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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小正太这才停下来,拉着妈咪的手晃了晃,突然间,想起了玛丽,原本神采飞扬的小脸,瞬间垮了,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哇呜呜——”
李沅衣见状,惊慌失措地问他:“宝宝,你怎么了?”
老天,该不会是被吓坏了,现在才反应吧?
蓦地,她的心,开始抽痛起来。
“呜呜呜,妈咪,他们把玛丽打死了,呜呜呜——”
小正太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放心,玛丽没事,刚刚看医生了。”
沈云天忍不住安慰他,也不知道为何,他竟突然羡慕起玛丽,至少还能得到这孩子如此深刻的惦念着。
“真的吗?”
小正太停止哭泣,昂起小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嗯!”
他点点头,眸光中,尽是关爱,浓得化不开,可他们却谁都没有发现,包括,沈云天自己。
凡凡一进别墅,就找起了玛丽,确认玛丽伤势无大碍,他这才放了心。
想到要离开了,小正太莫名有些不舍得,抱着玛丽亲了一下,然后奶声奶气地说:“玛丽,谢谢你!有机会的话,要记得来A市看我喔!”
他是真心想要把玛丽当朋友的!
“嗯,好的!”
玛丽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就差抱着他哭成一团了。
凡凡想跟玛丽呆多一点时间,李沅衣并不阻止他,于是便捂着脸,下了楼。
到客厅的时候,正好见沈云天拿着几个冰袋,从厨房走了进来。
“脸肿成那样,敷一下吧。”
见到李沅衣,他晃了晃手中的冰袋,神色,却莫名有些复杂起来。
其实,他也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尤其是,对于陌生人或者讨厌的人,更是很难生出一丝怜悯,可在这一刻,看着她那张微肿的小脸,也不知道为何,他竟有一种想将她所受的伤,加注在杨若筝身上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的心像触电一样,变得有些奇怪,又似乎很陌生。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份怪异抹去,就听李沅衣没好气应了一声:“如果你是担心Hades见了我的伤会追究,那还请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这种事情,何必告诉Hades?
是嫌他担惊受怕不够吗?
她的Hades已经够累了,实在不应该让他再自责……
而且,这件事虽说是沈云天间接造成,可李沅衣却深知,他不是一个坏人,对自己也没有恶意,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虽然,沈云天的确有这样的小心思,可更多的却是担心她的伤,但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讲了,他也不想解释太多。
走过来将冰袋交给她之后,他淡淡交代一声:“这是医生特制的,效果很好,敷上半个钟之后,再擦点膏药,很快就消肿了。”
他说完,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她,这才转身离开。
李沅衣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回昨天她们住的房间,开始敷脸。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12点。
直升飞机在圣心医院的后花园停下,母子俩像是出笼的小鸟,无比雀跃。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Hades,李沅衣牵着凡凡,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沈心然入住的那栋大楼,属于比较幽静的地带,离这里走路需要10分钟,可她们,却花了五分钟就到了。
电梯直上八楼,门“叮”一声打开,李沅衣牵着凡凡刚走出电梯,手臂就被人拽住,她低呼一声,瞬间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李沅衣心一酸,忍不住哽咽地唤了一句:“Hades——”
题外话:
怕会断更,熬夜更了6000。晚上不知道得加班到几点,亲们不要等更了哈,估计也得半夜才更哒!PS,还想要万更吗?
☆、206乖,我在
“乖,我在!”
唐亦廷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下巴抵在她头顶,喃喃低语道。
才分离三十几个小时,对于他而言,却恍若隔世。
即使知道她在沈云天手里,不会受到伤害,可他的心仍旧一直揪着,直到刚刚在窗边见到她牵着凡凡疾步走进这栋大楼,他才稍稍放了心。
真好,他的宝贝终于回来了,唐亦廷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电梯口,俊男靓女紧紧相拥的场景,实在美得像幅画,沈云天见状,在这一刻竟不忍心打扰他们,于是只好放轻脚步,率先离开。
小正太呢?
