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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那股气又实在发泄不出来,怨气大得差点把屏幕给震碎了。
“好啦,都是些不知情的人找一个发泄的平台而已,别往心里去。”靳橘沫劝道。
“哼,她们发泄什么?霍邵筠真是她们老公还是怎么样?凭什么说我是整容狗?凭什么说我是心机婊,凭什么骂我小婊砸?”
靳橘沫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关注的点在整容狗上。
有些忍俊不禁,靳橘沫把头别到一边,吸了口气,才看向简凉彤道,“她们那是嫉妒你的美貌,所以才臆想你整容了。”
“哼。”简凉彤低哼,“这一切都怪霍邵筠!发的什么疯!这下好了,全都来骂我了!”
靳橘沫突然觉得霍邵筠不是一般的可怜!
简凉彤皱着眉头,幽幽盯着屏幕看了会儿,而后挺直腰板,手指在键盘上敲动。
靳橘沫看着她敲出的内容,眉心跳了跳,“凉彤,你最好和霍邵筠商量……”
“他说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有跟我商量么?”简凉彤哼了声,食指猛地用力敲了下发送键,靳橘沫一惊,刚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简凉彤拍了拍手,就杵在电脑前等着看回复。
不出所料,微博刚发没一会儿,转发和评论就过百了。
简凉彤点开评论看。
【贱人,我老公都没嫌弃你这只整容狗,你竟然看不上我老公】一窜发怒的表情。
【已截图】
【你这个心机婊,你发这条微博置我霍大大于何地?】
【就冲你发这个,以后你发一条微博骂你一次,认、真、的!】
【心疼我霍大大】
……
……
简凉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霍邵筠的女朋友她们骂,她解释她不是,还是被骂,还有没有天理了?
靳橘沫额头滑出三根黑线!
已被这些粉丝刷新了三观!
简凉彤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简凉彤绷着脸,颤。抖的拿过手机,来电显示都没心情看就接了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我求求你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添乱了行不?”
是管誉!
简凉彤拧紧眉,“我添什么乱了?”
“微博!你赶紧把你的微博删了!”管誉已经急得开始吼了。
“……”简凉彤愣了愣。
“姑奶奶,你这不是明摆着打邵筠的脸么?邵筠是天王,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过绯闻女友!邵筠可是在全国观众面前亲口承认你是他女朋友,你现在发这条微博否认,你想过邵筠的处境么?你好歹是邵筠的经纪人,你怎么就不为他考虑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不要删,你自己决定!”
管誉说完,便啪的挂了电话。
“……”一向对她温和的管誉突然发了怒,简凉彤整个人怔住了。
靳橘沫蹙眉,拍了拍简凉彤的肩,替她将那条微博删除了。
“橘子,我,是不是做错了?”简凉彤表情茫然的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
“我想哭!”简凉彤委屈得瘪嘴,眼睛红得厉害。
她又没有做错,为什么人人都骂她,吼她?
霍邵筠当着媒体说她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为什么所有人不怪他,却来怪罪一个毫不知情的人?
靳橘沫叹息,伸手抱住了简凉彤的肩。
简凉彤典型的外表强势内心柔弱不堪一击,而她的强势也不过是装出来的,人又太单纯,想法简单,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主要是,从小到大简爸简妈保护得太好,从小因为出众的长相没受什么大的委屈,顺风顺水的长大,所以内心明净坦荡受不得委屈和冤枉。
也难为她有一颗想混娱乐圈当大制作人的心!
