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飞白被姜锦清脆的笑声弄得有些羞恼,总觉得她笑声里面有别的东西。
“别,别笑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不是在骂我!”安飞白说着,一脸愤愤不满,“我最讨厌网络上那些黑子了,还有各种恶评!居然有人说我是整容出来的,哼,要小爷我把从小到大的成长照片都摆在他们面前才肯信吗?”
“到时候估计会说你的照片是P的。”
安飞白嘟哝:“这倒是。”
姜锦让安飞白在沙发上坐下,从厨房给他倒了杯水。
顺便四下看了看,也没见阿元的身影。
姜锦喊了两声“阿元”,没能得到半点儿回应,也许是在二楼呢。可刚刚不是看他在厨房那里转悠吗?难不成是饿了?
姜锦把水杯放在安飞白面前,让他先等等,自己上二楼去看看阿元在做什么。
等姜锦不见了人影,厨房的中岛料理台下,才冒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远远看着沙发上没有任何防备警惕之心的安飞白——与他手里的水杯。
安飞白还不知道自己在被某元窥伺中。
他看到茶几上放着姜锦的剧本,书皮裹得好好的,除了边缘因为经常翻阅而起了毛边,其他都与崭新的剧本一般无二。
跟姜锦这般保管极好的剧本比起来,他的剧本就有点磕碜了。
面上被落了一滴不知道什么的油,大多书角都卷边了,中间还裂了一条大缝,险些把这份剧本分成两半。那是安飞白睡前看剧本,一不小心睡着,直接把剧本压得皱巴巴的差点儿坏了。
表面上看去已经差别很大了,一翻内容,这种天差地别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姜锦的剧本,把她的台词都划了出来,又用不同颜色的笔在每一页的空白处都作了备注,还贴满了便利贴,都是一些细节感想,演戏的时候拿起来就能直接通过小便利贴进入揣摩时的状态。
安飞白的剧本里面,也写了不少备注,看上去却乱得多,内容也很零散,都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不像姜锦,理出来一条完整的脉络。
他的剧本和姜锦的剧本比起来,有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感觉。
一个是学霸的课本,一个是学渣的课本。
安飞白叹了口气,有点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演技这一道上,永远差着姜锦一步了。
先从这个态度来看,他就远远不如姜锦。
安飞白接这部《升仙》,一是姜锦决定出演给了他信心,另一则是团队有意让他转型,不要再走整天耍帅的路线,恰好《升仙》里面男主角有一段忍辱负重的时期,才挑中了这个剧本。
可安飞白到底没有太重视,只是把《升仙》当作他众多作品的其中之一。
他永远都做不到姜锦这样,无论什么角色,都一视同仁,把角色当成自己的一部分,那种认真与专注,令他自愧弗如。
在电影里面,姜锦已经给了安飞白很大的震撼。生活里,姜锦给安飞白的影响就更大了。
安飞白想,他也许真的该改变改变过去的态度。
演戏,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事情。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就顺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入口还只是普通的液体,只是味道有点奇怪。
安飞白没多想,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等这杯无色无味的水真的进了胃里,安飞白才明白了这世界最痛苦的感受是什么!
他的胃迅速翻江倒海起来,一种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觉掐着他的脖子,涨得安飞白俊脸通红。他的舌头更是经历了恐怖的味觉洗礼,常人都无法想象的味道极致,他在一瞬间尝了个遍!
在楼上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阿元的姜锦,刚好在此时下楼,就看到安飞白掐着自己的脖子,极为痛苦地倒在沙发上。
“安飞白!”姜锦大惊失色,几步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安飞白颤抖的手指着水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飞白!安飞白!”姜锦狐疑地看向水杯,难不成是这杯水有什么问题?
