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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说道:“急什么,先送了些月饼给穆家,隔壁一些的相邻人家也送去些,团团圆圆,凑个吉利。”说着便去装了今天做好的月饼,带着秦卿和顾鱼一块送去。而之后只秦卿一人回来,说是尤氏和顾鱼在别家说话玩儿,顾荣挑了挑眉,看秦卿脸红扑扑的,低头亲了亲,牵起他的手便出门去了。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城里城外,无论贫富,登高拜月,许下宿愿……无限的欢腾喜悦。顾荣和秦卿肩并着肩,走在拱桥上,看着桥下的河灯,如天上的繁星,赏心悦目。秦卿眼里满是欣喜,步履轻盈,在桥上漫步着,看桥下繁星似的的花灯,天上圆亮的月亮,口中轻声念道:“愿貌似嫦娥,圆如洁月。”顾荣怎么听着怎么奇怪,咳,男人貌似嫦娥,有些……顾荣转头看他,忍着笑意,点点头,“君较嫦娥,更甚之。”
秦卿横了她一眼,“这是美好愿望,天下哪有男子不爱美。”低头看着河里的河灯浅浅的羡慕。
不动声色的引着秦卿走到河边,顾荣拿出白天准备许久的莲花小河灯,递给秦卿,抿着嘴浅笑道:“呐,将愿望许下,或许,月神保佑,会心想事成呢。”秦卿一愣,笑颜如花般绽放,开心的笑着接过,口中却是笑着调剂:“你倒是信,便罢,玩罢了。”顾荣眼神一闪,但笑不语。
秦卿说完弯下腰身,小心将河灯放在水面上,站直了闭起眼睛,双手合十,眼脸微微颤动着睁开了眼睛,看见顾荣长身玉立站在身边,暖暖的笑颜,背后的阑珊灯火,却掩映不住那笑容的璀璨……想到初见,想着许下的愿望,真心想着能心想事成。
“许愿完了?我们去那边看看,那里有游船。”顾荣指了指不远处一条桥下的河流,停泊着几条小船,河上也穿梭着几条悠闲的游船,穿过一座一座小桥,肆意的畅然。
租了一条小船,买了几壶桂花酒,几盘小吃,顾荣和秦卿相对着盘腿坐在船头,看着两岸万家灯火的璀璨,夜市喧闹的声响,丝竹箫管的奏乐声,风徐徐吹着,心里阵阵的舒畅。
举起酒杯,笑看着秦卿,原本想念几首诗来着,发现肚子没有存货,干咳了一声,“来,干杯。”喝着酒,顾荣感叹着,要是她真是个古人,估计再来几首诗,在秦卿面前也多了情趣和面子啊,只是,诗这个东东,果断有难度啊,所以在船头喝着酒抬头赏月,嗯,也不错。
秦卿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香,美景,还有妻主令人陶醉的温柔,秦卿不由多喝了几杯酒,在家中已是吃了几杯酒,此时更多了几杯,醉意便涌了上来,眼神有些迷离看着顾荣。
顾荣揽过他,让他靠在她肩上,一低头,眉梢都带着温情。
河面的船只来往穿梭,极是热闹,顾荣心里反而觉得安详静谧,心里淡淡的平和温馨。
突然有条船游到她的船前,一个年轻女子书生,拿着一面扇子,对着顾荣拱手道:“我们正要对月吟诗,可否有兴趣一起助兴耍顽耍顽?”
