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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子妃在荣王爷这里不幸罹难,容清反而自由了,能够直接回国复命。
赫连勃勃冷冷地瞥了眼容清,终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等到日已西斜的时候,赫连勃勃派去的人,才带来了大历的臣相赵正清及侍郎何乞,二人面色凝重,与慕风及赫连勃勃一起进入了搭好的帐中,这一入便是很久没有出来。
段樱离并没有进入轿子,亦是站在雪地里,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容清见她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慕风,慕风进了帐她便看着帐子发呆,便问道:“太子妃莫非认识此人?”
段樱离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容清又道:“你也不要想着将真相去告诉大历之人,或者向别国之人求助,大历人若知道真相真会恼羞成怒,不但会杀了你与你的小雾,甚至两国反目也有可能,到时候便生灵涂炭,而别国人若肯救你,肯定在他还没有成功之时,我容清便会杀了你,为了两国和平,少生战端,将军若想毁婚,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若是以前的段樱离,定不会受容清如此的威胁,但是现在的段樱离居然觉得容清说得很有些道理,便道:“你放心,我不会拿我和小雾的性命开玩笑。”
这时,花轻雾比划道:“那人是慕风!”
段樱离点点头。
花轻雾却更疑惑了,然而她还是往好的方面想了,“那可以让他救我们,我们便不用去大历了!”
段樱离却摇摇头,从今日慕风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完全不认得她了,他还曾那么用力的将她摔下马去。试问,让他救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他会出手吗?而且他们要谈的是大事,他又怎么能撇过大事而救她一个“陌生”的女子呢?
花轻雾更加疑惑了,“为什么?”
段樱离只觉得心里难过极了,忽然便抱住花轻雾,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容清看不懂花轻雾比划的那些,道:“你们若是商量着如何逃跑,劝你们还是不要费那种大劲儿了。这位荣王爷可不是好惹的。”
又过了很久,帐篷帘终于被掀开,进去的人都走了出来。
慕风手中拿着已经盖了大历玉玺印与东夏国玉玺印的文书,哗地展开,向众人展示一下,接着向赫连勃勃一抱拳,便上了马。
马儿嘶鸣一起,便向前冲去。
慕风如他来时一样,像在白雪地里卷起的一阵黑色旋风,刹那间便远去了。
段樱离向前小跑了几步,想要追上去,已经被容清抢前拦住,“太子妃,请注意您的身份!”
段樱离再往前看时,慕风的队伍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入眼白茫茫一片风雪。
……
之后,段樱离便被花轻雾扶着进入了轿子,因为离皇宫已近,众人也都静默着,进入大历都城上京的时候,已经深夜,为迎接太子妃入城,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了红灯笼,不过没有人愿意等到如此的深夜,就只为看轿子经过,所以整个街道冷冷清清。
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了喜乐,反而又更添了冷清和几分莫名的诡异。
皇宫朱红色的大门打开,那沉重的吱呀声,忽然让段樱离产生一阵窒息感,脸上血色褪了几分。
终于到了太子宫,文武大臣都静静地等在那里,太子子悦穿红挂绿,在段樱离下了轿子之后,就牵着她到了正堂之前,拜完天地父母,夫妻对拜后,她便被送入了洞房,一路上,听到一些议论。
“第一次见到先吃喜宴再拜堂的事儿,早已经错过吉时,这太子妃未必能够做得稳。”
“是啊是啊,听说还是个女将军,想来有几分野蛮,不过皇后是最讨厌女子野蛮的。”
“说不定太子偏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段樱离因为下轿前就已经盖上了红盖头,下轿后只看到自己脚下的红毯,还有那只牵着自己的挺温和的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见,花轻雾更是被直接送到了太子妃下榻之处,直到段樱离回到洞房,二人才又说上话。
段樱离要扯掉盖头,花轻雾连忙阻止。
段樱离还是很固执地扯掉盖头,见花轻雾急急忙忙比划,“你怎么能扯掉盖头呢?这可是不吉利的,盖头要新郎亲自扯掉才可以。”
她哧地一笑,轻轻在花轻雾的眉头点了下,“傻丫头,难道我这是真的嫁了人吗?我可是被迫来的。”
花轻雾恍然大悟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比划道:“虽然如此,可是今天的确是大婚了啊,拜了天地君亲,夫妻还对拜了……”
☆、是不是心中有愧(三更)
段樱离没再说什么,只是打量着房间,布置的当真是华丽,不愧是太子妃的房间,桌子上还摆着许多精美糕点,她随便掂了一只来吃,并示意花轻雾也吃。边吃边在房间里里外外地走了一遍,忽道:“这下想出去,难了。”
花轻雾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难不难,我们从南诏皇宫出来的时候就很容易。”
段樱离苦笑,在南诏她之所以能够自由进出,乃是凤青鸾宠惯着她,早早的给她准备了腰牌,那宫里有谁敢拦她的?
