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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妈，是斯言不懂事。”
章宜说着，连忙扯了席斯言：“还不给你弟弟和奶奶道歉。”
席斯言的脸色很沉，李母也不要他的道歉，抱着李瑞就走了，末了还不忘骂一句：“私生子，就是没教养，有爹生，没爹养。”
章宜一脸尴尬，脸色也变了变，但她又能说什么，推了推席斯言：“行了，你先去上学。”
——
周程晨今天很早就到了教室，而今天踩点上课的变成了席斯言。
周程晨见到他来，眼睛顿时就亮了：“席同学，早啊。”
“早。”
席斯言淡淡开口，声音有点儿哑，但依然很冷。
周程晨却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他……他他是和她打招呼了？
心里瞬间涌动着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的，但很快，周程晨察觉了不对，席斯言的鼻尖很红，加上他沙哑的声音……周程晨皱了眉：“席同学，你感冒了？昨天淋雨淋的？”
席斯言没吭声，只是默默从书包里拿出了那把伞放到周程晨面前：“谢谢。”
周程晨还皱着眉，她昨天也差点儿感冒了，冒雨跑回车上，司机叔叔立刻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回到家里，齐程又让佣人给她熬了姜糖水，发了发身上的寒气，也就没事了。
但显然席斯言感冒了，他皮肤本就苍白，现在通红的鼻尖显得格外突兀。
周程晨二话没说，趁着席斯言起身去交作业，直接跑了出去，翘了一节早读，翻墙出去在对面的药店噼里啪啦买了一堆东西。
这么早，校医室还没开门，好在对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周程晨抱着这一堆东西翻墙再回来，不小心羽绒服被划开了一个扣子，她瘪了瘪嘴，不管，现在席斯言感冒最重要。
她匆匆跑回教室，正好早读结束，第一节是老班的数学课，而早读是语文，中间有两分钟空挡。
周程晨跑回去，把怀里的东西“啪”往席斯言桌上一放，喘了两口气：“席同学，吃药。”
席斯言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一大堆的药，又看看周程晨，她是不是把所有治感冒的药一样买了一盒？
“你看我干什么？有病就要吃药。”
席斯言没动，把拿包药推回给周程晨：“不用，谢谢。”
“不行，你必须吃药。”
☆、1093。第1093章 第1093 要不要试试？
席斯言没再理她，兀自上着课，伸手从抽屉里拿东西的时候，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席斯言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松软的蛋糕和一盒牛奶。
他又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次换周程晨不理他了。
但显然，这是周程晨放的，一如昨天的三明治一样，是给他带的早餐。
席斯言感冒，脑袋很沉，撑着上完一节课，就趴在桌子上休息，周程晨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鼻尖，伸手戳他。
不理？
再戳。
席斯言蹙眉睁眼：“干什么？”
“吃药！”
席斯言还皱着眉，没理她。
周程晨继续戳。
被她吵得根本没法好好休息，席斯言索性坐直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你吃药，我都说那么多遍了，你听不见啊。”
说着，把药往席斯言的面前一放，又打开了自己的保温杯：“放心我没有洁癖，我也很爱干净，我的杯子天天洗的，你放心用。”
席斯言还在皱眉，周程晨突然一笑，凑近了一点儿：“席同学，你知道电视上面对不吃药的女主角，男主角都会怎么做吗？嘴对嘴喂你，所以你是想让我那么做？我不介意啊。”
席斯言本来脑袋沉就难受，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眉头皱得更紧了。
紧咬牙关：“周程晨，你是女生吗？”
“我是不是女生你试试就知道了，要不要试试？”
“你……”
周程晨调戏够了，还没忘记重点：“吃药。”
他们俩现在的距离离得很近，班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但碍于晨哥的大名，没人敢起哄，周程晨自然是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
席斯言被她弄得有些无奈，没有直接吃，而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蛋糕和牛奶，慢慢吃了起来。
他没吃早餐，现在吃药也没什么用。
周程晨见他吃了自己给的早餐，眼睛更亮了：“席同学，你今天没吃早餐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在家吃早餐啊？我也不喜欢在家里吃，浪费睡觉时间，那以后我都给你带好不好？我们一起在这里吃。”
周程晨喜滋滋，不能一起吃午餐和晚餐，一起吃早餐也可以啊。
席斯言没搭理她，等吃完蛋糕和牛奶才看向周程晨：“谢谢你的早餐，但以后不用给我带了，我明天会给你带，算是还你。”
“我不要啊，我只吃我家做的，席同学，你要是不好意思，那以后你陪我吃午餐吧，这样就扯平了。”
席斯言：“……”
这什么逻辑？
周程晨见他没吭声，立刻开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现在你该吃药了。”
席斯言：“……”
看着他把药吃了，周程晨想了想又开口：“我看你感冒很重，你要不要多吃点儿？”
席斯言：“……”
是药三分毒，她当吃饭啊？
席斯言吃了药，困意席卷，整个上午几乎都在犯困中度过，偶尔实在撑不住，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奇怪的是，无论上课下课，居然都没有人来吵他。
☆、1094。第1094章 有我在，什么也没耽误
当然没有人敢来吵他，席斯言的情况，老师们大多了解，这是一枚妥妥的学霸，加上周程晨在每节课上课前都跑去和老师说了情况，老师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下课，有晨哥坐镇，就连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些人都不得不放轻脚步，惹了晨哥，他们也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几乎睡了一上午的席斯言连同整个午休也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离下午上课还有半小时，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袖珍的保温壶。
身边的位置空了，席斯言坐直身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嗯？席同学，你醒了啊？”
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席斯言抬眸看去，就见周程晨坐在他的斜后方，当然此时已经抱着书本走了过来。
“我给你带了鸡汤，你没吃午饭，现在吃吧，应该还热着呢。”
席斯言看向面前的保温壶，她去哪儿搞的这些？
