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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电话系统的优点是,你能一直占线到你联系完毕。“你和我通话时,至少是打本地电话,有一条线是给我们的。但是,我们不说话的时候,那条线我们仍占用着。”连接机胜过这两种系统。“它好像是我寄一封信给你,那信系着一根线连着另一封信,后一封信再系一根线,连着第三封信,等等。这样我们就可以不间断地联系。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把线割断——把余下的信从一条不同的路线寄出。”
当佩金…艾尔摩公司汤姆。克雷的上级叫他观察连接机时,他有些怀疑。他回忆说:“我不能想象你怎么能控制65,000个处理机。听上去毫无事实根据,但结果却是容易的。不管我构思的是什么问题,它都运算得快得多。把一个问题的数据分散,让小块数据分到每个处理机里去,从大规模并行性获得的好处之多,是出乎意料的。”
连接机问世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我们不知道它对人工智能会有什么贡献,但是它在不太特殊的领域中,已经证明是有用的,例如像缩短一些牵涉到文件检索、线路设计和气流模拟等日常而棘手问题的工作的时间。
文件检索是个较大问题的一部分,它是从大量信息——计算机科学家称之为数据库——里去搜寻某一特定的文件。这种问题未必多有趣,但却一直出现着。再者,当数据库相当庞大时,传统计算机的缓慢是无法容忍的。拿扫描《纽约时报》一年的文章这个问题来说,计算机世界中的伊夫林。伍德连接机能立刻阅读全部文章,因为每篇文章是有效地分配给每一个单独处理机的,而不像传统计算机那样逐篇地看。希利斯说:“你可以设想扬基体育场有65,000人,每人有一份不同的文件。你通过扩音系统宣布一个题目,然后每人读他的文件,看看是否与题目相符。”那就是连接机做的事,但只需花三百分之一秒时间,比任何计算机快几百倍。
电子电路的设计,是单一处理机计算机一项费力的基础工业工作。在一个芯片内,成千的电子元件需要连接起来。一旦元件之间的连接大体完成,元件线路必须确定,使连接线路的长度减到最短,并尽量避免交搭。传统计算机做此工作缓慢,它是一次一个元件地改变电路设计的。这一工作是留给连接机做的,因为它的每个处理机代表一个不同部件,容易检查部件的各种布置。确实,连接机正为其后代设计芯片,据说新一代连接机有100万个处理器。
连接机最令人兴奋的潜在应用,是模拟气流,甚至可在一项列入计划的飞机机翼设计中,进行气流模拟。计算机科学尚未达到这样一种水平,即航空工程师能在一个超级计算机上模拟一架新型飞机乃至一个机翼的设计,并对它的功率能有把握。描述一架飞机或一个机翼周围气流的数学方程式,是人或计算机非常难解的。即使制造一个按比例缩小的飞机模型,放在风道里运行得极好,也不能保证真正的飞机会飞。除了制造和检验一架实体样机之外,没有代用品。
斯蒂芬。沃尔夫拉姆这位身材矮胖、年近30、戴眼镜、留着细面条似的头发和长鬓颊须、每时每刻都想吃冰淇淋的物理学家,是探讨连接机采用新方法来解决气流问题的智囊。麦克阿瑟基金会曾给他颁发过权威性奖状,证明他是个“天才”,见到他的人都同意他这个称号。
沃尔夫拉姆认为不必担心描述空气聚集作用的复杂数学,要倾全力于个别空气粒子。每一个处理机有效地分配给一个粒子。在沃尔夫拉姆的样机中,粒子都以同样的速度向六个方向之一的方向移动。一个简单的规律解释了一个粒子与另一个粒子相撞,粒子是如何分散的。虽然这个样机由于受到每个粒子的速度和方向的限制而相当原始,但它似乎很有前途,这显然是因为分子实际上不能解数学方程式,但可以说它们是高举起双臂积极参与的。
