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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殷时修知道,她不是如愿了,而是没能如愿。
那人死前,问他,
“你说,我死后,他能记得我多久?想来……是不是领个证更好些……”
可能是因为他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之一,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她最后的一个学生,当然……
最有可能,还是因为他和杨睿,和她的关系比较亲近。
最后没敢对杨睿泄露出来的那一丝遗憾,在他面前,终于卸掉了掩饰。
杨睿给她买了一个庄园,只有一个不大的木屋子,种着一整个庄园的花,一年四季,轮流着盛开,凋落。
她的墓碑就在那庄园里。
刻着“杨氏爱妻陆闻”……
仿佛这样,他深爱的这个薄命女人,就不会寂寞似得。
杨睿不害怕提起陆闻,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忘记。
他的绝望和痛苦,殷时修是亲眼看着的……那时,他一度以为,一个不留神,杨睿就会做傻事。
结果,当杨睿笑哈哈的嘲笑着他的担忧时,殷时修都不知道该给点什么反应。
“没到死的地步,要真想着一起死,那时候就不会逼着她经历一次又一次折磨人的化疗,直接一起死就好了嘛!”
“人这一生,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没了爱情,没了家庭,还有事业,还有吃喝玩乐是不是?”
于是,这些年,杨睿用实际行动在诠释着这句话。
日子照样的过,事业更是如日中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毫不含糊。
只是,再没有感情,再没有女人,也再不会有家庭……
没人想着要他再组建家庭,只要有人提,就像刚才的莉莉,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戒指给他们看!
看,我有妻子。
可……老了怎么办?
这是杨睿的父母最担心的问题。
现在人还年轻,但以后呢?老了,病了,走不动了?
杨睿回的简直不带丝毫犹豫,
“老了,就和陆闻住一起啊,平时都没时间陪她,老了正好啊,要是病了……唔,真到了叫医生的能力都没有的那地步,我觉得……那差不多就是我和陆闻相聚的时候了。”
……
“老四?你干嘛?”
殷时修突然站起来,吓了杨睿一跳。
“我想去见她。”
“……”
杨睿眨眨眼,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来着,好像还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吧?
他怎么就突然要去见人了?
“你,你去见她,然后呢?”
“我自有打算。”
“喂,透露点啊!什么打算啊!”
这边杨睿喊着,那边殷时修已经开了门出去了!
“渍渍,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鲁莽,鲁莽!”
杨睿说着,视线不经意落在主客厅旁的那个置物架上,上面有不少裱着相框的照片……
一家四口,多好啊,离什么婚哪!也多照顾一下别人连结个婚都难如登天的感受,是不是啊?
————
殷时修开个车子,就到了苏小萌落脚的酒店楼下。
这一举动,说冲动是有点冲动,说不冲动也不冲动。
想见她,这个想法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
见了她之后,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他都不再去想。
他知道,见了她,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车子丢给酒店的停车员,正要进去的时候,余光瞥到了从另一个方向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起走过来的倩影。
她穿着件短款的黑色羽绒服,穿了条水蓝色牛仔裤,脚上踩着双雪地靴……
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苏小萌眉头轻蹙着,似是因为男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正要反问些什么,终于看到了站在门边上等着她走过来的殷时修。
苏小萌表情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对身边的男人介绍道,
“我丈夫,殷时修。”
男人忙一脸恍然,而后冲殷时修伸出手,
“殷先生,您好,我是Victory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姓许。”
“……”
听到男人的介绍,殷时修看了一眼一旁的苏小萌,她直直的看着自己,眼底波澜不惊。
如果不知道她曾在下雪夜等了自己整整一个晚上,他恐怕会真以为,她对自己没感情了。
手伸出去,与许律师交握,
他扬起唇,
“我殷时修的离婚案,你也敢接,勇气可嘉。”
“……”
许律师神情僵了一下,看了一眼苏小萌。
苏小萌抬头,
“许律师不仅会接,还会因为这桩离婚案,扬名立万。”
“哦?”
殷时修视线平静落在许律师脸上,收回手,淡淡问了句,
“Victory……律师事务所取这么个名字,是不是代表你们胜诉率很高?”
“只是一种好的寓意而已,没有任何一家律师事务所敢说他们接受的案子只赢不输。”
许律师还算从容,尽管心下隐隐不安,后背也渗出些凉意。
“我太太可能没有告诉你,殷家有家规,生了孩子的媳妇儿不能出户。”
“哈哈,殷先生,家规和国法相比……”
“自然家规优先。”
殷时修眸子一冷,瘦削的面孔依旧俊俏,唇扬着,脸上是最得体从容的笑容。
第437章 哪一件,我都不能承认(一更)
许聪被殷时修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的都愣住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没错,但诉讼方一旦找了律师,并且有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那么任何和国法产生冲突的家规,在国法面前,没有丝毫立足之地。
结果……
苏小萌瞥了一眼殷时修,三个人在酒店门口讨论这个问题,被有心人听了去,呵,那就热闹了。
耍嘴皮子,殷时修是很有一套的。
同*共枕好几年,她能不知道么?
没继续和他在门口纠缠,径自和许律师道,
“许律师,我们进去谈。”
“哦,好。”
许聪应了声,结果他还没迈步,殷时修却抓住了这一步的空隙,迈到了许聪前面。
许聪这一脚其实已经迈出去了,这会儿被殷时修的身形一挤,他忙缩了回来,抬头,对上殷时修依旧微笑着的神情……
“殷先生,您先,您先!”