秦卿见着有人来,直起身子坐好,顾荣看着空落的怀中,一禀气,真是……她刚刚特地避开吟诗作对,现在就来个赤果果的邀约,而秦卿清亮又带着迷离的的眼睛看着她,顾荣觉得额头青筋爆了爆。左顾右盼一会,见对面船上陆续走出几名书生打扮的年轻女子,还带着不明的神色打量着她身旁的秦卿,顾荣深呼一口气,“不了,我夫君醉了,这便要家去了。”
在众多书生鄙夷的眼光之中镇定自若的让船家转头将船划走,船移动之中,顾荣伸手搂紧身旁的人,有些沮丧,今晚太毁形象了。就在顾荣垂头丧气之时,秦卿伸出白白的手摸着顾荣的脸颊,笑嘻嘻说道:“吟诗作对不过附庸风雅,不会也罢。”
顾荣拿着他手蹭了蹭,其实她很想在他面前附庸风雅一回的,只是,肚子墨水实在是少啊……叹了口气,到了岸边,走下船,走回家之时穿过夜市之中,街道上有捏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月饼糖果的,各式各样的小吃,热闹非凡。顾荣随手给他买了几样东西让他拿在手上吃玩,看他纯真的笑靥,顾荣心里暖洋洋的。
走过一条街,看秦卿都带着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顾荣一顿,轻声问道:“以前中秋都没有出门游玩么?”秦卿还带着些许醉意,微摇头,突然难过了起来,“小时出过门,大了便没再出过,在向玉阁之时,中秋,那是我们的逢魔时刻。”顾荣心里一抽痛,手揽紧他的腰肢,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以后,中秋我们一起过。”
秦卿眼角滴落一滴泪,轻轻答道:“好。”声音很轻,淹没在人群的嘈杂声之中,只有顾荣淡淡笑着,“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中秋习俗借鉴搜狗搜索来的周朝中秋记载
☆、34婢子
中秋后一日;尤氏突然说中秋那晚见了顾荣的姨丈,约了他过他家府上去玩,顾荣听了之后没说什么只点头,给了他银子买些礼品过去。尤氏拿了钱试探问着顾荣要不要一起过去拜访;顾荣一顿,“最近有些忙,过段时间再去。”
尤氏听了她的话有些不高兴,出门买了些贵重礼品,雇了辆马车带着秦卿顾鱼一块去了。
顾荣最近的确忙,她准备着要运去京城的布匹,跟张湖定了一批货;只是这数目大了,张湖拿不出这么多料子;顾荣正想办法找另一家供货源。张湖虽拿不出那么多那批料子,却能拿到一小批更优质的布料,只是货还在湖州,等着运过来,顾荣打算等料子到了先看看,若是料子更好,也一道运去京城。
中秋后两日,也就是今天,张湖那里货到了,顾荣要出门赴约看料子。看尤氏带着秦卿他们一起去走亲戚,私下再多给了二十两银子给秦卿,让他打点打点,据说她那姨丈嫁了个大户人家,府上规矩多。秦卿笑着收了银子,还打趣说是剩下能当私房钱,顾荣宠溺揉了揉他的发迹,笑着点头。秦卿嗔了她一眼,便跟尤氏出门了。
顾荣送他们上了马车,后脚也出门去福楼赴张湖的约。进了包厢,只是没想到还见到了张坤,顾荣一愣,对着张坤礼貌点头招呼便坦然入座。
张坤也愣了,随即哈哈笑着,“果然英雄出少年,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顾荣带着谦虚笑着并没说什么。张坤夸了几句也适时停了下来,“我听小女说有笔大生意,怕她年纪轻不顶事,便亲自过来了。”
顾荣愕然,看了看张湖,发现两人确实是有相像之处,权腮直鼻,浓眉大眼,一看便知是母女。顾荣笑道:“倒是缘分了,湖妹子倒是能干,这生意我们也谈得合拍。”
张坤笑容中带着满意,随即神色认真看着顾荣,“我也不绕圈子,直说了。”看顾荣点头之后,接着说:“前一年,我在湖州新开了丝绸作坊,做的多是丝绸生意,要说上等的精品料子倒是有,我也带了样品过来,你看若是满意,我回去便将料子运过来,数目你不用担心。”
顾荣接过布料,一匹妆花锦缎,很是柔滑的面料。一匹妆花纱,轻柔透明,五彩金丝花纹,富丽透着淡雅,看着极是合眼。最惊奇的居然还有一匹刻丝!‘一缕刻丝一寸金’,可见刻丝的珍贵。刻丝可是中国丝绸历史之中的精品,顾荣叹之又叹,轻轻抚摸着,到了古代见识可真不少啊,‘织中之圣’可是现代平民难以见到的呀。心里暗暗点头,面上无波,“这价钱怎么算?”
张坤打量着顾荣表情,却没看出什么来,心里叹着这顾荣如今果然不可小觑,不过二十来岁便这般沉稳,不见浮躁,心思还有些不可捉摸。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顾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满怀欣慰。听顾荣问话,知是满意了,不由暗中得意,“这刻丝可是我作坊之中的镇店之宝,不过,你我情分不一般,这一尺五十两,如何?”
顾荣心里震了震,五十两一尺呀,肉疼了一下,这一匹就得花那么多银子,要是大批的……顾荣沉吟着,黄三既然能说出‘行里要洗牌’这样的话来,看来生意做得极大,很可能还占据着主导地位,那么这样上等的料子,不愁黄三不要。只是成本问题……她手中还有一万多两银子,黄三定的那批货,她至少要五千两银子才能拿到货,剩下的银子,不够呀,要大批拿这刻丝的料子不太可能。叹了口气,原本她也只是想着拿些中上的丝绸,却没想到这么快便得到这般上等的布料。
有好的料子,也得有钱拿才得呀,顾荣思毕,“这料子倒是极好的,这妆花料子我要了,这刻丝嘛,我先拿两匹去试试,若是卖的好了,以后再跟你拿?”
