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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前面渐渐地站满了人,但火龙仍然源源不断地出现在峡谷两侧。没有办法过来的人们挤在峡谷边,突然开始唱起了歌曲。那并不是收获庆典上欢快的曲子,而是有些低沉的、充满了虔诚的神灵祭曲。
兽人们一遍一遍地唱着,简单的曲调、简洁的歌词,夹杂着哼唱,韵味无穷。突然,“咚”地一声,竖立在神殿前面的大鼓被敲响了。配合着神灵祭曲的节奏,鼓声震颤着,传向四面八方,就像在宣告新年祭典的开始。
渐渐的,鼓声越来越密集,大鼓、小鼓,各种鼓点融合在一起,既有厚重的回响,也有干脆的敲击,交织着组成了令人心潮澎湃、情绪激昂的乐曲。
所有人都不再唱歌了,而是跪了下来,行了敬神的礼节。藏在厨房里的姑娘们也行了礼,又爬起来继续观看。
“呜……”接着,一种音调很低的号角声加入进来,它一直保持着那种悠长的声音,没有任何音调的变化。但是,配上鼓声,却显得格外庄穆,也格外打动人心。这样的音乐,其实并不是演奏给人们听的,而是演奏给神灵听的,演奏给这片天地、大自然听的,格外雄浑大气。
东边的天空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白,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就在这个时候,神殿的大门轰然打开了,一位穿着长袍、拄着玉杖的老人走了出来。他面朝着东方,高高举起双臂,喃喃低语起来。
明明离得那么远,不可能听见他的声音。但那苍老的嗓音却像在耳边响起来似的,让齐昕、亚丝米和松加都惊讶地缩回了头,挤着坐在了窗户底下。她们不知道大祭司正在说什么,这似乎是另外一种语言,晦涩、发音奇特。
齐昕努力地辨认着这些音调,试图找出华夏语系中某种方言的痕迹。但是华夏国的方言实在太多了,有些简直就像外语一样完全听不懂。所以,就算这种语言和华夏文明有什么渊源,她也根本认不出来。
大祭司的低语停止了,鼓点和号角的声音却越来越激烈,最终在到达顶点的时候,所有的火把都腾起了一米来高的火舌,然后骤然全部熄灭了。而这个时候,红色的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露出了一角。
静谧就这样突然地结束了,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和笑声,大家再一次歌唱起来。这一次,又是欢快的节奏、欢快的曲子。
在嘿呦嘿呦的歌声里,齐昕、亚丝米和松加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厨房,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小木屋区。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姑娘起床了,只是好奇地看了看她们,并没有发出什么疑问。她们也安全地回到了齐昕的房间里。
三人吃了些点心,抚慰自己饿扁的肚皮。厨房里收拾得很干净,只有食材,找不到任何食物,她们也只能庆幸自己昨天晚上听从了雅利的建议。
“咱们换衣服吧!还没穿新衣服呢!”亚丝米提议。
这次新年庆典,她们打算穿上亚丝米特地做的兽皮长裙。三条用雪白的兔皮做成的长裙,穿起来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反而增加了纯真可爱的特质。齐昕本来并不想“返老还童”好几岁,但亚丝米精湛的手艺征服了她。被朋友们夸赞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齐昕一面有些别扭地在内心吐槽着自己装嫩,同时也暗暗地有些窃喜。
“从今天开始,就是五天的狂欢了。”齐昕回顾着文化课程里的内容,兴致勃勃地,“又能吃到好东西了。”
“是啊,前面的庆典也快结束了吧。我们不如先去‘礼堂’里等着?”松加提议。
“这样会不会有点……”亚丝米有些犹豫。
“你不想第一个吃到白面包和饼干吗?而且,说不定还会出现更多好吃的呢?”齐昕非常熟稔地开始了美食引诱。
“走吧!”亚丝米的犹豫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立刻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狂欢,意味着有吃不完的食物,喝不完的果汁、牛奶,跳不完的舞蹈,唱不完的歌曲。天空什么时候亮起来,什么时候又暗下去了,完全没有人记得。一百五六十个姑娘都聚在学校拆成的礼堂里,全都陷入了过度兴奋的状态。
齐昕也是其中的一员,这种兴奋状态就像能传染似的,让她把心中所有隐藏的烦恼都忘记了。她和亚丝米、松加一直都在一起,吃吃喝喝、唱唱跳跳。没有人在意你的舞姿是不是不好看,歌声是不是跑调了,更没有人在意你往嘴里塞了多少东西,因为每一个人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如果累了,那就在地板上坐下来,靠着软垫睡一会儿。睡醒了用清水拍拍脸,继续活蹦乱跳。
