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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说着。不明白傅敏这么激动做什么。说着,他向侧错开一步,朝着路小凡大步走来。
他走得那样稳而坚定。在整个空旷的院子里都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好像其他人都只是摆设。临到路小凡面前,他停住,带着点认真又怀疑的神气盯着她看。
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什么感觉和记忆中不同呢?好像认识很久,又好像第一次见面。
而路小凡则像石化了一样也抬头望着他。两人之间不过一尺的距离,却硬生生停在那儿。僵着,却似乎充满着巨大的力量,傍晚略凉的空气都要憋得爆炸了。
“想我了没有?”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夜风还温柔。
路小凡嗫嚅着,回答不出。
计肇钧伸臂,瞬间就把路小凡拉进怀中。
若在平时。他就算心中动情,也不会做得这么露骨。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傅敏意外的冲出来,似乎伤害了路小凡,他必须以这种方式对她说明很多说不清楚的问题。
路小凡不想哭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掉下眼泪。
“当着家长面呢。”刘春力在一边捂住眼睛。
“好啦,知道了,你很想我,不用哭啦。”计肇钧完全不理外物,似乎眼里只有自己的未婚妻。
他双臂紧了紧才松开怀中人,改拉她的手,“先回屋。咦,你的戒指呢?”
他举起路小凡肉乎乎但又空荡荡的无名指,“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弄丢了。”他拧眉,似乎尊严受到侵犯的雄狮,有点生气似的。
本来订婚的事想保密,毕竟不正当,但现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何必再隐瞒?
路小凡连忙解释,“没丢没丢,就是……我怕弄坏了,收着呢。”
她没敢说什么怕“明不正、言不顺”的话,那不是给他压力吗?他的前妻宣告死亡还需要一年生效,并不全是他的错,普通人谁会研究这些法律问题啊。这是意外,所以他们的婚约暂时不作数,她完全没有介意。
“一会儿戴上,不得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他命令,恢复了平时那习惯性的语气和神情。
旁边,刘春力终于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看向不远处的傅敏时,忍不住唇角挂了点冷笑。
陆瑜一张脸红红白白,想和自家老板报告一下情况,张了半天嘴也没有发出声,眼神也往傅敏那边溜。
傅敏孤零零站在那儿,仿佛是一个尖锐的角,直指着计家门家的人们。又似乎那么多余,活该被遗忘。
而计肇钧则拉着路小凡往屋里走,抬头时就见到朱迪站在台阶的最高处,神情莫测,害得他的心情也无法自抑的冷了下来。
接着,他看到了交叉着两条腿,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的江东明。
“你怎么来了?”他皱眉。
见到路小凡后变好的心情,瞬间又转向另一个极端。
“我到底是多么不受欢迎。”江东明扬起自嘲的笑意,“每个人见我,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如果非要问我原因,你不知道吗?”
他打哑谜,计肇钧却没有立即解谜的意思,继续拉着路小凡往里走。
路过朱迪身边的时候,朱迪出声告诉他,“我安排了路小姐住计先生隔壁的次卧,不知还满意吗?”
计肇钧只“唔”了声。
“那我就先回去吃饭了,才吃到一半呢。”江东明懒洋洋地道,“表弟你真讨厌,专门挑这个时候回来。难道你不知道,你家小凡做饭有多好吃吗?再这么下去,我怕我都要胖了。”
“还是你想现在就离开?那就滚吧,没人留你。”计肇钧看也不看江东明就扔下一句,径直走过去。
他身后,负责提行李的老钱才赶到。他的目光,似无意的和江东明迅速对了一眼,随后就沉默的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眼见众人都进了屋,陆瑜才跑到傅敏身边,把她护在自己的臂膀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进屋吧。”
“我不去!”傅敏倔强的没哭,但鼻尖和眼眶都红了,“那里面,没我的地方!”
“你何苦呢?”陆瑜揉揉她的长发,“我身边一直有你的地方,你怎么就不走过来?”
