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冷笑,表情阴郁,“你难道以为,林阿漫受了些小伤,就可以抵消她做过的、她女儿做过的一切?齐靖州。你怎么这么天真!要偿还她们的罪孽,就是林阿漫死了都不够!你就是要保护林菁菁是不是?那你最好将我关起来,或者让我永远不要找到她!否则……”
齐靖州神色不见一丝松动,固然林菁菁做错了,可是就像他所说的,林菁菁只是一个孩子,都还没满六岁,她能懂什么?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被大人教唆影响的而已!这些罪孽,路与浓想要报复,让林阿漫一个人来偿还,就足够了!
更何况,林菁菁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决不允许路与浓伤害林菁菁!
“浓浓。”齐靖州闭了闭眼,“菁菁她……还什么都不懂,这次就算我求你,不要将这些怨气撒到她身上。”
路与浓望着第一次在她面前放低姿态的男人,眼中情绪渐渐敛起,最后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忽而她笑了一声,然后将脑袋埋到了路云罗小小的颈窝里,没再继续说话。
☆、第100章 看看你是怎么害死他们的
回到家里,还没进门,齐靖州就接到下属的电话。路与浓只隐约听到对方提到了林阿漫,不知道说了什么,齐靖州脚步一顿,对出门来迎的刘非非说:“照顾好三少夫人。”
他说这话时眉目冷峻,语气意味深长,那“照顾”二字换成“监视”,一点也不违和。刘非非之前就收到过他的命令,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路与浓脸色难看,在齐靖州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冷声道:“怎么,你是想把我监禁起来?”
齐靖州没有回头,他说:“浓浓,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我不放心你而已。”说完迈步离开。
路与浓望着他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抱着路云罗进了门,径自回了卧室,路与浓才渐渐放松下来,眉间戾气一点点消失,转而换上疲惫。
她的手有些抖,仿佛那把染血的刀还握在手中。当时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林阿漫越痛越好。那女人神色越是痛苦,她情绪越是激昂。对于齐靖州突然的闯入。她其实是庆幸的,因为那个女人,让她手上沾上人命,不值得……
可是林菁菁,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顾起发来的消息,说林菁菁被齐靖州的人从医院里带走了,而他的人跟丢了。
所以现在,她失去了林菁菁的行踪。
齐靖州这一离开,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而这几天里,路与浓一直十分规矩,什么都没有做。
“浓浓,这样……要是被靖州发现了怎么办?”岳盈书不安地揪着衣角,蹙眉问道,“要不我们……”
“不会的。”路与浓语气坚定地打断道,“他答应过,会帮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你怎么办呢?”岳盈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和云罗走了,靖州他……他会怎么对你?要走我们就一起走!不然我不走!”
“妈。”路与浓低头,望着地上正在玩积木的路云罗,目光温柔似水,“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和云罗不在这里了,我行事就方便多了。”她哪里是不想走呢?可是她现在就连去花园里散散步都有好几个人跟着,她要怎么走?也只有岳盈书,齐靖州没太注意,让她带着路云罗的话。是有离开的机会的。
岳盈书还是不放心,“帮你的人是谁啊?靠谱吗?会不会出卖我们啊?或者会不会被连累?要是事发,靖州肯定会很生气的……”
“别担心,他……很厉害,齐靖州拿他没办法的。”路与浓只说了这么几句。其余的没再解释。
又安抚了一会儿,见岳盈书蹙起的眉头松开,路与浓也跟着松了口气。她正想着找个什么时机开始行事,当天下午,路云罗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脸色潮红,浑身发烫,还哭个不停。
“小少爷这是发高烧了?!”摸了摸路云罗额头,刘非非吓了一大跳。
路与浓慌得不得了,话都没回,抱着路云罗就往外跑。她的确是想过利用路云罗来找借口,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真看到小家伙遭罪,她比谁都要心疼。
岳盈书哭着跟着后面,一边跑一边喊道:“快准备车。快准备车!”又念叨:“不会有事的,云罗不会有事的……”
跑到门口,路与浓还没踏出去,就被保镖拦住了,“抱歉,三少夫人,三少说您不能出去。”之前还很客气地找了几个路与浓不能出门的借口,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地说不能出去了!