娱乐圈这个小世界,总归还是太复杂。
……
因为简凉彤发的一条澄清微博,将本就沸沸扬扬的舆。论再次推到了新的高。潮,几乎成了全民娱乐和关注的话题。
简凉彤看了两天微博评论,最后心灰意冷,直接注销了微博账号,整个人也特别抑郁。
靳橘沫这几天都陪着她,偶尔去学校超市买东西,她总能感觉到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并且时常有人来宿舍门口敲她们的房门。
每当这时,简凉彤都显得特别不安。
这天,靳橘沫刚从食堂买饭回寝室,便接到了应景尧的电话。
“沫沫,你快来医院。”应景尧清润的嗓音透着丝丝紧绷。
靳橘沫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什么也没问,颤声道,“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靳橘沫惨白着脸,拿起包就要往外冲。
简凉彤惊得拉住她,担忧的看着她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头跟着一紧,“是不是靳爷爷……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靳橘沫双唇颤。抖得厉害,“你现在不能出去。”
“可是……”
“别可是了,这个时候别让我担心。”靳橘沫眼圈红了红,说。
简凉彤盯着靳橘沫红润的眼眶,坚持的话卡在喉咙里,慢慢松开了靳橘沫的手。
……
临西医院。
靳橘沫赶到病房,走廊外应景尧神情严峻,正与另外一个医院的专家说着什么,那位医生脸色同样紧凝。
靳橘沫捏了捏轻颤的指尖,朝应景尧走了过去,“应大哥。”
听到声音,应景尧看向靳橘沫,蹙眉朝她走了两步。
“应大哥,我爷爷怎么了?”靳橘沫盯着应景尧,雪白的小脸抑制不住的轻抖,虽然她极力克制着。
应景尧眉心拢得更紧,却还是如实道,“靳老先生情况很不好。”
靳橘沫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应景尧神情一变,及时握住她的手,“沫沫。”
“什么意思?什么叫,情况很不好?”靳橘沫眼眶一圈圈泛红,双唇染上霜色。
应景尧心尖一疼,忍不住伸手将靳橘沫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
靳橘沫仓惶的推了推他,仰头定定盯着他,“应大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爷爷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应景尧凝眉,看了眼一旁的医生。
医生上前了两步,双眼凝重的看着靳橘沫,“靳小姐,靳老先生如今已经七十几岁的高龄,住院的一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脏源,所以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基本特征。可是今天应医生检查的时候,发现靳老先生的生命体征已经开始衰退,并且很迅速。”
看着靳橘沫越来越白的脸,医生不忍的叹息,“靳小姐,如果近期再找不到合适的脏源,靳老先生恐怕……”
“……”所以,他们是在给她下病危通知书么?
靳橘沫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眼底的红光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她死死咬住下唇,且仍然无法止住外流的眼泪。
捏紧冰凉的指尖,靳橘沫看着应景尧,“应大哥,如果找不到脏源,我爷爷大概还能撑多久?”
说到最后一句,靳橘沫身体往前拱了拱。
心脏的位置,实在,太疼太疼了,疼得她快无法呼吸!
应景尧握紧了紧靳橘沫纤瘦的手臂,缓缓道,“至多一个月!”
一个月?
靳橘沫闭上眼,眼泪顺着她孱弱的睫毛尖儿滚落而下。
一颗一颗如烧红的烙铁往应景尧心尖儿上砸!
应景尧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抱住靳橘沫,“沫沫,应大哥已经向全国各家医院以及国外的医院发出通知,若是有匹配的脏源,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合适的心脏,最后一个月,她还能抱有希望么?
靳橘沫只觉得一颗
心,冷得像是被侵泡在南极的寒冰之中。
……
病房里,靳橘沫似一只受伤绝望的小兽蜷缩在靳建城身边,盯着他日渐苍老的脸庞,泪如泉涌。
她并不喜欢掉眼泪,因为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把眼泪哭干,双眼哭瞎,都无济于事。
被韩枫绑架她没有哭,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么?不是!只是知道哭没有用,害怕没有用!
可是这一刻,她只要想到靳建城有一天会彻底离开她,悲伤,便无孔不入的渗入她的身体。
靳橘沫抱住靳建城的胳膊,脸靠在他微冷的颈窝,“爷爷,我有宝宝了,你要当外祖父啦。”
爷爷,能不能为我,再坚持坚持!
……
靳橘沫再次从病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刚踏出病房,靳橘沫就扫见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应景尧。
微微垂下双眼,靳橘沫朝他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沫沫,还好么?”应景尧从靳橘沫出来便一直关切的盯着她。
靳橘沫低着头,捏了捏手指,“应大哥问的问题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她怎么可能好?