只见他站在一旁,骨碌碌的大眼睛望向他那对鹣鲽情深的父母,委屈地扁扁嘴,呜呜,爹地完全把他给忘记了!
他不是吃妈咪的醋,可爹地怎么就不看自己一眼呢?
好受打击哇!
哼,眼里只有妈咪的坏爹地,凡凡发誓,以后不理你!
正当他郁闷不已时,头顶上突然多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抬头一看,正好见到唐亦廷高大的身子蹲下来,就站在他面前。
“爹地——”
小正太一阵心喜,此时哪还顾得上刚才随随便便立下的誓言,直接飞扑到他爹地怀里去了。
“小子,想爹地了吗?”
唐亦廷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情不自禁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得格外温柔。
“想!”
小正太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语气,却是有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想,当然想!
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特别是快要被扔进游泳池的那一霎那,他更是想爹地,想到心都痛了。
呜呜呜,爹地,你知不知道凡凡就差点见不到你了?
可是妈咪却说不能告诉你……
小正太越想越委屈,两只小手紧紧勾住唐亦廷的脖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心安,让他不要再害怕。
感觉到怀中这小人儿的颤抖与不安,唐亦廷心想,约莫是这两天被吓坏了,也是,小小年纪就遇到绑架,换作任何人,都无法第一时间就平复的。
记得他8岁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也是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走出心理创伤,不得不说,他的儿子,比他厉害多了。
想到这,他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深邃的眸子微眯,露出一抹*到极致的柔光。
李沅衣见状,情不自禁走过来,伸手抱住唐亦廷的腰,一家三口拥成一团,映在刚走出电梯的唐远雄眼底,却是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咳咳——”
唐远雄故意咳嗽了两声,打断这一份幸福和美好。
唐亦廷闻声,抬眸瞥了他一眼,精致的俊脸幽深如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薄唇紧抿,完全没有想跟唐远雄打招呼的意愿,仿佛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倒是李沅衣彬彬有礼地喊了他一句:“伯父!”
不是她不懂得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剑拔弩张,而是基于她良好的教养,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喜欢唐远雄,在表面上,该给他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嗯,你也来纽约啦?”
唐远雄假装很意外地问了一句。
李沅衣并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唐远雄又说:“是来看心然的吗?”
“我们走!”
李沅衣还没回答,唐亦廷就先她一步开口,紧接着,拉着她和凡凡,就往走廊那边走。
唐远雄下意识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而镜片底下那双精锐的眼睛,在此时更是悄悄闪过一抹阴婺。
“Hades,我等下和凡凡在病房外头等你就好了。”
一路上,李沅衣挽着唐亦廷的胳膊,而唐亦廷,则是抱着凡凡,跟她紧紧相依,看起来格外有爱。
“好!我也不想你进去。”
唐亦廷轻轻颔首,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你不能进去太久,也不许跟她有什么接触!”
某女霸道地下着命令。
“遵命,老婆!”
唐亦廷摇摇头,看着她如此“小心眼”,他的心情突然间大好,忍不住笑出声。
“爹地就是个妻管严!”
小凡凡窝在唐亦廷怀里,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是吗?臭小子,你爹地我是爱妻如命!”
某人大言不惭。
“讨厌,在儿子面前瞎说啥呢。”
李沅衣笑着抬手,就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记,疼得唐亦廷直皱眉,故意在小正太面前诉苦道:“凡凡,以后娶老婆,千万别娶像你妈咪这么凶的,你看她,动不动就打人,幸好你爹地我皮粗肉厚,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爹地,儿子的苦,你总算理解了吧?”