“让开!”路与浓红着眼眶,眼中尽是怒意。前几天齐靖州要关着她,她可以忍,不闹事,可是现在,路云罗病成这个样子,竟然还不让她出去!
保镖没动一下。
刘非非急急忙忙跟上来,道:“小少爷生病了!你们不要拦了!”
“生病了?”两个保镖相视一眼,竟然道:“我们叫医生过来。”
岳盈书忍不住了,冲上来吼道:“云罗病成这样,还等你们慢慢叫医生?!合着不是你们儿子,所以就不心疼是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保镖面露难色,就是不愿意放行,其中一个被路与浓狰狞的脸色吓到,连忙道:“三少夫人,不是我们不让您出去,而是三少吩咐过……”齐靖州具体吩咐了什么。他没说出来,只道:“生病了我们可以帮您叫医生过来,但是请别为难我们。”其实在派他们过来的时候,齐靖州就吩咐得清清楚楚,如今这种情况齐靖州早有预料,他说:“……不管是生什么病、生多重的病,只要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别让她出去。如果生病的是她自己,就给我打电话。”
“让我出去!”路与浓几乎是吼出声来。
保镖一动不动,“抱歉。三少夫人。”
“你们……”路与浓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怀中小小的身体烫得像火一样。她摸出手机,直截了当地拨通了齐靖州的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那边说话,她就说:“齐靖州。让你的人滚开!我要出去!云罗他生病了!”
齐靖州沉默了一下,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而是声音毫无波澜地说:“生病了叫医生到家里就好,你没必要出门。”
路与浓的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她紧咬着唇。使劲瞪大了眼睛,强撑着不想让眼泪继续落下,可终究是失败了。她颤抖着唇,以几近卑微的语气,说道:“云罗他病得很重,要去医院。”
电话那边齐靖州还没说话,先传来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爸爸,我要吃苹果,再给我削一个……”
似乎是捂住了话筒,齐靖州先温柔地应了一句:“好,菁菁先等会儿,爸爸马上——”
路与浓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积起的水滴滚滚而落。
身材健壮的保镖挡在面前,就像挡了两座山,路与浓死死地咬着唇。强忍怒气,将路云罗递给岳盈书,颤着声音说:“不就是不让我出去吗?那我不出去。现在,让我妈带我儿子去医院。”
对于岳盈书,齐靖州倒没特意吩咐过。保镖迟疑了一会儿,让开了路。
“浓浓……”岳盈书满脸是泪,抱着路云罗,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妈,快走吧,别让云罗出事。”路与浓推了岳盈书一把。
岳盈书哭哭啼啼地走了。
路与浓看着她有些凌乱的步伐,指甲狠狠扣进了掌心。手中电话响起,她看都没看,直接挂断,而后转身大步上了楼。
一回卧室,路与浓就连忙打了个电话,“云罗生病了,我让我妈带他去医院,今天可以吗?”
那边干净利落地道:“可以。”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了?”自然是听出了路与浓的鼻音。
“没事。”路与浓小心地掩饰着抽噎声。
“哭了?”男人情绪不明的声音传过来。
张了张嘴,路与浓想说话,却终究没出声。
他安慰道:“别哭。”又说:“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会送他们安全离开,放心。”
路与浓沉默许久,带着鼻音。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二哥。”
齐靖杭笑了一下。
挂断电话后,路与浓急急忙忙给岳盈书发了条短信,将接下来要如何行事仔细交代了一遍。
然后陷入焦灼不安的等待。
约莫两个小时后,房间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路与浓抖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了面沉如水的齐靖州。
“好得很啊……”齐靖州走近,“你是不是以为,他们真能走得掉?”