不对啊,这个水就是她从厨房倒的,不久之前她才在厨房喝过,也没有任何问题!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知道要怎么缓解安飞白的痛苦,只有找出手机,准备拨打120。
安飞白憋了半天,才眼泪汪汪地喊出一个字:
“好辣!哈!”他不断哈气又吐气,试图缓解席卷舌头的辣味。
姜锦放下才按出数字的手机,忧心忡忡道:“安飞白!你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安飞白来不及说半个字,一张脸的颜色紧跟着又变了!
这一次是酸!
极致的酸!酸得他牙都要倒了!
安飞白捂着嘴巴,只有在沙发上打滚,才能缓解这种感觉。
姜锦慌了:“我还是叫救护车吧,安飞白,要叫救护车吗?”
她举棋不定,毕竟她跟安飞白的身份,张扬地叫救护车很容易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安飞白被味觉折磨的同时,还抽空听到了姜锦的话,一个劲儿摇头。
“……手机……助理……”他艰难挤出几个字。
姜锦恍然大悟,想起安飞白的助理就在楼下等着,在茶几上找到安飞白的手机,点亮屏幕。
“你手机有密码啊!密码是多少?”
安飞白实在是说不出来,哆嗦伸出手,用自己大拇指的指纹解了锁。
总算是看到了手机电话簿界面,姜锦利落翻出“助理”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通,姜锦三言两语说清楚了情况,安飞白助理以最快速度冲上楼,来到安飞白身边,慌张这是怎么了。
姜锦也不知道。
好在味觉折磨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就逐渐散去,安飞白已经大汗淋漓,仰躺着没有半点力气。
最后,他的助理带走他去医院做检查,姜锦在助理怀疑的目光中留在了家里。
第264章 只知强大,不知柔软
等安飞白与他的助理一走。
姜锦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似有怒火中烧。
不行!她要冷静!
她脑中隐约有猜测,只是不肯在证实之前就妄下定论。万一是她错了呢?那岂不会对一个小孩子的心造成莫大的伤害?
姜锦打定主意,怒火也消散了些。
她朝着厨房方向开口,声音听上去很平静:“阿元,出来一下。”
阿元躲在中岛料理台的柜子后面,蹲在地上,在姜锦看不到的角度探出一双瞳仁漆黑的眼眸,眨了眨。
以往锦锦这么一叫他,他屁颠屁颠就跑过去,小步子踩得飞快。
这会儿却不知怎么了,阿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锦锦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下面,涌动着让他都害怕的东西,给他带来的恐惧感,远远胜于父亲顾寒倾的严厉训斥。
阿元不由得把自己的小身子往柜子后面缩了缩,怎么也不肯出去。
撅着屁股的模样,就像是把脑袋埋在沙地里的小鸵鸟,自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等时间一过,锦锦看他的眼神又是暖暖温和,充满爱意了。
这般想着,阿元越发不肯出去了。
姜锦却早就知道阿元就躲在厨房的料理台后面,只是她不愿意强迫阿元出来,而是要阿元自己站出来,面对他所犯下的错。
她很坚持。
“阿元,过来,锦锦要问你一个问题。”姜锦还是保持着看似平静的语气,“锦锦知道你在厨房,你出来跟锦锦谈一下。”
阿元的小脑袋一下子就耷拉着,垂头丧气,慢吞吞地从挡身的橱柜后面爬出来,跪坐在地上,远远看着姜锦,还是不肯主动过来。
姜锦不得不上前几步,在他面前蹲下身。
“锦,锦锦。”阿元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姜锦一看阿元这个表情,一颗心就越发往下沉得厉害。
“阿元你告诉我,刚才安飞白哥哥喝的水,和你有关系吗?”
阿元迅速摇头。
直觉告诉他,不能承认!承认了锦锦真的会生气!他不想看到锦锦生气!
“真的没有关系是吗?锦锦希望能够信任阿元,阿元说的话,锦锦真的会相信。但如果锦锦最后发现阿元是在欺骗,那以后都不会再相信阿元了。”她严厉地看着阿元的脸,一字一句重复问道,“所以,现在阿元再告诉锦锦,安飞白哥哥喝的水,和你有没有关系?”