“那你又何苦呢?”傅敏反问。
陆瑜没办法回答,因为很多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第七十章 父子
但对于路小凡来说,从计肇钧回家的那一刻,偌大个计家就似乎是沉睡的困兽,瞬间就醒了过来。
大晚上的,她却觉得阳光普照,整幢屋子阳气十足。本来因为刘春力他们过来,加上四名做家务的大嫂出现,人气已经渐渐足起了,现在因为心上人,她感觉计家是天底下她最喜爱的地方,死气沉沉的墓穴秒变鲜活。
她惟一不满意的是,计肇钧当众那么柔情蜜意,可两人独处时,却没有进一步亲密的举动,只亲自督促她把订婚戒指找出来,再一次亲手给她戴上,然后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她不是小孩子了,干吗总是亲脑门啊?求婚那天,他吻过她的唇,但那只是浅吻,蹭了蹭嘴唇皮,后来被她不断回味着,就像品一杯名茶,渐渐滋味也就有点淡了。
要不,下回她主动试试?再或者,穿得性感点,引起他的欲望?
天哪,你在想什么?大夏天的,发什么骚啊!路小凡一边打开衣柜,对着里面的衣服发呆,一边胡乱想着。可关上衣柜门,又被突然躲在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吗吓人啊!”她拍了刘春力一巴掌。
刘春力夸张的吸着冷气,轻抚着自己被打的手臂,口中还啧啧有声,“看看你,看看你,面泛桃花。我进来半天,你都没发现,想什么呢?告诉你,我是来警告你的,虽然那个谁就住在隔壁,你半夜也给我老实点,别像耗子搬家似的来来去去。不然,我就要行驶我身为家长的权力。你别忘记。我就在你隔壁,而且耳朵尖得很。”
“你说什么呀,还有点长辈的样子吗?”路小凡被人揭破心事,红了脸。
“反正你给我记住!”刘春力警告的点点她的额头,又左右看看,“你家计肇钧呢?我还以为他会来找你一诉相思。”
“人家父亲还健在,回到家。于情于理。不得打声招呼去吗?”路小凡白了刘春力一眼。
“你不是跟我说,那是个勉强醒着的植物人吗?”刘春力立即八卦起来,“来两天了我还没拜见过长辈。你要不也给我通报一声?”
路小凡没理他,因为这时候计肇钧正在计维之在三楼的主卧里。
房间相当大,却只在正中间有一张单人病床。旁边,有一堆的医学仪器。屋里的灯是白炽灯。搭配着灰蓝色的窗帘和白色的床单,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有的。只是苟延残喘。
此时,病床的床头被摇起来了,计维之就半倚在那儿,面对着他的儿子。
计肇钧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两个手肘撑着膝盖,就那么直对着父亲。
朱迪不在,只有父子二人。
“计氏你放心。我才出差回来,麻烦已经被解决掉了。计氏集团只会越来越好。不会有经济危机。”计肇钧声音平板地说着,不带一丝感情,似乎习惯了这样汇报情况,“现在我们来说说私事。你……为什么要趁我不在,把路小凡找来?”