难得遇见一个知音人,不,应该说,难得有人可以跟他一起忍受妈咪的暴力,凡凡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乖儿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唐亦廷微微勾唇,眼角眉梢间,尽是疼爱,转头看向李沅衣时,又多了一丝浓得化不开的*溺。
“哼,那以后你们父子俩就作伴,别来烦我了!”
见父子俩这么开刷自己,李沅衣假装生气地撅撅小嘴,然后,小手松开他的胳膊,扭过头,不去看他们。
“呵——”
唐亦廷有些忍俊不禁,被她松开的大手直接伸过去,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随后,低声问道:“生气了?”
“没呢!”
是没生气,只不过,声音就是有些闷闷的。
看着他们父子情深而回想起因为她,凡凡差点被扔到游泳池的那一幕,她的心仍是被扯着痛,至今依然不能释怀。
她的确不是一个好妈妈,不仅五年来未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更是害得她的小宝贝,差点失去性命……
都是她不好!
“妈咪,凡凡很爱你喔!”
小正太甜腻的嗓音,像是棉花糖一样,很快就融进她的心里,李沅衣回过神,见到儿子双手已经扑过来,作势让她抱,她心间一阵颤动,竟忍不住想泛酸。
“宝宝——”
大脑还没做出指令,双手就早一步伸过去,将凡凡接到了怀里,柔声说:“妈咪也爱你!”
“那妈咪也爱爹地吗?”
小正太眨着大眼睛,笑米米问道。
“爱,当然爱!”
这小滑头,明知道答案,还非得这么问她。
“那爹地呢,你爱妈咪吗?”
小正太抬头看向唐亦廷,一脸期待。
“爱,爱你们两个!”
不管是妍熙还是凡凡,都是他的宝,怎能不爱?
“妈咪,能放我下来吗?我想自己走!”
他都五岁了,老是抱着他,实在是好难为情呀!
可妈咪和爹地都那么喜欢抱,他也真不好意思开口,只不过,现在倒是顾不上太多了,因为——
双脚落地后,小正太一手牵起妈咪的手,一手牵着爹地的,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接着,兴高采烈地说:“喔耶,那我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永远都不分开咯!”
“呵呵,这臭小子!”
唐亦廷忍不住被逗笑了。
李沅衣也是用手掩唇,笑得花枝招展。
三人说说笑笑,往沈心然的病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乒乓啪啪”摔东西的声响,紧接着,沈心然歇斯底里的超高分贝响起——
“都给我滚开,我不要吃饭,不吃就是不吃!”
此时,正是午餐时分,如同前几天那样,特护给她端来了上等的补品,都被沈大小姐一个不高兴,全扔了。
“沈心然,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再这么寻死觅活的,休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正是沈云天。
听到他威严中带着痛心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李沅衣心底,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
不得不承认,沈云天是一个好父亲,可摊上沈心然这样一个女儿,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一刻,李沅衣忍不住为他可惜。
“呜呜呜呜,爹地,我都没脸见人了,你还这么说我?干脆,就让我死了算了!”
沈心然哭哭啼啼的,虽说隔着一道门,李沅衣却可以想象得出,她梨花带泪的样子,对于男人来说,是有多么地致命。
那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对Hades痴心一片,他竟可以视而不见,还真是一件怪事。
当然,这也得撇开沈心然那毒蝎心肠不谈了。
只不过以前她在唐亦廷面前,也不可能暴露出来吧?
想到这,李沅衣抬头,偷偷瞄了唐亦廷一眼,却不小心,被他逮个正着。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唐亦廷说这话时,魔爪已经伸了过来,摸上她精致的锁骨,轻轻摩挲着,而那微眯的眸子,却是迸出一抹魅光,惹得李沅衣顿时,心间小鹿乱撞起来。
“我哪有?”
李沅衣嘟嘟唇,娇嗔地瞪了他一记。
“没有?”
男人挑眉,冰凉的指尖顺势又往下……
李沅衣心一惊,急忙把他的手给扯下来。
“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
李沅衣无语了。
且不说这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