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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家的小娘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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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水咧着白牙,笑了起来,“姑姑,我在找没人呢!”
    他一进来就没看到美人。
    “你还惦记着它呀,它去女学馆里玩了,晚上我让你姑父抱回来!”想起美人去哪都招人惦记,张木一时倒真有点羡慕了!
    桃子看着小姑语笑嫣嫣的,一双手更细嫩柔软了,如墨云一样的一头秀发,随手挽成了个圆髻,堪堪只插了一个木钗,可是整个人却耀着幸福、愉悦的光,心里不禁有些艳羡,这女人那,遇到对的人,才能这般绽放!
    “对了,阿木,小水也不小了,转年便有六岁了,我想让他来县里书院念书,你觉得怎么样?”张老娘想起老头子说的话,还是征询了一下女儿的意见。
    旁边的桃子,也立时有些紧张地看着小姑,虽说是住书院,但是小水才六岁,还是需要小姑经常过去照看一下的。
    张木拉着嫂子的手,笑说:“我早两天还和阿陵说,要把小水接过来呢!嫂子和娘放心,我们学馆的李夫子是惠山书院院长的妹妹,到时拖着观照一二,想必也是可以的!”
    桃子听着不仅妹夫同意,还有院长的妹妹这一层关系,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有熟人,她这心里也安实一点了,不然小水那么丁点大,她还真放心不下。
    张老娘轻轻拍了两下女儿的手,一时心头颇为复杂,早两年谁能想到阿木还能有这番造化呢,脱离了赵家那个泥淖不说,嫁了一个好夫婿,又遇着了一对和善的公婆,现在还能拉拔大儿一家了。
    看着女儿水嫩嫩的脸蛋,张老娘觉得自己好像也年轻了许多,脚步也轻盈了似的。
    家里又多了张老娘帮忙带孩子,张木这些日子过得特别轻松,每日里不仅可以去女学馆看看,还可以串串街巷。
    路过西大街的书铺,想着买些纸笔给小水带回家也好,小水入学也要到明年下半年,这半年可以在家里好好练练字。
    这些日子小二女学馆闹了两回事,同在一条街上的书铺小伙计,一早便见过女学馆里的当家人,今天见张木进来,立马迎到:“丁夫人今个是要买书还是纸笔?”
    见张木说纸笔,小伙计拿出一些纸笔给张木选后,忙去柜台后面推醒了一天似乎一直在打盹的掌柜,他记得掌柜家的侄女也在女学馆念书来着。
    “啊,女学馆的?咦,那不是相怡的夫子?”掌柜迷糊糊的睁开眼,听着小伙计说女学馆,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立时便清醒了!
    他半辈子行事乖张,妻子过世后,一直未娶,哥哥家相怡的启蒙是他手把手一个字一个字教着识起来的,听到西大街原来的酒馆改成了女学馆,便自掏腰包让相怡过来念书,这等好事,哥哥嫂子自是不会推拒的。
    现在遇到女学馆的夫子,掌柜的自是准备给这夫子留个好印象的,探头往书柜那边看了一眼,这女子有些眼熟,倒是来过!?
    张木选好了纸笔,正在堆着新书的案上看着最近的几本书,心里惦记着吴茉儿,翻阅起来便有了点急迫感,不知道这姑娘最近有没有出新书。
    一本《水煮三国》就这样跃然映入眼帘,张木抽出来一看,呵,果然是吴茉儿,这书的首页里还夹了三国时期的分布图,翻开目录,倒没有和原著一样用着对仗工整的八字联句作标题,而是“痛失荆州”、“铜雀深处”这样三个字的小标题,里面的内容也是吴茉儿自己组织的语言,并不是三国里半白话半文言的语言。
    刘备、周瑜、曹操这些人物的名字也没有改,可见这姑娘并不是怕被人发现才自己组织的语言,而是对三国并不是很熟识,只是知道故事梗概罢了。
    这边张木看的颇为认真,书名、目录、诗词、用句、人名逐一甄别,那边柜台后面的掌柜,看着身姿瘦削,一举一动都透着书香气息的女子,眼里的惊诧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
    张木拿着选好的书和笔墨来到柜台结账的时候,便见着一丰神俊朗的男子坐在后面的靠椅上,一本黑色的书半遮在脸上,像是要挡着从窗柩里投射进来的阳光一般。
    张木掏出荷包,正准备付钱,对面的小伙计却连忙摆手笑说:“夫人,掌柜的之前说了,你要是来买书,就当赠送了!”