在这里,情况可是完全不同。
主仆二人正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洞房的门忽然就被打开了,一阵冷风灌入,段樱离头上的盖头彻底被风吹的飘落在地上,她有些震惊地回眸,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红挂绿的男子,他面色苍白,唇角还有血迹,深色的阴影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是个身材瘦肖,容貌俊秀的男子。
而那男子也正看着段樱离……
今日是大婚的日子,段樱离被喜婆在脸上涂抹了胭脂,唇上缚蔻丹,一张小脸愈发显得清逸滟潋,绝色无双。
那男子勉强又向走了一步,道:“你,好美……”
话未说完,却拿着帕子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唇,却仍然止不住口角的血迹落下来,人也虚弱地倒过来,好在花轻雾赶紧扶住了他,与段樱离一起把这男子扶到床上躺下,便听那男子略微急切道:“关门!”
段樱离给花轻雾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过去将门给关了。
同时拿了个灯台过来,仔细看眼前男子,只见他虽然面无血色,却难掩其鲜明俊秀的五观,特别是双唇,有着不正常的深紫色,那双黑色的眸子,如夏夜里蒙胧的星,此时他好笑地看着段樱离,“听闻将军素来特立独行,乃世间奇女子,如今看来,传闻都为真实,将军果然好大胆。”
这年头,敢盯着陌生男子的脸看的女子本来就少,这么无耻大胆地盯着新婚夫君看着的,便是少有。
段樱离道:“你是大历太子?窀”
那男子口角流血,却似乎并不想太狼狈,自行擦干口角的血迹,尽量使自己躺得舒服自在并且潇洒些,这才点点头,“正是本太子。”
大历太子赫连子悦,是赫连明宗第一个儿子,其母正是皇后吕氏。
“小雾,给他把把脉。”
小雾好歹是卜青牛的徒弟,就算只学得了皮毛,也比很多普通的大夫强上许多。这时候连忙蹲下来,纤指搭上了赫连子悦的手腕处,他并没有拒绝,依旧看着段樱离,笑道:“这位小雾姑娘是你们那里的名医吗?是否你早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这样一幅病体,是以身边便带了这位小雾姑娘。”
段樱离哪里会知道大历太子有病在身?那沈罗刹有可能知道,但她根本也不会替这位太子带来什么名医吧?
他可真会自作多情。
当下也不言语,只等小雾的答案。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轻轻地敲门,赫连子悦忙道:“是母后吗?”
“子悦,你身体不好,今日便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母后,子悦好着呢!况且今日太子妃刚刚嫁过来,儿臣若只顾自己,将来被人知道她出嫁当日夫君没有进入洞房,她该如何自处呢?”