如果模型按计划工作,航空工程师将会从他计算机终端的荧屏上看到粒子轰击计划中的飞机机翼的设计。最近,沃尔夫拉姆和希利斯决定,采用现有的工艺,有可能在连接机里再增加几十万个处理器,一直到它像一座小建筑物那样大。这样一个计算机要花1,000亿美元,而且需要消耗现有最大的发电站的能源。沃尔夫拉姆说:“用那个计算机,你能模拟整架飞机。”别人对这条新闻可能感到沮丧,但沃尔夫拉姆不是。他说:“它给我带来希望。因为,如果工艺发生改变,我们可能终于能够设计出一架飞机。”
电子计算机公司不乏乐观主义。计算机未来的应用,是公司餐厅里人们交谈的熟悉的话题。希利斯和他的同事们提到,总有一天连接机能解决传统计算机即使是慢慢地,也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样一个问题,要搜寻的不是文件而是图片,每幅图片分配给它自己的处理器。电子计算机公司高级科学家小盖伊。斯蒂尔说:“你可以设想问计算机:”在哪几部影片里,有3个滑稽演员配角同滑稽演员泽罗。莫斯提尔一起演出?‘或’在哪些人造卫星照片里有玉米?‘我肯定地说,解决这类问题需要大功率的并行处理能力。“
沃尔夫拉姆幻想用连接机模拟各种物理系统,以便可以完全省略数学方程式。希利斯盼望有朝一日有个与连接机相似的巨大同类,作为计算机电站,为整个城市每家每户及商业机构提供计算功率。明斯基计划用连接机了解人是怎样思维的,采用以每个处理机模拟一小组神经细胞的方法,来模拟人脑。
该公司总体上想开发连接机的多头工艺,以制造真正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会走动,会说话,完全像“星球大战”中那个通用和服从的、控制论的合作者C3PO。希利斯说:“公司长远的目标是制造一个真正的机器人,家用机器人最终将会是家庭主要的帮手,同今天汽车一样重要。它会做你要它做的一切事:打扫房屋、拿报纸、收拾盘碟、喂狗。”
在国际商用电器公司,谨慎的实用主义而非乐观主义是法则。这个拥有500亿美元的大亨确信,计算的未来就位于并行处理之中,但对利用几万个低功能处理器是不是出路这一点,还不能肯定。国际商用电器公司拒绝对连接机做出官方的评论,但它的研究人员们说,希利斯对计算机神经细胞似的结构宣传太过分了,而使这位科学家更像是个追逐名声的人,就连他新搞的信息传递方案,也可能低估了信息堵塞的可能性。
国际商用电器公司副总裁、计算机科学主任阿贝。裴勒德说:“我希望对那些与并行处理有关的问题有个更好的理论性理解。”为了获得理解,通常守口如瓶的独往独来的国际商用电器公司正在同至少8所大学合作,大学的研究人员在采用不同的战略。国际商用电器公司的计算机科学家格雷格。普菲斯特说:“我们不能单干,我们的方法是浇水施肥,培养它们开花,看哪一朵花先开。”
国际商用电器公司预计RP3型和GF11型计算机这两朵花,将在1987年开放。RP3是由普菲斯特牵头,40人参加制作的计算机。它包含512个大功率的处理器。不像连接机那样是由较多的小功率的处理器组成,它们都不限于同时做同样的事,而能各自分别去做。在实践中,这种大功率的灵活性效果如何,尚待观察。
GF11处理机不像RP3是个多面手的计算机,它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检验物理学家关于物质特性的最基本理论。自从苏格拉底前的原子论哲学家时期以来2,400多年,人们曾经寻找物质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在过去几十年中,实验家已经制造了大功率的机器,用越来越强大的力量,把物质碎块一起加以粉碎;在那些互撞的碎片中,他们已辨认出200种以上亚原子微粒新种类,是质子和中子的奇特亲属,质子和中子是两个我们熟悉的原子核组成要素。这些粒子有许多又呈现内部结构的迹象。1964年,理论物理学家假定每种有结构的粒子,是由叫做夸克的几种基本建筑块料的不同组合构成,这样就把像凌乱的动物园似的粒子群系统化了。在70年代初期,夸克成为量子色动力学,或称QCD的基础。QCD是描述粒子是由什么构成的和它们如何相互作用的综合理论。