    “为什么?不知你家掌柜贵姓?”张木一听便有些奇怪,先前她来买书,还和娘一起的,也没听说认识这家书铺的掌柜呀!
    “我家掌柜姓盛,在您学馆里念书的相怡姑娘,正是我家掌柜的侄女!”小伙计按着掌柜之前交代的,说给张木听。
    张木看着后头像是睡着了的人,有心想问问小伙计他是不是掌柜,但是鉴于人家在休息,也不好贸然打扰,看着手里的荷包,还是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柜台上,“我也承了你家掌柜的好意,劳小哥帮我转达下谢意,也不能让掌柜的贴的太对不是,这一点银子,小哥也莫和我推辞了!”
    张木拎着笔墨和书去学馆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见到吴陵,便将事情说了一遍,临了问道:“相公,你认识这家吗?”
    “不认识,我和爹来往县城好几次,也没听过县城里除了丁二爷还有亲戚的!”看着媳妇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皮肤,吴陵忽地福至心灵,觉得自己洞察了其中的关窍,却依旧对张木说:“大概是想让我们多照顾下相怡吧,你也付了钱的,不用多想!”
    吴陵这般一劝慰,张木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多疑了!
    九月二十,吴陵的乡试成绩也出来了,这次参加乡试的比较少,夫子们让他们自行去看榜,吴陵便和程涣结了伴。
    丁二爷和丁二娘一个在竹篾铺里,一个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可是从下午,日落,到夜幕渐黑,西大街和柳叶巷子里一直都没有阿竹的身影,这么晚也不好去书院问,吴陵想着叶同在县里也安置了宅子。
    等吴陵从柳爷那打听清楚叶同的住址,再过去敲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第81章 莫名被劫

开门的仆人估计已经在屋里打盹了,迷糊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似乎有一点面熟,听吴陵说是叶公子同窗丁竹的兄长,仆人忙把吴陵让进屋。
    他听跟在少爷后头的书童说过,书院里,也就丁竹,自家少爷还能看上眼。
    叶同还没有就寝,下午从台州赶回来,身子虽有些疲乏,可是要解决的事多,容不得他休缓片刻,听了门上仆人的禀报,写给父亲的信纸上,恍然间落了一滴墨上去,溅落在一手飘逸的小楷上,特别的刺眼。
    吴陵在前厅里喝了半盏茶,叶同便来了,一见面便拱手道:“先道一句大喜,子澹弟弟这回可为我们书名扬名了,竟是第三的会员呢!”
    吴陵心里乍一听见阿竹又中了,心里一瞬间也有些惊喜,但是还是没有和叶同多客套,直奔主题道:“阿竹还没有回来,我们还没听说这事,不知道叶公子这一趟可有遇见阿竹,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家中长辈甚为担心!”
    “丁家哥哥客气了,我在榜下倒远远地看到过子澹弟弟在前面,身边还有程涣,子澹弟弟可能是和程涣一起去喝酒庆祝了,想必明日就会回来的,丁家哥哥不必过于担忧!”
    提到喝酒庆祝,叶同眉间微微一展,面上也带着些许宽和的笑容,像是对阿竹这样的书生意兴,既羡慕又无力参与似的。
    吴陵见对方也不知道阿竹的消息,也没兴致多待,说了一句:“恭祝叶兄弟高中,今晚上叨扰了!”便要告辞。
    叶同看着吴陵往院口走去的背影,眼眸微缩,呵,会员呢!修长的手抚娑着玉佩上的纹路,回想起在榜下兴奋的跳跃起来的丁竹,指尖微微用力,拇指指甲盖迅速泛紫,一边随侍的书童不自觉地缩了缩脚。
    “哐当”!
    伴随着大门上栓的声音,前厅里像是什么瓷器砸地的声音。
    站在墙角的书童看着吴陵刚才喝了半盏水的茶杯,已然破碎的四分五裂,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角落里敛了呼吸。
    张木抱着福福坐在床上等着吴陵回来,美人窝在脚踏上打盹,白天福福给谁带都行,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见谁都笑呵呵的,一到晚上,不是张木抱她,就张着嘴哭,撕心裂肺的,哭的丁二娘和张老娘心里头揪的快滴水了。
    张木一接过来,福福闻到娘亲身上熟悉的味道立马就安静了,睁着眼,咧着小嘴,又开始呵呵傻笑。
    张木当了母亲,才明白妈妈以前说“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时是怎样满满的牵挂和爱怜,此时张木勾着女儿软嫩嫩的小嘴,那嫣红的嘴唇像稍微用点力就得压出指痕一样。
    小福福盯着娘亲手里的拨浪鼓,看了一会,慢慢地就困倦地阖了眼,张木看着窗外要圆未圆的月亮,正在算着相公什么时候回来,便听到窗外匆匆的脚步声。
    九月的深夜,已然有些凉气,吴陵绕过屏风,见媳妇抱着女儿,一时也不敢太靠近,怕带了凉气,小声说:“叶同也不知道阿竹的消息,倒是说阿竹这回中了会员,可能在台州和人喝酒去了!”
