴角的秽物蹭到我身上。
“啊!”我吓的后退一步,只见眼神已逐渐恢复清明的严庭坐在地砖上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般偷笑。
我没好气的脱了上衣,光着上身蹲在他身边:“不气了?”
“哼!”他转过头不理我,冲了马桶,然后在浴缸里放起了水。
“爸,大男人不可以这么小家子气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他得寸进尺的在我裤子上留下一个湿脚印。
晕~~~你还知道你是我爸啊?可是我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就怕矛盾升级。
“好好……我是不肖子,您老人家不气了。”算了,我是男人,先道歉吧。
沉默了一会儿,他脱掉所有衣物跨入浴缸,对我勾勾手。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脱下裤子,泡进这足以容纳三个成年人的浴缸。
他背对着我,虽然靠的很近,肌肤却没有一丝接触,“夏儿,我很抱歉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我吃惊的看着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丝毫没有预料到他会主动提起。
他转过身,视线却停在满是泡沫的水面:“你现在长大了,总让我想起原来的你,虽然有很大的改变,但你始终是那个我深爱的宝贝。”
“爸…………”
“今天……就现在……叫我庭……”
“庭……”这是曾经我对他的称呼吗?
“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对我的感情随着记忆消失,并且永远不会回来的话,我会一辈子只做你的长辈……你的父亲……”
“……”
他抬起头,红了的眼眶中居然有液体在流动,他压抑着不让它们滚落,身体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后微微颤抖着,“只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我……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犹豫……”
心突然停跳了一下,痛的我缩紧了身上的肌肉。
他从水中伸出手臂绕过我的肩,将脸埋在我的颈间,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我听见他的声音:“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宝贝……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迷失了,迷失在他的咒语里,迷失在他滚烫的泪水中,我神志不清,我不能呼吸,我的内心激起想要回应他感情的冲动,但我却只是紧紧抱住他,一遍遍的呼唤:“……庭……庭……庭……”
先写到这儿,镜子今晚有客人,明天一并补齐^…^
12。
间匆匆流逝,那之后他变的很忙,经常出差。可他对我并不冷淡,依然谈笑风生,欺负弱小,只是他不再露出丝毫对我的迷恋。自然亲切而又恰到好处的举止让我忍不住怀疑那天抱住我哭泣的人是否存在。
我不懂自己为什么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每个小动作,究竟是惧怕还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八岁的生日,我第一次接受女孩子的告白。她的小名叫思思,是个漂亮如洋娃娃的少女,我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她的请求——带她回家。
当严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去招呼思思时,我居然会失落……为什么为什么?我该高兴,我该狂欢,这才是我父亲,我应该有的父亲!
“夏儿……”
“宝贝……”
“我深爱的……”
不!不!不!我拒绝思考。那答案呼之欲出,一下下的撞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那晚,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和思思在一起,而是去了季宇悠的宿舍,几个哥们把酒言欢了一夜。或许这样我几可以忘记一些重要的事……
“夏儿,你上次要我带的那组零件我在网上看到了,帮你下了定单,你要注意查收哦。”
严庭的声音像是从天堂传来,朦朦胧胧传入我耳中。
“……恩……”没听清,先应了在说。
“小猪。”他在笑,鼻子被什么刮了一下,我不满的咕隆了一下,
“我走了,后天回来,晚上……别再乱跑了。”
“恩……”听清了,可我也只是应了一声。
他叹口气,为我盖好被子。一会儿,关门声响起。
我睁开眼,起身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目送他的车驶出小院。
此时,天蒙蒙亮。我却知道有一个人一定是奋斗了一夜刚要去睡觉,现在骚扰她正是好时机。于是拨通秦雪家的号码,等待她如暴龙般的怒吼。
“喂。”
“喂。”
“喂……”
“喂……”
“……”
“……”
我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了,于是无语的挂上电话。秦雪的老公回来
了,这个万年郁闷男,我和他永远没有共同话题。
突然想起上次秦雪说的什么SM来着,她老公怎么会回来?
算,这不关我的事。
好无聊啊,这日子怎么就望不到头呢?(望到头你就死了,亲爱的……)
穿好衣服下了楼,习惯早起的张嫂已经开始张罗早饭了,一个碍眼的小人影在她周围晃动,是苗兰。
“今天吃什么?”我问张嫂。
“一般只有猪才会一醒来就问吃什么。”苗兰小姐有开始一日一找茬。
“你这么了解猪,是不是上辈子就是猪啊?”我没好气的回她,今天没有吵架的心情,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张嫂夹起一块肉塞进她嘴里,笑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爱找你哥吵架。”
“我说的是实话,你看他也没有让我这个小的嘛~~~”
让?那我还不被你吃了?