四岁被梁憶送进福利院,是靳建城把她从福利院接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七岁,养父母为了她,车祸身亡。
七岁到十九岁,只有她和靳建城相依为命。
这一年,也是靳建城一直支撑着她。
治好靳建城,是她唯一的希望和目标。
现在他们却突然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一个月后,他就要永远离开她,她要怎么好呢?
应景尧双眼一痛,“对不起沫沫。”
靳橘沫抬眸看了他一眼,“应大哥别这么说,我知道,若不是你,我爷爷也许连这一年都撑不过去。”
抿了抿唇,靳橘沫恳切的看着他,“应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应景尧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伸手握住靳橘沫的肩,应景尧诚挚的盯着她的眼睛,“沫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我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去英国?”
靳橘沫眼眶微红,感激的扯了扯唇,“谢谢你应大哥。”
“傻瓜!”应景尧朝她暖心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跟应大哥还客气什么。”
……
因为放心不下寝室的简凉彤,靳橘沫便打车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黑乎乎的,简凉彤根本不在。
心头一沉,靳橘沫连忙跑去简凉彤的宿舍,却被告知她并没有回去过。
靳橘沫脸色紧绷,连忙拿起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她在我这儿。”电话刚接通,靳橘沫还来不及开口,一道冷凝的嗓音便飘了过来。
靳橘沫愣了愣,“你是,霍邵筠?”
“嗯。”霍邵筠顿了会儿,才道。
靳橘沫深吐息,知道简凉彤在霍邵筠那儿,她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靳橘沫折回到自己宿舍。
宿舍里太过静谧。
这种静谧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
明明她此刻就站在宿舍,她却觉得一颗心无处安放,像是被人一下子掏空了,一颗心空得厉害。
深深提了口气,靳橘沫突然转身,离开了宿舍。
……
走出宿舍楼,靳橘沫本打算打车回医院。
刚走出西门大门口,眼角便扫到了停伫在不远的卡宴车上。
往前走的步伐一顿,靳橘沫咬唇盯着那辆卡宴。
熟悉的车身,熟悉的车牌,是那辆每次来接她的卡宴没错。
可是,她和容墨琛之间的合约已经到期。
所以没道理这俩卡宴就是来等她的吧?
或许容墨琛又“签”了什么人,只是这人很恰好的跟她同一所大学!
这么想着,靳橘沫便收回目光,朝马路边走了过去。
却不想刚走没两步,汽鸣声便哔哔的响了过来。
靳橘沫脚步再次一停,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朝那辆车走过去,这才将视线狐疑的看过去。
就在她看过去时,汽鸣声很应景的再次响了声。
靳橘沫拧眉。
所以,真的是在等她?
靳橘沫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响,才提步朝卡宴走去。
近了,靳橘沫才发现,坐在驾驶座的并不是司机,而是容墨琛!
车子里没有开灯,路边的灯光又有些昏黄。
他静默的坐在阴影里,一双湛深黑眸幽幽浅浅的望着她,久居上位的沉稳内敛,即便不言不语,也让人不敢直视。
靳橘沫站在副驾座的车窗外,透过玻璃看着容墨琛。
容墨琛沉下车窗,深邃的眼眸静静盯着靳橘沫,“不上来?”
靳橘沫抿唇,拉开车门上车,没有动手系安全感,很明显是有话要说。
“容……”
“哭过?”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靳橘沫张了张唇,皱眉看着他。
容墨琛脸色沉着,“为什么哭?”
靳橘沫提气,转头看了眼车窗外,又才看向容墨琛,“容先生找我有事么?”
语气疏离客套,没有一丁点之前见到他时的小心和讨好。
容墨琛眉峰压低,周围的气流也随之冷凝了分,黑眸定定盯着靳橘沫,“没事就不能找你?”
靳橘沫含紧下唇,看着他半响,才缓缓道,“容先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