这种狂欢持续了好几天之后,三个姑娘才慢慢地从兴奋状态里恢复过来。这个时候,再看仍然激动不已的其他姑娘们,齐昕不禁为她们的体力感到佩服。而且,她突然发现,好像似乎能从一些姑娘的脸上,看出隐藏在兴奋底下的不安。
是啊,几个月之后,雌雄大会就要到了,不安也是正常的。心里充满了担忧的,肯定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等狂欢正式结束,齐昕、亚丝米和松加就已经撑不住了。她们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了个昏天黑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挺忙的……虽然头昏脑涨,但还是花两个多小时写完了这一章
嗯……继续日更!
☆、第十四章 求学技能
新年狂欢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是昏昏沉沉地一连睡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齐昕基本上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完全任凭本能主宰了身体。饿醒了的话,就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子边,喝点雅利送来的粥。至于粥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是凉的还是热的,是甜的还是咸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几乎无知无觉地解决完各种基本生理需求之后,她立刻又爬回了床上,继续睡。
终于彻底清醒的时候,齐昕完全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天,到了什么时候了。她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就是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休息过来了。不但身体感觉不到任何运动过度的疲惫,精神也恢复了活力。
“断断续续睡了快十天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守在她房间里的雅利松了口气。
齐昕这才注意到他,吃了一惊:“你一直在这里吗?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少年候补祭司伸了个懒腰,爽快地笑了起来:“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们都生病了呢。给你们洒了很多次治愈神迹都没有用,可把我给吓坏了。急急忙忙地去找了若恩,他说你们只是需要睡觉,让我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别吵你们就好。没想到,你们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辛苦你啦。”齐昕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这十天就像失忆了似的,好像也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饿醒了去喝粥的画面,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她以前是深度宅女,一个人就能自娱自乐很开心,从来就没有过这么疯狂的时候。偶尔这么疯狂一次还好,要是经常这样,那她绝对是受不了的。
“天哪,这样的狂欢要是再多来几次,连我都熬不住了。”松加扶着门走了进来,特地挑了个离床格外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我已经睡得再也不想看见‘床’了。”
“你今天晚上还是要回到床上去睡的。”齐昕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我宁愿睡在地上。待会儿我就回去拿出毛毯,铺上厚厚的几层。”
“……居然能睡到对床产生阴影,我可真是佩服你啊。”
“应该说,我还是不习惯睡床。”松加认真地想了想,“对我来说,睡地上更舒服。”
这就是经历造成的问题了。齐昕看了看木地板:其实,只要铺得够厚实,睡床和睡地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只有睡在床上,才能算作“好好睡觉”。
“我也起来了。”最后进来的是亚丝米。和两位朋友相比,她好像恢复得更好,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动作像往常一样元气十足。她手里抱着一堆沉甸甸的布料,放在了地板上:“昕,过完新年,我总觉得已经没什么时间了。所以,我决定了,要对你进行缝纫的特训!”