参加GF11工程的粒子物理学家唐。韦恩加登说:“今天,QCD看上去有5,500万种方法是不错的,但所有这些方法,都是粗糙的和定性的。你所希望的,是有个准确的数字预测,以便你可以把它拿出去与一种实验结果相比较。”QCD对奇特现象确实能做出准确的数字预测,大大超过实验物理的范围,例如一个快速质子,其规模大得像整个宇宙一样。从QCD抽出关于切实物质的预测,如普通物质中的质子,需要一系列棘手的计算,而这种计算,无论是人或任何现有的计算机都做不到。例如,计算一个稳态质子团,要求大约千兆次运算。做如此大量的运算,会占用一台克雷I型计算机30年,或占用一台个人计算机至少20万年,而GF11并行处理机只需用4个月,其结果与测定的物质相比较,可能会提供第一次精确的量子色动力学测验。
GF11确实不像理论物理学范畴的计算机。由两个冰箱一般大的空调器进行冷却,它占满整个房间。40万个芯片形成576个处理器,塞满20个类似特大型的体育场巨大的单人衣帽柜。那些处理机是用200英里长的线路连接起来的,形成2,000根多种颜色蜿蜒电缆。在国际商业电器公司大家知道它叫“蒙提的大蟒”,是以GF11机3位设计师之一的蒙提。邓诺埃的名字命名的。邓诺埃说:“那个把所有线路连在一起的人,他眼睛仍然蒙着一层薄翳。他曾经是音乐家,可现在他什么都干不了。”
那576个处理器的每一个,都能通过叫孟菲斯转换器超幂转换网络,同任何一个处理器联系。所有的信息,即使在同一个柜里的处理器之间,必须经过孟菲斯转换器发送,正像早期联邦捷运公司的快递服务那样,所有的包裹(即使一件,例如从芝加哥至底特律),都必须经过盂菲斯城市递送。该转换器能在同一时间内处理相当于200万次的电话通话。
与连接机中的65,536个处理器一样,GF11中的576个处理器也都同时执行同样的指令,但它每个处理器的功率则更大。每个处理器能在60万亿之一秒时间里,用一个7位数乘一个7位数,比连接机中的一个处理器快3,000倍。这种极强的数字运行能力是计算质子质量所必需的。虽然GF11的设计是为了量子色彩动力学方面的计算,国际商业电器公司希望将这种计算机做些较小的调整之后,能解决计算量很大而传统计算机不能解决的其他科学问题。
GF11和RP3计算机在进行制造的时候,佩金…艾尔摩的奥克顿智囊箱里的连接机在紧张地工作,它的小红灯迷人地闪烁着。战略防御计划小组需要用镜子,把激光光束弹射到太空,佩金…艾尔摩公司正在给连接机模拟这种镜子。
不论是否具有人工智能作用,连接机适用于战场指挥。“今天,一场战役会牵涉10万支部队,每支部队以每小时25,000英里的速度行动,”佩金…艾尔摩公司汤姆。克雷说,“只需15分钟,战役就会完全结束,所以你必须同许多方面保持联系,连接机就起这种作用。”
电子计算机公司的第一个主顾佩金…艾尔摩公司购置了连接机,是再高兴没有了。克雷说:“我们喜欢它,即使别人还不准备抛弃用单个处理器编程序的40年的经验。并行处理像摇摆舞。当初人们说:”这是什么讨厌的东西?这个艾尔维斯。普雷斯利①是什么人?‘但人们接受了它,人们也将会接受并行处理机。“
________① 艾尔维斯。普雷斯利(ElvisPresley),1935—1977年,美国著名摇滚乐歌唱家。译者注。
第四篇 “一人一票”
数学被卷入计算机是不足为怪的。从实质上说,计算机毕竟只是0和1这两个数字的操作机。最初的电子计算机是由像艾伦。图灵和约翰。冯诺伊曼这样的数学家设计出来的。
早在人们梦想着有计算机之前,哲学家和政治科学家们就在为建立一个民主国家的方法而大伤脑筋。那时,数学以令人惊奇和令人讨厌的方式伸出它那丑陋的头角。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斯。阿罗获诺贝尔奖的研究工作说明实现完美的民主理想在数学上是不可能的。确实,不受欢迎的悖论不仅会在表决中出现,甚至在表决进行之前,在间接代表制中,决定分配给每一选区的代表名额时也会出现,如同美国众议院那样。
第十二章 数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