阿元犹豫了。
锦锦的话他听得真切——
如果被发现是欺骗的话,那锦锦以后都不会相信阿元了。
那是要讨厌阿元的意思吗?
刚刚的委屈是装出来的,阿元一心扑在姜锦身上,早就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她,姜锦才会把心软成一塌糊涂,他提的要求几乎就没有拒绝的。
所以他在姜锦提问的时候也这样干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姜锦,试图瞒天过海。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似乎失灵了。
姜锦对他的可怜小表情无动于衷,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眸,没有笑意地分辨他的话到底是真实还是谎言。
于是,阿元真的委屈了,小嘴瘪着,眼眶里多了泪花。
他也起了犟脾气,硬是不声不吭,对姜锦的问题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和姜锦僵持起来。
姜锦抿着唇角:“阿元不想回答吗?好吧,那锦锦问你,你有没有在安飞白哥哥喝水的杯子里面放东西?”
“……放了。”阿元终于开口了,颤颤的尾音涌动着无尽的委屈。
姜锦的心也跟着一颤。
但她逼着自己必须要硬起心肠:“放了什么?”
“药粉。”
“什么药粉?”
阿元不说了。
这是蝮蛇大叔偷偷给他用来防身的,除了这些药粉还有很多,阿元从小跟老爹手下那群人混迹在一块儿,杂七杂八东西学了很多,用起来也没有压力。这类事情一贯都是秘密,特地没告诉老爹,阿元不能做没有义气的人,出卖蝮蛇大叔,便闭着嘴不肯回答。
姜锦也不逼他。
她想,难怪她之前看到阿元在厨房晃悠,当时她单纯以为阿元是在那里玩耍,没做他想。
现在看来,阿元那会儿就知道安飞白要来,在厨房晃悠则是在做准备工作。
姜锦有点震惊这是一个六岁小孩做出来的事情,因为整个过程太缜密,太顺利了。
厨房里面摆着的杯子,姜锦和阿元有单独的杯子,顾小叔来的次数多了,也放了一个自己的杯子在这里。
其他客人上门来拜访,用的都是普通的玻璃杯。
阿元还能考虑到这一点,放心大胆地提前将药粉涂抹在所有杯子上。这样姜锦一倒水,药粉遇水即溶,受伤的只会是安飞白,而另有杯子的姜锦和阿元则不会出任何意外。
——一个六岁小孩的手笔,简直是天才!不是吗?
姜锦重新刷新了对阿元是个天才这件事情的认知。
但这种认知让她并不高兴。
“那这个药粉有什么作用?会伤害到人吗?”
阿元游移不定,不知该怎么回答。
姜锦脸色越沉:“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阿元小心翼翼问:“锦锦很生气吗?”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阿元,你现在做错了事情,你知道吗?”面对阿元,姜锦从未像此刻一样疾言厉色。
她以往在阿元面前总是笑着的,脾气很好,会在他爸爸面前护着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这是第一次,她用这么严肃的神情面对阿元,指责他并说他犯了错误。
阿元不懂姜锦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他只知道,锦锦因为那个安飞白朝他发脾气了。
“你喜欢那个安飞白吗?”他赌气地说着,倔强的眼睛跟姜锦对视,小身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犟脾气,“你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我在他的水杯里面放了要,你才生气的对不对?”
阿元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锦锦怎么能这样呢?锦锦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安飞白就说他不对呢?锦锦明明只是他一个人的锦锦,凭什么安飞白来了一切就变了!
就怪那个安飞白!
姜锦有些无力,她撑着额头:“阿元,在你看来,自己给安飞白哥哥的杯子里面放了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吗?”
阿元不解地眨着眼睛,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小惩大诫。
“阿元,也许你只是一时的恶作剧……”姜锦顿了顿,在她看来,安飞白方才的反应已经不仅是简单的恶作剧了,“不论如何,你都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