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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让你帮忙,是给你脸……咳……脸面!”贺老爷子情绪激动地站起来,重重咳嗽了好几声。
他没拿手帕,血液顺着他的手缝流了出来,向晚看得一清二楚。看来跟他说的一样,他确实不剩下多长时间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请您把这个脸面给其他人吧,我不需要。”向晚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贺老爷子擦了下嘴角的血迹,面色狰狞地看着她,“向、晚!”
向晚不理会他。
如果真跟他说的一样,他需要她帮忙,那他才是那个被动的人,而不是她。
“好好好!”贺老爷子一连说了好几句好,面色铁青道:“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就等着寒川完蛋吧!”
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向晚扭头看了他一会儿,喊道:“麻烦……”
才说了两个字,贺老爷子便停下脚步,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打断了她的话,“算你识相!我让你做的事情其实也不难,只要你……”
“我只是想让您出去的时候帮忙关下灯,谢谢。”向晚说道。
贺老爷子还没说完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如鲠在喉,咳不上来也咽不下去,难受极了。
他紧绷着脸,瞪着向晚。可后者连看都不看他,把视线又收了回去。
“向晚,难道你真想看着寒川这么完蛋?”他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忘了,他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向晚,“哦。”
便没再说什么了。
如果只是贺寒川一个人出事,贺老爷子未必出手,但现在是关系到贺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贺老爷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只要贺家没事,贺寒川就没事。
她没必要担心。
贺老爷子,“……”
“呵!”他死死盯着她,冷笑一声,重新坐回了床边,“之前真是我看走眼了。能让寒川为了你要死要活,你怎么可能没有点手段?”
“多谢夸奖。”向晚也没争辩。
相对无言。
半晌后,还是贺老爷子打破了沉默,他没好气地说道:“有人在算计贺家,这个你也知道了吧?”
没等她回答,他便接着说道:“你刚才都说神秘大人物了,姚淑芬那个老妖婆后面还有人,你应该也知道了。你这次诈死,也是为了逃避那个人的监视,帮助寒川?”
“嗯。”向晚点了下头。
贺老爷子说道:“那个人是谁,我还没弄清楚,不过他的官职绝对够大,大到一般人难以想象。”
“那您是……二般人?”能让贺老爷子说官职大到难以形象的人,满打满算也没几个。
“我要是知道,现在还用来找你?”贺老爷子瞪着她,“我没死的事情,现在不能让人知道。”
“剩下能说服寒川的人就只剩下你了。你去告诉寒川,那个人一开始想用江氏集团洗钱,后来江氏集团被你们搞得快破产了,他才把主意打到贺氏集团身上。”
说到这里,贺老爷子脸色更难看了,“你就是个丧门星!自从遇到你以后,寒川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要不是为了向家,寒川也不会把江氏集团搞到濒临破产的地步。要不是他把江氏集团搞到濒临破产的地步,那个人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贺氏集团身上
向晚现在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根本没听到他最后那两句话。
洗钱?
那个人盯上贺氏集团,居然是为了洗钱
但是——
“他洗钱,跟拆散我和贺寒川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活着,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贺老爷子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觉得贺氏集团是谁想进就进,谁想洗钱就洗钱的?”
向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商业间谍很常见,这个你知道吧?”贺老爷子喜欢聪明人,而且从来懒得把一件事掰开了揉碎了跟另一个人讲。
但是他现在需要向晚帮忙,就只能尽可能让她明白这件事。
向晚点头。
她不太接触公司上的事情,但也知道这个。商业间谍没有那么泛滥,但也不少见,很多人并不是专业间谍,但是被人收买后,会给人提供部分公司的信息。
“贺氏集团里面有商业间谍,但那个间谍绝对没有帮人洗钱这么大的能力。那个人既然会盯上江氏集团跟贺氏集团,就代表他洗钱的金额一定不小,一般的商业间谍就更不可能办到了。”贺老爷子说道。
他说了这么多,向晚还是不大明白,那个人洗钱,跟拆散她和贺寒川有什么关系。
贺老爷子皱眉看着她,“还不明白?”
“嗯。”
“寒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愚蠢的女人?!江家那个小丫头片子阴谋诡计多了点,让人喜欢不起来,但这件事情,她肯定一点就明白!”
向晚,“那贺寒川一点就透,商业上还这么厉害,您为什么还要喜欢贺六少,一心帮贺六少呢?”
☆、第四百六十三章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一说这个,就让贺老爷子想起来了自己办的蠢事:他这些年都在帮也野种们铺路
他面上神色变幻,没接她的话,皱着眉说道:“寒川那么聪明,想在他眼皮底子下面,利用贺氏集团洗一大笔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准确地说,他不是要拆散你跟寒川,而是要拆穿寒川跟他心爱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谁,他都要拆散弄死的,到时候寒川分寸一乱,他就可以趁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但大概是寒川最近查他的举动,让他害怕了,所以他开始帮江氏集团。想等江氏集团恢复常态后,就把贺氏集团人体实验的事情爆出来,毁掉贺家,也让寒川失去对付他的实力。”
“这样说,明白了没有?!”
要是说成这样她都不明白,他真的要怀疑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明白。”向晚愣了一会儿,才回答。
她之前有过再多坎坷,也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
她经历过最复杂的事情,就是江清然两年前设计的那场车祸,还有前不久江清然企图设计向氏集团的事情。
但那两件事跟现在她正在经历的这件事相比,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从她妈被人诱导自杀开始,她、向家还有贺寒川他们,就尽在这个局中,按照那个人的计划一步步往下走。
——那个人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而他做这些,最终目的是为了洗钱。
她现在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副部级或者部级……甚至是更高级别的人物。
只是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全身发凉,如同置身冰窖。
“那人体实验……是怎么回事?”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未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脑子都是混混沌沌的一团。
贺老爷子面上闪过一抹暗色,“不关你的事情,别操心!既然明白了,那你答不答应?”