“特训?”齐昕只觉得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之前不是总觉得这段时间没有事情可以做吗?我想了想,觉得我和松加都对你太放松了。”金发碧眼的姑娘一脸认真地说,“我们小时候学缝纫可是经常挨骂的。而且,要是总也学不会,又不专心好好学,还会受罚。”
松加在一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哪像你,一边抱怨一边偷懒,我们还得安慰你。教你的基础针法,学了好几个月才掌握,平时也不怎么练习。”
“那时候不是还要上课吗?”齐昕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其实,我们知道,你不是那么喜欢缝衣服,所以不愿意花时间学更复杂的针法、绣法,做更漂亮的衣服。”亚丝米接过她的话,“可是,我们现在能教你的,也只有缝纫了。你总是说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实际上,缝衣服并不是一件那么需要天分的事情。”
“是啊,我们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天分。练得多了,自然就缝得好看了。缝得好看了,自然就能学绣花了。能绣简单的,自然就能耐下心绣些复杂的。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投入足够多的精力,缝衣服、绣花什么的,都是小事。”松加补充说,“我本来也想教你们学打猎,可是……”她看了雅利一眼,叹了口气。
雅利眨了眨眼睛,也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雌性不能出神殿,是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的规则了。而不论是什么样的规则,都是他这样的候补祭司绝对无法撼动的。
“等等!”齐昕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眼睛里突然迸出了熊熊的火光,“松加,亚丝米,你们觉得,最后这几个月,是你们教我学缝纫技能好呢,还是我们一起学咱们都不会的技能好呢?”
“如果只是你们教我学缝纫技能,你们也就能享受一下‘教’的乐趣而已,对你们自己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如果能学到一些我们都不会的生活技能,那大家就都没有浪费这几个月的时间。松加,想想你自己以后要走的路,难道你不觉得等到去部落才能学剩下的技能,已经太迟了吗?还有你,亚丝米。你确定自己将来要去的部落里,就一定有人会做白面包、饼干,甚至是蛋糕?”
松加皱了皱眉头,似乎被她说服了。
亚丝米也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犹豫起来:“你说得对……如果能在神殿里把该学的技能都学会了,当然更好。”
“可是,之前若恩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神殿是不会教这些实用技巧的。”松加摇了摇头,“就算你现在去缠着他,他也不可能突然就答应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齐昕露出了笑容。这件事关系到她未来的生存,也关系到朋友们的美好生活,遇到一次两次——甚至十次八次的挫折,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于是,三位姑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雅利,朝着他露出了无比甜美的笑容。雅利看着三张笑靥如花的面孔,猛地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她们的意思了:“我……我带你们去找若恩。”他苦着脸,就像是背负着说服若恩的重任的人是他似的。
拥有火红色头发的年轻低级祭司,比齐昕想象中还要更加顽固。
“我说过,去部落之后,你们就能够继续学习这些实际的技巧。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在神殿学呢?”
“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去部落之后,是不是真的能学到自己想学习的东西。比如说,亚丝米想学着做白面包、饼干和蛋糕,你能保证她将来要去的部落里,一定有人会做这些食物吗?”
若恩无奈地摇摇头,苦笑起来:“我不能保证。不过,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她可以把这个当成挑选兽人的条件之一。”
“上千个兽人,她一个一个地去问吗?”
“更重要的是,目前神殿的祭司们也不会做这些。”
“神殿的祭司们不会,风雨城里有人会啊。”齐昕迅速地接过话,“我们在庆典上都尝到了各自家乡的食物,绝对是因为有人会做、做的味道很出色,这才能送食物过来,不是吗?”
“你们现在不能和兽人见面。”
“已婚的也不行?”
“不行。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想把你们抢走的兽人,并不是一个两个。”若恩拒绝得格外干脆。
“那如果是女性呢?把她们请到神殿里来教我们,也不行吗?或者,他们只要告诉我们制作方法就好了,我们自己在神殿的厨房里试试看。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些制作方法再告诉别人,也绝对不会在风雨城里开店抢他们的生意!”其实,齐昕多多少少也旁观过家人们做菜,隐隐约约记得一些家常菜的