计维之当然不能说话,而因为空旷,计肇钧声音的回音令人感觉他虽然就在那坐着,却似乎远在天边。
“我知道是你那好内侄搞的鬼。”计肇钧继续说,脸上的笑容冷冰冰,“但这是你愿意的吗?你应该不想看到我幸福,对吧?不,连我舒服一些,你也会不开心吧?你也大概不满意路小凡,因为她既不漂亮,也没有钱,更不用提家世。可是,我喜欢她。有她在身边,我感觉非常放松,不那么累了。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意见,我都娶定她了。哦,对了,你没有力气反对。现在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虐待你,我会给你最好的医疗,给你最好的照顾,我你要好好活着,忍受着你当年做下的恶,反过来报复着你。”
话说得狠,若有人听到,无法想象这是一对父子之间的对话。但,他的神情却是疲惫而寂寞的,情绪完全不激烈。可见,这报复像枷锁,也深深捆绑着他。
计维之突然有些激动,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喘不过气。
计肇钧站了起来,走过去帮他调好氧气,然后又坐回原位,和计维之对视了半天才有些纳闷的继续说,“你好像不恨我?为什么?你应该恨我啊。难道说你怕自己被气死,所以才努力平息情绪?可是,这样活着真的好吗?好吧,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嘲笑我,因为有人活着比死了还辛苦。恭喜你,你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了,可仍然左右着我的生活。”
计维之无言,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近似慈爱的神情,和当初看路小凡那种恶狠狠完全不一样,居然令计肇钧不舒服起来。
“我走了。”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时又半转过身,“我来,就是例行公事,隔一段时间就提醒你一次,我还活着,而且你也活着。我们彼此,还有的折磨呢。”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好像身后有过往的恶魔追逐着他。为此,他没有看到计维之的目光瞬间黯淡,似乎他的出现是老人活下去的惟一希望和动力。
然后他到楼梯处,意外的发现江东明坐在楼梯上等他。
“我不想打架。”他阴着脸说,打算绕开。
江东明却堵住他,“我也打不过你,纨绔子弟嘛,绣花枕头一包草。”他老实承认,“特别是你车祸后勤于健身,武力值爆表。说实在的,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也不想跟你说话。”计肇钧有点烦躁。
“这个……我倒是想的。”江东明笑得目光闪烁,“其实,我是来回答你的问题。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过来?哦,我丢了工作又闲极无聊,来探望下我的姑父顺便蹭吃蹭喝。这个答案,你觉得如何?”
“如果你是抱怨我把你从高位上踢下来?嗯,我一点也不会抱歉,因为是你自找的。我说过,不许你动小凡。”
第七十一章 乱入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一点情面也不留。”江东明耸耸肩,“关键是你的手段这么凌厉强硬,真让我大开眼界。本以为公司里我的那几条狗,原来早被你收服了,咬我的时候毫不犹豫。你人在国外,就整得我半死不活。本事!”他挑挑大拇指,赞扬得真心,“哪怕我还是大股东,都玩不过你。”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别在我面前晃。”
计肇钧二度想绕开,却也二度被拦住,“别急呀,表弟,还有最后一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想姑父并没有告诉你。当年计家出现重大危机,虽然是姑父力挽狂澜,但我姑妈和我们家族是出了大力的。反应到现在,公司股份是一回事,就连这房子……”他环视一圈,“也有我的十分之一。如果我想住,你赶不走我的。”
计肇钧怔了怔,因为江东明说的,他确实不知情。
不过,他很快恢复自信冰冷的神态,“表哥。”他叫得意味深长,却毫无尊敬之感,倒像是讽刺,“我想赶你走,不一定非得是台面上的手段。你从小生在富贵窝里,该知道那些阴招有多狠。”
“真那样就没意思了。”江东明嘴硬,可还真有点害怕。因为他深知,计肇钧正是个狠角色,“你不会连我住一下都无法容忍吧?”这话就有些服软了。
“只要你别再惹我,也别动小凡。”计肇钧深吸一口气,好像这大屋令他无法呼吸似的,“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里,只是不得不回来。你喜欢?尽管住着好了。若你想借着我父亲做些什么……或者你若能让他有点自主行为,身为孝子的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创造了医学上的奇迹?”
他冷冷看了江东明一眼,转身下楼。当他的身影消失,旁边有一个房间的门便打开了,朱迪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甚至忘记了你有偷听的习惯。”江东明半转头看看,却没有太惊讶。
刚才,他和计肇钧都没注意那个房间的门是微微开着一条缝的。
“我只是正巧在那里。”朱迪冷笑。
“得了,你是看到我。就悄悄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搬了板凳,嗑着瓜子看戏呢。”江东明一幅“大家彼此坦诚点,谁不知道谁是什么变的”的神情道。“论起对这座大宅的熟悉程度,没有人比得过你。山脚的石屋毁了之后,这别墅翻修了一次,是你亲自盯着的。而且从你来这个家就住在这儿。我们反倒是客了。”
“呵呵,难得看到有人屡次挑衅屡次被拍还乐此不疲的。”朱迪不接话。只攻击,“何必呢?计大少就是块石头,你何必撞得满头包?”
“你这是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