正疑惑着，就见周程晨踩了后面人的桌子，一个跳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又拿出纸巾，认认真真的给后面的同学擦了擦桌子。
席斯言蹙眉，合着她今天就是这么进进出出的？
“你愣着干什么啊？快吃啊，人是铁，饭是药，一顿不吃，病加重啊。”
席斯言：“……”
周程晨已经把保温壶打开了，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上面是一小碗清粥，下面是鸡汤，里面还有个鸡腿。
席斯言喉结上下动了动，周程晨已经推到他面前，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他，大有一种“你不吃，我就这么一直看着你，直到你吃为止”的架势。
席斯言咽了咽口水，伸手接过周程晨手里的小勺，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无论是粥还是汤，其实都不怎么热了，毕竟放了好一会儿，而且周程晨临时买的保温壶质量也没那么好，天气还这么冷。
可席斯言心里莫名有些涌动，似乎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周程晨看他吃了，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席同学，今天上课的笔记我都记了，你可以拿回去看，老师发的作业和试卷也都在你抽屉里，放心啊，有我在，什么也没耽误。”
席斯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喉结一动，难得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浅淡得不能再浅淡的笑意：“谢谢。”
他的笑实在太浅淡，可看在周程晨眼睛里，她两只眼睛都亮了，愣愣神盯着席斯言：“席同学，你真好看。”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真的害羞了，席斯言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不过很快他就淡定了，又恢复那副高冷的表情。
席斯言身体很好，睡了一上午，又吃了药，下午他感觉已经好多了。
放学的时候又被周程晨强势塞了一堆药在他的书包里：“席同学，你一定要记得吃药啊，要不你给我你的电话，我打电话监督你吧？”
席斯言瞥了她一眼，很恩将仇报的丢下一句：“周程晨，你太吵了。”
☆、1095。第1095章 栽的死死的
周程晨丝毫不介意，反而她今天心情好爆了，因为今天席斯言不仅吃了她给他的早餐午餐，还和她说了这么多话，能不高兴嘛？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B市实行减负政策，高一的学生一周还只上五天课，所以明天不用来学校。
而今天，周家也有事儿，约好了在外面吃饭，等会儿他的父亲就会亲自来接他们，所以周程晨今天没有追着席斯言出去，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往外走。
明天就见不到了呢。
周程晨趴在桌子上，悲叹一声：“这该死的周末。”
前排萧柔听见她的悲叹，回头，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周程晨：“程晨，我没听错吧？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来学校了吗？”
周程晨白她一眼：“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嘛，这叫此一时彼一时，懂不？”
萧柔笑了笑：“你不会真的栽了吧？”
周程晨不以为意，一边翻开卷子，一边开口：“栽了啊，栽的死死的。”
——
周末两天，周程晨度日如年，她从小就学着钢琴，这是她妈妈强势要求的，理由是，她实在太闹腾，从小就像得了小儿多动症似的，一刻也不消停，所以强势让她去学钢琴，希望她能安静一点。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学都学了，一学就是这么多年，周程晨谈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讨厌，偶尔弹弹琴也不错。
但这个周末她显然有点儿暴躁，连去上钢琴课的时候，也没心思听老师在说什么。
满脑子想的只有——我的笔记他有没有看啊？会不会觉得我的字不好看？不对不对，我的字还可以啊。
他的病好了没有？有没有吃药，他会不会不喜欢吃药啊？那天要不是我逼着他，他是不是就不吃了？
好不容易上完课出来，周程晨刚坐上车，就接到班级微信群里，班主任在说圣诞晚会的事情。
不是学校组织的，就是各个班组织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也缓解一下即将期末考的压力。
周程晨对这种事情从来没兴趣，别说参加了，就是让她在旁边看，她都没兴趣。
所以现在也只是无聊的刷着他们的对话。
突然，她眼睛一亮。
或许……
心念一动，周程晨生平第一次在群里回复消息：【我报名，钢琴独奏可以吗？】
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炸了锅：【我靠，这我晨哥？被盗号了吧？】
周程晨没心思和他们打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突然间很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长处。
虽然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弹钢琴的女生，但男生大多都喜欢乖巧文静的吧。
周程晨心里暗喜，第一次觉得钢琴这东西也不那么一无是处。
她的周末过的很抓狂，而席斯言的周末却过的很忙碌。
周五他回到李家，立刻就被章宜拉到房间里说李母希望他能搬出去住的意思。
“斯言，是妈妈对不起你，但你也知道，在这个家里，我……”
席斯言没有吭声，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然后他就搬出去了。
☆、1096。第1096章 离开李家
席斯言搬出去的房子是李母以前单位分的房子，老国企分的小房子，很老很旧，但好处是离市一中不远。
李程远也难得对他亲和了几分，拿了张卡给章宜，老房子很空，里面几乎没什么东西，让章宜去给席斯言买点儿家具电器之类的，至少要有个人住的模样。
章宜也难得对席斯言展露了几分母爱，给他把五十平米的小房子收拾干净，又给他买了新的家具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两天时间，总算捣腾出人住的模样。
周天下午，章宜临走前给席斯言留了五千块钱：“斯言，这点钱你先拿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多注意。”
席斯言依旧没什么表情，章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了好久，席斯言才慢慢走回客厅，现在是他的书房。
五十平米的小房子，本来是一室一厅，现在改成了一间书房和一间卧室，还有厨房和浴室，以及一个小阳台。
席斯言走回崭新的书桌前坐下，上面放着一个手机，是章宜留下的，是他名义上的弟弟用剩下的。
席斯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心里有怨，有恨，可不知道能怨谁，恨谁。
章宜说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