担心她跟刚刚一样拒绝,他先一步说道:“回答之前你可想好了:那个人能做出来这么多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寒川对上他,无异于以卵击石!更别说,寒川还想让这个人给你赔命,你觉得那个人会轻易放过寒川?”
像他还有那个幕后人物这种层次的人,做事绝对不喜欢留后患。
换成他,绝对不会留下寒川这样年轻却潜力无穷的对手,那个人想必也一样
向晚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动作,脸上有些疼,但她来不及顾及这些,“我得考虑一下。”
“你还要考虑什么?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要不是现在实在不方便露面,他绝对不会来求她帮忙。
又蠢又墨迹
向晚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也没跟他计较,“照您刚刚那么说,那个人应该很厉害。但凡我露出一点缺陷,他就会发现我还活着这件事。我不想成为贺寒川的软肋。”
听此,贺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蠢到没考虑到这件事?这件事不用你担心,我会安排。你再修养半个月,准备去见寒川。”…
竹贤庄。
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贺寒川还坐在客厅里喝酒。他眼底尽是血丝,胡子拉碴的俊脸上染着醉酒后惯有的酡红,而地上则是歪七扭八的酒瓶。
在酒瓶中间,摆着一张信纸。
十六开纸,上面写的满满当当的,却没几个字——贺寒川,好好活下去——是向晚用血写的,他认得她的字。
当看到这几个字时,他发了疯似的跑到向家,问林娜璐从哪儿拿到的这封信。
“是晚晚以前资助过的一个人给的。”
“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
这便是两人所有的对话。
贺寒川让人查了监控,找到了那个小护士。小护士说那个女人叫关湘,是向晚以前资助过的人,至于那封信,是跟玉坠一起在现场捡的。
这便是向晚留下的所有东西。
好好活下去?
没了她,他要怎么活下去?
贺寒川双目通红,猛地放下酒瓶,捡起那张信纸,想要撕碎,扔掉。但最后还是没有撕下去,他双手紧紧抓着信纸,贴在胸口,斜躺在冰冷的地上。
心中很胀,却又空荡荡的一片。
几天几夜几乎没合眼没吃过什么东西,他头疼得厉害,很困,可大脑却又清醒异常,半分睡不着。
贺寒川扶着地面坐起来,拿起手机,拨通了几个号码,无一例外,都是一句话。
“查到姚淑芬背后那个人是谁,我名下所有东西,都给你。”
他疯了吗?
或许已经疯了…
赵瑜跟贺父离婚,财产三七分。他们离婚后第二天,江母跟江父离婚,同贺父领了结婚证。
贺父也没管贺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兴高采烈地带着兴致不是很高的江母,度蜜月去了。
至于他在外面养的那些小情人,还有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也完全没有要断绝关系的样子。
他们四个人两天就把困扰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事情解决了。
可贺寒川用自己前半辈子积累的财富做押注,让所有认识的人帮忙查那个神秘大人物的事情,却没有半分进展。
从向晚葬礼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一点点进展都没有
反倒是江氏集团在接手政府那边给的项目后,情况便日益变好。
所有人都回到了正常运行的轨道上,向晚的死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连向宇跟林娜璐,也似乎走出了向晚死亡带来的悲痛,前者每天上班,后者每天在家带孩子,都没再说过向晚的事情。
唯有贺寒川偏离了以往的轨迹,不上班不工作,只是每天提着酒瓶喝酒。贺氏集团员工提起他的时候,会顺道想起死相极惨的向晚。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贺寒川正在喝酒,他看都没看门一眼,只是把空酒瓶扔掉,重新开了一瓶酒,坐到地上继续喝。
门铃响了一会儿才停下,密码锁上响起几道键盘声,紧接着啪嗒一声,门从外面开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有个人想见你
李副总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满地狼藉,叹了口气,说道:“贺总,有个人想要见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
“不见。”他还没说完,贺寒川便冷声打断了,指着门口说道:“出去。”
酒精刺得他胃疼,他却不想放下酒杯。
只有身体上的疼痛,能让他好受一些。
李副总走到他跟前,想要把他拉起来,但是没拉动,“向小姐上次生日宴会上收到不少生日礼物,全都卖掉,资助别人了。里面有个女人叫关湘,也就是给你玉坠和信纸的那个女人。”
贺寒川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顺着食道一路往下,刺得他皱了皱眉。
“想见你的是关湘,她说有重要事想要跟你说。”李副总说道。
贺寒川打了个酒嗝,随手把空酒瓶扔到了一旁。他扶着地面踉踉跄跄站起来,想要去拿酒。
“她要说的事情,跟向小姐有关。”李副总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听到向小姐三个字的时候,贺寒川便停下了脚步。他睫毛微微眨动了一下,缓缓转身,“让她进来。”
见他总算同意了,李副总轻吐出一口气,开门出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他开门走了进来。他身后,护工推着向晚走了进来。
客厅里一股子酒精味,熏得向晚恶心想吐。她看了眼地上横七乱八的空酒瓶,心尖颤了颤,视线一点点挪到贺寒川身上。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也不知多久没洗了。胡子也没刮,长出来很多,狼狈邋遢的样子像一个三十多岁的流浪汉,而不是二十才出头的年轻总裁。
向晚知道他最近的情况,但真的看到时,心脏还是被压得喘不过气。
她艰难地转动轮椅,到达他身旁,想要伸手碰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