在小吵小闹中出了门,我夹着几本书到了季宇悠这儿。不知不觉,我越来越喜欢到呆在宿舍,和同年人聊天。
严庭说我真的变了很多,在以前我很少和同学接触,骨子里天生有股傲气,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
他说这些时,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我的眼似乎透过我在注视着另一个人。没到这时我都不明白他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噢……我又在乱想什么……
宿舍门口,季宇悠蹲在走廊发呆,一副让人想海扁他的傻相。
“蹲坑呢?”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谁知不小心用错了力道,他真的跌了个狗吃屎。
我赶紧把这小子扶起来,还没道歉就被他一个反手按在地上。
“疼疼疼!你小子吃错药了?这么狠?”我被他的动作钳制,动一下就疼。
他不说话,将我拎起,一脚踢开门,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不会吧?他要找我单挑?还特意把室友支走,在门口等我?兄弟,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13。
“小……小悠,你等等,我哪儿得罪你了?”我被他用怪异的姿势拎进去,看不到他的脸,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气头上。
好在他还有理智,没将我扔地上,但被抛到床上时撞到头了,这该死的小床~!·#¥%—
“你说呢?”他终于发话了,找了根绳子将我的手反绑起来。
心里忍不住偷笑,这小子看来是在生闷气,鼓着的嘴像青蛙一样,最可笑的是他居然用鞋带绑我。哎~~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不中用,连一根鞋带都挣脱不开吗?放松手臂,任这小子埋头打结,嘴里装委屈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哦~~”
“你还说!”季宇悠忙完了鞋带,爬到我上方,颇具威胁性的看着我。
“我不说,你也不说,我哪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无辜啊!!
“你说,谁让你交女朋友的?”他凶巴巴的冲我吼。
哦~~原来是觉得做为好朋友没有被第一个通知到很没面子,“好啦,我知错了,大人,求你放过我吧~~”
“好,那你和她分手。”
微一愣:“我们才在一起一个星期耶,这么快就分不太好吧……”他不会是喜欢思思吧,毕竟是一个班的,看上她也不奇怪。
“不行,现在就分!”
“小悠,如果你是喜欢她,我很支持,我一定会让的……”反正对思思从头到尾都是莫名其妙。
“放屁!”他一声怒吼吓了我一跳。
还不待缓过神来,他的脸就欺近我。下意识的撇过头:“你干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他赌气时的告白给我看来更像是开玩笑,但我知道没有男孩开玩笑会做出刚才的举动。
还在考虑用什么方式问出疑惑,他就动手解起我的皮带。干吗?干吗???
“你不要这样!”我力持冷静的说,双手暗中使劲想要弄断鞋带。
可他动作更快,居然将手伸进去抓住我“碰不得的地方”。心一阵狂跳,在犹豫和挣扎之间,奇妙的感觉缓缓升起。怎么……怎么同性也会有感觉?
他的手很灵巧,细心的爱抚着每一个地方,恰倒好处的刺激着敏感的前端。
我开始轻微的喘息,也曾自己抚摸过,可是,由另一个人来触摸的感觉完全不同,何止相差千万里!挣扎变的微乎其微,连我自己都觉得做作,明明很舒服,却还装作不情愿。
手中的力道渐渐松懈下来,我眯起眼看着他,他被我盯的脸红却又不敢和我视线相碰,暧昧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状况。
“小悠……别这样……”不得不承认我的自制力很差,但不代表就能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他依然不理我,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快感蒸腾,刺激的我眼前一片白茫茫,就当高潮将近时,一声电话铃声将我从快感中惊醒。
猛的挣断束缚手臂的细绳,在季宇悠错愕的表情中我接起电话:“喂。”
“是我,夏儿,我今天就会回来哦,日本的事已经有人解决了。”微带笑意的声音由彼端传来,奇异的引起我一阵阵战栗,刚刚平息的欲望再度升起。
“你今晚就回来?”我的声音沙哑干涩。
“你病了?怎么声音这么难听?要我带药回来吗?”他在那边焦急起来。
“不用,你早点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挂上电话,我看向季宇悠难以置信的眼,他盯着我暴露在空气中的分身,那东西微微颤抖着挺立着。苦笑一下,把它塞回去。
“刚刚……是谁?”他惊疑不定的问。
“我爸……不,是严庭……”我陆续穿好衣服。
“怎么可能?你骗我!”
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我拉开门,最后对他说:“我也希望是在骗你……”
外面天色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