    “当时要是让香兰他们照看一下阿竹就好了!”张木想着还滞留在台州没有回来的丁大和香兰,皱眉说道。
    “娘子,这么晚了,城门也关了,我和爹说好了,明天他去书院和院长打听消息,我去台州城看看!”
    感觉身子暖和了一些,吴陵过去接过媳妇手里睡熟的女儿,轻轻地放到了摇篮里。
    第二天吴陵和丁二爷一早便出了门。
    惠山书院的李院长看着站在面前焦虑的丁二爷,摸着山羊胡子,思索了片刻,开口说:“我这就召集昨个去了台州城的学生过来问问看!”
    然而,除去丁竹和程涣,同去的十三个人都表示看过榜以后,都没有注意阿竹的动向。
    丁二爷一时心头的忧虑更深,阿竹一向不是偏冷的性子,最喜欢热闹不过,怎么会就这样和大伙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呢!
    柳叶巷的丁家,门又被敲开了,回来的不是阿竹,而是颜师爷带着两个衙役,一路敲锣打鼓过来的,鼓上绑着红绸,其中一个衙役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也盖着红绸,远远的,许多人都跟着鼓声过来,看着喜庆的颜色都知道是喜事。
    在家等消息的张木和丁二娘,听到敲门声外头又熙熙囔囔的,一时都有些困惑,张木把福福挪给张老娘,和丁二娘去前院里开门。
    丁二娘的姨母嫁到颜家;颜师爷是她姨母夫家大伯的儿子,真论起关系,颜师爷和丁二娘还能称呼个姨表兄妹,见来人是颜师爷,丁二娘的心才放心一点。阿竹一晚每回来,她这心里就有点草木皆兵了!
    “冯家表妹,我这回事道喜来的,阿竹贤侄高中乡试会员,县太爷说了这是为我们县争了光彩,特地让我来道喜!”
    “哎呦,颜家老哥,我家相公和两个儿子都不在家,没想到你们今个回来!快进来喝杯水吧!”
    丁二娘昨晚从阿陵那里也得知儿子中了会员,此时见颜师爷特地带了人过来道喜,心里又是喜悦,又是忧虑,不禁暗叹一声:要是阿竹在,得多好!
    听说当家的男人都不在家,颜师爷笑着摇头道:“我们还要回去给县太爷回话,改天再来讨被喜酒!”
    说着,颜师爷身子稍微一侧,后头捧着托盘的衙役便上前,要将托盘递给丁二娘。
    一尺来长的托盘,丁二娘猛一接过来,差点手一软,那衙役似乎聊到丁二娘的反应一般,手并没完全放开,托盘才堪堪稳住!
    这,这,砸地这般重!丁二娘看着红绸盖起来的托盘,有些惊愕,转头看了眼儿媳妇,见颜师爷后来跟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一时不好问出口。
    敛了一福道:“颜家老哥和两位小郎君好走!改日请三位来家里喝杯薄酒!”
    外人走了,丁二娘和张木看着桌上的那一盘黄灿灿的金元宝,面面相觑,这县太爷下手也忒大方了吧!
    整整一百金!
    也就是1000两银子!
    阿竹一个乡试会员就挣了她们在县城里置办的所有房产家当的银两!
    一个县令一个月能有二十两薪俸吗?这一百金?
    “娘,县太爷以贺喜的名头送的,我们暂且收下,等阿竹回来再说!”张木看着这亮的耀眼球的金子,一时也有些拿不定注意。
    “哎,阿竹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好好的就不知道回家呢!”丁二娘想起不知在哪逗留的孩子,心里又添了一层忧愁。
    ********
    台州城郑家的荣华院里,郑老太太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两个小郎君,忙喊道:“慢点,慢点,别噎住了!”
    这两人正是丁家一直在找的阿竹和程涣!
    阿竹扒完了一大碗鸡丝肉粥,才放下碗,接过绿云递过来的手帕,擦了嘴,才道:“外祖母,这回幸好看到了衍哥,不然,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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