路与浓睫毛颤了颤,抬起眸子。眼神平静无波。
齐靖州抬起她下巴,力道重得让她下巴上都留下了红痕,“如果我没叫人拦着你,你现在是不是也走了?你将他们送走,下一步是不是就是策划自己逃跑?”
“所以你要我把继续关起来?”路与浓轻声问道。
她并没有否认。
齐靖州定定望着她无所畏惧的眼睛,良久之后,忽然笑了一下,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手腕被捏得生疼,路与浓想要将手抽出来,却不防齐靖州力道更大,仿佛要将她骨头都捏碎一样。
“我带你去看看,你是怎么害死他们的!”将路与浓拉上车后,齐靖州亲手为她系上安全带,俯身时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他语气中的恶意让路与浓觉得浑身发冷,本来安稳的心渐渐地惊慌起来,“你……你做了什么?”她一边这样问,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有齐靖杭在,怎么会出事?
☆、第101章 他是你儿子
齐靖州没有回答,他带上耳机,一路不停地接电话,不停地改变行驶的方向,最后在三相桥头停下。
上桥的地方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守在那个地方。桥中央停了几辆车,站了几个黑衣保镖,见到齐靖州,有人走上来汇报情况,“……还没找到人。”
一股恐慌开始在路与浓心里蔓延。
齐靖州望了她一眼,强行将她拉下车,然后走上桥,几分钟后,走到桥中央,路与浓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那个地方停了好几辆车,走近了,她认出来。中央被围困的那辆车的车牌,分明和之前齐靖杭告诉她的,然后她告诉岳盈书的,一模一样!
齐靖州拉着她走到边上,说:“你妈妈,还有你儿子,就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现在还没找到人。你说,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哦,听说,你儿子还发着高烧?”
眼泪夺眶而出,路与浓紧咬着唇就往边上冲。被齐靖州拦腰抱住,他俯首在她耳边恶劣地说:“你看,是你害死他们的,要不是你策划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会出事……”
路与浓喉咙中发出哀鸣,几十米之下,江水滔滔,看不见熟悉的人影,“你骗我……”她哑着声音说,“你骗我的!他们才不会出事!才不会……”
“我没骗你。”齐靖州冷静又冷酷地说,“要是我开车开快一些,你或许能亲眼看见他们掉下去的情景。”他指了指身后一个被保镖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看见了么?这个就是给他们开车的司机,就算车牌号你不认识,司机你总认得吧?车在这里,司机在这里,你说,你妈妈他们不在下面的话,又在哪里呢?”
路与浓脑中混沌一片,快要听不见声音。
“……我本来不想为难他们的,只是让人带他们回去,可是你妈妈太任性、太不懂事了,她抱着孩子站在护栏边——就是你现在站的地方,说,要是逼她,她就跳下去。她最后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和在场的人都没关系,我跟你说清楚,你可不要把怨气都撒在他们身上。”他语气似乎带着嘲讽,暗示她连林菁菁都不放过。
“救他们!”路与浓猛地拽住他手腕,“求你,救他们!”
齐靖州也说,他们掉下去没多久,肯定还没事!
“我的人不正在下面搜救吗?”齐靖州淡淡地说。
路与浓视线放到下面,那些人的动作,慢得像是在收尸。根本不像在救人!如果没有齐靖州授意,他们怎么敢这样?!
“我求你……”路与浓死死地拽紧了他手腕,骨节泛白,“我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他们不在了,你做事的时候不就什么都不必顾忌了吗?”她用尽了力气。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依旧云淡风轻,“他们于你,只是累赘,不是吗?”
“齐靖州!”路与浓直接跪了下来,“我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云罗他……他是……”埋藏已久的真相。到了口边,竟然有些不敢说出来。
“他是什么?”似乎她反应实在有趣,齐靖州挑眉。
“他是……他是——你的儿子。”她低着头,满脸的泪,声音轻得几乎要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