外面人声又道:“太子妃,你出来一下,本宫有话对你说。”
这女子说话声音很温厚,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段樱离尚未答话,便见赫连子悦轻吁一声,示意她可以沉默,一切由他应对。
“母后,儿臣和太子妃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子悦——”皇后吕氏轻叹了声,终是无奈离开。
待外面安静片刻,段樱离才道:“你如此做,倒显得我很是不懂礼貌。恐怕你的母后在日后,要将今夜这笔帐算回来。”
赫连子悦哧地一笑,“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喜欢你,她便会有所顾忌。”
“这是什么意思?”段樱离好奇问道。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有四任太子妃,这四任太子妃全部都被我克死了,所以这次我便点名要你来当我的太子妃,为何呢?因为你是战绩昭昭的女将军……你的手上,肯定染满了鲜血,你的命肯定很硬,这次我一定克不死你,而是你克死我了。”
他说着似乎觉得自己很英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段樱离却从他的笑容里,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分苦涩,又觉得这位子悦太子说话极是诚恳直率,并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想来他这病体,也无法干出强占女子身体的勾当,当下心里倒是轻松了几分。
却听得赫连子悦又道:“不过,你是女将军,你一定可能保护好自己。”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凝重,“我不能护你周全,你要自己保护自己,明白吗?”
段樱离点点头,“明白。”
赫连子悦愣了下,好奇地说:“你不害怕吗?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哭着来祈求我,让我这个太子好好保护你吗?”
“太子也说了,我是女将军,我应该能保护自己。”
这话惹得赫连子悦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却又吐了口血出来。
段樱离赶紧拿出帕子替他擦唇角的血迹,忽然想到沈罗刹若真的知道大历太子是个如此病弱之人,当然不会就此嫁过来。她那样叱咤风云,与男子一般文功武略都皆出色的人,怎会甘心当这样一个男子的妻子呢?
这时,花轻雾终于把完脉,忧虑地看着段樱离,比划道:“他得的是咯血之症,应该是年龄很小的时候曾经被水呛过或者是狠狠地冻过,伤了肺而导致。”
赫连子悦看不懂花轻雾在说什么,况他应该知道自己的症状,当下只是转过眸子看向屋顶,微闭了眼睛把那阵想要大咳的感觉压下去。
段樱离脸色微变,这咯血之症,若是卜青牛在的话,说不定能够给他调理好,但凭着小雾现在的医术吗……
果然小雾接下去说:“暂时能够以药物控制,若是没有奇迹发生,或者遇到扁鹊在世,恐怕坚持不了几年……”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段樱离做替身,嫁了个短命鬼。
“阿翘!”赫连子悦唤道。
段樱离并没有应声,对花轻雾说:“你去开个方子,让下面的人去熬了药赶紧端上来。”
花轻雾领命去了。
段樱离不知在想什么,站在那里发呆,完全没反应过来,那赫连子悦连喊几声阿翘,实际上是在喊她。
直到赫连子悦又咳起来,她才如梦初醒,走过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没事吧?”
他咳了几声又好了些,道:“我还好,不过,为何我叫你的名字,你半晌都不答应?难道只有别人叫你沈罗刹的时候,你才会答应吗?”
“我一时没听见罢了。”段樱离淡然道。
“那位小雾姑娘肯定诊出我是什么病了吧?你是被吓着了对不对?害怕过两年,你就要当了寡妇,说不定还要陪葬呢!是不是很可怕?”
段樱离没应声,只是抱了床被子在不远处的贵妃榻上,又替赫连子悦盖好锦被,“你都累了整天了,还是先休息片刻吧。”
赫连子悦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你不生气吗?嫁了个肺痨。”
“我有权力生气吗?我生气了,你是否能放我走?”
赫连子悦说不出话来了。
段樱离钻进被子,侧躺在贵妃榻上,“我也很累,今日一路奔波,我几乎没有吃东西,刚才吃了块小点心充饥,原来大婚是这么辛苦的。”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诉说,赫连子悦的心里,不知为何,泛上一抹柔情,终是不忍再挖苦她了,安静地闭上眼睛睡觉。
半夜,赫连子悦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觉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唤他,“太子,起身喝药了。”
他半坐了起来,便觉得温热的汤药已经送到他的唇边,苦涩的味道立刻弥漫口中,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丝毫不适,一口一口将汤药喝完,之后便又被扶着睡下去。
后半夜,他咳得不是很厉害,竟然睡了悠长的一觉。
日上三竿才起床。
醒来后便发现房间里的氛围很是不普通,原来是段樱离与小雾正跪在一个看起来颇为高贵的中年女子面前,这女子此时正在发怒,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戾气,手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