张坤满意的笑了起来,“年轻人做生意豪爽啊,行,之前你定的数目我一定拿全了给你,不过七日,我都送到你手上。”
最后再敲定了一些细节,拟了份契约,顾荣便回家了。生意的事顺利解决,心里轻松,带着些欢快走进家门。
尤氏坐在堂上,秦卿和顾鱼起身迎了过来,顾荣看秦卿脸上勉强的笑颜,心里的轻松一扫而净,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秦卿强笑着给她端茶倒水,伸手拉了他坐在她身旁。尤氏低头喝茶,再抬头时带着浅笑,对着里屋挥手,三个男子便走了出来。
尤氏笑道:“今日去了你姨丈家中,你姨丈还说起了你,直夸你能干,在京中竟是跟了黄三娘子做生意,那黄三娘子可是出了名的铁算盘呢。”顾荣沉默,这消息这么快便传到苏州了,那姨丈倒是好本事。尤氏兴致勃勃继续说着,“你那姨母,也是布料生意的,在杭州可是大户人家,日后定能关照携带你,今日我叫你去,你还不去,要是得到她家的提携,你生意不容易得多?”看顾荣不声不响的,不由气闷,指了指大厅站着的几个男子,“他们是你姨夫给的人,说我们家里以后杂物粗活都给他们做,我推不过便带回来了。”
顾荣听尤氏一番不着调的话,脸一沉,眼睛一扫,那三个男子,一个十二三岁,洋娃娃似的粉嫩,一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纤细可人,另一个十七八岁,唇红齿白。见顾荣看了过去,皆是双眼含情,娇羞忸怩,这些哪里是做粗活的人?顾荣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京里洗牌的动作也牵扯到苏州了?连她这样没什么地位的人都要拉拢了?
她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把人带了回来,顾荣无力抚了抚额头,“把人退了回去,我们家里哪里用的着什么佣人。”尤氏一气,瞪着眼睛,“要退你便去,日后这亲戚还做不做了?你娘当初考的秀才,可是他们出的钱使的力,如今你才得了势就忘了人,以后你让我脸面往哪里放!”
顾荣脸也黑了下,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转头看了看秦卿,他只埋着头,神色不明。顾荣抿嘴,既然说是做粗活,那就暂时留着做粗活好了,明日她找个借口将人退回去,生意可以谈,却不能授人以柄了。自己另买几个佣人回来,不然日后让别人知道了,都送了这些人来,家里还成什么样了,有了佣人,以后烧火煮饭这些杂事也不用秦卿忙了。再回头见他神色恍惚,笑容勉强的厉害,顾荣心里一疼,婚后这些日子。他却还这般不信她么?
顾荣心里难过着,进了她的屋子,坐在床上,见秦卿进来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过几个婢子罢了,你是做主夫的,管好他们就是了。”秦卿脸色一白,背脊挺得僵直,良久才点了点头。顾荣觉得头疼,不在说什么,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晨天蒙亮,顾荣迷糊着的时候,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屋里有人,迷糊起了身,感觉脸上有湿帕子在轻柔的擦着,只是擦了好久不见好,顾荣便接过帕子自己擦,清醒了之后发现眼前的人含羞带怯的看着她,而那男人居然不是秦卿。顾荣一惊,“你是谁?”
那男子脸一僵,接着媚笑道:“奶奶忘了,我是昨个奶奶姨丈赏的婢子,奴叫香怜。”看他身子都快挤到她怀里,脸上白粉涂得白白的可怖,顾荣脸一黑,伸手将他推了出去,“我夫君呢?”
香怜笑容顿了一下,垂下头,带着可怜的意味,“君子在厨房给奶奶准备早膳,便叫了奴家来伺候奶奶起床。”便说着便靠近顾荣,身体似有似无的擦过顾荣手臂。
顾荣猛地站了起来,香怜被推了得后退了几步,只听见顾荣沉着声音,“你倒是好!来这里当爷爷来了,厨房里的粗活倒是让正君子去做,你等着吃?”
香怜脸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要是怜香惜玉的人无不疼惜怜爱,只是偏生顾荣无动于衷,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风暴的呼啸狠戾,香怜一跺脚,紧咬着嘴唇转身跑了出去。
顾荣黑着脸坐在床上,心口直发疼,秦卿……就这样将别人推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