许聪不是拎不清的人。
面前这人是殷氏集团的总裁,只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的人物。
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Victory律师事务所,是一家中英合作的事务所,在全英国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而许聪的名声在英国华人圈是很有名的。
严谨,得体,有分寸,靠得住。
这是圈内人给许聪的评价。
苏小萌找到许聪也是经过多方打听辗转。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律师,哪怕是走到了离婚这地步,苏小萌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
殷氏集团总裁的离婚案……
要真打起来,恐怕媒体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她不想闹到那么难看的地步,找上许聪后,她便把所有的情况全说清楚了,并且得到许聪的承诺,关乎她和殷时修双方的任何隐私问题都不得泄露。
许聪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一点,和殷时修年纪相仿,也算是青年才俊。
他接手的离婚案,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胜诉率。
殷氏集团总裁殷时修的离婚案……当苏小萌找上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犹豫的。
只是当他看到苏小萌提出的要求后,他便没再犹豫了。
苏小萌见许聪还没跟上来,倒是殷时修走到了自己身边,眉头拧了一下,但她也没出声说什么。
来了也正好。
省的她去找他了。
这会儿房间里克莱尔照看着双双和煌煌,苏小萌不会傻得带着这两人回房间谈。
他们去了酒店的咖啡厅,进了个包厢。
苏小萌这边落座,殷时修二话不说就要坐苏小萌边上!
“你干嘛?”
“什么干嘛?”
“坐那边!”
苏小萌皱眉,指着对面的沙发道。
殷时修笑了一下,而后径自坐下,
“还是许律师坐那边吧。”
苏小萌明显不肯,结果那边许聪已经坐下了,还很和气的说了句,
“坐哪儿都一样。”
苏小萌抿着唇,火气是蹭蹭的往上蹿!
服务员过来,三人一人点了杯咖啡。
苏小萌环胸,对面前点缀精致好看的咖啡半点兴趣都没有。
殷时修双腿叠着,倒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许聪看看苏小萌,又看看殷时修……
说实话,要不是苏小萌告诉许聪,离婚的主因是男方*。
就此刻从许聪的角度来看这夫妻俩,不过就是吵架,在闹别扭的小两口而已。
面前的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许聪只好从自己律师的身份,开这口了……
“殷先生,方才您说不同意离婚,这意思,我没理解错吧?”
“恩,理解的很透彻。”
“呵呵。”
许聪笑了笑,而后继续道,“那殷先生,我不知道何为殷家的家规,但我国法律规定,夫妻双方中,只要有一方*,另一方就有权起诉。”
“恩,所以?”
殷时修依旧泰然的看着许聪。
许聪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接了,所以?
所以你老婆起诉离婚是有正当理由的!你完蛋了!
许聪这会儿表面淡定,心里已经有点无语了。
面前这号大人物,许聪过去是没有接触过,但堂堂殷氏集团大总裁总不可能是个法盲吧?
刚才提到家规……妈呀,不会还是什么封建教条主义者吧?
许聪虽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心下是喜忧参半。
殷时修要真不懂法,这官司打起来讲真,那实在是容易多了。
但另一方面,就怕这人仗着自个儿不懂,就胡搅蛮缠,作为律师,那些个胡搅蛮缠的委托人,许聪可是见多了。
那可比对方律师还难对付。
“所以您的妻子要起诉您,可以说没有败诉的可能性。”
“哦?”
殷时修扬了下眉,淡淡问了句,
“你们是掌握我*的证据了?”
“……”
额……
许聪面上表现从容,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前一秒还觉得对方是个法盲,后一秒,人家一句话直接问到点子上。
今天,他和苏小萌就是要商讨这个取证问题。
依照苏小萌所说,证据不难取,只需要到那一晚殷时修和第三者进的酒店拿到开房记录,而后最好能够调取两人进出酒店的监控画面。
之后需要的就是第三者的孕检单以及第三者的证词。
只是这些都只是许聪心里打算好了的,他还没来得及去实施取证。
这会儿殷时修问,他自然不会说自己还没取证,以殷时修的能力,抢在他们之前将所有证据销毁,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会掌握的。”
律师的顾虑,苏小萌明白,但事情到了这地步,在这个问题上勾心斗角,意义不大。
所以,她没有任何掩饰,直接道。
“不会。”
苏小萌这边说完,殷时修又立刻跟了句,“而且,永远都不会。”
“……”
许聪心想,难道这男人已经把证据都销毁了不成?
苏小萌侧首看向殷时修,
“你觉得没有你*的证据,我就没法和你离婚了?”
“就算你有,也没法离婚,萌萌,家有家规,先有家,才有国。”
苏小萌轻笑出声,
“你想拿家规绑着我?”
“如果别的不行,何不用家规试试呢?”
殷时修的表情依旧让苏小萌觉得万分欠扁!
“呵,殷大总裁这么健忘?那天晚上,你已经答应了我,同意离婚。”
苏小萌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冷酷,这样的表情,压根不适合一个长相这样甜美可爱的女人……
殷时修看的……心里难受。
他比谁都明白,苏小萌现在这个表情,是他给逼出来的。
“什么时候?我可没说过。萌萌,你记错了吧?”
“殷时修!你是不是男人!”
苏小萌当时就激动了!整个人突地就站了起来!
她愤怒的瞪着殷时修!
他应了!他明明就应了!就几天前,就在酒店的花园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说她狼心狗肺!
而后松开她的下巴,说,好,离婚。
就这样两句话,让她痛到说不出话。
自己决定离婚是一回事,对方答应……那是另一回事。
那一刻,疼,比她想象的要疼上千倍。
可他刚才说了什么?他竟然就这么耍赖!竟然就这么……
那她的痛苦,她的难受,她的绝望,岂不是一场笑话?
“我是。”
殷时修依旧平静的回应了苏小萌的愤怒质问。
“你不是!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哪一件你敢大方承认!”
“哪一件我都不能承认。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